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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手记的文章 / 手记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建村手记

文/网络

从西秦岭南麓的同谷小城出发,翻越白云缭绕的鸡峰山,经化垭、谭镡河、镡坝三个乡镇,一直走到尽头就到了坛,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村庄,那就是处江湖之远森林之深的建村,一个处处都渗透着树木和花草幽香的地方。

建村是西汉水流经时遗落的一枚贝壳,它镶嵌在甘陕两省交界处的群山绿水间,璀璨夺目。到了那里,就离陕西略阳的西淮坝不远了。

在建村,向下走15里羊肠小道,就到了陕西略阳的西淮坝。向上,一条沿河小路通向了同谷县城,通向了更远的远方。

居住在建村上游,小时候我经常看到来往经过的建村人,有意无意都会听到有关建村的一些传奇。曾经,祖先为避免战乱从四川大槐树向北迁移,进入甘肃后发现了这一片空阔地带,便停下前进的步履,在这里落脚修建了村落,故曰:建村。

也有人说旧时西汉水很大,当地所产山货、木料,都通过西汉水运出去,那些水手,在经过艰辛久远的远途跋涉,经过一道又一道弯,身心均已疲惫不堪,视线里猛然出现了这镶嵌在崇山峻岭之间的村庄,连日的沉郁便顿时舒畅,遂大声喊叫“见村”。久而久之,“见村”就成为了建村。

长大后我到乡政府工作,被派驻建村,便与建村有了更多亲密接触,但建村的名称由来,我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弄清楚。

每当夜阑人静,西汉水上荡漾的木筏,常常轻轻划过我的梦乡,一盏昏黄灯火的光亮自远而来。

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去建村了。一次次从镡河出发,沿西汉水顺江而下,经镡坝,过黑沟、中沟,出木峪关,行走在这茂盛森林的天然氧吧,听小路下西汉水汩汩流淌的声音,一路走去,丛林里各种鸟叫声嘤嘤成韵,经久不绝,偶尔还会看见一些动物的足迹,譬如野猪、獾、熊等路过留下的痕迹。

但到底是哪些动物,我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建村人说路边的痕迹,一般是獾留下的,而山羊和麝会在森林和多草场的地方活动,野猪和熊一般会在大山深处的树林里,在缺少食物的季节到庄稼地吃粮食,或在村庄附近出现。

野猪和熊是比较危险的动物。所以到建村去,只有到了苍石坝,看见住在那里的两户人家,一路悬着的心才能落下来,松一口气。再过去就是成片的庄稼地,可以不时看见干活的人。看见了人,整个世界都顿时充满了温情。

世代居住在建村的人,摸三十里远的山路到镡坝,或到西淮坝赶集,我没有发现建村人结队而行,但我从镡河出发,到建村,在森林之中随西汉水走势蜿蜒而去的小路上,我常常会偷偷地攥紧拳头。

夜里到建村去,坐在颠簸的三轮车上,月色下那些山峦与白天大不一样,起起伏伏,像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动物,或站,或卧,或行走,或东瞅瞅西看看,像静思,像沉醉,躺在那阵阵清风里铺天盖地而来的花香里。

小路两边的树枝、荆棘和灯笼花的枝条,在迎面的微风中荡来荡去,路下面的西汉水在汩汩流淌,一路欢快而去。

农用三轮车颠簸不停,突突地宣泄着对路的不满,撞得屁股一阵疼似一阵,早已不敢坐实。在颠簸中我抱紧了手中的农业资料……像这样下队的情景,一年中不会很多,但也不少。

到了苍石坝,看见灯光,就看见了希望。已离目的地不远了,那阵阵犬吠,会不会惊醒梦中的人?让这个被群山与森林包围的小村庄,多年后温馨我的回忆。

医院手记

文/戴益民

(一)

妻胸闷昏厥入院,一周前复转省人医,术前检查血尿常规,冠脉CT,心脏彩超等,诊断结果:深度贫血,心律失常,子宫多发性肌瘤,腺肌症,内膜息肉。手术期初定六月三日,预计费用3—4万。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48岁的生日悄然而至。想想三天后她就要进入被麻醉的黑暗手术室中,生死未卜,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傍晚,去朋友处借被褥。清儿前来探视,与妻相谈甚悦,这对她克服手术恐惧帮助甚大。不及说声感谢,竟匆匆擦肩而过。

(二)

经过昨天的输血、灌肠和清洗,妻已12小时未能进食。早7:20,迅疾被陪护人员推出送到三楼。手术室内外,被隔绝成两个世界,一个光明清新,一个黑暗无边。

漫长而焦灼的等待,心被牵扯悬空,至11:30手术终于结束。妻躺在手术车上一动不动,那种虚弱和憔悴令人恻忍。浑身插满的管道和闪烁的心电显示仪令人窒息,只有氧气和吊瓶输送着生的希望。医嘱术后两小时不能睡眠,于是守护在床前,不停地声声呼唤,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呼唤魂兮归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渐渐清醒,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我这是在哪里?从鬼门关回来了吗?说罢,紧紧握住我的手,不再松开。

熬过漫长的夜晚,终于迎来黎明。早上,病人可以喝水喝稀饭米汤了。11点多,同事和好友一行数人过来探望。医院是亲情和友情的聚散地,一个电话,一声问候,一句祝福,令人倍感温暖。好友二月买来水果、牛奶,特别是亲手做的清炖财鱼,对于身体虚弱的术后病人很有补益,对伤口愈合也很有好处。妻喝两口财鱼汤,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我想,那里面是否有亲情的味道?

晚上,妻忽然呕吐,腹胀痛,且伴低烧,用毛巾温热擦拭之。

夜难寐,盼天明。

(三)

同房两病友康复出院,数日朝夕相处,亦是缘分。临别互留电话,他日或许能够相见?

朋友送来红枣黑豆莲子粥,炒菜,栀子花,还有一本小说。窗外风雨阵阵,室内笑语盈盈,若非真情,岂能前来?

晚上,病房息灯。借助护士站的灯光,安静地看完了这本小说。博尔赫斯说:“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模样。”是的,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喧嚣和浮躁,书都是安慰我们心灵的良药。

写下说说:走过最孤寂无助的日子,总有云开日出时,有个声音在呼唤:回家吧,回家。

这些日子胡子疯长、面容枯瘦,偶尔咳嗽竟有血丝。出院在即,一边修理一边调和,买四磨汤、皮炎平和板蓝根含片各一。口含板蓝根片,个中清苦之味,如同佛家生活的某种境界——苦尽甘来,健康是福。

妻要吃水饺,要吃荔枝,下楼走几条街道,悉数买回。看着她全部吃下,真的很开心。

(四)

出院啦,回家啦,一场大雨,浇透了世界,也激活了我的潜能。从今天开始,忙碌不停做家务,体验家庭主妇的滋味。

爱是什么?打开音乐,刀郎的沧桑之声久久回荡耳际——“爱是你我/用心交织的生活/爱是你和我/在患难之中不变的承诺/爱是你的手/把我的伤痛抚摸/爱是用我的心/倾听你的忧伤欢乐……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觉得幸福更多。”

新湖手记

文/田莉

人与人的相遇是偶然,人与物的相遇也是偶然。我以一个过客的身份,介入这座城市。而它,就如一个人,既让我感到亲切,又与我保持距离,既熟稔又生疏。

从回忆里过滤经历,新湖,终于缩小成一个点。原点,一次重生,亦或新生。某年某月某日,独坐湖边,轻风暖阳,直到月色如银,滤去车流人群,仿若生活洗尽铅华。一个人坐下来和我说话,此刻,新湖便成了我的起点和终点,就这样我停留在那里。时间也停留在那里,不急不缓的,显得无所事事。以往外出,作为德州大家庭中的一员,别人对我说的每句话是:哦,知道了,德州扒鸡……

但很快,我近一步说:我是德州下县的,你没闻见我身上的泥土味儿?

吃和看是两个概念,吃是必然,看是偶然,所以“看”比“吃”值得珍惜。我们可以把扒鸡带到海角,却不可以把景色挪移,它就在某处,彰显着某地的独特味道和风情,成为那里的标志。

显然,说话的人知道我与德州的实际距离,临邑离德州60公里。乘车两个小时足以抵达新湖,湖是城的眼。它看着我这个陌生人,我看着它,宛然有无边的欢快。在岸边,好像只有以这么虔诚的姿态,方可站成湖旁的一株小树苗;蹲下,就是一棵小小草。对湖的好感,就是从那个下午开始的,那是个相对散漫的午后,避开车水马龙。这像和一个人心照不宣的约会,走近,握手,相拥,密语。以致于我忘了时间,忘了归路。

我触摸到水,但触不到鱼。湖展示着它的慷慨与自由,却又保有隐密和距离。后来,华灯初上,黄昏褪去。抬头,高远的夜空接纳了我,其境界,倒映了湖的澄明。说话的人要走了,他自豪地说:我家在湖对岸,随时可以来,很方便的。

真好。距离不是问题。夜色静美,湖面如镜,吸纳一天的喧嚣,静动和谐相融,新湖怡然自得。听风,谈月,依着明月桥,靠着叠翠山,心生暖意。一个切实的存在,一个梦想的蓝图,一个精神领地上的故乡。明天早太阳升起时,又还原一个新城,一个有价值的新生,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