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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盒子的文章 / 盒子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花非花,花为茶之魂

文/小妖桃桃之桃夭

喜饮茶,犹喜花茶。

饮茶,未必深谙其味,但幽浮在茶盏里的花,却是触目的喜欢;或淡黄,或碧绿的底色,片片花瓣如水中浮着的莲朵,如春雨洗过,还跳跃着水滴的茉莉,更胜似深谷中才开的野山茶。

几分素洁,几分典雅,几分野趣,盈盈聚拢便都齐全了。

花茶,也称香片。

只听“香片”二字,已觉花气氤氲,茶香清芬漫于四周。

不过,香片是过去的称呼,只有怀旧的人才会知晓香片即是花茶。(散文网:www.sanwen.net)

二哥极好,因知我喜茶,便从各个渠道给我弄了不少的好茶,从西湖龙井到都匀毛尖,从包装精美华丽的,到古朴拙雅的都一应俱全。

第一次对香片烙下记忆,是因了一盒茉莉香片,只这盒子的外观设计,就已经吸引了我的目光;椭圆形的木质盒子,面上裱糊一层古意的粗布,盖子是镂空的菱形花纹,中间是以国画的写意手法表现的一泓茶汤,由深入浅的渐变色调,三几朵白色茉莉浮在水里。打开盒子,再是一层银白的锡纸真空包装,撕去封纸,顿觉花香迎面扑来,细闻又觉茶的清香更胜于花的幽香;就如同四月芳菲里,凉亭赏景的杜丽娘和春香,一个高贵雅丽,一个娇俏灵动;一个满眼春色,独占尽。一个纨扇扑蝶,自得趣。

茶为主,花为仆,各自成欢,却又互为依存。

将茶叶细细一撮,放入茶盏,未见一朵花瓣,只有满满的,苍绿的叶片。沸水冲泡后,才从喧腾的白雾里盛开出一蓬蓬的白色茉莉。当然,花,是臆想的,然而那茉莉香却是充盈了鼻底。

初始以为,既然是以花入茶,茶里必得有花朵才算是好茶,才算是名符其实的花茶。后来从一位懂茶的朋友处得知;真正上好的花茶是看不见花形的。花,起的作用只是陪衬和烘托,茶才是主味。

在花茶的窨制过程中,只取含苞的花骨朵加入绿茶里提取香气。有时一批绿茶须有三到七次的窨制。

待最末一次窨制完毕,绿茶吸尽花香时,初初娇嫩芳香的花骨朵,已成了枯黄的残渣。

那些还未在阳光下盛放的花香和风姿,竟已是零落成泥碾作尘了。昔日圣洁的凝白,是随着污泥浊水而去呢?还是成了下一株茉莉的花肥?这些都不得而知,惟有那满身香气和柔骨尽数留给了绿茶。

其实,人,应当如此花,不与群芳斗艳,不争,不妒,甘居一隅,幽芳自赏,自在清喜。

无怨,无悔,无论命运如何颐指气使,骄横跋扈,永远淡静,隐忍。

以微笑面对,并且接受加诸于身,避无可避的各种际遇。不自傲亦不自怜,即使,终化为陇上墟土,道旁飞尘,再难觅其形迹,但至少在每一片绿茶的叶上,我嗅到了花的香,看到了花的形。

花非花,茶已非茶。

茶为形,花为茶之魂。

一泓清茶,一盏琉璃,几片浮动的叶片,构成了当下的景致。

浅饮,即见到春雨浇湿的山坡上,一蓬蓬雨中茉莉,有的含苞欲放,有的绽放枝头,雨滴滑落莹白的花瓣,碧绿的枝叶在细微的风中摇动。

雨,无声,坠落。

花,弥香,四溢。

我,隔着一盏茶的思绪,与一朵茉莉凝视。入心,入肺腑。

韭香久久

文/孙文胜

大雪一到,北原上吹来的风就发出了凌厉的哨音。没过两天,后院裸露的冬韭就黄萎了叶子。女儿说,韭菜怕是要冻死了?

我说,韭菜冻不死,它在窝冬聚能量呢。做人做事,不也得懂个张弛之道。说话间,我用小刀挖开一丛韭菜,看见韭根团团紧簇,蜗居在一起,底部的毛根牢牢地抓挖着泥土。女儿说,韭菜真是个智者,难怪春生的韭菜那么肥美鲜嫩。

韭菜属多年生常绿草本植物。一年大多数时候,绿意盎然,直到大雪覆盖才慢慢地失去葳蕤。来年春雷一响,河面的薄冰还没有完全消融,原先干白的叶底下,就有强劲的生命在土壤里萌动。隔不过五七天,地垄间就齐蹭蹭地蹦满了尖尖的、红红的、笨笨的韭菜嫩芽。入夜,一场春雨悄然洒落,嫩红的叶芽吱吱地吮吸着雨水,暗夜里竞赛般的舒腰展臂。待到太阳爬上东山,庭院里已是韭叶曼舞、满目绿翠了。

韭菜翠绿、幽香、辛辣,无论腌渍烹妙,炸煮做馅都是美食里的佳品。一千多年前的那个春天,杜甫自洛阳返回华州途中与卫八处士相逢。乱离时代沧海桑田,别易会难,两人亦悲亦喜,悲喜交集。虽有万千言语,都被一句“问答乃未已”轻轻带过,唯有处士的热情款待令诗人感叹不已。菜是冒着夜雨剪来的春韭,主食是香喷喷的黄米饭。故人重逢话旧,不是细斟慢酌,而是一连就进了十大杯酒。淳朴真挚的友情,让一把春韭渲染得缠绵婉转,耐人寻味。

杜甫和朋友一家人怎么吃韭菜,我猜不着,但韭菜菜盒子却是我的最爱。每年开春,头镰韭菜一下来,做韭菜盒子就是妻展示的机会。调和好韭菜馅,摊几张半生煎饼。电饼铛里,放一张煎饼覆一层菜,三张齐全了,趁热按紧周边。三翻两转,两面金黄的菜盒子就烙熟了。置于案板,刀切八瓣。拿起一块,在边角咬上一口,不及品出真滋味,香辣油水就挂了人一下巴。

韭菜坚韧,割一茬吃一茬,浇水施肥又会生长新一茬。等到秋风乍起,大雁南飞,韭菜的芯子就会抽出一根细细的嫩茎。再过几天,茎头还会绽开白色的花簇。这花半开正开间,正是采摘韭苔、韭花的好时节。可惜的是我除了吃过韭苔炒五花肉外,对韭花的腌制一无所知,故而错过了诸多采摘的好机会。前年途经大雁塔,看见一家卖菜豆腐的,进去一尝,鲜美无比。私下里打问,才知道其中放了韭花酱。

其实,韭花酱的做法并不复杂。每年的秋天韭花上市,买回后清洗、加盐,用石臼捣碎,加入姜蒜等调料,放入一个罐内,密封后置阴凉处,十多天后便可食用了。有了酱,吃锅盔、夹馒头、涮火锅,抑或拌豆腐下酒,都是令人口舌生香的佳品。

韭菜是农家的家常菜。平日里来个三朋四友,或自家农活忙没顾上买菜,韭菜顾个紧还是蛮出彩的。有年秋天,父亲拉着架子车上北原卖胡萝卜。早上天不亮出门,走村进户地卖完菜,已日落西山。一天没见汤水,只啃了几口干馍就咸菜,回到家又冷又饿,面无血色。娘心疼不已,系上围裙,割把韭菜在开水里焯了焯,放凉,撒一撮蒜末和辣椒面,热油一泼,先做了个凉拌韭菜。回身又在鸡窝里摸了两枚鸡蛋,清油入锅,不出半锅烟时,又做了个韭菜炒鸡蛋。父亲摸出半瓶白酒,轻抿一口,长咂一声,一天的劳顿都随之消散了。

韭菜质朴随性,长在那一家,都能得到格外的爱怜。妻割韭菜就有不少讲究。她总是一只手将一簇韭菜收拢,另一只手在韭菜离地约半寸处落刀,干净利落,不染土粒。绝不会莽撞地掐将起来,顺地割取,那样肯定会伤了韭菜的根系。

冬深了,我给地垄薄施了一层草木灰和农家肥,来年春天又是满地香韭绿。

拯救

文/汪永丽

那张十元假币,是我从放学回来的路上捡到的。或许,它原来的主人,知道是一张假币,故意扔掉的。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停电的夜晚,我兴奋而慌张地拿出那张被我藏起来的假币,悄悄地出了门。在街上溜达了一圈,找到了目标,那个在超市旁摆摊卖瓜子的老太。

一支小小的蜡烛,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照耀着她那并不起眼的小小瓜子摊,犹如荒郊野外飞舞的萤火虫般,忽明忽暗。我走上前去,心如鹿撞,祈祷漆黑的夜让老太看不到我脸上的慌乱。

“来一斤瓜子。”我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些。

递上假币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手心的汗,使得那张假币有些湿润,我的内心更加惶恐不安。幸好,老太并没有细看,直接放进口袋里,又掏出一小把五角,一元的零钱,准备找钱给我。

我多想慷慨地说:“不用找了。”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去。可我做不到,毕竟那是一张假币,心虚得厉害。

老太可能是年龄大了吧,行动不便,找钱都不那么利索。她拿出来的零钱并没有直接给我,而是从摆放瓜子的摊位下面拿出一个纸盒子,将那些零钱放进盒子里。

老太低着头,以几乎贴近盒子的姿态认真地看了又看,然后,选出一张比较崭新的一元纸币,拿在手里,放在微弱的烛光前看了一下,再将折叠的边角整理平顺,放在盒子旁。接着,又以同样的方式拿出第二张一元纸币。

看我焦急的样子,老太说:“小朋友,别着急,你的父母挣钱不容易,我不能将破损的钱给你,那样你会吃亏的。”

老太温暖而善意的言语,在那一瞬间深深地刺痛着我的心,羞愧无比的我猛地醒悟过来。我说:“瓜子不要了,快把我的十元钱还给我。”在老太疑惑而不解的眼神中,我接过那张假币,一转身,飞快地跑了。

在这样拥挤的市井里,没有人会刻意地去注意街边一个不起眼的瓜子摊,而我却不敢忘记,一位平凡的老太,凭借一颗善良的心,几句暖心的言语,拯救了一颗无知少年歪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