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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吉祥的文章 / 吉祥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天边飞来吉祥鸟

文/张志强

记得当年上初中时的语文课里,有唐代诗人张志和的一首诗特别招人喜欢:“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读诗入画,一幅江南水乡的自然风景悠然展映在眼前。从那时起,我在心中隐隐企盼着一种希冀:在我们干涸的西北高原,在关中山野和古城西安,什么时候也能看到这样的田园景致呢?

今年初夏的一天,我陪几位外地朋友去临潼爬骊山,看兵马俑。返回的路上,顺道拐入西安浐灞湿地公园,环绕一大圈后,朋友连连感叹:“这哪里是古长安啊,明明是把江南水乡切了一大块搬来的呀!”站在柳烟如画的堤岸边,放眼望去,满目碧水清波,绿草如茵,鸟语花香。正欣赏间,只见几只白鹭翩翩飞落在湿地中心的小岛上,不时发出“咕咕”的鸣叫。

一位客人惊叫:“白鹭鸟!这里怎么还有白鹭飞临?”一位湿地公园的管理人员告诉我们,白鹭鸟属珍稀鸟类,是人们传说中的吉祥鸟,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喜欢去空气新鲜和水草洁净的地方,常常栖息在开阔的平原、山地和丘陵地区的河流、湖泊的浅水处和沼泽湿地,以虾、蟹、水生昆虫等为食,为一种种群迁徙的夏候鸟,过去陕西除渭河个别滩地和陕南一些地方外,是见不到白鹭的。而如今,咱们这浐灞生态区,已扩展出绿化面积七千多亩,形成林地三千亩,浐灞区域负氧离子含量达到两千到七千单位的标准。这么好的生态环境,白鹭鸟不光临才怪呢!

由于客人对古城西安文物古迹和环境生态变化的兴趣,第二天,我又陪他们游览了南五台和翠华山。已近黄昏,车抵长安区,在潏河湿地公园一家餐馆就餐后,又观赏了这个东起南长安街、西至子午大道、北与环山路相接、南至常宁神禾塬,总占地达五千多亩之大的生态湿地。暮然,在淡淡的晚霞中,我们又看到了一队白鹭鸟斜剪蓝天,一路呢喃吟唱着,最后轻轻飞落在湿地一角。

这白鹭鸟披着一身雪白的外衫,浑身纯净,一尘不染,休闲时它踽踽独行,也不忘啄食昆虫鱼虾,忽而昂着脖颈眺望南山,又扭头痴痴看那似锦的落霞。同行的江西朋友触景生情,他说:“在鄱阳湖,白鹭鸟眺望落日是个好兆头,说明今年农田收成好,明年更是大丰收。”说来也巧,这时从神禾塬上那黄澄澄的麦田里,开下来几辆收割机,刚刚收割脱穗的小麦,洒得一路香气……

朋友们高兴地拍手叫好,夸这里是“圣地仙景”,并赞叹说,这里说是古长安,却如江南美啊!此刻,给我们开车的司机指着西边环山旅游公路说,周至那边更美呢,不光有楼观台、黑河森林公园的风景秀丽,而且当年县城以南几千亩的老沙河荒滩地,也已改造成一湖清流,成为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仙鹤起舞的“世外桃源”了。

哦,古城西安这些美丽的湿地公园!这些翩翩飞翔的白鹭鸟——吉祥鸟!

吉祥“二宝”

文/刘湘如

春联

幼时在故乡,每年一到农历春节,年味就特别浓厚,首先是写春联,家家对写春联都很重视。腊月二十三俗称“小年”,“小年”一到,便有人忙于请人写大年的春联。办年货,熬糖糕,磨豆腐,写春联,这几件事一拌到一起,便立刻弥漫开浓烈幽雅的旧年过年的气氛。写春联时需斟酌联语,书法更特别考究,所以大凡毛笔字写得好的,自腊月二十三日之后,自会家家相求,身价百倍了。

我在少年时代,跟别人认真地练过书法,所闻苏黄米蔡,诸家杂学,循循善诱,日日苦练,终使毛笔字颇见功夫。腊月小年一到,左邻右舍都争着把大红纸送来我家中,洒金的,蜡光的,一卷卷排成队……那时我总是蘸满浓墨,带着舒畅的心情,缤纷的理想,着笔……让人们对于未来的展望,通过纸笔表达出来,与别人共享,这是多么值得自豪的事呀!

“送灶”过后,我就在自家的大方桌上摊开红纸,理平,裁妥,极为隆重的时刻便开始了:几个乡村男女在一旁屏息宁神,等我沉思拟词,运笔挥毫,为他们写下吉祥的对联。男人们还会点燃香烟,眯起眼,慢慢悠悠地再三审度,吐出一片“啧啧”的赞叹声……

他们满意了!我也好像享受到一种格外的成功欣慰。

乡村的春联寄托了普通百姓们的希望。比如在圈栏贴上“猪发千斤”,猪似乎一下子就肥壮起来了;在鸡窝鸭栏边贴上“鸡肥鸭壮”,鸡鸭们似乎就会给它们的主人带来福音;在通往田野的后院小门上贴上“海暗三山雨,花明五岭春”,好像来年便断然会风调雨顺了。至于大门对联,更是极为庄重而不可玩忽的,它跟人们的命运似乎更加贴近。所以,我们的乡村多用后蜀主孟昶题写的那副联语:“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有余而庆,春讯不绝,再配上横批“三多四喜五福六寿”,自然是再好也没有的了。大年初一,鸡鸣即起,家家门前“响号”之后,便穿戴整齐,以崭新的姿态去观看各家的门联。不仅品头论足,推敲联语的分量,还要排出名次来。

在品联方面,有位私塾先生总走在前面,他虽有点文墨底子,只是字写得歪脖斜脚,很不受看,所以从来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嗯,不错!好……笔力遒劲凝重,体格英俊不凡,气势雄伟,苍健有力……”说到后来是什么意思?许多人就弄不清了。但乡人们历有温柔敦厚之遗风,不随便扫人家的兴,只是一个劲地点头附和,先生因此更乐了,更满足了,笑得也更开心了……

欢团

那是一种真正的绿色食品,我已有很多年不再吃到它了,但它一直在我记忆的味觉里徘徊,每当在城里吃到所谓精美的佳肴时,我总会想起我童年时代过年时吃到的味美绝伦的欢团圆子。

它是农历过年的专利。平时是很难吃到的。通常我会坐在门口的石墩上,撅着小嘴,把几只欢团揉成碎粒子,用手扬了一地,那是向妈妈暗示自己又想吃到那让人馋得流出口水的欢团圆子了。

妈妈走过来,看见我的样儿,转回身,一手提出水磨子,妈妈要做她最拿手的欢团圆子了。我们那儿,虽是欢团很多,但要吃一顿欢团圆子,只有过年才行。这是需要巧手灵心才会做的特殊佳肴。农村人当时又叫它汤圆子。是以欢团为原料,将之磨成末子,掺上细白豆腐、新鲜精肉,配上青红丝、挂面、蛋花、花生粉、葱心、蒜苗、生姜,剁成一体,再掺上些许酱油,外用莹润细滑的豆粉滚成团子,放到汤锅里煮熟。那才真是一种鲜美佳肴呢!我母亲做的汤圆子,看上去茸生生,捞出锅水蒙蒙,入口细、滑、柔软,香、脆、嫩、醇俱全,是村上几十户人家、上百名妇嫂妯娌们望尘莫及的。我心里曾经很是为此自豪。谁能有妈妈那样高超的手艺?我能吃到这样鲜美的欢团圆子,是我儿时的美好记忆,是于童年伙伴中的优越。

生活是融融的和美。大年之首,屋外瑞雪纷纷,一家人围炉共尝欢团圆子,在慢悠悠的春节情趣中,你吃一个,我吃一碗,吃者往往最实惠的选择是喝着锅底的汤水,那叫底汤,它是最为鲜美的,也是最富有营养的,因为下欢团圆子的汤往往都是老鸡汤加上猪骨汤一同熬出来的。新年正酣,和美融融,外面尽是热闹的氛围,放花炮啦,看彩灯啦,玩龙船工啦,跟在耍狮子的后头起哄啦……待到游兴稍减,所有的孩子还是忘不了一桩最为重要的事儿,回家里吃滚热喷香的欢团圆子。吃着,敲着筷子,哼着快乐的歌子,整个身心,全融化在春意熹熹的节日的气氛中了……

早些年,乡下亲友进城,偶尔带上一些做好的欢团圆子,用塑料袋装着,一家人喜出望外,水煮开了,下到锅里满屋喷香,人人一拥而上,争而食之。但后来,这种乡间的习俗改变了,不要说平时,连过年时家家必备的欢团圆子也不做了,这反而使我更加恋起这儿时的最难忘的佳肴。记得某年春节,我回乡探亲,见村子附近的小集镇边居然出现了做欢团圆子的生意人,屋檐下摆着一口大锅,烧得热气腾腾,却煮的是滚开的油,不再用汤锅下了,可惜味道全无,顾此失彼,到底不能如从前的欢团圆子的纯真的美味了。

我已有很久没有吃到那乡间过年的难忘的美味的欢团圆子了。不知为什么,每当我在今天的各种宴会上吃到精美的菜肴时,总觉得没有哪一样菜肴能比得上我儿时的欢团圆子,那是一种真正的美味,一种纯净的真实,一种味觉的享受,一种对于生活的眷恋……

凤凰的眼睛

文/吴东林

小时候,在我家门前不远,有一口古井,这口井的水清冽甘甜,是远近闻名的。

我曾经问过一些老人,让他们讲一讲这口井的历史,他们都说不太清楚,只是说这可能与那座净土古寺有一些关系。

建于唐贞观年间的净土寺的遗址,离这口古井也就三四百米远。据碑载,唐初大将尉迟敬德曾监修此寺,可见其非等闲。在元代的时候,我们这里路家庄的兵马大元帅路通,对这座古寺进行了重修。在修建净土寺的时候,为图吉祥,他还围着寺庙,按照“丹凤朝阳”的格局,打了七十二眼水井,而“凤头”就设计在路家庄。那么路家庄在哪里?就在古井以南约五十米的土岗之上。如果按这样的位置来推算,那么这古井的位置,应该就是“凤眼”了。

至于这口古井是不是真的与净土寺有关系,已经无从考证,然而这井台上的青红方石,来自净土寺的废墟玉皇皋,是毋庸置疑的。

也许是佛门圣地的慧根滋养着这块黄土,使这口古井氤氲着甘美与清醇,它养育着这里勤劳质朴的人们,大家过着平静和睦的生活。

这口古井还有一个特别的标志,就是矗立已久的“挑杆”,因为这个标志,我们都叫它挑杆井。这挑杆其实就是一个按照杠杆原理设计的,节省人力的提水装置。井口旁有一个两米多高二十公分粗细的固定的木桩子,上边铁钩子上挂了一个有四五米长的木杠子。杠子的前臂稍长,后臂稍短,尾部固定着一个圆圆的青石,前头拴着的就是井绳了。有了这样一个装置,提起水来,就轻松了很多。我十四岁就开始在这口井里挑水了,如果没有这样一个装置,要我从七八米的深处,提出两桶三十多斤重的水来,恐怕也是一个不容易完成的任务。

这口井口小腹大,上口也就是一米多的直径,而到了水面处则扩展到两米多。井是蓝砖砌就的,井壁上满是绿苔覆盖,那光滑的井壁,绿茵茵湿漉漉的,散发着古井沧桑的气息。那水,清亮亮的,井里的倒影,好像是在跟挑水的人调皮的互动,只有当水桶碰到水面,那调皮的影子才会化成一块块粼粼的碎片,幻化而去。这里还会有一道独特的风景,到我们村赶集上会的邻村的人们,时常会有人坐在井台上,等着村里的人来挑水。等一桶水打上来,他们会毫不客气地把头伸进水筲里,一阵咕咚咕咚的牛饮之后,才会拍着鼓起的肚子,惬意地向集市上走去。

农民的勤劳,是与生俱来的特质。当清晨的微光刚刚爬上东窗,你就会听见古井叮叮当当挑水的声音。他们要把家里的水缸灌满,用这种质朴轻松的方式,去开启一天劳作的序幕。下工回来,他们也会走上井台,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冲一冲蹚满泥土的脚,擦一把布满汗水与尘垢的脸,带一身清爽向家中走去。到了晚上,这里又是拉呱纳凉的好去处,有的坐在井台上,有的坐在井旁的柳树下,伴着如水的月华,安静的古井,听大家讲着有趣的故事。

凤凰寓意着吉祥,而用众多的水井构筑这样一个吉祥的图腾,千百年来把和谐与幸福播撒在了这片热土上。作为“凤眼”的古井,我们一直享受着她那清澈的水、无私的爱和温暖的奉献。

然而,吉祥的凤凰也有无奈的时候。当那绕村的河渠失去了欢腾的流水,喧嚣的池塘没有了荡漾的清波,古井,那昔日明亮的眼睛,也黯淡了她的光辉。人们面对着黑洞洞的井口发呆,他们从未担忧过古井的水会远离他们的生活,也从未做过失去古井的准备。茫然之中,他们不得不驮起一切能够盛水的器皿,到田野里浇水的机井里,运回他们赖以生存的水。

机井里的水没有了古井水的甘甜和清冽,有的是浑浊和腥臭。人们忍受不了这种折磨,计划在古井的附近再打上一眼深井。井是打成了,水也抽出来了,然而水的味道已远远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尽管如此,人们还是没有摆脱缺水的困境,一年之后,这口新打的深井,也流尽了最后一滴水。

凤凰是可以带来吉祥的,然而,我们怎能奢望一只失明的凤凰去展翅翱翔呢?水是生命之源,用水来构筑寓意吉祥的图腾,蕴含着先人对生命的祝福,对土地的敬仰,对幸福的热望。而我们应该检讨的是,劫掠式的饕餮,吞噬的是延续祖脉的文明。我们应该带一颗虔诚之心,尊重这片蓝天,善待这片大地,用真诚呼唤那吉祥的鸟儿,鸣唱在桐花开放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