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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乡亲们的文章 / 乡亲们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黄烟,故里的芬芳

文/黎少芳

皓月当空,城市里车水马龙,我站在城市的高楼静静的眺望远方,杯中的绿茶飘着沁人心脾的芳香,如我袅袅娜娜的心事,飘向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我童年时代的家。

我的故乡坐落在昭平县凤凰乡的一个小山村,青山绿水,民风淳朴,勤劳的乡亲们以种植黄烟,水稻,马蹄,花生,玉米等为生。一年四季,都看到田里或地里长着郁郁葱葱的农作物,那是勤劳和智慧的象征。在计划经济年代,种植黄烟,则是乡亲们的重要经济作物。

春寒料峭,乡亲们早早的就下到地里,整理好一块块长四方的畦子,然后在畦子里均匀的撒上黄烟的种子,用喷雾器洒过水后,用塑料薄膜罩起来。等上几天,就会看到里面星星点点的绿色——翠绿色的黄烟苗长出来了。

再过些日子,该是给烟苗移栽的时候,乡亲们把地里或田里的泥土锄成一条条长长的垄,约50到70厘米宽,再在垄上挖出一个个窝,每个窝的距离约70厘米。在风和日丽的晴天,小心翼翼的把畦里的烟苗移栽过来,一株烟苗一个窝,种好洒上水,然后等着烟苗慢慢长大。

几场春雨过后,烟苗长得非常快,期间要给它们施肥,或给它们去商店买现成的肥料,或给它们农家的粪料。不久它们就长成郁郁葱葱的了,这时候,就要给黄烟“掐顶”,就是把烟苗的顶杆掐断,让它们不在长高,让营养集中在烟叶上,这时,烟叶就会长得肥硕而宽大。同时,也会长出一点小枝杈,乡亲们就会钻进烟田,沿着烟垄,一棵棵的把小枝杈掐掉,让营养继续留给烟叶。从地里出来,手上满是黑乎乎的的烟油子,黏糊糊的,很难洗掉。

盛夏是黄烟丰收的季节,烈日当空的时候,乡亲们就去地里把黄烟一叶叶摘采下来,挑运回家里,用特制的“烟刮子”把烟叶的“叶主脉”刮开释放水分,然后用同样是特制的竹夹子“(当地人叫"烟拼"),把烟叶一片片层叠有序的拼夹起来,两个拼夹一个支撑点,支撑在太阳底下晒。每到这时,则的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大人干活,小孩在旁边帮忙或者嬉戏,知了在屋后的树上鸣叫。晒黄烟也是最关键的时候,不容马虎,要懂得”察言观色“,烟叶的两面要轮流着晒,才不会发青或发黑,才使烟叶变得金黄。同时也要观天象,夏天雨水多,变天快,要随时注意天气变化。

烟叶晒好的日子,是人们最喜悦的日子,一叠叠金黄的烟叶散发出阵阵清香,这时,就会有”闻香而来“商人前来交易,卖个好价钱。会抽烟的人就会趁机取一点,切成丝,用白纸一卷,点着火,津津有味的抽起来。老烟民通常会掏出自制的烟斗,坐在门槛上,眯缝着眼,咕噜咕噜的抽着。烟雾缭绕中,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在童年的记忆里,我家里也种有很多黄烟,父亲是个勤劳的汉子,翻地,播种,施肥,护理,样样精通能干,幼小的我则是他的”跟屁虫“,他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就如同他随身携带的烟袋。父亲喜欢烟,他说烟是开乏解压的良友,农村工作量大且辛苦,累了抽支烟,减去不少疲劳;高兴的时候抽支烟,人也变得更神采奕奕;人在交往中,递上一根烟,关系更融洽。

我喜欢烟,则是每次黄烟丰收的时候,父母都会给我买上一条漂亮的小花裙,还有冰甜的雪糕,秋季开学时,崭新的书包和课本,在炎炎的夏日,在幼稚的童年,已给了我足够的快乐和幸福。

多少年后,我再次回到童年时居住的地方,父亲已逝,人去楼空,我们已搬离多年,邻里院子里晒着的黄烟依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芬芳,如我熟悉的童年味道,缭绕心间,淡淡的失落和惆怅。

诗人席慕蓉说,“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此刻,故乡的味道是一缕淡香的黄烟,那是故里的芬芳!

故里的芬芳,熏得我夜夜失眠!

过麦

文/李瑞华

在乡下,乡亲们把收麦的季节叫做“过麦”。就像是过年,过年是在家里吃好吃的,过麦是在地里干重活。为什么过年和过麦还要牵扯在一起说?是说麦收和过年一样重要,麦子是细粮,种得多,是农民一年中最重要的收成,一年的幸福程度如何,全在这里了。所以人们格外重视。

当布谷鸟的第一声名叫盘旋在村子上空,乡村五月的空气里便会氤氲沸腾起一阵阵麦香。和着沁人心脾的麦香,乡亲们也迎来了一年中忙碌而充实的季节。

过麦很隆重,乡亲们为了过麦及早就做准备了。过年时特意腌制的腊肉此时便派上用场了,腌上一坛子鸭蛋鹅蛋,到集上买点干鱼干虾。再把菜园里的大蒜刨下来,编成蒜辫子晾晒起来。旧草帽破了,到集上买几顶新草帽;镰锈了,卷刃了,有豁口了,镰把断了,得换几把新镰;杈筢扫帚扬场锨,凡缺胳膊少腿的,能修理就修理,不能修理的都换新的。这些准备很有必要,吃好了干活才有劲,劳动的工具好了,才能不耽误农活。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这不,一场急雨过后,村里村外开始忙碌起来,算着马上就要收麦了,趁着这场雨,地里还湿乎,要提前在田地地头开出一块方方正正的场地,先用牲口拉着犁钯翻耕,然后再整平,泼上水再用牲口拉着石磙进行压平,这收麦场算是弄好了,然后在场地边上放上几口缸盛满水防止发生火灾;

打好了场,就等小麦进场了。其间,乡亲们却没有多少喘息的机会,接着他们会把一把把镰刀磨得铮亮,叮叮当当地休整打场用的木叉、木锨和扫帚,将盛放麦子的袋子洗刷的干干净净。“麦熟一晌”、“七成收、八成丢”,是说割麦要把握时机,过早收割会影响产量,但少有迟疑,一场暴风雨或一阵摩挲风过后,饱满的麦粒会洒落在地里,乡亲们更会感到可惜。因此打完场,乡亲们都会一早一晚的到麦田跑上两趟,以免错过割麦的最佳时机。

“麦不让晌”,上午看着麦子还不是很熟,下午看就是另一样了,把握好了时机,乡村便沸腾起来。天刚蒙蒙亮,孩子们依旧打着鼾声,而妇女们就做好了早饭,男人们也已套好了牛车,简单的吃罢之后,等孩子们翻身时,大人们随便交代几句,便吆喝着牛车出发了。太阳还没出来,麦秆在一夜湿润的空气里,变得柔软起来,男人弯腰伸出宽厚的左手,把一簇簇的麦穗紧握在掌心里,右手向前打开镰刀,紧贴麦地,轻轻向后一拽,一扑扑的麦子便躺在了身后。女人们则紧跟其后,仔仔细细地割着自己的麦垄,时不时将男人们落下麦子轻轻割下,放在男人背后的麦扑上,生怕有一个麦穗落在地里,太阳出来了,朝霞将一望无垠的麦田映成金黄,此起彼伏的麦浪将男人和女人们身影演绎成丰收跳跃的音符。割麦是一项幸福而又让人倍感劳累的农活,上下挥舞的镰刀收获的是乡亲们一年的希望和殷实的生活,哪怕腰疼了,手累了,只是稍稍立起身子,向前看看地边,甩甩额头上的汗水,锤锤发疼的腰背,急忙弯下身子,镰刀便又上下飞舞起来。麦收无闲人。不到中午,老人们便将煮好的咸鸡蛋,茴香夹心的咸锅饼和几颗铁杆大葱放在了竹篮里,上面还要盖上洁白的笼布。孩子们则三五成群的挎着竹篮,提着炊子壶里冷凉的开水,各自奔向自家的地头。下午,乡亲们将一扑扑的麦子仔细捆好,一层层地码上牛车,吱吱呀呀的运到各家的麦场。

“麦子进场,还要三忙”。“摊场、轧场和扬场”。这也到了收麦的高潮。轧场要挑火葫芦天。天不亮,乡亲们便开始摊场了,摊场就是将麦子解捆平铺在场地上,待日出三竿,麦秆的湿气被阳光吸干,孩子们便牵着黄牛来到了麦场,大人赶忙套上牛套,带上石磙,在大人的指点下,小孩子站在场中间,一圈圈的轧起场来,为使麦粒完全脱落下来,其间还要翻场,翻场就是用木叉将轧实的麦扑重新挑起翻整,重新轧上一遍。场轧好了,还要将麦秸垛成垛,将满场的麦子抡成堆,做好扬场的准备,可这时偏偏天公不作美,西北上空却突然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狂风大作。不要慌,临场的乡亲们准会放下其他的活计,伸上一把手,一年的粮食泡了汤,乡亲们谁都看不下去。然而,待忙乱地收拾停当后,西北上空却已大亮,太阳又露出了笑脸,还好,风还在呼呼地刮着。乡亲们急忙拿起木锨,将一锨锨混着麦壳的麦粒抛向空中,拉出彩虹般的弧线,刹那,麦粒如雨点般的纷纷落下,而麦糠却纷纷扬扬的随风而去,不一会,乡亲们脚下便出现一道金色的“麦山”。麦子还要在场里里晾晒几天,夜里还要带上收音机,看上几天场,待麦粒放在嘴里“咯嘣”一响,方可灌袋运回家。

而如今,家乡五月的田野,难以看到成块的麦田,取而代之的是广袤的蒜田,乡亲们收获的依旧是殷实和富足。

每年五月,我都会在小城的一隅静静地期待,期待那只乡村五月的布谷,期待听到它的一声鸣叫,期待与它再次邂逅。但我知道,儿时村庄上空的那只布谷不会再来,而我常常虔诚地向着故乡的方向凝望……

卖炮仗

文/丁明烨

吆喝曰:南京到北京,好货到处兴,乡亲们,您走三步观六眼,回来再买也不晚,王家庄的炮仗等着你哩。乡亲们,你们认不准炮仗认不准人啊,认不准我这个厚嘴唇啊,来吧乡亲们,王家庄的炮仗今年又来啦。

进入腊月二十,便有了年味了,猪肉羊肉纷纷上市,更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提醒人们春节的临近。

从前,政府对鞭炮生产没有管制,每县都有几个鞭炮生产专业村,临近年关,大家便起早贪黑的赶集卖炮仗。天不亮便须赶到集市上占摊子,待赶集的人们来到,大家便须抖擞精神,站到桌子上高声吆喝。为吸引顾客,一般总是先放上一挂鞭炮,然后开始夸奖:走南里,闯北里,要买炮仗北村哩;还有的吆喝:泰山不是垒的,黄河不是尿的,要买炮仗王之茂哩。有时,街对过两个炮仗摊子较上了劲,比着放,比着喊,此起彼伏,煞是热闹。劳作一年的庄稼人,不用买票,不用花钱,驻足观赏这热闹场面,真是一种悠闲的享受。

卖炮仗的也有顾忌,那就是炸炮仗市。一旦哪家炮仗摊不小心,让火星迸进炮仗箱子,一箱箱的炮仗就炸开了,同时也会引起周围的炮仗摊一起爆炸,整条街上响声震天,噼噼啪啪,浓烟滚滚,虽然很少伤到人员,但一车子炮仗化为乌有,卖炮仗的鼻脸熏黑,一脸无奈,真是他们的一大劫难啊。

卖炮仗看似激情四溢,其实是件苦差使。整个寒冬腊月,早上天不亮起床,下午三四点钟散集,从早到晚,脸也没空洗,饭也吃不好,手和脸都又皴又黑,洗也洗不净。回到家,一般都是黑天了,匆匆吃过晚饭,便又忙着装箱打包,第二天二十里外的大集又等着他们了。

穷乡僻壤的农村,农家日子是沉闷的,农民生活是孤寂的。唯此,他们更加期盼一声声响亮的爆发,让新春的每一个日子都响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