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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白菜的文章 / 白菜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文人墨客赞白菜

文/张光茫

冬天是一个吃白菜最好的季节。白菜水份多,脆嫩爽口,味道清鲜,无论生拌、熟食,还是做泡菜,都令人久吃不厌。民间有“百菜不如白菜”之说,历代文人墨客不仅喜欢吃白菜,而且大加赞颂。

文人雅士自诩高洁,认为吃盘油闷笋,喝碗白菜汤,不但胃肠舒适,味道也不错。白菜古时称“菘”,韩愈有诗曰:“晚菘细切肥牛肚,新笋初尝嫩马蹄。”有一年冬天,大雪飘飘,孟郊、卢仝来访,韩愈把储藏的白菜细细切丝慢炖,加汤慢炖,满满一碗好像烩银丝,配上屋外新挖出的冬笋。众人品菘尝笋,煮酒论诗,韩愈赞白菜赛过牛肚,冬笋胜过嫩马蹄的味道,众人也有诗唱和,成了一段千秋佳话。刘禹锡也曾说:“只恐鸣驺催上道,不容待得晚菘尝。”他把未能吃到晚秋的菘菜当作一种遗憾。

白菜虽其貌不扬,却用它的洁白无瑕,熨帖着人们的辘辘饥肠。文人常是惜墨如金的,苏轼赞美白菜却是毫不吝惜词语,不惮使用力气,他居然形容“白菘类羔豚,冒土出熊蹯”。直译出来是说,白菜的味道堪与羔羊肉和小猪肉相比,是从土壤里生长出来的熊掌。白菜也曾叫“黄芽菜”,李渔说:“菜类甚多,其杰出者则数黄芽……每株大者可数斤,食之可忘肉味。”白菜之美可忘肉味,李渔所见显然与苏轼略同。李渔注重本味、淡味、鲜味,不主张肥厚甘浓,这是从他重视素食引申出来的。

白菜便宜的身价,代表着平民的生活,而白菜碑的故事则代表了官员的清廉。明嘉靖四年,徐九思任江苏省句容知县时,为官清廉,自奉节俭,办事公正,不徇私情,深受百姓爱戴。他在县衙前竖立一座石碑,碑上是他自己画的一棵大白菜,两侧题写了一幅楹联:“为民父母,不可不知此味;为吾赤子,不可令有此色。”徐九思逝世后,句容百姓为了怀念这位清官,捐资在茅山建造了一座“遗爱祠”。这个故事说明,白菜久经风雨严寒,用瓷实饱满的身姿,守护着内心的一尘不染,在平淡中给人以无尽的回味。

白菜一入画,便有了风骨韵致。齐白石笔下的白菜特别鲜活,处处都透露出旺盛的生命力。他的一则假白菜换真白菜的故事,广为称道。一天,北平大风扬沙,齐白石坐在画室里,听到外面有呦喝卖大白菜的。齐白石拿了一张白菜图,对卖白菜的说:“我用这幅白菜图,换你一车白菜,你可肯么?”没想到,卖白菜的一听,勃然大怒:“我不看你一大把岁数,非得踹死你。大冷天的,有这么消遣人的吗?到想得美!拿一张画的假白菜,要换我一车白菜!”一顿咆哮,弄得齐白石摸不着北,只好挟着白菜画,灰溜溜的走了。

白菜像文人一样,甘于清贫寂寞。任是怎样贫寒的厨房,都有它的身影,随意就能撑起一盘子甚至一整张饭桌。白菜不仅仅是人们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肴,更在于它自身所传递给我们的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平凡、朴素、清心寡欲,而这正是我们生活中所必须的。

腌菜记

文/方华

过去家里穷,每到秋天,总要腌制几大坛咸菜过冬。品种基本就是白菜、芥菜、雪里蕻。母亲在时,腌菜全是她的事。母亲走后,弟妹还小,这腌菜的任务自然就落到我这个当时十几岁的老大头上。

买菜、晾菜、洗菜、切菜、腌制,一整套程序虽然生疏,但毕竟多少年看母亲操作,耳熏目染,也做得头头是道。有疑惑,可向左邻右舍阿姨大妈讨教。

自己腌菜才知当年母亲艰辛。菜要经霜才腌得好吃,因此,腌菜时节气温一般都已低过零度。这时候在水中洗菜,手指冻得像一截截的红萝卜,先是针刺的感觉,后是麻木,凉意顺着胳膊往身子里钻,冷得发抖。幼时伴母亲在塘边洗菜,只知道在水中砸石子、打漂漂,哪里晓得母亲的冷。

母亲说,腌菜是讲究“手气”的,“手气”差的人腌菜,吃不了几天就一拳头到底(喻烂到底),“手气”好的,腌的菜吃到第二年的夏天都是嘎蹦脆。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好“手气”,我第一次腌菜,就大获成功。从坛子里掏出的菜,放在盘中黄珑珑,吃在嘴里脆蹦蹦。

腌了多少年菜,知道腌菜除“手气”,也是有点讲究的。买回的菜一定要晾,晾短了,腌的菜水多,且容易烂;晾长了,菜又容易“皮”,腌出的菜不脆蹦。菜要洗净,不洗净,不卫生不说,还砂牙。最重要的是腌制,一双手在大盆里将菜一遍遍地揉搓,那绿油油的蔬菜好比是个惯宝宝,你急不得也缓不得,就那么近乎“温柔”地盘弄、翻抚,直到它出汁,流出它感激的泪水。放盐也很重要,盐放多了“喉人”(太咸的意思),盐少了又酸,恰到好处确实很难把握,这就是许多腌出的菜或咸或淡的缘故。

菜年年腌,便玩些花样。比如在坛底放上几匹石蟹,在白菜心里裹上生姜和红辣椒等等,一盘腌白菜端上来,白的梗、黄的姜、红的椒,像一幅诗意的小品,让人生羡,更让人开胃生津,垂涎欲滴。

菜腌出道道,亲戚朋友间无不称我的腌菜为“天下一绝”。近有长年在外打拼的朋友归,席间提起我的腌菜,仍不断地说:流口水啊。他还是十几年前吃过我的腌菜了。而我曾经居住的老居民楼,每到腌菜的时节,许多邻居不惜好烟好酒招待,单为请我为其腌制一坛小菜。

现在生活过好了,家里有腌菜坛子的越来越少,城里会腌菜的更少。但吃多了大鱼大肉,就想换换口味。于是就有人做腌菜的生意,一年四季腌制蔬菜来卖。我家附近就有一对农村来的中年夫妻,租了一套带院子的房子专门腌菜,几年下来,竟在小区里买下了一套商品房。生意来钱,自然就有若蚁趋之者。前段时间有报载:有人用化学药水腌制蔬菜,当天晚上腌,第二天就能卖,真是害人匪浅。更有报道,说某某地方的农民就在田间的大粪窖里腌菜,从田里铲起的菜在渠水里“摆摆创创”,就倒进不知道涮未涮尽的粪窖内,灌进水,码上盐,压上几个大石块,十天半月后就拉到了城里的菜市场。

本来今年不准备腌菜了,因为吃不了多少,想吃就到菜市场买一点吧。可一看到一个个塑料桶里向外渗淌得黄得有点异样的腌菜水,妻子对我说:还是自己腌一点吧,不说你的手艺扔了可惜,也图个干净放心啊。

母亲的腌白菜

文/吴晓波

人至中年,久居都市,运动的少,味口也和自己的年轮一样,有些衰老,吃什么都不香,总是想起母亲的腌白菜,馋得满嘴流出了酸水。

母亲的白菜和母亲一样,朴实无华,生命力顽强,随随便便找上一块荒地种下来,给它一点阳光,给它一点雨水,它就会茁壮地生长。先是一棵弱不禁风的小菜秧,寒酸地缩着脖子蹲在地上,经过母亲的双手打理,这些白菜一天一个样,很快长成肥头大耳的样子,厚墩墩的身子,迎着秋风绽着绿油油的笑意向母亲问好。母亲说,现在的白菜水气大,汁还未长足,要等入冬打过霜后才好吃。

入冬后,薄薄洁白的霜给白菜披上一层冬的外衣,寒风用凛冽和冰冻给白菜体内加糖。打过霜的白菜肉汁鲜嫩,入口绵软甘甜,该到腌白菜的时候了。

挑上一个有阳光的日子,母亲挑上筐子上地头收白菜了。母亲像爱惜她的孩子们一样,把一棵棵沉甸甸的白菜摘下来,掸净身上的泥土,轻轻地放入筐中。

白菜摘回来后要晒上几日,等身上的水分脱得五六分了,洗净后才能腌。早些农村里家家都有一口大缸,专门用来冬天腌白菜的。腌白菜前,母亲先是用温水把脚洗干净,把白菜在缸里铺上一层,然后用双脚站在上面用力地踩。母亲说,腌白菜踩得越狠,越有味道。这些白菜挺通人性的,通过母亲的大脚,连通母亲的经脉,把生活的美好与祝愿一脚一脚地踩进去。忙活了大半夜,一大缸白菜腌好了,最后上面圧上几块大石头。

十天半个月后,等缸上冒出一层白花花的水泡泡,腌白菜差不多就能吃了。那些农村没有大棚,冬天全靠腌白菜当家了。随便捞上几棵洗净切成丝,在锅里用大火炒上七八分钟,加上姜、盐、葱、辣椒等调料,盛起来放在炉子上用炭火炖上二十来分钟,再切入豆腐或加入一些粉条,酸酸的,辣辣的,滑滑的,吃得人满头冒汗,胃口大开。家里来客人了,上街买上一条鲢鱼或称上一块猪肉,烩上一锅腌白菜,肉的鲜美和汁气全跑到白菜里了,这时的腌白菜最好吃,油腻鲜滑,老远就能闻到香味了。肉和白菜吃完了,剩下的汤汁可是宝贝,盛上一碗灶上的锅巴,浇上汁,可是一道难得的人间美味。

城里定居后,每到冬季,也总是在市场上买上几棵腌白菜回家烧,却总是吃不出童年腌白菜的味道来。后一沉思,恍然大悟,是的,少了母亲的大脚,我已不是原先的我,白菜也不是原先的白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