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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讲课的文章 / 讲课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大师的开学季

文/张小雷

又是一年开学季。看以往,大师的开学季,洋溢着浓厚的个性化色彩。

沈从文虽然小说写得好,可讲课技巧却很一般。他开学季第一次走上讲台时,慕名而来的学生很多。面对台下渴盼知识的一双双眼睛,这位大作家竟整整愣了10分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开始讲课了,原先准备好要讲一个课时的内容,被他三下五除二,10分钟就讲完了,离下课时间还早呢!但他没有天南海北地瞎扯来硬撑“面子”,而是老老实实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课,人很多,我害怕了。”于是,这老实可爱的“坦言失败”,引得全堂爆发出一阵善意的欢笑……

梁启超开学季给清华大学学生讲课,走上讲台,打开讲义,眼光先向下面一扫,然后是简短的开场白:“启超是没有什么学问——”接着眼睛向上一翻,轻轻点点头,“可是也有一点喽!”既谦逊又自负。他记忆力非凡,四书五经、历史典籍、诗词歌赋,往往张口即诵,有时偶尔顿住,用手敲一敲光秃秃的脑袋,立马想起,又继续大段大段往下背。有时讲课讲到紧要处,便成为表演,手舞足蹈,情不自禁,或掩面,或顿足,或狂笑,或叹息。讲到欢乐处则大笑而声震屋梁,讲到悲伤处则痛哭而涕泗滂沱。听他的课,实在是种享受。

开学季的闻一多讲课有两个癖好,一是早上的课要调到下午黄昏的时候上,他认为这样有气氛,容易讲得精彩;二是上课时往往抱着一大沓自己写的稿本,昂首阔步走进课堂。学生起立致敬坐下后,他也坐下,然后慢慢掏出一包烟,打开来,对着学生一笑,绅士般地问:“哪位吸?”学生一阵笑。然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用非常舒缓的声腔念道:“熟读—离骚—痛—饮—酒—,方得为真—名—士!”他的口才好,讲课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他讲课时,课堂上每次都人满为患。

民国奇人辜鸿铭。他在辛亥革命后拒剪辫子,开学季拖着一根焦黄的小辫给学生上课,自然是笑声一片,他也习以为常。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他才慢吞吞地说:“我头上的小辫子,只要一剪刀就能解决问题,可要割掉你们心里的小辫子,那就难了。”顿时全场肃然。再听他讲课,如行云流水,果然有学问,名不虚传。

讲课给谁听

文/卢丽萍

前天去兄弟学校交流学习。这实际上是我们两校多年保留的传统,内行人都知道,这样的活动学习是假,相互走动走动散散心加强友谊是真。按照惯例,交流中要听一节示范课,讲课的刚好是我大学同学阿华。阿华这节课讲得真可谓顶呱呱一枝花,连我这个资深“教学标兵”也不禁暗暗称奇,自愧不如。

吃过午饭阿华邀我去他家玩。在阿华家我忍不住对他的示范课一遍又一遍地赞美,结果阿华一脸不高兴,怪怪地问我:“老同学,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怕阿华误会连忙说:“阿华,心理阳光点好不好?你今天的课实在是讲得不错,我打心眼里佩服啊!”阿华笑笑说:“你应该知道示范课是怎么回事吧?实不相瞒,我这节课演习了四遍,这第五次讲能不出点彩吗?”

我不解地问:“都是熟人听课,演习四五次,没这个必要吧!?”阿华一脸不快地说:“我这课才不是讲给你们听的呢!”“那你是——想讲给谁听?”我更加疑惑。阿华吞吞吐吐好半天,最后幽幽地说:“要是只你们听,我就随便讲了。还不是因为我们新来的校长说要亲自听这节课,我哪敢怠慢啊!哪知他今天去外地开会了,害我白忙活!”

大师的开学课

文/张光茫

金秋喜迎开学季。无数莘莘学子结束了快乐的暑假,步入了理想中的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今年适逢抗战胜利70周年,他们会畅谈“勿忘国耻,勿忘抗战”的历史警示;新的环境中,他们会谈论新老师的趣闻轶事,而那些大师们的开学课,则更让人津津乐道,给生活增添了无穷的趣味。

文学大师鲁迅,每逢开学的时候,总要为学生准备丰富而生动的材料。上课时,鲁迅先是一阵微笑,接着便念出讲义上的页数,马上开始讲起来,滔滔如瀑布。鲁迅用幽默的语调,讲不到二十分钟,总会听到学生的一次哄笑。为了让学生更好理解,鲁迅还在黑板上画画,或以肢体语言表达。一次,为了解释《酉阳杂俎》中的故事,他仰着面,弓着腰,身子向后仰,结果身体一弯曲就晃起来,脚下也站立不稳,他自语道:“首髻及地,吾不能也。”学生们见此情形,很是感动。

史学大师陈寅恪,在西南联大讲授隋唐史,每到开学的第一课,他都会开宗明义:“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现在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每次上课,陈寅恪必携带要引用的书籍多种,以黄布包裹,拿到教室,放在讲台。遇到引证的重要文句,必写在黑板上。讲到入神的地方,往往闭目而谈,至下课铃响,还在讲解不停。他讲课虽多平铺直叙,但听课者并不觉枯燥,反而觉得是一种享受。

国学大师吴宓,开学时常穿一袭灰布长衫,戴一顶土棉布睡帽,一手拎布包,一手拄手杖,走上讲台。打扮虽然古板,讲的却是纯英文诗歌。而且开讲时,笔记或纸片看都不看一眼,所讲内容脱口而出,一气呵成。他讲到得意时,便拿起手杖,随着诗的节律,一轻一重地敲着地面。一时兴起,吴宓还会在课堂上朗诵自己的诗作,甚至他写的情诗。他上课有些欧美之风,学生回忆:“先生讲课常是漫谈性质的,只指定些参考书,要我们自己阅读,并多写读书报告。课上先生有时讲些文人轶事,风趣横生,使我们忍俊不禁。”

哲学大师冯友兰,每次开学时都要亲自点名。他讲课极为生动,通俗易懂,他不进行逻辑分析,而是讲一些哲学史上的故事。学生有时根本不用记笔记,听得高兴的同时,也体会了他的意思。这种讲课,极受学生的欢迎,他讲“中国哲学史”,除了本系学生外,外系学生也慕名来旁听。100多人的大教室挤满了学生。冯有些口吃,往往一句话在黑板上已经写完,他的话还没有讲完。可他的思想却非常流畅,犹如十月怀胎受尽折磨,一朝分娩却生出了掌上明珠一样。

国学大师章太炎的开学课声势浩大,摆得谱也最厉害。章名满天下,前来听讲者甚众,每次上课,都有五六个弟子陪同,有马幼渔、钱玄同、刘半农等,都是一时俊杰,声名在外。章国语不好,便由刘半农任翻译;常引经据典,便由钱玄同写在后面的黑板上;而一旁的马幼渔则负责倒茶水,可谓盛况空前。章太炎讲课,开口就说:“你们来听我上课是你们的幸运,当然也是我的幸运。”前一句可真狂到天上去了,不过后一句却让听者很受用。

由此看来,大师们的开学课真是丰富多彩,他们都个性鲜明,为后人津津称道。大师的开学课,已成时代的记忆,体现出了他们有别于常人的真性情,也成为我们了解历史的一把钥匙,更为今天的师生,提供了借鉴与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