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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戏的文章 / 大戏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我家门口唱大戏

文/张振平

小时候,经常玩一个游戏。坐在炕上,拉着弟弟的手,身子像水中小船一样前后摇晃,嘴里唱着“拉大锯,扯大锯,姥姥门口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外孙女也要去,买个烧饼哄回去(或是一个巴掌打回去)”。

我姥姥家在山里面,没人到那里唱大戏,倒是我家门口的戏台曾给我的童年带来不少欢乐!

记得小时候,我们村每年一到正月或是农闲,不管大戏小戏总是要唱上三五场的。大戏一般是指山西梆子,台上场面大,气势强,布景也好看,演员穿戴的衣饰更好看。只要锣鼓家伙一响,好戏就开场了。但戏里不是身穿长袍、下巴上挂着长胡子的生角们舞枪弄棒比划着打斗,就是头戴彩冠、身着霞帔的旦角们,站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听着好听,可我就是一句也听不懂。好在我的奶奶是个老戏迷,只要是唱戏,保准儿场场不误。奶奶不但知道戏文,有时候还能跟着哼几句。

从奶奶嘴里,我知道了《打金枝》、《算粮》、《金水桥》、《狸猫换太子》等好多戏名儿,也记住了升平公主、王宝钏、银屏公主等古代妇女美丽的形象。

小戏就是张家口地区的地方戏二人台,我们俗称“蹦蹦戏”,台上简单的道具,不过一桌一椅,有时候什么也没有,就是两个演员在台上说唱,有时候只一把胡琴就能把台上的戏衬得热闹非凡。《王婆骂鸡》、《小寡妇上坟》、《借冠子》、《墙头记》……不管是什么戏,戏台下都是人头攒动、喜气洋洋。

大人们为看戏,小孩子图热闹。我和伙伴们从来不会老老实实站在台下看戏,多是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场里场外打闹疯跑。小孩子看戏,不是在最前头,就是在最后边。在最前边看戏的孩子却前得没了样子,一个个猴儿一般趴在戏台沿儿上,仰着头看。更有甚者,爬上戏台,如坐热炕头般坐在戏台上,或是一堆小脑袋挤在戏台俩角上,伸着脖子、插着人缝儿瞅。他们感兴趣的不是戏文,也不是演技,而是生角的胡子、旦角的帕子,还有武生手里闪闪发亮、虚张声势的刀枪剑戟。当然,他们最感兴趣的是幕布遮住的后台,但后台几乎是不让孩子们涉足的禁地。孩子们只能憋着劲儿,趁演员出场退场掀开幕布的那一闪的缝隙朝里瞅一眼,瞅见一星半点儿物件便会沾沾自喜地炫耀好一阵儿。

小时候,我也曾蹭到台前一次。不知道那次唱的二人台的什么戏,只记得台上有个男演员,身穿长袍马褂,怀里抱着一个大算盘,大概演的是个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上台后,鼻尖上的眼镜不小心掉在地上,摔成两瓣。在台下观众的哄笑声中,账房先生一眼就瞅见了我。那时,我是村里唯一戴眼镜的孩子。于是,我的眼镜便戴在了账房先生的鼻梁上。我也荣幸地被邀上戏台,站在戏台角上。可我没有了眼镜,就是个半盲人,虽然离台上演员不足两米的距离,眼前晃动的却是他们模模糊糊的影子,根本看不清他们在演啥。再加上心里偷偷的得意和第一次站在台角的紧张,他们说的、唱的,我一句也没有听清。事后,虽然我的眼镜被那“账房先生”给撑得有些不好戴,但因为它有幸成为二人台的道具,为二人台出了力,我还是得意了好几天。

时光如流,弥散在记忆中的袅袅乡音渐渐飘远,但那些大戏小戏的咿呀声却时常会萦绕在我的耳畔,让我久久地回味怀想……

呵!真想回到童年的戏台前,再看一场我家门前的大戏!

神往城角桥

文/程佑清

出浠水县城往东30里地,有个神奇美妙的地方——城角桥村,弹丸之地、古韵景观、星罗棋布,见证历史繁华;时尚风貌、美不胜收,印证家园美景。是个走过、路过、不可错过游历的好地方。

先说古韵。独特的地理位置,交错的水系、茂密的森林、错落的村庄、向善的百姓、网状的小路,铸就了城角桥非凡的神奇。东西南北四水汇聚呈倒水之态。大桥、小桥、木桥、石桥纵横相连,融自然之景。始建于唐代岳庙“城角都殿”,历经沧桑,七毁七修。“万年台”,庙会会期必唱大戏成定律,其间人流如潮、商贾云集、市井繁荣。相传明万历年间,城角庙会开锣,适逢朝官周斗恒回乡省亲,落第才子钱贾,漂泊至浠。在《苏秦不中》中扮演苏秦,举动很不寻常。周斗恒找来问话,钱贾说明原委,周劝他赴浙江再考,果中状元。不料,周斗恒违反规制而命送黄泉,酿成悲喜剧,悲成千古冤案,喜成今古佳话,发人深省。更令人惊奇的是八大景观遗迹环绕城角。倒流河水、白石古井、龙王山寨、双龙斗嘴、仙羊过畈、燕子步梁、高庙山寺、太平石桥,每个景观都有一个美丽动人的传说,拙笔无法描述,只有见了、听了、看了,方觉呆了、傻了、醉了。

时序越千年,如今的城角桥环境净化、闲地绿化、村庄美化、村道亮化、布局优化。传承历史精华,唱响时代心声,文体广场、灯光球场、农家书屋、老年服务中心,一应俱全。月月塆塆起舞,年年处处飞歌,季季球场竞技,十月大戏连台。千人小村出百名大学生,村中毕老先生所创《鸿文楹联馆》被中国楹联学会命名为“中国楹联之家”,显露了厚重文化底蕴和时代精神。依托大别山红色旅游线,发展特色农家乐美食文化,冬有冬笋、春有香椿、夏有夏果、秋有秋栗。小酒美食一饱肚腹,乐哉快耶。农家超市,对接城乡;土特产品,远销外地;八大遗迹,再展英姿;游历至此,乐不思蜀。

城角桥,山不高、水不深,地不阔、人多情。招来无数游人,或观景、或娱乐、或朝拜、或美食、或看戏,留下美好回忆,我心神往。

烽火岁月看大戏

文/程树榛

“七·七”卢沟桥事变后,抗日战争在全国全面爆发了,广大同胞不甘心做亡国奴,奋起进行反抗。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八路军和新四军,开赴抗日的最前线,同日本鬼子浴血奋战,同时在敌后建立根据地,开展游击战。我的家乡是一个苏北的百年老村寨,几百户人家,全部是程氏家族。因靠近京杭大运河,属于一个水陆小码头,故成为敌我争夺的重要目标。但由于新四军掌握灵活的作战艺术,打得鬼子龟缩在城里不敢出来,乡亲们可以暂时安居乐业。

新四军的到来,不仅给我们家乡带来了安宁,还给贫瘠的农村带来了新鲜的文化生活。为了宣传抗击日寇、保家卫国的思想,新四军的文艺宣传队排练了许多具有抗战内容的文艺节目,供老乡们观赏,节目丰富多彩,但其中最受群众欢迎的便是演“文明戏”了(实际上是小型歌剧或话剧,老百姓称之为“大戏”)。当时,我年龄尚小,才刚刚懂事,在岁月的长河中,很多往事差不多全都忘却了,唯独当时观看“文明戏”的那一幕,却一直留存在脑际。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夕阳西下,乡亲们都已从田野里归来,吃罢晚饭,准备纳凉休息。这时,我也刚刚撂下饭碗,忽听门外一声锣响,随之便有人高声叫道:

“请乡亲们快到场院去看大戏,新四军演文明戏了!”

这是我一位本家叔叔呼叫的声音,他当时是我们村抗日的村长。大家闻声都纷纷从家里出来,向场院走去。母亲也牵着我的小手,随同大家一同前去。

场院是我们老村用来晒谷、打场的地方,周围是排列整齐的杨柳,形成绿色屏障。此时,场院正中,用数辆牛车搭起一座方方的戏台,周围的树干上吊起一盏盏“马灯”,把戏台照得通明透亮;戏台的正面,垂着当地土产的老蓝布幕幔,遮挡着幕中的一切。不一会儿,从幕后走出一个年轻的军人,他身穿灰布军装,头戴军帽,腰束武装带,目光炯炯,英姿勃勃。我们大家都认得他是驻扎在我们村里的新四军营长,就是他率领数百名抗日健儿,巧与敌人周旋,打得鬼子惊心丧胆,不敢出来烧杀抢掠,乡亲们把他看成英雄。他先向观众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便讲起话来。首先介绍了全国抗战的大局,讲了平型关大捷,又讲了台儿庄战役,还讲了我们这里的敌我形势,最后,他号召乡亲们行动起来,支援人民子弟兵,彻底赶走日本鬼子,享受太平岁月!说罢,便退入幕后。

随之,一声清脆的锣声,幕布徐徐拉开。只见幕中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卧室,陈设简单,有一角已经塌陷。室内的床前坐着一位衣着缟素的少妇,伏在那儿嘤嘤痛哭;窗外,一弯冷月,高挂天边,几片乌云,飘浮而过。随着一曲哀怨的二胡乐声,少妇吟唱起来:

月儿渐渐高,挂在杨柳梢。

小奴家在绣房,心中好苦恼。

歌声凄楚动人,用的是我们当地的民间小调。

一声未了,幕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中音问道:“你苦恼什么?”

只听少妇接着唱道:

苦恼奴的郎,死的真冤枉。

日本鬼(子)丢炸弹,落在他身上。

声音由哀怨而悲愤,唤起不久前日本鬼子一次飞机大轰炸后留下一片火海、血肉横飞的悲惨回忆。紧接着幕后的男中音责问:“他为啥不去抗日,偏偏留在家里呢?”

少妇愧悔无及地应声唱道:

也怪奴家错,不该留家(里)过。

到如今苦淋淋,有话对谁说!

歌声如泣如诉,催人泪下。观众中有人擦眼睛抹泪,有人哭出声来。

幕后男声又问:“那怎么办呢?”

只听少妇的声音高昂起来,目光直视远方:

奉劝姐妹们,救国都有份。

母送儿妻送郎,参军打敌人!

幕后男人高声赞道:“说得对!”同时又问她:“你自己怎么办?”

只见少妇站起身来,握拳挺胸,慷慨激昂地唱道:

捐款募军粮,支前又拥军。

赶走了日本鬼,人民才得安身。

唱到这里,戏进入“高潮”,并与台下观众引起共鸣。人们齐声喊道:“就应该这样!”同时有人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保卫祖国,保卫家乡!”

大幕这时才徐徐闭上,这出“大戏”就这样结束了。但是,人们并没有立即走散,站在台下,不愿离去。不少年轻的小伙子,跳上台去,找到那位新四军的营长,要求参军抗日。

这是我第一次观赏戏剧。剧情虽然简单,却长久留在我的记忆里,时间过去70多年了,我从童年进入耄耋,但漫长的岁月,并没有磨去那一幕清晰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