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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手表的文章 / 手表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父亲的手表

文/卢建斌

在我的小抽屉里,一直珍藏着一块手表。虽然已显陈旧,但我始终舍不得丢弃。每当看到它,抚摸着表蒙子和表带子,眼前就浮现出父亲那亲和与仁慈的面容。

记得还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身为初中教师的父亲硬是省吃俭用节攒下18元钱,托熟人在当时的西安蝴蝶手表厂买下了这块手表。从此,这块表就一直伴随着父亲:一块“蝴蝶”手表,一身藏蓝中山装,加上一辆加重“永久”自行车,成了那个时代浓重的缩影。

在父亲毅然决然的努力下,大姐终于跳出“农门”,考上了兰州大学。临别时,父亲从手腕上取下崭新如初的手表,郑重地交到大姐手中,哽咽着说:“女孩子家出远门不容易,得学会照料自己呀!”以后的日子,父亲更多的是依靠窗外的明月,或是门外的脚步声、说话声来判断时间。日子一长,由于为判断时间过于紧张,竟整夜失眠。

这块手表伴随着大姐完成了四年本科学业、被分配到兰州工作。大姐一年到头难得回长安县郭杜镇邓北村的老家。父亲的思念之情愈加强烈。其实在大姐上大二时,父亲已被查出患有慢性乙肝,并住院治疗了一段时间,但他始终没让家人告诉大姐。一个岁末的早晨,接到大姐的一封信,说过年回来探亲,父亲的眉头才舒展了许多。他赶紧张罗让母亲烙菜盒、打搅团。我知道这都是大姐爱吃的“稀餐儿”。

大姐回到家已是后半夜,父亲精神十足,桌子上摆满了锅盔馍、菜盒儿、辣子水水、晾好的搅团和炒好的蒜苗。大姐吃得很香。父亲的脸上充满着慈爱的喜悦:“娟儿,你现在到城市工作了,但回村后在乡党面前还要有农村人的气性,不能忘了本呀。”

“大姐,我想看看那块手表。”要知道,我一直都想在伙伴面前炫耀一番。

大姐笑了:“我就知道你心急了,专门给你带回来了。”“蝴蝶”手表终于从大姐手中传到了我手里。我简直快跳起来了,那个高兴与自豪就别提了,觉得自己仿佛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蝴蝶”手表戴在我手上一晃就是20多年,从读初中、上师范到毕业工作,从未间断过,其间经历过电子表、报时器、石英表以至后来的手机。同事们笑我保守、老土、落伍,还戴着老得掉牙的机械表,我笑了笑没说什么。

1989年的初春,是我生命中最为悲痛的日子,父亲因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人。

曾经的羡慕

文/杨宜勤

星期天,家人团聚,儿子拿来两瓶外地酒,我正看酒盒上的酒精度和产地时,外孙拿出手机,扫了一下二维码,瞬间就告诉我,这酒168元一瓶。看看外孙功能齐全的iPhone5s, 望望我那只能接打电话的“老年手机”,久违的羡慕油然而生。

细细想来,许多行为的选择,都源于羡慕。羡慕,犹如心中荡起的道道涟漪,难以忘怀。

孩提时,我曾羡慕邻居家的孩子夏天吃冰棍,撕开带花纹的白色包装纸,上下来回吮吸,心想,咽到肚里一定是甜甜的透心凉。家庭条件所限不能买,为此,每当看到有人背着冰棍箱子叫卖“冰棍,3分钱一支”时,就迅速转身离去,把涌到口腔的唾液咽到肚子里。

上学时,我曾羡慕同桌的书包,是他外地工作的舅舅买的。浅黄色的帆布料,中间还有个夹层,一侧有两根2厘米宽的带子,与书包另一侧的黑色金属环系上,背带的长短还可以伸缩。我的书包是母亲缝制的,由多块布料拼接,上下长左右宽,像个半成品的布口袋。对同桌书包的羡慕,一直心底藏着。

毕业后,做了一名教师,学校有的老师戴上了手表,有人问“几点了”,人家会潇洒地抬起手腕作答。那时,买手表不仅要经济条件允许,还须千方百计弄张购表的票证。初登讲台的我,上课有时讲练都完成了,下课铃声还不响;又有时为完成本节教学任务,被迫拖堂。我想,如果有手表,这些现象就不会发生了。于是省吃俭用,从31.5元工资中每月省出几块钱,一年后,托人在县城买了一块30元南京产“钟山牌”手表,羡慕变成了现实。

住上了新房,可时间不长,就羡慕同事买的房子面积大,大客厅、宽阳台,还有书房。后来,换了面积大的,方便了许多。可没住几年,又觉得城区的住房不如河东经济技术开发区的房子环境好,空气清新,羡慕又一次产生。

其实,羡慕之心,人皆有之。如今,回忆那些曾经的羡慕让我产生许多思考与启迪。曾经的羡慕锻炼增加了我的自控能力;曾经的羡慕让我努力地学习与工作;曾经的羡慕让我勤俭节约发奋图强。羡慕可以产生动力,让你自强不息,它不仅是人生历程一段段难忘的回忆,也是人生阅历中一笔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耳顺之年开始,似乎羡慕心少了淡了,比如,那些日新月异的电子产品,经济能力可信手拈来,可现代文盲的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头几年,想买一辆老年代步车,从交警队退休的一位老同学听说后,专程来我家给我做工作,权衡利弊后放弃了这个念头。出行就靠公交公司发的“老年卡”,既方便又不花一分钱。

近期,常想起活到90多岁的郑逸梅先生说的一句话:“不与富交我不贫,不与贵交我不贱,自感不贫不贱,就常处乐境,于身心有益。”老年了,还是少一些羡慕,“不比为贵”的好。

命运多舛的“长三针”

文/陈柴

老罗爱时尚。昨天,他告知新买了一块手表,要我猜多少钱。我使劲往高处想,不料他哈哈大笑,说我“落后时代了”,最后老罗说花了五位数。天呐,我倒吸一口凉气连叹“当今世界殊”,不禁想起我那“长三针”来。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1965年。我所在的单位是以丁壮占百分之八十左右的群体。平均年龄二十岁出头,处于精力旺盛、青春萌动期。解决了温饱自然有其他的追求。矿山小伙子纷纷设法要买块手表,其状况有如当今年轻人买车买房那个劲头。

在那个年代买块手表不仅银子要够,还要有购物券,有了票证还不成,还要百货公司配套有货才行。

老家父母不知凭什么关系,千辛万苦找到了一张手表购物券,并设法告诉了我。家里贫穷我是知道的,能有一张购物券已经是奇迹了,可购这表要一百一十七元。这在当时算得上一笔巨款。

哪里去找这笔款项呢?去借,都是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哪有余钱?若不及时,金贵的购物券过期了,殊为可惜。这可难倒了我。想到手腕上铮亮的“光环”,想到夜半听到手表“嗒嗒嗒”的走动声,更重要的还有腕上“为知己者悦”的因素,可很差钱的我一筹莫展。

好友中老沙学过金融,他懂得一些“聚敛财富”的常识,为我出了一个主意——“上汇”。这里先说说陌生的词汇:什么是“上汇”?

汇者,聚也。就是由发起人串联一批信得过的朋友,根据急用钱的多少给每人平摊一股,由发起人收取第一次集中的“上汇”款项;以后用抓阄的办法确定二至最后一名。这样,众人互助、聚少成多,可以用“巨款”办大事。以后由发起人在每月发工资时去收取“上汇”成员的当月份子钱,按抓阄的排号序位给予对方。这个过程中,如果谁有急用也可私下勾兑达成协议。这种民间互助集资方法叫“上汇”。

故事回到开头。我初次采用老沙出的“上汇”良方,拉到十个好友的支持,每人十元,刚好一百元,加上平时的积累,终于赶在时限前买到了心仪已久、当时最俏的“上海牌”长三针手表。看着闪光的表盘,看着时、分、秒针绕表盘缓慢地走动,再配上时新的黑色猪皮表带,那情景不亚于当今土豪手腕上名贵的紫檀串珠。

老帽终归是老帽,自手腕上有了这块“长三针”,我会时不时地在工友特别是有女工时不自觉地抬着手腕说话,以强化手表的感染力……而那闪光发亮之物自然扯住他(她)们的眼球。

说来好笑,我买表的“事件”在更大范围传开了。导致事情发生逆转。

一天下班后,平时交往不深的年轻医生老左敲门闲坐,他东摆西谈,最终把主题锁定在我的那块手表上:耍了个女朋友,是外地的。近期要到矿区来,可我总得风光一点。思来想去,是不是把你的手表转让给我,我也知道你买这表不容易……

这里得申明一点,那时交往非常纯粹,没有掺杂“按经济规律办事”的因素。

这可为难了。我向左医生介绍了买表“上汇”,以及父母为一张购物券托人找人的过程,告诉他不敢轻易转让,但老左一个劲强调,你考虑考虑,帮我这个大忙。

隔了两天,老左再次登门,手里拎了些鲜红的樱桃,说是村民送他的,要我尝尝鲜。末了又把上次的道理更动情地讲了一遍。我斗争良久,为了不让老左成为“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最终同意转让。

老左一时高兴得跳了起来,当即点清一百一十七元巨款,郑重其事地交给我;我从手腕上取下仅戴了几天,可以说是当时最高档、最长脸的私家物件。

后来,老左果然“耍成了”,他说真要感谢我,这块手表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它承载了会过日子、工种特殊、有经济基础、负担不重、珍惜光阴等多个要素。

而我,却不敢动这笔钱,每月连同我的份子款在内凑齐九十元(除去当月领钱的主人那份)交给当月的“上汇”得主直到跨年才结束了这场马拉松式的活动。

事后,母亲没有过多地责怪我,只是叹息了一声!说话中寄托了对不易得到那块手表的惋惜。而父母戴上手表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事了。

“上汇”买表这事已尘封久远,但又仿佛发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