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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每次的文章 / 每次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美丽的背影

文/嫒雪馨月

每次送孩子踏上返校的车后,我总是喜欢一个人悠哉乐哉的步行回家。此时的我,仿佛与世隔绝几万年似的。我想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我想感受红尘中那种风尘仆仆归来的味道。看尽繁华闹世之间芸芸众生的丑态,同时也欣赏一下那些行走在大街上的红男绿女或者信男善女的高姿态。不管怎样,对我来说他们都是一个个的陌生人。很多美好的事物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奇而神秘。我想窥探别人内心世界的好奇心像一只蝼蚁,正一口一口的叮咬我的心房。于是,我便刻意的关注来来往往路过的人群。

街头转角处,冲出一群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们,穿着怪异的服饰。一边嘻嘻哈哈的打闹,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同伴存在,只有自己存在,完全无视于路人的存在,有好几次差点与对面的路人来个亲密接触。不光服饰怪异超前卫,就连发型也怪模怪样超时尚。要么把头发整的像刺猬倒立在头上,那根根硬硬的刺,用眼数都数得过来他头上到底竖着几撮头发。那些少女们浓妆艳抹,耳朵上坠着比耳朵还大的装饰耳环。我禁不住怔怔地把目光紧随他们的身上,由于多瞧了几眼,结果换来的是那帮孩子会心的讥笑声和响亮的口哨声。

看着孩子们叛逆而得意的表情,我深感惭愧。时代在不断的进步,而我则在掉队,或许是年龄的差距,出生的时代背景不同,可能我是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吧?要是他们的父母在街上看见自己孩子们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大街小巷,那时,会用怎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几乎无语,又安慰自己,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继续走我的路吧。

前面走来一对年龄极不相称的"夫妻",典型的老夫少妻。我学"狗仔队"追星爆料的心态分析这两人:这衣着体面且年龄一大把的男子身边紧挨着的妖冶女子莫非是那男子的小三?要么就是三宫六院的小妾?咋看俩人都不像夫妻,再说也没夫妻相嘛。那女的拉着男的一阵风似的奔进了一家时装店。十分钟不到,手里就拧着一个精美的时装袋出来。那女子贴在那男人身体的距离,好像比没买衣服前贴的更近了几分。然后,两人卿卿我我,攀肩搂腰的,旁若无人的大摇大摆的走了。

我暗自惊叹,在金钱的诱惑下,有些纯洁的女子也成了拜金主义者。那名妖冶女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态度转变之快,态度的转变,让我觉得她的确好现实啊!假如那男子的妻子看见这般情形,会不会给她深爱的夫君留一丝颜面。那男人又会该怎样处理妻子和小三之间尴尬局面?他妻子会不会泼妇骂街似的,抓住这妖冶女子又抓又扯又咬?会不会赏那男子几耳光?我憎恨这些有钱了就花心猎艳的男人,家里有贤惠的结发妻子不爱,还玩婚外恋。那男子都可以做那女子的叔爷辈了,居然还赶时髦,找小三寻求刺激。真是道德败坏的瘪三!我心里替那男子的妻子打抱,却又暗暗笑自己傻的可爱,那是人家的家务事,说不定人家老婆不管他老公如何在外面花天酒地,只要把经济抓牢就好。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此事关我何事,为谁鸣不平?

抛开之前看见的那幕幕场面,不再瞎操心别人的事,我继续前行。我穿越过斑驳的斑马线,想快速走过小车道。却被街道这边的另一幕惊呆了!一位残疾女孩和她的女伴真穿过斑马线,走在我前方五米远。

这是怎样一个背影啊?时尚,浑身流露出一种青春活力,唯独她的另一条腿是用拐杖取代!她修长的身材,在一条腿,一只拐杖的衬托下,背影显得有些瘦弱。她那被染过的长发,很随意的散落在肩头,上身穿一件针织外套,下身穿一条红色的A字裙,腿上穿着一条黑色丝袜。(不,不是双腿,她的另一条腿被拐杖取代了!)女孩的脚上蹬一"双"棕色短靴。我从来没看见过驻着拐杖的残疾人,走路的姿势竟然是这么美!无法言喻的美丽,有一种常人无法比拟的坚强,有着自信,乐观奋发向上的精神。我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力量震撼,一种强烈的震撼力,令我惊讶不已!

我像一位躲在角落的偷窥者,悄悄地"尾随"在她们后面,以一种崇敬的心,来欣赏这幅美丽的画面。其实,我最想看看这残疾女孩长得啥样子。她行走的速度与常人无异,走的极快。拐杖起落之间与右脚配合得非常协调,就像她浑洒自如的迈出自己的左脚右脚一样。老远看上去,只看出有点微微的跛。乍一看,是她的左脚看上去太"纤细"而已。

前方有条弯道口了,我怕她们直走,而给我这一次的偶遇会带来遗憾。于是,我直向前冲,努力超过她们。现在我知道平时运动量太少,要快速走路那真的费九牛二虎之力,我还真不如那位残疾女孩走路的速度。看见他们行走的方向,我长嘘一口气!原来,她们与我是同一个方向前行的。我大步向前,超出那两个女孩十步左右,借系鞋带起身四处打量时特意偷瞄了那女孩几眼。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陌生女孩会让我如此的惦记。那美丽的背影,却给我的心灵深处带来犹如波涛汹涌般的震撼!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就偷偷的瞄了那么几眼,我对她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长长的披肩发,清瘦的脸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紫色镜框的近视眼镜。小嘴微翘,形成一个美丽的弧线,她正和同伴高兴地谈论着什么。不知她的同伴说了句什么笑话,那女孩竟然"哈哈"的笑出声音来,惹得路边的人频频回头看她俩还打招呼。她毫不在意周围的人对她的刮目相看,继续向前方迈出坚定的的步子。

身体突然残缺,对一个正常人来说,那是致命的打击,也是无法抗拒的命运的安排。而残疾女孩在残疾面前,她没有丝毫自卑感,反而以坚强的心态面对生活,抗击命运的安排。这位美丽的女孩身残志不残,着实令人敬佩!或许,我再也看不到如此美丽的背影,也无法亲口对她说声:你好!很高兴认识你!但是,她的影子已深深地烙印在我心中。或许,我可以用她的事迹做典范,来教导我的孩子,遇到任何事情必须要坚强坦然的面对,你才能生活的强者,才配做命运的主宰者!

叫醒世界的花开

文/snowman晓琦

苍苔盈阶,落花满径。尘世的生活,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喜欢牛背笛声的清脆,欣赏房前小溪的清凉,就算村边的柳树,也年复一年黄了又绿,年年都有不一样的葱茏葳蕤。岁月从不肯厚待谁,或者薄待谁,它只管公平、公正地一秒一秒,渡过尘世的河。

承受太多的磨难和历练时,就会想起犹太人的经典《塔木德》中的一句话:“人的眼睛是由黑、白两部分组成的,可是神为什么要让人只通过黑的部分去看东西呢?因为人生必须透过黑暗,才能看见光明。”

闲来无事,谛听心灵的声音和呼吸。每次疾风骤雨过后,总会看见山林青翠滴绿;每次暗无天日的乌云飘过,总能欣赏到云白风轻的疏淡有致。走过草丛的深处,裤脚就会粘上一些带刺的草种,这是行走的妙处——常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不定哪刻,就会发生。

世间,唯有温暖和爱,让我们好好地活下去。一颗鲜活的心,如嫩芽初生,当阳光拂过,便有金子在上面跳跃,时间定格,唯有氤氲的清香萦心。

虽说一春的花,到了时光的深处,总会凋零一地,但它们当初的那一段锦绣年华,已经绽放出了生命应有的风姿和色彩。

明白赏心悦目的曼妙,心中才会时常拥有朝霞、露珠和常年盛开的鲜花。要知道,唯有风,才可以肆无忌惮、游刃有余地穿过荆棘和竹篱笆。春天来临的时候,在野外的绿草地上晒晒太阳,或许能听见蚂蚁排队行走的脚步声,嗒嗒嗒——嗒嗒嗒——

母亲的千层底

文/吕敏讷

一曲“雪绒花”的手机铃声每每响起,我的心突然紧缩。一个个坏念头在脑中闪过,微颤的手指滑过接听键,母亲早在电话那头嘀咕:说她喂的鸡突然有三只死掉了,隔壁大叔家添了个胖小子,河对面的半亩玉米长高了,父亲的胃病又犯了,刚挖来的野菜又肥又嫩,要从班车上捎来给我……每次仔细辨别母亲说话的语调,没有什么异常,我才慢慢长舒一口气,任由她油盐酱醋、家长里短,我一边忙手头的工作,一边心不在焉地应答。

不常回家,电话线就像生命线一样串联着我和父母。“雪绒花”过后,母亲欣喜地说:“你三婶要嫁女儿啦,今天请我帮她纳鞋呢。那龙凤的被面一根一百多块,真好看。那时给你缝的被面四十块都是最好的啦。”在村里,母亲是公认的“有福之人”,生了两双儿女,供着上学,如今都是拿工资的。村里婚嫁之事,都请母亲去缝嫁妆,陪新娘,图个吉祥,沾沾福气。四个孩子都在城里,父母却最喜欢住在乡下古旧的木屋,哪里也不肯去。房前屋后、田间地头总有干不完的活,他们按季节种各类庄稼蔬菜,吃不完的菜一筐筐送给别人。

母亲去帮别人纳千层底了,我却回到十年前的意境。化了新娘妆的我,在脂粉香气包围的小屋,在满屋子摆放的彩色的嫁妆当中,在屋角最不起眼的地方,我意外地发现了一个包袱,包裹着20双色彩鲜艳的千层底。鞋底一律是厚厚的布底,一层一层的布粘合在一起,再一针一线地纳出平直的厚底,一个个针脚匀称地凸起,整齐地排列,看不出用手缝制的痕迹。更令我惊叹的是,每双鞋里都有精美的手工刺绣的鞋垫,绣着凤凰,鸳鸯,牡丹,梅花,百年好合,喜字等,颜色漂亮,图案优美,线条柔和。

记得那年那天我曾拒绝母亲纳布鞋,母亲轻描淡写地自言自语“要不要是你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后来发现,母亲眼睛不如从前,穿针引线需要我帮忙,原来母亲经常在夜里就着灯光做针线活。

用红丝线两两相牵的布鞋,连纽扣也无一遗漏地钉好了,整齐地码放在我面前。那一刻,我泪眼朦胧,莹莹泪光中我似乎看见母亲正皱着双眉,弓着背,面对灯光大大的影子投在墙上,一只手在空中上下晃动,手中的针还时不时在两鬓新添的银丝里划几下。

想起一个个乍暖还寒的早春的黄昏,母亲气管炎旧疾常常发作,每次咳嗽脸涨得通红,她气喘吁吁的用手抚一抚胸部,那只手上还戴着一只明晃晃的顶针。秋收过后,村里的女人聚在村中树林边的草地上,开始漫长的闲聊和懒散的歇息。母亲却独坐在家门口的老榆树下,开始针线笸箩里的另一番耕作。秋风阵阵,落叶婆娑,母亲绣着心中的丘壑,蹲坐成村庄的一道风景,装点我一生的梦境。滴水成冰的冬晨,母亲清扫完院落的雪,把热气腾腾的一桶饲料放进鸡舍和猪圈后,匆匆忙忙洗干净皴裂得张着血色小口的手,就开始纳鞋底。长长的线缠绕在手指上,勒出一道道血痕,却并不擦一点润肤油,怕弄脏了即将完成的作品。寒来暑往,地上的叶子落了一层又一层,地里的庄稼收了一层又一层,母亲额头的皱纹添了一层又一层,母亲的千层底缉了一层又一层。

装满了千层底的箱子,沉甸甸的。母亲将对女儿的思念与祝福搓成长长的线,再一寸一寸缝进厚实的鞋底,是让女儿鞋与脚一生一世的摩擦中体验暖暖的母爱。也许,这一晚,母亲还在为最后完成的作品钉上一个纽扣,打上一个完美的结,然后一一清点,抚摸,再将这自认为无足轻重的陪嫁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完成了她最重的一桩心事。

在纷乱的人群中,母亲挤进屋子,仔细端详着化过妆的我,然后心满意足地出去了。临走,我走出人群簇拥的小屋,只听得一个沙哑的声音唤我的小名,我知道母亲她在痛苦的时候嗓子就哑了。我抬头正和母亲目光相撞,她双眼红肿,急急地擦去眼角的泪滴,并努力地扯着嘶哑的嗓子说“泓儿,去了要乖乖的……”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

多年来,我都舍不得不忍心穿母亲做的鞋,在那个红红的皮箱里,我一直完好无损地安放着母亲的心血和思念。搬进新居,在卧室干燥透气的一角,将那只箱子安放。隔一段时间,我打开箱子,打量每一只鞋子的针脚和纹路,犹如研究母亲额头的皱纹和手指粗糙的裂痕。10年,鞋子一如当初保持着鲜亮的色泽和俊俏的形状,正如亘古不变的母爱。

每次回家,母亲都嘱咐我要“乖乖的”,我知道“乖”的内涵,就是她曾千百次的教导:本分做人,宽厚为人,孝顺老人,与人为善。母亲的话正如她做的千层底,直白、厚实、耐人寻味。乡村老人有句话:嫁妆要穿一辈子。我明白,花嫁衣里,那必不可少最朴素最结实却最有珍藏价值的部分,就是母亲一针一线纳进千层底里浓浓的爱。

载不动,许多愁,带着母亲的千层底,记着村头那扇木窗里的灯光昏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