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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黄叶的文章 / 黄叶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陌上开

文/王丹枫

有那么几天得空,我离开北京,去乡下的老屋小住了几日。恰是“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的季节,台湾作家朱天心说:“是秋天啊,旅人想回家的日子!”我也有好些年没在秋天回过家乡了,只是一次次在记忆里回味那秋声秋色秋味。

母亲说,秋凉了,窗口那几棵绿树突然安静了下来。夏天盛极一时,蛙鼓蝉鸣已成旧章。不过,寂静的傍晚或是秋夜里,依然能够聆听到疏疏落落的秋虫声,唧唧——唧唧,不像盛夏蝉鸣那样声嘶力竭,一点都不让人讨嫌。

古来就有以虫鸣秋的说法。墙角根儿,田塍的草丛里,会唱歌的秋虫多是蟋蟀、蝈蝈、油葫芦,蟋蟀的声音短而急促,像圆嘟嘟滚动的石子;蝈蝈的声音圆润绵柔,像亮丽光鲜的绣花旗袍;油葫芦音重声大,像在演奏西洋乐器。这些虫鸣在我居住的城市却不大听见,有时候我怀疑听力下降了,临窗细听,甚至贴着墙角屏息聆听,除了车马喧嚣的闹腾,没有一丝虫鸣。

在乡下小住的几日,晚饭后喜欢去田间散步,久违的虫鸣总能带给我惊喜,循着这种情绪有时候还能够找到年少时的影子。秋声呢哝,高低错落,远近悠扬,侧耳细听,想看看这些家伙究竟藏匿何处,总也拿不准。忽而左,忽而右,彼此呼应,似是在跟我玩捉迷藏。夜深了,如薄纱、似清梦的虫鸣在如水的夜色里荡漾开来,婉转低吟,我总是在这般幽境里安然入梦。周作人说,因了秋虫的鸣声引起来的感想,它独自深夜微吟时实在很有点悲哀,所以对于听的人多发生类似的感觉。于我,实在找不到失意文人所叹的悲秋意味,听虫鸣反倒像是在听音乐会。

如果说谛听虫鸣是乡间的馈赠,那么,在乡野晃荡也绝对是一大乐事了。没有哪一个地方像那时的乡下那么迷人。秋光未老,天高云淡,对于天空来说,云朵是它的脚印,天空在村庄里走来走去,留下来的脚印,挂在村庄上空。而扎根于村庄四野的娇羞红叶似乎总是于一夜之间红了脸,疯了似地燃烧起来,徜徉其间,仿佛闯入了杜牧诗中“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秘境,那时候直教人想大声喊出“我的名字叫‘红’”的冲动。

漫步在昔日嬉戏的打谷场上,散布着的一堆堆草垛与往日没什么两样。孩子们玩捉迷藏总喜欢找草垛藏身,有顽皮的孩童爬上草垛跷起二郎腿晒太阳,或出其不意地纵身一跳,吓得女孩们花容失色,直追着撵他。不知谁家的狗也跟着起哄,在那娃后面疯跑扯他的衣角,女孩们捂着嘴乐得肚子都笑疼了。

稻谷已收割些时日了,田野里留下一窝窝的稻茬,对谷物向来虎视眈眈的麻雀、八哥踱着步子,仔细搜寻着遗漏下的谷粒,有时候扑棱棱张开翅膀争抢一棵谷穗,还不时发出咕咕、唧唧的声响。

乡下气候温和,日照充盈,瓜果谷物吮吸了充足的养分。苹果、柿子熟时红得失去了性格,踮起脚摘几个在衣服上蹭蹭,咬下一口,汁肉甘甜饱满,果香一个劲儿往鼻里钻,不管这果树是不是自家的,主人家若是看见了还会多给你摘几个兜着走。诗人里尔克说,让枝头最后的果实饱满,再给几天南方的好天气,催它们成熟,把最后的甘甜压进浓酒。若是用我家乡的瓜果制作甜酒,不用多那么几日响晴天,想必也能酿出别有风味的琼浆了。

家乡人多热情大方,邻里间谁家有好吃好喝的都会彼此送一些,这教人尤为怀念。记得,母亲常用秋收的新稻米酿米酒,酿出的米酒非常香甜,隔壁家的弟弟妹妹们一直念叨着米酒好喝。

在村子里晃荡,我特别喜欢看那一缕缕次第升起的炊烟。炊烟是村庄的手,一阵风过,炊烟袅袅拂动,似是在跟田间地头做农活的庄稼人招手,看到了自家的炊烟,就扛着农具悠闲地往家赶。我在轻盈缥缈的炊烟中,似是看到了每一户人家锅里的饭菜。纵是粗茶淡饭,吃起来也香,因为那是家里人亲手做的,嚼着有味。现在,每每看到炊烟,于我都有一种亲近感,看到了炊烟就仿若看到了家,炊烟随风舞动,那是亲人在挥手唤我们回家。

在乡下,恹恹醺醺的光阴流得很慢,而我在城里未曾有过这样的感受。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他家的菜香飘到你家的窗口,你家的美味又流窜到那户人家的门庭,整个村庄的生活香飘四溢。当似酒的秋阳隐没了五彩的光晕,整个村子里的灯光像秋后的果实,一枚枚地挂在家家户户的窗口。灯光就是村庄的眼睛,光还亮着,远行的游子就知道村庄还暖着,家人还在灯下坐着等我们回家。

当村庄枕着秋天而眠的时候,仿佛可以听到一种至高无上的声响。我知道,那是村庄在静静地酝酿美酒,拌和、装甑、蒸馏、摘酒、装坛、窖藏,每日每夜地发酵,当酒香醉了村庄,村子里的日子也醉了,酩酊大醉的还是住在村子里的每一个人。

揉秋为酒,醉美生活,是村庄这一季写实主义糅合浪漫主义的大手笔,而它与俄国画家列维坦笔下获得了恒久魅力的金秋,有着一种不谋而合的观照。如果我能一如既往地保持住在村庄生活时的本真,像列维坦那样,焕发出秋天所有的活力与高贵的热情,那我还会奢望什么?

生在这个时代,失落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不仅仅是三两个秋天。

黄金满地

文/张念龙

自然界最慷慨的要数春天的榆钱和秋天的黄叶。春天,榆钱飘飞如雨,伸手就是一捧钱串;秋天,黄叶萧萧而下,一过就是一袭金衣。春秋代序,遥相呼应,季节幻化成各种姿态,直通内心深处的柔情,让人留连,难以忘怀,从头上到足下,从满天黄金雨到黄金铺满地。

我特别喜欢这个词,倒不是因为落叶如同黄金一般,带给你什么样的财富,而是黄叶纷飞的浪漫,铺满大地的壮阔,带给你一种视觉上的震撼,没有萧索,没有肃杀,只有热烈和张扬。

前几年正是十字绣流行的时候,许多人家的墙上都挂着或大幅或小幅的十字绣。姐姐问我喜欢什么,她要给我们绣一幅。我就选择了黄金满地这幅图。妻子问怎么选这幅,我回答说,“因为这幅画亮堂。”

那是以科学透视法截取的一段场景:一条宽敞笔直的马路,两侧齐整整地种着我叫不上名来的树。有人说这种树叫银杏。

银杏,一个美丽而浪漫的名字,好像一个温婉多情的女子,长袖摇摇,衣袂飘飘,步履轻盈地穿梭于时空的罅隙,却不曾想,秋天来了,她却以另外一种姿态呈现出来,黄叶接天连地,大气磅礴。

因为这幅画,我更加喜欢秋天。让我更加强烈地感受了秋高气爽,感受了云淡风轻,也更加深刻地感受了时光的静美——秋日的午后,光阴摇曳成片片的黄叶,飘飘洒洒,轻舞飞扬。宽阔的马路上,落叶不扫,平铺成厚厚的叶毯,阳光照在上面,融融的、暖暖的、懒懒的、散散的。天空如洗,空气清新,枝叶疏朗,心情开朗,匆匆来去的行人笑声爽朗。阳光与黄叶深情地对视,秋天是如此澄明,潭水一般纯净而清澈,好像刚刚睡醒了的婴儿的双眸,闪着光,透亮透亮的。

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个老师超级喜欢旅游,讲课不时穿插她的旅途见闻。她给我们建议,让我们有时间去南疆看看。她说,“每到秋天,胡杨树叶子变黄,壮美极了。这留给我无限遐想的空间。”

也许是一片沙漠上,或是一片戈壁上,抑或一条小河旁,一汪湖水旁,胡杨树密密生长。待到秋天,那里黄沙漫天,黄叶满天,天是黄的,地是黄的,天地玄黄,这是何等的苍茫壮阔!

只是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去过,但是心里永存着这样的场景。正是这样的心理期待,让我在每个郁结的秋天都积极,都充满阳光。让我相信,秋天,并不都是萧条和落寞,还有张扬和向上的力量。

其实,我们所向往的并不是财富意义上的黄金满地,也不是空间意义上的苍茫壮阔,我们向往的是那份阳光般灿烂的心情,那份给予我们视觉上的震撼与开阔的画面,让我们满怀欢喜积极昂扬。

一幅浓缩的景致挂在房间的墙上,也挂在心灵的墙上。

秋天,黄金铺满大地,张扬的生命色彩也铺满心灵的大地。

秋之忆

文/邓童

回家的路上,迎面来了一阵凉风,一片枯黄的树叶钩住了我的发丝,我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轻轻地摘下那片黄叶。

黄叶?秋天的印迹?

我盯着这片还未干枯的黄叶,仿佛要把它看出个洞来。秋天到了呀?我把黄叶轻轻地握在手中,看着旁边的一排树。它们依旧那么挺拔苍翠。可一细看,那绿色的叶子丛中还有着一抹枯黄。我再看向那单元楼旁的绿油油的树丛,哦,我忘了,它一年四季都是绿油油的,根本没有什么秋天的印迹。

再抬头望向血红色的夕阳,旁边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在鸣叫,翱翔。

再看看我的衣着,浅灰色的长袖外套,里面还套着粉紫色的短袖、深蓝色牛仔长裤与一双帆布鞋。

秋天,来了呀!虽然不怎么明显。小时候,我经常在树下玩耍,喜欢听树叶被踩碎的声音。因此我总是在树下蹦着踩树叶,乌黑的齐肩短发一摆一摆的。飘落下来的树叶为我制造出唯美的背景,致使路过的人总会看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小女孩在落叶中翩翩起舞。

那时,我家会买许多柿子,红色的柿子被我摆成三角形、长方形……各种造型都有。有的时候,姥爷还背着我去东边的市场旁柿子树上摘柿子呢!可惜都是青色的,吃起来很涩。

还记得深秋时,妈妈带我去公园,火红色的枫叶与黄澄澄的槐树叶开成一道美丽的风景,一阵风吹过,叶子飘动,那条种满枫树和槐树的路仿佛燃烧的火焰在跳动。

秋的记忆,年年增多。今秋,必定也是个美好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