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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苦菜的文章 / 苦菜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采苦

文/程中学

《诗经·国风》有曰:“采苦采苦,首阳之下。”其中,“苦”指的是苦菜。苦菜是华北地区的专属,又叫败酱草,或苦苦菜,是一种无毒的野菜,入口先甘而甜,可清热解毒、凉血利湿,深受当地人喜爱。春尽夏至,万物葱茏,正是采摘古菜的好时节。

一个周末的清晨,我沐浴着温暖的阳光,踏着清脆的鸟鸣声,拿着袋子和采挖野菜的工具向原野走去,也学着《诗经》中古人的样子去采苦。苦菜喜欢生长在沟渠或原野,亦或农人的庄稼地里,伴着杂草和庄稼一起生长。在辽阔的黄土地上,勤劳的农人已在大部分土地上种植了玉米,我只好舍近求远,去无人种植的荒原上寻找苦菜。

此时,已近小满时节,历经春寒的北国土地上,苦菜率先从土壤里冒尖尖的红芽,就像开在心尖上的一朵朵小花。用小铲子一挖,抖去泥沙,那白白胖胖的根部就凸显在眼前,壮实、可爱,惹人怜之、爱之。将苦菜洗净,生吃或焯熟凉拌,亦或制馅包饺子,都别具一番风味。苦菜初入口时确实略带苦味,用心嚼之,转苦为甘,继而甜,令人口舌生津。再喝一口小米粥,甜味越浓,直入肺腑,清爽怡人。因此,也有人称苦菜为“甜苦菜”。在婆婆那一辈,苦菜是旧年里的救命粮。那个时代的农民每年青黄不接之时,要靠苦菜充饥。那时候的苦菜很多,一会功夫就能挖到一大篮,吃法也很随便。用水淘净,放开水锅里一焯,用刀剁碎,掺入玉米面或糠捏成窝窝状蒸熟,就上咸菜,算是一餐有饭有菜的完整食物。这样的饭食苦而糙,但为了果腹,人们不言其苦,只说它潜藏的甜味。因此,再苦的日子,人们也能从中品出甜味来,一如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并为美好的未来而憧憬。

这正如一种隐忍、顽强、达观的处世态度:先苦后甜,让人苦中求乐,并因此更加懂得珍惜生活及拥有。据说当年王宝钏为了活命曾在寒窑吃了18年苦菜。就连当年红军长征途中,也曾以苦菜充饥,渡过了一个个难关,江西苏区有歌谣唱:苦苦菜,花儿黄,又当野菜又当粮,红军吃了上战场,英勇杀敌打胜仗。因此苦菜又被誉为“红军菜”、“长征菜”。

苦菜含有人体所需要的多种维生素、矿物质、胆碱、糖类、核黄素和甘露醇等,具有清热、凉血和解毒的功能。《本草纲目》言:苦苦菜久服,安心益气,轻身、耐老。医学上多用苦菜来治疗热症,古人还用它醒酒。

人生有五味,苦只是其中一味。在生活富足的年代,人们吃尽美食,尝遍了甜头,如果在饮食与生活中适当吃苦,可均衡身体营养,有益身心健康。采苦采苦,苦尽而甘来。我喜欢采苦,更喜欢吃苦。先苦后甜的生活,才是人间真味!

苦菜

文/贺琳

苦菜,南方一种草本野菜。多生于山地,尤是阴潮地带。性微苦,名副其实。

苦菜乍看像小白菜,叶形椭圆有小齿,初时约十来片围生。稍大茎圆梗长,小片互生有间隙。秋开白色小花,孕细小种子。因味苦,农家或将它与其它菜拌和喂猪。牛非但不吃,连嗅也不嗅,并任意踩踏,使苦菜零落成泥。但苦菜很快会奋然爬起,不几日又一番生意盎然了。

但在“三年困难”时期,苦菜却是宝物。那时,山农多以树叶野菜作为代食品。橡子、野果、藤禾、蕨、葛(连渣)等粗涩的东西都吃过,那要等到秋后。春天时,苦菜应运而生。其实山芹、马兰和荠菜也有,可数量不多,杯水车薪。惟苦菜、长毛蒿等俯拾即是。母亲于集体干活收工途中,随手可捋满一兜。必先放开水锅里焯一下即捞起,晒干或晾干加入食盐略炒,再拌粥拌饭全家同吃。这比有人用长毛蒿、野麻叶快速塞满肚皮而带来排泄困难和痛苦好多了。实践得到的经验,山农们常说,苦菜是老天爷留给老百姓的一个心眼,一条生路。

那个饥荒的春天,读高小的我辍学了,在家带小弟弟。小弟瘦得皮包骨头,可母亲只能给他两碗苦菜饭吃。我则在一旁读一本残缺的《西游记》,我故意念“乱蟠桃大圣偷丹”里的句子,“大圣将那熟透的大桃摘了许多”,弟弟虽小,却听得津津有味,那碗苦菜饭似乎也吃得特别香。就这样,一家人凭几碗苦菜饭度过了那个难忘的春天。

返璞归真、设法减肥的今天,我特意掐几把鲜嫩欲滴的苦菜,照母亲的做法,加佐料和醮上麻油。清爽可口,还有透心的凉。犹如童年的味道,更有母爱的滋味。嘴嚼往事,总有几多辛酸,几多苦涩,几多怅惘,几多甘甜。

苦菜生于苍凉的土地上,根茎又粗又长且有密如蛛网般的须根根系。不择瘠肥,不忌砂土,石缝也能扎根,日光雨露兼收并蓄,落个绿叶素心。不时挂几滴晶莹珠露,水灵灵的。苦菜时成簇成群,犹如一队队穿绿衣的女子在轻风中摇曳,婀娜多姿,漾出生气,更荡漾出生命的无限豪气。更多的是那么一两株寂然地杂于葳蕤的草丛中,平淡无奇,甚至畏畏缩缩。任何生命都是大自然的产物,包括人类也是大自然创造众多生命中的一分子。在大自然的眼里,每一个生命物种都是大自然的手心手背。就如王荆公曾言的:“勿去草,草无恶”。

家乡的野菜

文/倪希莲

乡野人家长大的孩子,对生长在田间、地头、路旁、庭院的野菜最熟悉不过了。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小时候有谁不曾挎个小篮奔赴田野呢?随着润无声的春雨的到来,我们这种暖温带季风气候孕育的野菜就像春笋般漫山遍野而来。先说荠菜吧,春初,甚至还有点春寒料峭,她就带着冬末那种沧桑(根叶黑紫)焕出绿色的生机,在和煦春风的吹拂中快乐成长,长叶、开花,散发着清香……我们带个小铲,雀跃着,奔跑着,徜徉在宽阔的田野上,专拣大棵的鲜嫩的挖,回家洗净炒食、做汤、做馅,样样都是美味得很。听说荠菜还有清热、利水、消肿、平肝、明目的功效,据说老人常食,防病又延年呢!宋朝的范仲淹、唐朝的杜甫都写过关于荠菜的诗文,荠菜真是声名远播呢!

当然,春耕后的肥沃土地上,新长的苦菜也是鲜嫩得很,算野菜一景。苦菜种类很多,我记忆中有宽叶的,一棵七八个叶,平铺在土壤之上。也有细长叶的,重重叠叠长在一起。切开鲜嫩的苦菜,乳白色的汁液瞬间冒出,似牛奶,像母乳。挖出土里掩埋的菜根,也是嫩白无比。洗净蘸甜酱入口,苦、甜、咸、鲜,真是味道不一般。最普遍的,把苦菜洗净放进冷水里熬煮稀饭,里面撒上一把黄豆,放少许食盐,那种咸饭真是一碗接一碗,只喝得腹饱嗝响,尽兴而眠。长大以后我才知道苦菜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有抗菌、解热、消炎、明目等作用,不仅如此,它还能防治贫血、防治癌症,真算得上是一大功臣。写到这儿,我不由想起了一种叫“青青菜”的野菜。这种菜菜叶上长点扎手的小刺,但不影响食用,做粥、蒸窝头都可以,主要的,倘若你的手脚不小心受伤,血流不止,把青青菜的菜叶在手心揉搓,用挤出的绿色汁液涂抹伤处,止血效果立竿见影,很叫人称奇。再诸如什么野山花、野白蒿、大夫子苗(不知学名叫什么)等等,煎鸡蛋饼,和上面做蒸菜吃都是别有味道的,美而忘言。再看看路旁潮湿处,那些车前子挨挨挤挤,碧绿碧绿的,大有一望无边之势,蓬蓬勃勃生长着,给人以无限的希望。

野菜遍布乡野,夏季也因野菜魅力无限。那些俗名叫灰灰菜、蓬蓬菜、马齿菜、人性菜的,一茬一茬,接二连三。有趣的是蓬蓬菜和马齿菜,它们长势惊人,一撮撮,一团团。把蓬蓬菜、人性菜热水里一焯,加上蒜泥,再用蚝油、酱油、醋等调料一拌,入口即香,回味良久。而且这人性菜,生长确实颇为随意,不择环境,夏季雨后的庭院里会就地生长,采摘一把,洗净,放进饭锅,熬煮稀饭、菜粥,是何等地方便。而马齿菜,除了凉拌,还可以和面烙饼,菜香塞满口。

早时人们喜爱野菜,不过是糊口的缘故,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人们越来越注重养生,野菜受到热捧,跟眼下大棚催生植物的功利性太强,加上曝光的个别蔬菜对身体的伤害不无关系,更何况野菜的功效及药用价值也是有目共睹的。楼群越来越多,田地越来越少,这些无公害的天然野菜不正好弥补了人们感情深处的这一空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