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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头发的文章 / 头发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阳光的味道

文/飞絮无情

那日母亲来了,吃过午饭,一家人围坐在沙发上,老公把他花了心思找来的黑漆漆的气门丝,大概是叫这名字吧,是自行车上打气用的东西。前两天听说我扎头发的皮筋有点松了,绑不住头发,他就找来这东西,说是这个弹性大肯定行,我一听嚷嚷着说这东西不行,会勒头发的,可是他就是不听,非让我试试不可,没办法只好绑上了,没想到套上以后想拿下来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由于弹性太大,把头发勒得死死的,一缕头发死死的缠在上边,我的头皮被拽得生疼,母亲来帮忙,也很难解开,我疼得嗷嗷叫,母亲只好找来了剪刀,把那皮筋剪断才取下来,这事逗得一家人笑翻了天。虽然埋怨老公,但也理解他的好意。

第二天要去上大学的女儿背着包独自逛街去了,回来送我一个头花说:妈妈这个漂亮吗?弹性也很大,以后盘头发就用这个吧!我心头一热我的孩子长大了心里惦记着妈妈了,心里温暖极了。

过了不久去探望母亲,母亲从她那包袱里翻找出一个塑料袋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是一个漂亮的头花,是我喜欢的颜色,上边还有几颗珠子,母亲说:上次看俺闺女受那洋罪,我去集市给你买了一个,弹性很大……听到母亲的絮叨,我不禁想起那天的一幕,不由得笑起来,我说:妈我自己会买,可眼角早已湿润。

从那可笑的一幕后,我多了两个头花,一个是我的女儿送的,一个来自于我的母亲,我常常交替使用,也常常不由得偷着乐。有些东西就在那触动灵魂的地方,极细微极细微,需要用心感触——那是阳光的味道。

美丽的麻花辫

文/艾小愚

三十年前的一天,一条窄窄的楼道沐浴在初夏嫩嫩的晨晖里,一个黄毛丫头,端坐在一只方凳上,散乱的发丝随微风的轻拂飞舞。

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自上而下地梳理,女孩惬意地微闭着眼……倏地,一面镜子横支在眼前,光影晃动,女孩睁开眼,稍扭头,一条黑黑亮亮的大麻花辫在镜里变成一张盈盈的笑脸。“爸爸,这么快就梳好了,真好看哪!”

三十年后的今天,我经常会忆起曾经有过的温馨,怀念扎着麻花辫时的青春和年少。

那时,我和姐姐都有一头长长的秀发,姐姐的温柔娟秀更是让她那条麻花辫成为我们那个小地方一道美丽的风景,经常人已走出很远,还有老阿姨在背后连称我妈妈会生,说这丫头不但模样长的俊,大辫子也美的很哩。

但我的妈妈却不这样认为。她因为天天加班和家务活重,一直吵着要我们剪个小子头,省事。爸爸极力反对,认为女娃家家的就应该有一头麻花辫。此后,早上梳头的活爸爸就包揽了。

姐姐心灵手巧,一学就会,没多久就自己给自己编辫子了。我生性怠惰,贪玩,很想像个假小子一样留短发,舒服舒服。可拗不过爸爸,便由着他梳。起先爸爸手重,经常弄得我吱哇乱叫,泪水涟涟。但不长的时间,爸爸就练出了一手的绝活。他梳的辫子又紧又平,只要不洗澡,可以维持三天不用梳理。脾气暴躁的爸爸梳辫子的时候最为随和。一边问着我的学习功课,聊着天,一边琢磨分三股编还是四股编,变着法儿让辫子美点。

尽管爸爸愿意为我梳辫,但我还是不耐烦又粗又多的头发,一上高中,我就借口学习紧张,先“剪”后奏,理了个学生头,挨了爸爸一顿臭骂。姐姐的头发早已长过腰,像瀑布一样垂着,清理起来很是繁琐,但姐姐没我胆大。爸爸像看宝一样,留意着她的长发,姐姐一直到毕业前都老老实实地天天拖着她的美丽的麻花辫。上班后,因为单位要求人人必须留短发,姐姐才剪掉麻花辫。起先爸爸坚决不答应,听说曾经有女工因长发卷进飞速旋转的机泵里差点伤到性命,这才松了口。

长长的辫子齐刷刷地一刀剪下,乌黑油亮的发丝被一条红丝绸扎着,放进屉里。无数次有收头发辫子的乡下货郎来我们那个小地方吆喝,左邻右舍时不时有人在卖头发,父亲却从不拿出来问价。记不清最后是因为什么原因,总之,那条扎着丝带的麻花辫还是卖了,而且卖了六十元的高价。在那个年代,六十块钱相当于父亲半个月的工资,对于一个仅靠一人工资过生活的六口之家,六十元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叫我日夜地想念”。如今走在街上,偶尔还能看见有擦肩而过的女子坠着密软的长发辫成的麻花辫,但独独只编一根辫子的却少之又少,辫稍扎着的也不再只是红头绳、橡皮筋了,许多样式的发卡、发簪、束发绳,被用尽心思地编织在了发丝上,与其说点缀的是麻花辫,不如说是生活的美好和青春一起飞舞点缀着精致美丽的麻花辫。每次看到她们,我就仿佛听见从前山东会战探亲刚进家门时父亲对我的问候,“丫头,你长的好丑喔,扎辫子看上去还好看些。”

也曾长发及腰

文/商艳燕

行走在金灿灿的秋日正午时分,岁月充盈,有种春回大地的错觉。街边谁家女子刚刚洗净的湿发,骄傲地向身后甩去,迎向阳光的青春面庞此刻全是宁静的满足,那如瀑的黑发如丝般垂落,尽情享受着太阳温暖的拥抱。

那一瞬间怦然触及心底,曾几何时,长发及腰,曾几何时,与阳光共度。

母亲的好头发遗传给了我,她年轻时的照片上及腰的麻花辫证明了这一点。但是在记忆中,母亲便一直是短发,忙碌的生活剪断了女人对美的奢侈时光。

头发多而密且长得极快,记得第一次用洗发水是个夏天,白色的泡沫翻出脸盆边缘,挤落在木椅上,最后一一碎掉,又用护发素刷过,头发第一次没有了涩涩的感觉,姐姐拿梳子帮我梳着湿漉漉的长发,开心地喊着,妈你看,头发多顺,妹妹的头发多黑。后脖子湿湿的、黏黏的,可是因为大把的阳光铺在背后,那湿就显得并不可厌,一直钻进皮肤里,把心都要焐热了。

向往飘逸的头发披在身后,但是年少,这是不被允许的,享受这份美的时间是在家中的院子里,洗过后不用毛巾擦,就那么站在阳光里,很快就会晒出蓬松而骄傲的黑瀑。有时自己望见飘到脸前的几根长发,泛着金子般闪亮的光芒,有时凝望着墙砖上黑发的影子,思绪就仿佛飞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梳成一根马尾辫是在六年级,额头被揪得生疼,头皮也勒得紧紧的,可是心里是快乐的。喜欢读诗,喜欢诗中那句:我光洁的额头……青春猝不及防地像脑后的马尾辫一样飘起来,走路时,喜欢将它来回晃动,在意别人的眼光,但又活在极度自我里。马尾辫被这样高束在脑后,经历了初中、高中甚至整个青春。

蓦然有一天,洗过的长发不再有机会与阳光亲密接触,上学、搬家、工作,日子就这样静静地流淌着,隔着一层玻璃的阳光从阳台上晒进来,依然是暖的,可是没有静静的风,阳光便少了太多生动。什么时候,那些心情早已沉淀为往事不复存在,青丝终于可大方地披在身后,引起旁人艳羡的目光,然而我知道那湿漉漉的日子是再也回不来了。

再有那么一天,短短的头发盘在脑后,生活向着简洁与忙碌进发,再没有过多的闲情落在镜前。想起母亲,也许就是在这样的年纪里放弃了美丽的麻花辫的吧。母亲已是七十高龄,发如雪,夹杂几根淡淡的黑发。岁月无情,我们都终将老去,总有一日我也会如此沧桑,但不知还有谁会忆起我青丝如瀑的年华,哪怕是回眸一望的瞬间。抽屉里珍藏着剪下来的长发,依旧是十多年前的颜色,或许从那时起,它就青春永驻了。

我想,假如能够忆起阳光,那么日子就应该会一直是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