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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相望的文章 / 相望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相望·向往

文/清远

这是外甥女冉和她的男友喆相亲后的第一次约会。他邀请她吃午饭,原以为他会带着去什么高档餐厅吃一顿形式上的午餐,没想到他领着她来到一个很偏僻的小巷子里,一个普通的拉面馆,招牌还是木质的,随意摆放在门口,上面写着一个笔意潇洒的“面”字。看样子是老字号。店里的空位只有几个,几乎满座,闲聊和玩笑声不时从里面传出来。

他在靠近门边的一张小桌子旁站住,“这是我常坐的位子,这家面馆从我出生开始就在了……简陋了点,但味道不差,你不介意吧?”“我喜欢吃面。就是白水煮面也非常喜欢。”冉笑了,感到一阵轻松。她庆幸喆没有带她去那些掺着音乐和红酒的高档餐厅,那必然又是一场严阵以待正襟危坐的相亲式约会。

一位婆婆从店里走了出来,看见喆后立刻笑了起来。“来啦?”婆婆走了过来。“嗯。两碗拉面。”喆坐了下来,冉跟着落座。喆拿了双一次性木筷递给冉,面上来了,冒着热腾腾的气,浮在汤上的小葱和配料卖相看着还不错,面入口爽滑,拉得极细。

“好吃。”冉开口赞道,不由得再看了一眼招牌。喆将碗上的肉一一排开,随口道:“以前更好吃,自从婆婆的丈夫去世之后,面的味道总是差那么一点。”他抬头,看了看认真聆听的冉,突然笑了,“婆婆揉面,爷爷拉面,偶尔会换过来。”夫妻二人默契配合的场面瞬间出现在冉的脑海里,她低头看了看面,不知道接什么好。“差了什么?”她问,筷子在汤里拨弄着。肉、葱、香菜,一样不差。“不知道,如果你十年如一日地吃一家面馆做的面,那么做面人的心情就很容易在面里被发现。比如有一天我突然在面里吃到了一撮没有融化的盐,后来就听说婆婆丈夫去世的消息。”冉低头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面,心底的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了一下,有些感动。

一年来,冉经历过无数次的相亲约会,而这一次是最让她感到舒服的一次相亲后的约会,在一个不起眼的面馆,和自己的另一半闲聊着,面前放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拉面,耳边听着别人的爱情故事,心里满满都是感动。

“我们家附近也有一个豆浆铺,”冉不由开口:“两夫妻开的,丈夫是残疾人,坐在轮椅上。我上高中的时候经常抄近路走那条小道,每天都能看见妻子在前面忙着卖豆浆和老豆腐,丈夫就在一旁帮妻子递东西。有时候是碗、勺子、剪子,有时候是杯子,还有一些小物件。但是每一次,丈夫递东西的时候都会把尖锐的地方朝着自己,比如剪子的尖、刀的刃,递纸杯的时候也一定是把手向着妻子,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冉突然顿口,他们俩在拉面碗的雾气缭绕中默然相视着。然后两个人几乎同时间异口同声:“可能,这就是我向往的爱情。”

突然想起了仓央嘉措的诗:“在看得见的地方,我眼睛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相望,向往……

此情相望不相闻

文/莺子

江南的黄昏时分有霏霏细雨,竟也有如练的月牙儿在隐隐闪现,是最难得的美好。

生长于北方的我却钟情于这样风不吹、云不移、翠色含烟、雨织柔纱的温润。雨丝儿在芭蕉的胸膛上稍作停息,扬起脸儿吻别了干干净净的叶子竟自走向圆满,虽一路风尘,但最终还是把自己全部托付于梦想。漆黑的闪着青色光亮的小巷深处,温润融化着欢愉的脚步,风儿在雨里缠绵,雨在风里掏尽了全部的馈赠,然后深情地俯扑褐色的大地,臣服于命运的挽留。

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呼吸着温润的空气,心也是湿漉漉的。不知是哪阵风,哪片雨,那粒扑在眼底的芳菲,生命竟也在瞬间忘却了。

金桂细腻的欢欣洋溢在枝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夜色里涌畅着难以遏制的芬芳,如同至情至性的情侣的浓浓蜜语。掌灯时分的微风如蜻蜓薄纱似的双翼,穿梭在拥簇的枝桠间。深藏在绿叶深处的花黄,委婉而低垂地带着炽烈的青春梦想,畅饮着那从光彩夺目的天杯中溢出的烈酒,傲然向光明致敬。粗俗的人儿会视而不见,若无心,怎会留恋这绚丽的色彩、甜柔的羞怯。

月光拖长了裙裾的影子,我就这样默默地想念,默默地把飘零的心儿,带着泪水的温柔和甜蜜,带到海洋一般深邃宁静的地方。

今夜的小雨是那样的轻软、那样的飘扬,未曾打湿我簪在秀发上的香气,未曾惊醒秋光悲悯的情怀。远处偶有清新流畅的曲调和桥下的溪水流过水底的卵石,不知不觉,使它们变得圆润而精美。

月儿常在,花却要去,深情难留,团圆也不会受时节的阻挠,我千里赶来,雨夜相守,却等来了落红飞絮,无限深情,如何能担当得起?不知所以抬眼看那湿润的美妙,和嫩叶最后一次深情拥抱后,轻轻震颤,蕊儿毫不迟疑,倦于等待,挣脱了羁绊,和着汹涌澎湃的歌声翩翩起舞,匆匆地,喘息着,生命从此消散,世上再无今夜之鲜妍。天不老,情难绝,想必前生也是世上动情柔弱之女子,端庄且优雅,定然,世间相思女儿也是那知晓风雨的明媚之尤物。从容的起舞,从容的相逢,去迎接命运梦境里的眷恋和安排。

我静静地仰望,双手空空,愿能记住我奉献给你的深情之美,愿能用浓郁芳香弥漫在长夜里的爱的传奇来酬谢我也无言的秘密。

溶溶夜色里,谁都不是千古绝唱的歌者,帘卷西风,光影斑驳,无从知晓的情感流露着生命深处对光阴的眷恋。今日,也是我的好姐妹上路的日子,泪眼问花,花却不语,几许不舍,带着新鲜的伤痛,终将要去,那就和今夜的月桂一起生死相随,共舞清风吧。另外的世界定然安排好了汲水的陶罐,那里有动听的音乐和曼妙的歌声,今朝晨露晶莹,黎明岑寂,去吧,人世间无形的壁垒和种种善恶都将淹没在路途的熙攘之中,最终抵达坚贞不渝的情愫。去倾听夜晚的天籁之音。

谁人何尝不是初绽,不在当下的美好岁月里姿意开放,不在流光中消散,不在最后一束纯净的空气中皈依于自身的宿命,即使瞬间绽放的烟花,顷刻间,天地茫然失色,亦如人生初静。

更深露重,硕大的芭蕉叶子在纤弱的弯月疏影里微语。或许,它的灵魂终没有找到可以托付的情怀,或许,它生生世世早已栖息在这里,从容不迫做着一往情深的梦,或许,它的脚步和心上人的呼唤,正以同样的节拍亲吻着这个无可奈何的美丽世界。

那夜,我在梦中与你相拥,亲爱的,我不知道从久远的时候,你就走进来迎接我。你紧握我的双手,凝视我的双眸,我的心跳进你那双木讷的黑眼睛的深潭里,你沉默不语,素手轻柔地抚弄着我的头发,那爱抚就是在弹奏美妙的乐曲,让我的一切感知都舒展在你的脚下,只因为那次牵手,是至真的,我喜欢,是我想要的遇见。

这次第,怎一个缘字了得!

我的一生永远用诗歌的光芒和深情呼唤你,找寻你,从而把我生命的全部,引领到你的面前!

相望

文/路来森

晨练后,于路边餐馆就餐。偶遇乡间旧邻,把话闲聊,忆往叙旧,依然情意殷殷。乡邻离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唏嘘难禁。

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从前在乡间,比邻而居,相守相望的日子。

那时候的乡村,贫穷、朴陋的很。我们居西,东邻居东,中间隔一条两三米宽的小巷;我们习惯于互称“东邻”“西邻”。没有砖石垒成的院墙,所谓“院墙”,也只是篱笆扎成的,隔而不隔,只是具有一种象征意义罢了。篱笆低处,一步就能跨过了,极是易于交往。

平日,隔篱相望,两家人事,一览无余,毫无隐私可言,更无彼此相防之心。

夏日里,大人多起床早。我的父亲起床后,习惯于在庭院中抽一袋旱烟;东邻家的男主人,似乎也是如此。父亲和他,各自站在自家的庭院中,互相打一声招呼:“起来了?”“啊,起来了。”然后,就默默地抽自己的旱烟。

早晨很静,庭院很静,只有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庭院中,飘过煦暖的空气,溢满一院的祥和。我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他们默默抽旱烟的样子,看着细细的嫩白色的烟,从他们的口中吐出,然后在庭院中缓缓散去,就觉得很美。

多少年后,再回忆起那样的情景,依然觉得安静而祥和。

晚间,大家都会在自己的庭院中乘凉。地面上,铺一领席子,人躺在席子上,不知不觉就睡去了。夜渐深,有露水落下;谁家的人先醒了,必定隔篱相呼:“东邻(或者西邻),夜深了,落露水了,该进屋了。”于是,起身,卷席,依依进入室内。

好多个黄昏,出坡归来。

我的母亲就端一只竹筛,站在篱笆边采摘扁豆,或者丝瓜;东邻家的主妇,看到了,也会挎一只竹筐,站在他们家的篱笆边采摘起来。她们彼此,是互相影响的;一边采摘,一边也好拉拉呱,聊一些家长里短,舒缓一下劳动的疲劳。

晚霞朗朗地照着,照在翠碧的扁豆叶上,映射出金灿灿的光芒;照在对面主妇的脸上,对面主妇就不停地举起手,遮一下刺目的霞光;一举一放间,她成为了一幅明灿灿的画面的主角。天空、庭院,篱笆、霞光,都成为了背景——好一幅“庭院采摘图”。

一场雨之后。暂时不能下地干活。

两家人,就会各自站在自家的庭院中闲玩。大人们隔篱闲话,孩子们肆意嬉闹。

站着,望着。相望两不厌,酝酿成为一种浓郁的邻里情;从此,就成为了生命里一份永恒的记忆,一份窖藏的情感财富。

再比较城里人的“对面不相识”,就愈是让人怀想那份曾经的“乡居旧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