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二胡的文章 / 二胡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琴声向好

文/吴文胜

一大早,窗外传来刺耳的二胡声,把我吵醒了。

连日来,连续加班,本想在周末好好地补上一觉,却被硬生生地吵醒了,我睡意未消,闭上眼睛想继续睡,无奈那琴声太刺耳,我无法入睡,心,烦乱极了。

顺着琴声,我来到阳台上,看到一位老人正在拉二胡,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已经褪去红色的破旧塑料桶,一看就是一个乞丐。他选择的乞讨位置在实验小学门口,离中心市场仅隔着一条短桥。这个位置不仅人流量大,而且买早点的人经过他面前时,恰巧不是掏出钱包,就是收起钱包,看来这个位置是他经过精心挑选的。“他一天能讨得多少钱?”对于工薪族的我,突然对他的收入感到兴趣。

我竟然倚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关注起他的乞讨来了。在20分钟内,共有106个人经过他的面前,其中有47个人经过他面前时,手的动作都与钱包有关,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对他进行施舍,我不禁地感到有些失望。突然,看到一位大娘牵着一个小姑娘在买早点,小姑娘乘着大娘在找钱的时候,从她手上抢过一个硬币,迅速地投进了身边的破桶里,老人拼命的俯身点头表示感谢,大娘下意识地拽了一下她的小手,小姑娘却倔犟地歪过头了……这一小小的细节,让我的心里感到有种莫名的温暖,同时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被那刺耳的琴声吵醒了。我努力让自己烦乱的心平静下来,想从二胡声中寻找一些美感,但那琴声太杂乱,听不出任何旋律,更不用说有任何丝毫的美感了。显然,二胡在老人的手中,只是一个乞讨工具而不是一种乐器了。这对于爱好音乐的我来说完全是噪音,“被欣赏”是一种精神折磨。

我想建议老人换个位置乞讨。

我来到老人的跟前,住桶里投了些纸币,老人毫无反应,只顾埋头拉他的琴,连一声“谢谢!”都没有。难道还嫌少吗?我在心里踅摸,就问:“你这一天能讨得多少钱啊?”“请不要用‘讨’字,我在卖艺!”老人边回答边抬起了头。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老人是一个瞎子。

“卖艺?”我的心突然紧了一下,感觉一阵原始的酸楚在涌动。是啊!老人何尝不是在卖艺?他双目失眠丧失了劳动力,但他不乞讨,更不寄人篱下,因为他的心中拥有梦,他要自食其力,尽管没学习过拉二胡,但你看他拉得多投入、多认真,他是用心在拉啊!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投入桶里,听到“咚”的一声硬币与桶的撞击声,老人连连重复着俯身点头的感谢动作……

跟老人相比,许多与我一样拿着不菲工资的人,整天怨这怨那。偶尔加班,大发唠叨,觉得劳苦功劳;一点施舍,犹如割肉,就认为已经尽倾家产了。人性初心,已经在经济浪潮中变得无比浑浊,甚至还不如一颗稚嫩的童心清澈啊!

琴声不绝,向往的尽是美好。却也像一根鞭子抽打着我的心,让我惭愧,使我感恩,和衣而卧,竟呼呼睡去了。

父亲学二胡

文/刘小兵

父亲退休后,从忙碌的工作状态一下过渡到清闲的慢生活,刚开始,父亲很有些不适应。后来,在一帮老年朋友的劝说下,买了一把二胡,开始了吹拉弹唱的生活。

老孙是父亲单位的老同事,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只不过前几年老孙因病,提前退了休,每天坚持拉二胡,让他以往孱弱的身子骨渐渐硬朗起来。现瞧见父亲也来学二胡,老孙就自告奋勇当起了父亲的老师。调弦、定调、拉弓、指法,老孙手把手地教。音准、音色、五线谱,老孙也不厌其烦地逐一讲解。由于教得规范,讲得到位,一下勾起了父亲学二胡的浓厚兴趣。

刚学的时候,由于父亲音乐底子薄,加之年岁大了,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也比较差,因而,学起二胡来,显得特别吃力。亏得老孙脾气好,从不会对父亲吹胡子瞪眼睛的。在这样亲切宽松的学习环境下,父亲也知耻而后勇,一遍拉不对,他就两遍、三遍地拉,直到像模像样了,才停下手中的弓弦,抹抹头上的汗珠,乐呵呵地对老孙说:“老孙,晚上到我家喝两口去!”

学到第六个月,用老孙的话说,父亲已经出师了。我们全家人都很吃惊,老孙见我们不信,似乎有些生气:“我跟老刘什么关系,用得着我去拍他的马屁吗?”受了老孙的夸奖,父亲也有些诧异,一再受宠若惊似地只朝老孙连连拱手。

也别说,自受到老孙的点赞之后,父亲拉二胡的兴致欲加高涨起来。只要一有空闲,公园、草坪、小区、长亭,都能见到父亲忘情地拉二胡的身影。那悠扬的旋律,常常引得路人驻足侧听,一首曲子拉下来,时常会赢来一阵叫好之声。一次,小区的一个老哥在听罢父亲的二胡演奏之后,打趣地向父亲提意,让他到《我要上春晚》上去露露脸。不想,父亲听后,哈哈一笑:“自娱自乐还可以,要是班门弄斧,那就自不量力喽。”

父亲每天依然优哉游哉地拉着二胡。又过了半年,一天晚上,父亲请老孙到家里吃饭,酒过三巡,老孙要父亲演奏一曲。父亲也不客气,拿来二胡,调好音弦,拉起了《二泉映月》。如泣如诉的旋律,雄浑清越的曲调,阴阳顿挫的音韵,让人如醉如痴。听着听着,老孙突然带头鼓起掌来,一曲奏完,大家齐声称赞。老孙回家的那一刻,还不忘拍着父亲的肩头说:“老刘,你的二胡水平,已经超过我了。”

如今,父亲的二胡技艺日益成熟,他每天都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不仅退休生活过得有滋有味,多年的肩周炎顽疾也荡然而飞。

广场边的卖艺人

文/伏鑫

上学、放学的时候,路过市中心的铜马广场,总会听到阵阵喑哑的二胡声。

那是广场边上的一位卖艺的老人,埋着头,在兢兢业业地营造着那份苍凉。

还是在很小的时候,我跟着妈妈到市中心的书店买书,就见到这位卖艺老人低着头坐在那儿,自顾自地拉着一把二胡。当时我对二胡一窍不通,加之年龄尚小,便对那胡子拉碴的老爷子由衷生出一股崇拜之情——以为他是一位很有水准的艺术家。

于是,带着这最初的印象,听着这不甚了了的二胡,度过了许多岁月……

一天的音乐欣赏课上,老师郑重地捧出一盒珍藏已久的磁带:“这是阿炳演奏的《二泉映月》。”听着那凄切忧伤而又婉转圆润的旋律,我不禁悲喜交集——喜,是因为卖艺老人所拉的,正是这首曲子;悲,是因为我不曾料到卖艺老人的技艺与大师竟是如此悬殊!

此后我每次路过,总忍不住多看老人几眼,目光中虽然少了几分崇拜,却多了对其不堪命运的悲悯。我几乎没有看到过老人抬一抬头,他仿佛完全与外界隔绝,一个人完完全全地浸入到了音乐的意境中,浸入到了自己借音乐来宣泄的某种情感里……他是通过音乐来慨叹生活的艰辛?还是抒发对坎坷命运的自怜?抑或表达对过往的追忆和对未来的茫然?没有人知道。但在那不太圆润的粗糙的乐声中,人人都可以看到:他的须发在一天天变白,他几乎从不更换的破旧的蓝布衣衫渐渐看不出色彩,他的黝黑的脸上皱纹在一日日变深且爬满了脸部的每个角落……他几乎不抬眼看人,他也从不开口说话,搁在面前的布满裂纹的白色瓷碗里总是寥寥的几枚硬币——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贫苦的卖艺人。

但他毕竟是一位卖艺人,卖艺人有卖艺人自己的骄傲。他拥有的不仅是与他风雨相伴的二胡,更有以音乐换取生活的尊严——全不似靠出卖尊严换取同情和怜悯的乞丐!在那匹昂首奋蹄的大铜马下,他拉着他珍爱的二胡,在艰难的生命旅程中坚毅前行。

那曲在他的手下变得有些支离破碎的《二泉映月》,似乎与他的身世极其相配。虽然老人没有阿炳高超的演奏技巧,也无法像音乐大师一样层层铺垫最终爆发出情感的洪流,但这又何妨?艺术女神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即便是最卑微的卖艺人也可以在音乐中显示其独特的亮色。的确,他的音乐显得生硬,艰涩,难登大雅之堂,但这或许正是演绎他的人生、讲述他的故事的最好的载体……

尽管读中学的我变得越来越忙碌,但每次路过广场,我都会稍稍放缓脚步,向卖艺老人投去我关注的一瞥;甚至平时我会少用些零花钱,为的是能在那苍凉的乐声中稍稍驻足,向那只白色瓷碗中弯腰投上一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