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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双手的文章 / 双手的散文

2020/03/06好的文章

佛缘

文/孔伟建

前段时间,我在济南小住。

一天,我正在饭店吃早餐,形式是自助餐。我去得早,偌大的厅堂里,食客还很少。我取了些早点、饮品,选择靠窗的一个敞亮餐桌坐了下来。

正吃着,忽然,身边掠过一个高高胖胖的身着长袍僧衣的中年男子,他穿绛黄僧衣,薄底布鞋,肩上挎一布包。双手端一托盘,上置一碗小米粥,一个粗面馒头,咸菜少许。

他也捡靠窗的地方坐了,跟我隔着张桌子,桌上空无一人。

那僧人坐定了,先将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本经书来,翻开,虔诚地默念了一会。然后,他开始吃饭,慢慢吃,慢慢啜饮,一切都按部就班,从容不迫。修行,无处不在。吃饭,也是其中一种。

我边吃边看,对于僧侣,我向来好奇。

就在他抬头的一瞬,他的眼睛跟我的眼神交汇在一起。他双手合十,朝我微微一笑,示意我到他身边去。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他依然合十,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小声念着阿弥陀佛。

寒暄,简单的寒暄。

师傅作了自我介绍,说是来自安徽九华山祗园寺的觉慧法师,此次出山,是到江苏参加一次佛事。因同住该宾馆,才跟我有了一面之缘。

法师边说,边盯着我看,说我面有善相,心有善念,原是跟佛有缘的。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张便签,取笔写了三句话: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并给我留了电话,说随时可以到九华山找他。

写完之后,他又送我一串手链。我虔诚地接过来,双手合十,向法师致谢。这看起来跟普通手串毫无二致的小东西,在我眼里瞬间变得神圣起来。

法师说,处事待人接物,全是佛法。我们学经、参禅就要在生活中学,平常跟人的接触,不管是言语接触、还是文字接触,都是修学,修学一定要在生活里头,一定要跟生活融成一片。一个人如果能做到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你说他该多快乐!他过的才是觉正净的生活。否则,过的就是迷邪染的生活,迷邪染太苦了,觉正净是真乐。

法师呷了口米粥,接着说:佛教给我们破迷开悟,离苦得乐,这话不是口号。这世间,无论我们什么身分,什么地位,从事某种行业,过怎样的生活,《华严经》告诉我们,男女老少、各行各业,过的都是觉悟的生活,享受的都是大自在、大圆满。悟了,我们就会觉得帝王的大自在大圆满跟乞丐的大自在大圆满,是一样的,没有差别。如果迷了,差别就大了,帝王大富大贵,乞丐贫穷下贱。

我顿觉醍醐灌顶。

生活千殊万异,可心弦拨动的时刻总是似曾相识。因为有了跟法师的一面之缘,我的济南之行充满神秘色彩。

回来后,我重新投入工作之中,觉得对一些问题、一些人物的看法真的有了点变化。我感觉原本很大的世界,在祥和宁静中也会变得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禅者,或许最值知道无形的韧劲,深谙那种不事张扬的力量。

不止一个人问我:“你信佛?”我依然是那句话:“我信佛,信的是佛对我的教育,不止是佛,还有那些古圣先贤的教诲,我都信!”

九华山,庄严肃穆的地藏菩萨的道场。只园寺,全国重点寺庙。或许,不久的将来,我真的会到那里礼佛参禅,我会跟觉慧法师再来一次畅谈。

觉而不迷,正而不邪,净而不染——愿与所有追求内心清净安然的朋友共享!

母亲的手

文/陈树庆

从小到大,从没有注意过母亲的手,周日在家休班,母亲坐在沙发上与我闲聊。忽然,她找来一把剪刀,要我帮她剪手指甲。我望着那把剪刀,还有她那期待而又慈祥的目光,略为迟疑,然后拿出我的指甲刀,说:“大剪刀我用不习惯,就用我的指甲刀吧。”母亲看后笑着说:“这指甲刀怕剪不动吧,我的手指甲又老又硬。”我自信地说:“没问题。”于是,我拿个板凳,坐在母亲面前,捧住母亲伸过来的手。

望着母亲的手,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子,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袭上心头。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端详母亲的这双手,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为她老人家剪指甲。抚摸着母亲那双饱经风霜的手,粗糙、无肉、瘦小,手指略微变形,伸展不直,关节粗大,一根根血管凸起,皮肤完全贴在手背上,一阵酸楚悄然涌上心头,泪水迷茫了双眼。

母亲的手是一双灵巧的手。母亲没有学过裁缝,却为家人缝制出各式各样合体的衣服。那时还没有缝纫机,一家人的衣服鞋子全靠母亲一双手缝制。多少个夜晚,在昏黄的灯光下,母亲一针一线缝制着全家人的衣服。做出的衣服总是有模有样,针脚细密、平整,做工精致、结实,让人看着美观,穿着舒适。赢得了村里大人小孩的羡慕,村里的闺女媳妇都喜欢拿着布料让母亲剪裁。

母亲的手是一双勤劳的手。在那过去的岁月里,母亲曾经是棒劳力,各种重劳力的活她都干过,逢秋过麦,场院里的营生,她拾得起,放得下,杈筢扫帚扬场簸簸箕,她都是好样儿的。为了让孩子们生活的好一点,母亲让父亲外出做工,家里里里外外都靠母亲一双手操劳着。不管是炎热酷暑或是霜天雪地,母亲都在黎明的鸡叫声中开始她一天的劳作。这双勤劳的手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机器一样,不停地劳作着,永不停歇。早上,为家人做好可口的饭菜,便急忙扛起锄头,消失在绿色的田野里;晚上,在灯下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在记忆中,母亲的生活里,没有“闲”这个字眼。地里的庄稼都种好了,母亲开始在家里忙活家务活。在缺吃少穿的年代,母亲用这双勤劳的双手把生活打理得井然有序,让我在艰难的岁月里感受到了生活有滋有味。

如今这双手,变得粗糙,变得苍老,养大了自己的子女,又为子女的下一代开始操劳,真的很心疼这双操持了一辈子的手,真心地捧在手心里暖一暖,歇一歇。我捧住母亲的手,轻轻地为她修剪。母亲静静地看着,嘴里不时念叨几句,一脸满足的神态。望着母亲的手,仿佛有一种情感在注入我的灵魂,注入我的思想。

母亲曾经用这双手,一把屎一把尿地养育了我。她为自己的孩子浆洗缝补,做吃做穿,背负着沉重的家务。普通百姓家的活计,能做的她都做过了,能吃的苦她都尝到了。面对母亲的这双手,我不禁肃然起敬。

母亲的手,是一双普通农家妇女的劳作之手,是勤劳的手,也是一双为家人创造生活的手。

母亲的手

文/蒋勤文

“啪”的一声脆响,吓我一跳。

母亲出错了!晚饭后,母亲争着洗碗,可能是碗太滑,母亲的手把持不住,摔在洗碗槽里,烂了。

母亲回过头,不安地望着我们,尴尬地笑笑。她把碗捧起来,放到洗碗台上,轻轻合拢,居然不露痕迹。但最终还是摇摇头,往垃圾篓走去。

我安慰道,妈,不要紧。

母亲叹了口气,唉,我这双手,没用了。一面自责,一面开始揉搓她的手。我想,母亲的手又犯疼了。

母亲有一双巧手,洗衣煮饭样样能;纳鞋底,织毛衣,挑花刺绣门门精。此外,母亲还会许多篾器活,那些锋利的篾片,稍不注意就割破手指,血流如注。母亲把编制的篾器拿到乡场上去卖,补贴家用。

岁月沧桑,母亲的手,早已伤痕累累。记得有一次,母亲砍猪草,刀滑在左手虎口处,至今留下很大一块疤痕,像一只吸血的蚂蝗。而且,母亲的手,患上了严重的风湿关节病,十指弯曲,手背关节突出、变形,长了一个个肉疙瘩,时时隐隐作痛。

我们劝母亲,年事已高,该歇歇手了。母亲总笑笑,说,我闲得慌,不做事,会憋出病来。

妻说,妈怕我们嫌她老,想证明她的价值呢。

没想到,就这丁点事,却让母亲牵肠挂肚,懊悔不已!不就是一只碗么?不久,我发现母亲有些反常,老爱看自己的手,翻去翻来地看,傻乎乎的样子。

我纳闷,甚至感觉好笑。一次,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妈,你的手,有啥好看?

没想到母亲忽然双手握拳,发疯似的相互击打,抱怨道,我这贱手!

我猝不及防,赶紧拉住她的手,吃惊道,妈,你这是干啥?

母亲盯了我好一会,欲言又止,叹口气,然后默默地走开,又忙其它家务去了。

渐渐地,我发觉母亲有些不可思议。一天,有人告诉我,说母亲到小街上捡垃圾。我听后,耳烧面热。

我问母亲,家里不愁吃,不愁穿,为啥要这样做?

母亲低头不语。

妻子皱着眉说,妈好像有心事。

我决定要弄清楚母亲的真正意图。那天,当她卖完废品,掏出一个塑料袋,正要往里面放钱的时候,我出现了。

母亲惊慌失措地把钱收起来,愣了好久,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我想凑点钱。

我十分生气,塞了一沓钱到她手里,大声道,这些钱,够你捡半年垃圾了!

岂料,母亲竟然用她那变形的手抹起泪来。

母亲终于病倒了。她面容憔悴,神色忧郁,双眼半睁半闭,不停地说胡话,衣服,衣服!

妻子道,妈喊衣服,是提醒我们给她穿寿衣呀!

我决定送她去医院,母亲直摇头,想坐起来,我忙扶住,喂她喝了开水。母亲喘息未定,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实情。

半月前,我们不在家,家里来了客人,母亲弄出丰盛的饭菜。饭毕,客人要走,母亲挽留,伸手去拉。客人穿了件崭新的皮衣,母亲双手抓住他一只袖子,推拉之间,只听嗤地一声,袖口破了一条条口子……母亲后来打听到,那件皮衣价值一万多元……

我脑袋嗡地一响,忙拉过母亲的手,轻抚掌心。由于天寒地冻,母亲的双手长期浸泡冰水中,洗衣服,淘红薯……手心的茧疤,又厚又硬,开裂成一道道深深的冰口,锋利如刀。

母亲焦灼不安地望着我,爽儿,妈这双手,不中用了,还惹了祸,一时凑不了那么多钱,你替我……把钱赔了吧!

我声泪俱下,妈,你为啥不早说呢?有哪样东西,比你这双手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