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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小桥的文章 / 小桥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未名桥畔菊花别

文/尹文策

“李后主以词哭,八大山人以画哭”,惟独我以菊花哭。

流经垅中的那条小溪之上的小桥,虽比不上大江大河上的桥巍巍壮观,却也称得上小家碧玉,我与女友迎来送往必须途经的小桥是一座光滑规则的石板桥。春天站在桥上可观小溪两旁的杨柳依依桃花鲜艳,夏日清澈的溪水一脸笑容一路歌,深秋的菊花更是令我们欣然地亲切的花,因为女友的名字带有菊。

流逝的岁月创就了许多美妙,和煦的春风催生了许多美好。年少的她对千姿万态的社会理解甚微。有一次,她笑眯眯告诉我说,去小镇上时,几个公社干部与她同行,待她超越干部后,干部在后边说,这是某人的女朋友。我的脸色由红润变成芋荷色,我身处底层,公社干部怎么会看好我呢?我隐隐觉得我们的爱情之舟将会触礁,女友看到我模样,着急地说:你怎么啦,怎么啦,你病了吗?我强装笑脸,说:没病。

太阳东升西坠,溪水平静无浪,时间总是磨人。有人说合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人棒打鸳鸯两地分。女友告诉我,她一次行走在公路上,后面有说话的声音:一个说,癞哈蟆想吃天鹅肉,白日作梦;另一个说:“世界上总有人不识寒酸,不懂世事,不察世情,到时鸡飞蛋打,连民办教师都会当不成。”

爱情是神奇的,爱情也容易使人铤而走险,我不惧孔雀东南飞,我行我素。相逢小桥手挽手,相别小桥秋波送,相伫小桥唱小调,欣赏河水中两人相依的倒影。虽然暗流在我们的脚下涌动,形成了我们爱情隔墙。然而,暗流总会涌出地面,成为滚滚洪流,湮灭我们。当地的头人放出话来,说我牙(父)死娘嫁,斧头绝把,找个腰粗大脚的女人成个家最适宜,挑得牛屎下得田,挑担毛谷子上得岸。我天生就有挑战和应战的脾气、勇气、傲气,当这个说话的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与女友故意打起飞步,边唱边舞,舞起《东方红》来,把那人气得牙齿格格响。

“婆子养女婆子嫁”,女友的父母经不住别人语言的诱惑,终于操起了无情棒,阻挡她女儿与我会面。

很多时日没见面了,深秋的一天,女友传来话,要我下午晚些时去小桥相会,我高兴极了,刻意地准备一番后,向幸福的小桥走去。

远远望着她亭亭玉立的身姿,我心里便有了一种甜甜的感觉,心里茫然地想着不知是自己哪世修来的福气。她步履轻盈地接近小桥时,我舒展双臂去迎接她,她却一反常态像轻燕一样灵敏地避开我的双臂。我突然觉得心乱如麻,心跳加快,思绪混乱,六神无主,呆呆地立在桥上,伸出的双臂竟忘记收回,难道这桥成了西湖上的“断桥”?意识中的雷锋塔也似乎隐约向我罩来。女友见此情景,未语泪先流,我欲为她拭泪,她用泪眼望着我,声音极其微弱地说:“我们还是分手吧,不能让你丢了工作。”

只要你有决心,我不需要这工作!在这世界我只要拥有你,比什么工作都好。我坚定地说。她欲言又止,似乎“法海”的雷锋塔不仅罩着我,同样罩住了她。

皓月如梭,透过残缺不齐的云层落下串串泪水。我静静地坐在月下,想起老辈人的格言:“哪色人坐哪色席,哪色鸟吃哪色食。”人生爱情也有等级,这等级又别于过去的门当户对,我感叹着人生的曲折和复杂,一声长叹,满脸愁容。

女友捧着一束菊花,一脸愧疚依在我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菊花”既是我的名,也代表我的心,我送你这束菊花有十朵,代表我实实在在爱恋你,实实在在向往你,实实在在为了你,实实在在不忍离,实实在在无奈何……开始,她边说边流泪,继而,说得就断断续续,抽泣起来。

女友的话似剑刺在我的心房,似麻醉剂让我麻木,我顷刻觉得天旋地转。女友从怀中飞走了,她的脸却一直反朝我哭泣。她是一个幼嫩的少女,无法冲破父母的禁锢。

菊花年年开,思念岁岁浓,由于疾病缠身,我似乎已近人生晚秋。今年的金秋季节,我心事重重地凭吊一生难忘的小桥,世事沧桑,只有那菊花还在,只是没有了从前的艳丽,但我却情深意浓深深吻着她。

在通向家乡的小桥上

文/贺兰红云

回首远望,平原尽处的地平线上,载乘的车辆来往奔忙,寻找着各自的丰收,浮荡着一层朦胧的尘灰。

让人欢欣的却是前方的风景。当旅人站在平坦的小木桥上,看着拱形的蓝天下,一条碧波粼粼的清浅小河,蜿蜒而来,弯拥着一片静谧的草滩。

绿茵中的点点杏黄,被微风的柔掌轻轻拔动的,是挺立的金盏花。棕白花色的母牛,这儿那儿,悠闲地咀嚼着多汁的草茎,尾巴偶尔撩起,扑赶身上的虻虫。最近的一匹,抬起头望着这异乡客。一双蓝雾蒙蒙的幽深眸子,如同村庄的黄昏一般温柔。

风儿轻捷,吹过耳畔,撩动发丝,向着草梢上滑过波浪,又轻捷地卷起,倏然荡上空中,嬉戏于燕子们翻飞的翅膀,直向天穹的更高处欢奔。在薄如羽绒的丝丝流云上,舞出她少女一般轻盈的身形。

听得见的笑声来自走在一起的三个女人。肘弯挎着柳篮,装着剪刀与布匹,她们走过小桥,彼此形同姐妹。

幸福的是小桥那边果园的守望者。岁月总是不辜负人们付出的辛劳,季节以丰满的果实向他报偿。如今,他的职责已尽,坐在小屋前,望着枝头沉坠的累累果实,恬然自得。不日,他将迎来采摘的手臂。

落照澄澈中,远近的村舍屋顶,炊烟正缕缕升起。这倦游异乡的旅人耳畔,回响起儿时熟悉的声音,那是母亲对孩子们声声归家的召唤。

金水桥

文/李宗奇

我说的金水桥,不是天安门前的那个。

老家有一架沟,深度见底眼睛得使劲儿,两边沟壑对峙的长谷中淌着一条河,名叫金水,水面时宽时窄,清澈透亮。河岸长满蒿草,水中几尾鱼儿和几只小蝌蚪悠悠自在,顺水而游,也不知熬过多少天,多少夜,才能融入黄河母亲的怀抱。

一道摇摇欲坠的木桥跨过这条小河,桥的支柱在那潮湿的泥土里东倒西歪,桥上横着的棚木,这儿缺一块,那儿少一坨,尽管上边垫着泥土和沙石,鱼儿仍可望天。这座桥使过往的行人少了赤脚趟水之苦,自行车、架子车、牛车和马车亦可缓步过往。那个时候,百姓翻这一架沟,一下一上得个把小时,过的日子像小桥那样在风雨中飘摇。

1993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又一次刮到了我的家乡,金水沟上架起了一座三拱大桥,号称亚洲第二高。桥面线条笔直,宽阔平坦,大大小小的机动车一辆接着一辆疾驶,骑自行车的、步行的在慢行道上匆匆过往,桥下的礅座又粗又壮,高耸无比。桥上的石栏石柱,淡妆素裹,桥头蹲着两尊雄伟硕大的狮子,目光炯炯。

大桥通车的那天,锣鼓闹翻了天,彩旗映红了天,人潮涌翻了天,车水连接了天。家乡的男女老少从来没有那样的火热和疯狂。从此后,天堑变通途,百姓走上致富路。

有一次,我走到大桥的中间停了下来,站在桥的护栏旁向西眺望,过去的小桥依稀可见。只是桥上没有了行人,也没有了车辆,似一个垂暮的老人凄凄惨惨地躺在那儿。小桥是有良心的,过去人们每走过一次,它就记载一次,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不管是冰天还是雪地,始终似一尊卧佛,任人踩踏,任车碾轧。小桥啊小桥,不管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却永远地驻进了我的心田。

过桥如同过日子。走小桥艰难些,一晃三摇,人们老惦记着。过大桥宽阔多了,却一晃而过。小时候,我家生活拮据,干脆停了学。好心的姑表哥党俊德自己工资不高,还养活着五口之家,靠省吃俭用,今个资助这个,明天接济那个,囊中杯薪,瓜分几净。过一段时间,表哥就给父亲口袋里塞几块钱,说,让娃好好上学。每每,父亲总是说,好我的外甥哩,你也难呀。表哥说,再难也比舅你强。父亲勉强接过钱,背过身去把钱装进贴身的衣兜里,又在衣兜的外边用手压了又压。

后来,我家日子好过了,也常常接济着困难中的表哥。

其实,亲朋之间也有一座桥,你来我往的,路就越走越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