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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云雾的文章 / 云雾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紫玫瑰

文/纪圣强

烧一壶热水,沏上紫玫瑰。云雾氤氲,芳香馥郁。

微光里,想起腊梅浮动,暗香盈袖。

思起何时,念起何人?千年前的宿缘,千年后的重逢?

黄昏已远,杨柳岸,晓风残月,佳人何处?

你是伤人的刺猬。伤痕累累后,成了我杯盏里的紫玫瑰。

那么近,那么香。一股热流淌过,剩下淡淡的蜜糖的香。

那会是一段怎样不可遗忘的回忆?

晓月婵娟的夜色,我都将想那、紫玫瑰花的故事。

品一口紫玫瑰,润过心肺,无滋无味。

有人说, 味浓即是无味。

如果真有一种味道会变得索然无味,我愿它是一杯散香的水。

你若紫玫瑰,给我片刻馥郁,而后是长久的痛。

一切都需笑着,笑的无滋无味。

我希望遇见了你如水,无滋味,仅供止渴,止了我对爱的欲望!

饮一杯紫玫瑰,饮了还饮。

我知道可以伤,唯独不可决了爱欲;

可以孤独,唯独不可断了一种想念。

切不可打断才好!这痛苦又甜蜜的思念!

歌从云雾来

文/李兴林

“云陪奴唱歌,雾和奴做伴,云是郎来雾是妹,永远不分离。”云雾中飘来村姑甜美的歌声,醉云、醉雾、醉人。

她宛如一朵美丽的奇葩,生在山中,藏在云中,裹在雾中。似云像雾飘散着,弥漫在整个空间。似有野草的青涩,又有山花的芳香。

云屏,一个颇具诗情画意的名字。她肯定和云雾有关,肯定和山歌号子有关。云中有歌,雾中有曲。春风春雨,云里雾里。云压山巅,雾填沟壑。风吹云走,云牵雾动。山在云中,人在雾中。

云翻山,雾绕梁。我腾云驾雾般恍惚从县城来到了“两当号子”的发祥地——云屏乡黄崖洞山下。云雾中飘来细细雨丝,山风中带来微微花香。山崖下,梁弯里,一座青瓦白墙,五梁八柱带三尺廊檐的大瓦房,像一位腼腆害羞的村姑犹抱琵琶半遮面,在浓雾中时掩时露。房前,几树梨花带雨白,一枝红杏绕窗来,屋后的椿树上不时传来布谷鸟清脆欢快的叫声。这一切给雨雾中的农宅增添了几多妩媚,几多雅趣。这是“两当号子”传承人袁老先生的故居。

我此行顶风沐雨,穿云踏雾的目的之一,为的就是拜访袁老先生。再听一回他那富有磁性的浑厚的带点野味的歌声,遗憾的是这回我的愿望落空了,袁老已于年前不幸病逝。我扼腕叹息,怅然若失……十年前我第一次拜访袁老,是年他虽已70高龄,身体还很硬朗。那也是一个天低云走,雾浓花香的日子,也是在这座老宅,袁老即兴为我们演唱了“两当号子”和几首山歌。还有他那厚道热情,爱人敬人的性格魅力深深吸引了我。随后我又多次拜访袁老,遂成忘年之交。袁老粗识字,却酷爱音乐如命。他15岁开始学唱号子,一生演唱过上百首山歌号子。1957年他和云屏乡的其他三位民歌手一起赴北京参加了全国民间音乐汇演,并在中南海怀仁堂为毛主席、周总理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演唱了“两当号子”。从而“两当号子”上北京,名蜚一时,传为佳话。

正在我遐思冥想间,和袁家隔河相望的云雾中,号子声声陡然而起:

“哟嗬哟嗬嗬哟嗬——丰收年唱的丰收歌哟,唱的粮食哟流成河。包谷棒子金灿灿哟,高山的水稻哟笑弯腰。棉花如云谷如海哟,场上麦垛哟比天高。你问产量有多少哟,亩产千斤哟跑不脱……”

这不是袁老为毛主席、周总理演唱过的《丰收号子》吗?是他的歌声,高亢、粗犷、浑厚、嘹亮。同行的友人告诉我,歌者是袁老的徒弟,我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眼前,老宅虽在,物是人非。故人已闻天堂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所幸的是袁老的精神还在魂还在,号子还在歌还在。

云屏盆地,白雾蒙蒙,细雨霏霏。一位村姑甜美婉转的歌声破雾而来:

“在那云雾缭绕的大山中,有我美丽的故乡云屏。青山滴翠是绿色的希望,五彩云霞是漂亮的衣裙。龙潭回倒影,飞瀑泻如银;黄杨花醉人,杜鹃映山红;栈道一线天,天门锁烟云。啊!我爱你如诗如画的云屏,我魂牵梦萦的云屏……”

透过云雾挪动的缝隙,隐约中的云屏盆地,阡陌纵横,清溪潋滟,松柏掩村,翠竹绕屋,鸡鸣犬吠。

雾散云稀,时至午后,天开日出。到云屏高山草甸,看云低草长,茂盛的草甸如绿海碧波;奇异的花草似孔雀开屏。游动的牛羊是撒在高山草甸上的颗颗珍珠;明澈的冰河是缠绕在高山草甸的玉带银波。碰巧有号子歌手正在为游客演唱山歌:“太阳落坡四山黄哟,照见河里么打鱼郎,打不到鱼儿早收网哟,缠不到贤妹哟早回乡。”小伙子唱得高亢急昂,山妹子唱得情深意长:“草帽子哟十八旋,遮风挡雨带身边,妹送情郎当红军,常给阿妹报平安。春去秋来雁南飞,红军队伍到陕北,阿妹心中常牵挂,情郎几时哟才能归?”

云屏的山歌醉山、醉水、醉人。

高山闲趣

文/周灿

山下一老屋,几易其主,如今我居其间。

老屋夜深,最饶情趣。几只鼠子竟胆大妄为、拉帮结派、招摇过市,全不把坐于对面只几米之遥的人放在眼里,咬食、搬运洋芋,我行我素。坐在一旁的人,终于看不惯此等鼠辈目中无人,肆无忌惮,连连跺脚,鼠辈竟充耳不闻。起身追打,全都抱头鼠窜,“哧溜”一下全进地洞,秩序井然。无功而返坐下不到片刻,又有鼠眉鼠眼者由洞口向外探头顾盼,确定无甚危险时,即招呼身后鼠子鼠孙大摇大摆、横行无忌。人是先跺脚后起身,而鼠子仍故伎重演,逃之夭夭,最后一只进洞的鼠子后腿竟蹬起一小扑泥土,跋扈之态叫人奈何不得。

屋前有柳两株,树下一块常冷清、寂静的坝子,再往前是一片青葱茂密绿墙般的柳杉林。林中鸟雀极多,清晨、黄昏或雨后初晴之时,便躁动起来,唧唧喳喳在林间追逐、叫唤,或成群结伴到坝子上来啄食、散步,竟人至不惊。偶见披着光滑皮毛,翘着蓬松尾巴的松鼠,转着光溜溜的眼珠,在树间、地上机敏地腾来跳去。

五月晴空,三五月圆。田间蛙唱起伏不绝,草间虫吟,“唧唧唧”轻弹慢奏,古老的音乐,至美的天籁。漫步坝中,夜风拂颊。静谧的村舍憩息于深蓝的天幕下,点点萤火在黑魆魆的竹丛中轻飘曼舞。月儿姗姗来迟,羞答答轻移碎步,从山后露出脸来。淡黄的脸上沾着湿湿的水汽。月儿向上升去,脸上的淡黄渐渐褪去,发起柔和的光来,涟漪般向四周漾开,仿佛一位丹青手正纡徐涂抹。待月儿又升高许多,脸上的淡黄完全褪去,湿漉漉、亮晶晶如同刚出浴。一绺饱沾水汽的清逸的云彩飘然而来,在月儿脸上抚来弄去。转眼,这多情的浪子又潇洒地飘向她方。只余一盘如水的清澈、如银的锃亮的圆月悬挂于蓝莹莹的天空,向山峦、沟壑、村舍、池塘,泼洒出一片脉脉的光。待月升中天,清辉自柳树稀疏轻晃的枝柯间隙里筛洒而下,地上枝影婆娑、阴影斑斓。几声犬吠由暗蓝的夜里传来,息定的夜鸟竟忘情地叫了几声。归房就寝,月光逼进窗来,顿觉凄清。

屋外是山,或立、或坐或卧;或魁梧、或秀气;或孤峰突兀;或兄弟并肩、姊妹连襟。山色如环,山外是山,形态不同,情态各异。晴艳的日子,极目远眺,山色一层淡似一层,最远的一环淡成一袅轻烟,忽焉似有再顾若无。每天清晨,屋后的山总最先醒来,鸟雀们把愉悦心境泄漏出来,嚷嚷地争论不休,吵醒了藏在绿荫中的村子,回应的是几声慷慨的犬吠,几缕袅袅扶摇的炊烟。

屏于东方的山梁巍然高耸,常与云雾绸缪在一起,山影绰约,丰姿别致。难辨是山诱俘了云雾,还是云雾浸入了山间,一副迷蒙神秘的浓墨泼绘的水墨画宛然眼前。晴艳的日子,山色明丽,静卧于蓝天穹盖边缘,自有一份远离尘嚣的宁静、淡远。

独坐屋后山顶,习习凉风拂颊而过。山下屋前的柿树上挂满的是通红透亮的小灯笼,亮丽夺目,农家屋檐下挂的苞谷、红辣椒无不溢出静谧的柔光。一眨眼功夫,天边只余一个通红的大灯笼,欲去不去,悬在半空,瑰丽的色彩中太阳的葬礼沉静、肃穆。

夜阑人静时节,山谷里常野风咆哮,淹没尽屋中一颗惶悚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