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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光明的文章 / 光明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与阳光一起亮丽秋天

文/心灵飞鸿

阳光给世界带来光明,灯盏让夜晚不再黑暗。金秋十月,北方村落里、山岭上,金黄、火红的大柿子,缀满枝头,与阳光一起亮丽秋天。

记忆中村落里的柿子,农人或自己吃,或送亲友,或拿到集市上去卖。巴望着吃柿子的孩子们,不等柿子变软,就爬到树上摘。大人担心着馋嘴猫们的安危,于是在柿子刚刚变黄时,就踩着梯子,用带钩的长竹竿,夹光满树的柿子。到了十月底,枝头几乎看不见柿子踪影了。

硬柿子很涩,要等到放软了才能吃,实在等不及,也可以用热水温熟了吃。温柿子很讲究火候,水太热了,温过了,柿子就被烫熟了,通俗点说就是被烫成了猪娃子,没了甜味,而且还不脆。水温不够,柿子依旧会发涩,吃起来自然不可口。温柿子是个技术活,火候得靠经验来掌握。小时候,最喜欢吃温柿子。咬一口,甜甜脆脆的,慢慢地咀嚼着,可以让那种甜香味在嘴里留存得更长久些。吃完一个柿子,真是解了不少馋。

温熟的柿子,放不了几天。为了让硬柿子尽快变软,那时候,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把柿子埋在放麦子的柜子里,或者给一堆柿子上偷洒点酒,或者放在太阳底下晒。有句俗语叫"柿子专挑软的捏",本意是说柿子软了才能吃,没想到,这一生活常理,居然成了欺软怕硬的代名词。

老人们牙不好,喜欢吃软柿子。软柿子有两种吃法,一种是轻轻揭去软柿子上的一层透明表皮,然后捧在手里,从顶上开始,慢慢往嘴里吸,凉丝丝,甜滋滋,吸着吸着,柿子扁了,吃柿子的人,心里乐了,脸上也笑开了花。如果吃的再豪放些,还会吃成花脸猫呢。另一种吃法是把软柿子洗干净,顶朝下,揭去底部黑色的如花瓣般的柿托,露出一个手指粗的绒绒的圆孔,嘴放在孔上,滋溜溜吸食,也是相当惬意的。

当然,吃不完的,还可以做成柿饼,存放下来,随时吃。柿饼软软、筋筋、甜甜的,也很好吃。

可如今,已到十月底了,走进村庄,柿子依旧挂满枝头,而且有好多都已变软了,甚至从树上掉下来,摔落在地上。如今孩子们,可吃的东西很多,已不像我们小时候那样稀罕柿子了。除了摘下一些给家人吃,村民们也会任由柿子在枝头成熟,成为家园里的一道风景,任由从枝头跌落,任由鸟雀来啄食。

山上野生的柿子,以前会有人来摘。这几年农闲时节,山民都到外面打工去了,更何况打工的收入,远远大于摘柿子、卖柿子所得。留守的老人,自家院里的都摘不完,哪里还会爬高上低到山上摘,因此这满山遍野成熟了的柿子,不但可以尽享秋阳照晒,尽情绚烂秋天,还会在秋叶飘落时,屹立枝头。即使到了冬天,仍有许多被寒风吹僵了的柿子,并不跌落,与冬阳一起温暖世界,绚烂白雪,并给没有迁徙的鸟雀提供食物。甚至还会在初春的阳光下,悄悄在枝头融化,继续喂养回归的候鸟,直到最后跌落,给春天的山野染上一层金黄,让春意更浓。

这亮丽秋天的柿子,无论金黄还是火红,都彰显着生命的热烈奔放;无论是在院落还是山野,都在尽情演奏着秋的华丽乐章。

阳光的心,也如这鲜艳的柿子般,让人生的秋天充实富有,让人生的冬天坚强勇敢,并能随时和阳光一起,迎接心灵春天的到来!

暗夜的柔情

文/沐墨

一段漫长的旅途之后,回到故乡,已是立秋的时令。农人们收割工作至尾声,紧接着又在田垄上起着花生和大豆。承包户在棚里做最后的淘金,紫颜如玉的葡萄,低眉敛目的冬瓜西瓜,统统请上卡车,向四面八方的集市运输。河坝干了,河畔上如繁星一般闪烁的里花也消失了,秋天就要来了吧。

唯一还好的是,母亲侍弄的花圃,还一如既往地芳容团簇,居室的花季还在。摆在我房间窗口上的太阳花,也还灿然,一如母亲的眉弯,秋风吹不散。回到家的那日傍晚,我随口提了一句,想吃芋荷。母亲便急急地出去采,我跟随其后。走到田里,那堪比人高的芋荷严严地将我们遮住,透过硕大叶脉里的绿色黑暗里,我们谁也看不清谁,却比平日里面面相对时的存在感更为强烈。当我扬起胳膊撩开芋荷叶的那个瞬间,左手的拇指忽然针刺般地剧痛,我意识到可能是被什么东西蜇了,恐惧地尖叫了一声。这时,一只温柔的手的牵握,让我安心,疼痛减缓。“你看你,准是让蜜蜂给蜇了。叫你不要下田里来,你偏不听。”母亲说话时的口气让我感觉到,自己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喜欢爬树的野丫头。我一声不吭,母亲撕了一小片芋荷叶,给我擦拭,也不知这法子,是不是科学的。小时候多次被马蜂窝蜇了脸,也是用这芋荷叶渐渐擦拭好的。它就像如月色下的净水菩提,它的幽香、黏稠清凉的汁液,使伤口在毒素凛冽开放的暗夜里,得以调和,得以安静。所以,芋,这一种植物,无论茎叶,在我的记忆里,都是具有母性的,它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在我半梦半醒之间,始终与我的呼吸共融。

那晚,母亲为我喜欢的那道芋荷佳肴,花了好长时间制作,工序繁冗,先裁去硕大的芋荷叶,取其梗,撕其梗上膜,切成丁,盐水浸泡,便海绵质的梗柔软下来,再放进锅煮三分,捞起清炒,那味道鲜得能让你感觉到汁液在你喉咙里发痒,是那种让人畅快,仿若一缕暗香藏喉的感觉。一盏老酒之后,痴痴地忆起儿时,纵然干涸的岁月,那在刀口和盐巴中结束的华嫩的生命,却能化作一缕快乐的炊烟,给我们暗淡的生活带来柔情。

乡下人没有散步的习惯,通常在晚饭后屋里的灯火相继熄灭。这时,人们搬出一一张竹椅竹床到院子里纳凉,说得夏威夷一点,是月光沐。但并不是所有的夜晚都有月光。其实,那又何妨?当眼睛适应了真正的黑暗后,你会发现黑暗本身也是一种光明。阴天的天气,院落里一团漆黑,乡亲聚在一起话家常,也不点灯,只见男人们指间一星烟火明明灭灭,若有所思又无所顾忌。热辣的女人们一边交流着操持家务的经验,一边摇着蒲扇替趴在竹床上的孩子暗送清风。

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久居,突然回到乡村体味这样的暗夜,有一种如处子般鲜润的感动。在黑暗中,我所听到的每一种声音,可以想见的每一种事物,都能够成为我心中永久的灯神。黑暗能给人带来灵魂的放逐、好奇、沉思、自省,以及从未有过的勇敢、孤独与柔情。你相信吗?黑暗其实是洁净的,只是那些灯红酒绿、夜夜笙歌,亵渎了圣洁的黑夜。上天给了我们黑暗,其实就等于给了我们仰望梦想的温床。可是,我们一度追求光明,向往繁华,无数灯火的作祟,刺痛了那些曾在暗夜里仰望过梦想的眼睛,所以,如今有多少人抱着残缺的白日梦,在悲伤的暗夜里流泪?又有多少人撕裂世界的光明,在灯火阑珊处迷路?

子夜时分,人群散去,独闻犬吠,一弯迟月爬上树梢,黑暗瞬间被划破,远处可见山的剪影,把人间过早地推向白昼。七月十五鬼节即临,母亲起身去焚香,这是一种祭拜鬼神之俗,在我看来,却充满敬畏与风雅。案头线香宁静生烟,缺月在枝间梢头游走,这样的时刻,仿佛一生的心事,都燃在香里,萦绕旋回。香能除污秽,驱鬼神,书上也读过“荼蘼熏风”。得风,得月,香,能静态极妍,人闻之而忘忧,鬼神闻之而循迹。暗影流光,暗香隐藏、灵动,闻香而观心,于如此洁净的暗夜,何尝不似一种别样的柔情。

所以,我们不必憎恨黑暗,得感谢黑夜,给予我们仰望天空寻找光明的勇气,使我们理气内调暗生温柔,悠品人间情长。

不刻意黑夜

文/林墨翎

刹那,黑色吞噬了周边的一切。这黑色的幽默来的突然,始料未及,也不曾防备。从未设想过霓虹万点的深圳会有一天成为黑夜的俘虏,有点讽刺,却又有些意味深长。

面前那张摇椅的影子,借着外面苟延残喘的车光,越拉越长,又渐渐消逝。此刻,就在此刻,那颗浮躁的心从未体验过如此深沉的宁静。摇椅,又一次没有了影子;我,又一次在黑暗中寻找它的安详。

窝在摇椅里,就这样,狠狠地睁大了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却仿佛又看透了周遭的一切。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此刻,我却不想用它来寻求光明。许是厌倦了街边违心的路灯,更或许是一种憎恶,无以名状的憎恶,这份反感来自光明对静默的掠夺。夜幕降临,必是灯火斑斑,似是约定俗成,抑或是真理的刻薄。黑夜注定在光明的撕扯下消散,而光明却可以肆无忌惮地在黑夜的领土下安营扎寨,毕竟,谁会厌恶光明呢?

曾试图刻意关掉一切光源,制造一段黑暗幽密,却发现窗外“聒噪”的路灯让这片氛围颓败成不伦不类的尴尬。此刻,就在此刻,我是在享受,享受一段久违的宁谧,聆听心跳、血液的奔腾、呼吸的节奏,我分外欣喜,甚至暗自庆幸。原来,麻木的灵魂外,还是那具鲜活的肉体。我还活着,至少,身体的应激这样告诉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自己的躯壳已经开始腐坏,顶着属于我自己的名和姓,过着别人眼中自己的人生,回味起来,有些苦涩,曾经信誓旦旦说好的精彩呢?

在这不刻意的黑夜里,我把自己交给自己: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都是自己。

看遍南北西东,回首却发现自己原地不动;

心系爱恨情仇,打量却发现自己唯唯诺诺;

脑海容纳琐碎繁杂,思忖却发现自己亦步亦趋。

肉体是鲜活的,可是,灵魂呢?扪心自问,却羞臊的自己无地自容。肉体因灵魂而鲜活,而我所谓的鲜活可是大众眼中的鲜活?灵魂没有意义,一幅空皮囊谁又在乎它是否活着。面对自己的疑问,自己竟局促的有些不知所措,灵魂不觉一颤。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平和,却如此的犀利,发人深省。

适时地,光明翩跹而至,似有意在为我开脱,可是我毫不领情,毕竟这段不刻意的黑夜如此赤裸、如此坦诚。我,还是窝在摇椅里,就这样,狠狠地睁大了眼睛,却被光明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