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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大姐的文章 / 大姐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慢点,总会有一份惊喜在前路等你

文/小小的叶

一张印有蓝天、白云、雪山、牧场的淡黄色明信片,忽然就随着《早报》一起落在了桌上。顺手翻起,久违的话语让心激动不已,几乎要忘记了一些过往,就这样悄悄而来。

那年,丽江的初夏并不炎热,午后还飘起了小雨。原想取消登山计划,可抬眼望向那高耸入云的玉龙雪山,就经不住它的诱惑而冒雨前行。

山上的风景与下山不同,刚刚山下还是细雨蒙蒙,山上却是阳光普照,白雪晃眼,绿草闪光了。第一次出行,第一次感受这样的风景,惊喜难已提着相机跑前跑后,总想把美景尽收眼底。

下山时,天色已晚,不过夜中的丽江古城正是最好的去处。这时,如果真要换了古装,行走在夜中的古城里,那便是隔了时空的穿越。

古城的街蜿蜒向前,一家家的店铺琳琅满目,挑出一件蜡染的裙装在镜前比划,此翻便有了一分大家闺秀的气质,若是可以穿越,我想还是变做知书达理的女子,棋琴书画样样拿手,而不像现在的我,什么也不会,每次有活动,只是傻傻地当个看客。

也许穿越的电视剧看多了,总会想一些前世的事情,有时还会在网上去做那样的游戏,扮演一些自以为喜欢的前世角色,来慰藉这后世失落的心。

“寄往未来”――慢递。这是那夜看到的小店名称。

“寄往未来”,如果实现不了穿越的梦想,那何不试试在未来的某天与曾经的自己有个相遇。

怀着这份惊喜,抬脚进了店,一间大不过四平方的店面,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式的明信片,一位瘦小的女孩微笑地迎了上来,她淡淡的妆容,像邻家的小妹,轻声的慢语似乎怕惊扰了客人的心。

“如果要寄一份二十年的慢递,能收到吗?”我打量着女孩。

“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相信,就能!”女孩微笑而坚定地回答。

我是十分的愿意,却并不十分相信,因为我怕女孩的店开不到二十年后,我怕我等不到二十年后。但我仍想与自己未来有个相约,就挑选了一张白日里去过的玉龙雪山图片,我想,花开花落,流水无情,这山却是巍峨屹立的永恒,那就用这山来相约未来的见证。

我没敢约上二十年,我约了十五年,约在了十五年的冬日腊八节那天,因为大姐的生日在那天,大姐带我长大,她老说,自己的命不好,也不知自己能伴我走多远。那么我先约上十五年,因为十五年的那天大姐刚刚六十岁。

有了这份秘密,在以后多次出游时,便会去一些慢递店,随手为亲朋邮寄一些当地的明信片,有时我人还没到家,我旅途中的祝福他们就已收到。渐渐地喜欢上这种快捷的方式,凡事总喜欢有一个快速的结果,不管与人与事,都会急切地去表达自己看法,时时会因自己的鲁莽,伤了一些感情。就像有时与朋友的电话,其实只要我稍微地停下来听朋友的讲述,而不是急于说出自己的判断也不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工作中也是如此,自己会因急于表述自己的观点,常常会遇到出力不落好的结果。

而我们现实生活中,何尝不是这样呢,相亲节目的速配、一种技能的速成、植物催熟,我们时时都包裹在快速的节奏中,容不得我们坐下来,慢慢地品一杯茶、看一朵花开,而是匆匆地在路上,催着孩子快起床上学,一手握着早餐、一手提着包奔向公交站台,好不容易到了周末,做家务、看父母、管孩子一堆堆的事涌向你,几乎比上班还要匆忙。直到一日读到清人周容所作的《小港渡者》时,才有了顿悟。文中说,一人与挑书的书童要赶到日落前进城,在离城两里地时,那人就问摆渡的人,他们到城里时,城门可还开着,摆渡人看了一眼他那挑书的小书童说:“徐行之,尚开也;速进,则阖。”那人听闻此话很是生气,就催着小书童急急前行,却不想路上书童跌倒,书落一地,等他们把书再收拾好赶到城门时,城门已关。这时,那人才明白了摆渡人的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那夜,我细细地品味着摆渡人的话,思量着自己遇事遇人的处置方式,才知,有些事是急不得,有些路是省不得,就像一个人的成长,都要一步一步地前行,没人能替代得了。

雪,是在收到这张慢递时便纷纷扬扬地飘落的,它轻柔如柳絮般的飞舞,不急不慢缓缓而来,就像我与曾经的相约。

原以为这些多少年后收到的慢递都是书中的故事,却不想这个相约如期而至。十五年来,它尘封在古城那个“寄往十五年”的精致小箱中,它静静地等待着时光的流逝,静静地等待着与我的相约。十五年来,先是父亲心脏病突发去世,我痛不欲生。还没等到我能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走出,大姐却得了病,那年,接诊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没多大事,住几天,把烧退了就好。我信任医生,却即将在住院单上签字时,我放慢了落笔,绝然地转院将大姐送到省城最好的医院,结果查出大姐得了肺癌。还好,是早期。做了六、七个小时的手术,住了半个月的院,大姐得已回家。在大姐康复的日子里,我尽心守候着她,盼着她能挺过医生说的五年大关。

手术后大姐每一年的日子,我都过得如履薄冰,过得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闪失。可大姐经过这次病后,她像换了个人,以前不多话语的她,话开始多了,有次回家她还告诉我,她想学上网,这样可以与外地的同学聊天,还可以看电影、听歌。

随着大姐身体渐渐康复,我的心也渐渐地不再过分地去关注她的病情。这期间,大姐为女儿带大了孩子,给儿子娶了媳妇,如今大姐又帮着儿子带孩子。而这期间,时间已过去了十五年。而这期间,我的工作经历了两次变动,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却不想,这份慢递还是送到了我的手上。再看它上面的地址,原来是从我曾经的两个单位转来。这更让我感动,毕竟我离开那些单位也有十多年了,如果曾经单位里接到慢递的人,不再寻问到我是曾经在那里工作的人,也许他们更会急于把它当作一份随意的明信片处置罢了。可他们都没有,都是尽心地保留着这张慢递,从一个城市转到一个城市,再到另一个城市,直到送达到我的手上。这缘于他们处理收发文件的那份慢点之心,或是他们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我明信片中我写得话语:如果在漫长的等待中与你相遇,那便是我今生最美的相约;如果那时你与我相见,我愿大姐一生幸福。

因为那年,我也给大姐寄出了一张同样的慢递。

回家的路

文/丁金香

腊月十二,二姐家的女儿出嫁了。看着我们姐妹四个又一次聚拢在母亲身边,当真是百感交集。

儿时,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独生女,总是羡慕“干妈”家有姐妹三个。一年里我们姐妹四个总能凑到一起见上一两次,她们爱说些搞笑的段子逗我乐。

大姐说二姐学骑车,笨得出奇,不会上车,总要人扶着才能骑上去,下来时也得有人扶着。有一次放假,二姐硬是拉着大姐去学校操场学骑车,大姐将二姐扶上车后,被同学叫走。这一走就是半天,结果不会上下车的二姐绕着操场骑了一圈又一圈,一边骑一边哭还一边喊,直到精疲力竭摔下车。

小妹妹则告诉我,大姐二姐出去玩总不带她,她偏要做跟屁虫。结果是小妹挨了打,还不准哭鼻子。为了不让“干妈”发现,姐妹俩往小妹妹嘴里塞个玉米堵着。

而我从小就是假小子做派,女孩子喜欢的事我一件也不喜欢。说来大家不信,我第一次照镜子,竟是在我13岁的时候。那一天,我拿到了这张与干妈、干姐妹的合影,看着照片,我傻眼了。

邻居间一度传闻我是父母抱养的女儿,但我一直不相信,直到这张照片的出现,我开始半信半疑。我第一次照上了镜子,再比对照片,像,真的太像了!在得知我果然是“被送掉的孩子”的真相后,我和养父母说,再也不要和生母家的姐妹们来往。

养母身体不好,我从小就学会将零花钱积攒着,给养母买水果和花生牛轧糖吃。养母逢人就夸我懂事。生母知道后很落寞……养父母先后生病去世,临终时嘱咐我:虽说生娘没有养娘大,但乌鸦尚且知道报120天恩,孩子,她毕竟是你的生母,尽尽你的孝心吧!

又是一年新春到,四姐妹再次聚首,老母亲已到古稀之年,我也早就没有了“被送掉”的芥蒂,渐渐和自己和解。回想这过去的三十年,我感慨万千:世上最美的风景,都不及回家的那段路……

是风把我刮倒的

文/罗俊士

小妹打来电话,说老娘被撞了。我开电动三轮车刚到县交警中队,大姐也到了。

老娘额头磕破铜钱大一块皮,已经被包扎好了。肇事车是辆商务车,司机是个络腮男人。

交警见家属来了,开始询问。

络腮司机说,我没撞人,所以紧急刹车,是因为我从后视镜里看见老太太跌倒了。

交警问,老太太,你记得是怎么跌倒的吗?

老娘说,是风把我刮倒的。

交警朝窗外看了一眼,今天没刮风啊?

大姐说,没刮风,不等于没风,他开车快,带起的风不是风吗?

络腮司机说,当时我也这样想,所以立马报警了。

交警说,没有证据能证明老太太是被车撞的,所以,不能立案。要不,你们私了吧。

私了就私了。大姐说,即便没撞人,司机也脱不了干系,不是你开车太快,带起的风太大太猛,我娘能跌倒吗?你看,我娘原先能小跑,这会儿走路也不稳了,一步只能挪一个脚板(先前就是这个样子)。再有,我娘受惊吓,不知多少天才能复原,你得拿养护费。

络腮司机说,现在时兴沾边粘,你就说,我拿多少吧?

三千。

我、我手里只有一千。

我想说话,被大姐摆手制止了。这时,老三来了,他和我拉背场,问完情况,然后进屋,对络腮司机说,你要真有诚意的话,就为我娘治病吧。

治啥病?

老年痴呆病。

络腮司机问法医,这病,能治好吗?

好像,没有先例。

老三就笑,扔根牙签,你还真想认成棒槌呀?

络腮司机非要把那一千块钱塞给老三。老三不接,不用,真的不用。第一,你没撞人;第二,我们不想当沾边粘;第三,人心都是肉长的

……

正月初一,络腮司机拎着一大包东西,来给老娘拜年。临走时,他说要给老娘定做个轮椅,带小桌面的,可以坐在轮椅上吃饭。

我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刚听说,我舅舅唯一的外甥女,是他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