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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乾坤的文章 / 乾坤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泡菜里面有乾坤

文/刘光友

作为一个家庭妇女(家庭“煮男”),在家庭能够说得起话,朋友之间说得起话,必须要有一手好厨艺,厨艺的好坏关键是要有一坛好泡菜。一个优秀的厨师,家庭妇女,家庭“煮男”,围着一坛泡菜就会烹制出一桌非常优美的美食来。

而今朋友之间聚会大都是请到餐馆去搓一顿,能够在哪个朋友家里请你吃一顿饭菜,比在餐馆吃一顿还要上档次一点,自己做一桌饭菜确实很麻烦,朋友一起共同完成一次自己做晚餐是非常有乐趣的,非常温馨的,并且非常节约。我觉得做菜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当你做几样菜被大家吃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厨师最快乐,客人和朋友再夸奖几句,厨师就太高兴不过,喝上几口酒,厨师会兴奋得手舞脚蹈的;如果每一样菜都剩很多,或者筷子都不动一下,今天的一桌菜是失败的。

根据我这些年的经验,要做出一坛好泡菜,选泡菜坛子是非常关键的,必须选土陶罐,坛沿水衔口要深,平整,买的时候要提起来悬空敲起有钢声,先要用水把坛沿装满,用一张报纸或者草纸点燃放进坛子内,马上把坛盖钵盖上,等上3分钟看坛沿水是否全部喝干,这样就表示坛子紧气,还要左右旋转看坛盖钵与坛沿平整不,千万不要是翘的。最好不要买透明的玻璃泡菜坛,那种泡起只是好看。

起盐水,最好找一家没有怪味的泡菜水,一般只要有3斤左右老泡菜水就够了,根据自己的口味,加饴糖或者冰糖调整甜味,还可以用削了皮的甘蔗节,放两条喂了4天清水的活的鲫鱼在里面(不能够破了的)。

泡菜要泡得非常杂,不能泡得太单一,增加泡菜香味可以泡苹果,梨子,石榴。盐水多了,泡菜就晒干一点,盐水少了菜泡生一点,千万不要乱添生水,如果泡菜出现怪味,这个坛子最好换掉不用,重新买一个。

平常管理,泡菜坛子最好放在阴凉僻光的地方,太阳不能直接晒,坛沿水必须经常换,如果发现坛子里面的泡菜水生花,加2两白酒,平常泡一包生花生米在里面,香料最好用一个白布袋子装好放里面。平常抓泡菜,一定要把手洗干净,不能有油,直接用手去抓,顺便搅拌一下泡菜水,增加乳酸菌的活性,泡菜坛最忌讳的是十天半月不去抓一次。一年左右要把泡菜全部抓出了,泡软了的放在一边,不装回坛子去,泡菜水全部过滤一次,泡菜水沉淀清亮,再倒回坛子去。

泡菜的最高境界就是吃的时候不再放任何作料,盐是不咸不淡,不酸不甜,恰到好处。

泡菜、泡菜水能够做出很多美味,做鱼,做黄鳝,做青蛙,这些菜,一定离不开泡菜,凉拌菜用泡菜水来拌,吃起是清新爽口。平常自己在家里,泡久了的菜,抓一碗出来切细,炒香,放在冰箱,自己做早点,熬一碗酸菜汤,做一碗酸菜面是非常方便的。

朋友聚会,大家酒喝得尽兴,来一碟泡菜下饭,或者烧一碗酸菜粉丝汤,酸菜洋芋片子汤,又开口味,又帮助醒酒。

走到一个家庭,看是否经常做饭,厨艺好坏,一碗泡菜就能够知道他的厨艺高低。为了健康,为了朋友之间的友情,我觉得在家里做饭菜是接待朋友最高规格的礼遇,至少自己吃得放心,自己吃得安心,又节约成本,不浪费。

黄河石

文/朱鸿

我有一块黄河石,把之握之,怎么欣赏怎么喜欢,真是爱不释手。

它一头大,一头小,状如瓷瓶;一端粗,一端细,形如木杵;或像一个圆锥似的电棒。细的一端可以柄持,大的一头可以敲击。长17公分,细端细不过秤杆,大头大不过拳。质地精密,光而不滑,涩而不糙。几乎尽黑,唯在锤部有一处褐色,大小若铜币,若胡桃,显出一种远古性和神秘感。

一再刷洗,遂干干净净。我置其于枕边的书籍之中,摸之,抚之,又惬意,又促我思索,又愉悦,又给我启示,深感黄河石之妙。

那年秋天,我随几个朋友考察黄河。有歌谣唱道: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美不过乾坤湾。确实如此,遂在乾坤湾流连。

黄土高原在白云下高低起伏,望不到边际。草稀树苍,偶有村子。黄河之水雪山而来,其千里激荡,万里徘徊,创造了秦晋峡谷。黄河总的走势是东西向,不过流至峡谷便变成了南北向,从而西岸为秦,东岸为晋。然而峡谷并不整齐,其时而秦有岸出,时而晋有岸出。一旦黄河遇岛,水便曲而成环,顿为黄河之湾。

乾坤湾之美在于它足有320度,显示了易之视野里的天地、阴阳和雌雄。其处陕西延川与山西永和之间,不过乾坤湾只有站在延川一边的黄河岸上才看得准,因为永和一边是伸向黄河之岛,此岛越向前越趋平,遂有庄稼和果木种植。悬崖之下,水缓几停,以展露宇宙之道,不亦神奇吗?

我随朋友由延川一边的悬崖抵达峡谷,乘船渡黄河,步入宽阔的黄河滩。黄河石累累遍布,大者如车,小者如卵,多是褐色的,没有棱角。也无人要专拣黄河石,我也是在几个朋友坐卧草丛树下休息之际,四处溜达,悠然得到的。

即使黄河石再简单,它也丰富极了。我不知道它来自何地,更不知道它经过何等炼历才化为如此品相而面世的。我只听见峡谷的涛声,黄土高原的风声。我也疑惑地看见有人在悬崖上操作着挖掘机,毅然改变自然力量在亿万岁月所塑的参差扭结之巉岩。然而星辰有隐,碧空邃密,非人可测。我捧着黄河石,难免想起河出昆仑之赞和河不出图之叹,感到一种敬畏,像我29岁的时候在壶口瀑布感到的敬畏一样。

豆腐乾坤话锁龙

文/陈柏清

这世界,有东就有西,有南就有北,有方就有圆,有厚就有薄;有水豆腐,就有干豆腐。

豆腐,我历来认为低调奢华,食品中的白衣侠客,长相方正,白玉无瑕,你看,形容一个人心底纯正善良,都说“刀子嘴,豆腐心”,可见,豆腐本质就是良善的。而且最可贵,即使“衣带渐宽终不悔”,瘦成干豆腐,那也是坚持“吾将上下而求索”,绝不脱离群众,没离开老百姓的餐桌。

这也不足为奇,来自黑土地的豆子,那也是“出黑土而不染”,就连大名鼎鼎的陶公想展现自己的田园情怀,都是选择种豆子的,虽然他南山的豆子“草盛豆苗稀”,一方面说明他种田技术不行,虽然“带月荷锄归”,很勤奋,可光有勤奋是不行的。另一方面说明豆子是接地气的,来自广袤的原野,还没人说,种豆花盆里,它生而为实用,不是观赏类。跟牡丹玫瑰不沾边,顶多和杂草做做邻居。虽非公子贵客,窈窕淑女,但不仅百姓餐桌渴求,就是文人骚客,王公贵族也喜闻乐见。当然谁都知道,苏东坡就有独创品牌“东坡豆腐”,还有“旋前磨上流琼液,煮月档中滚雪花”,大家也都知道说的是谁。

但是人们常见的是水豆腐,也就是豆腐块,方方正正,白白净净,笑容可掬,可炖可炒,可凉拌。所谓“瓦罐浸来蟾有影,金刀剖破玉无瑕”。说到干豆腐,就有点奢华的意味,因为水豆腐自己家就可以做。豆腐块吗?以前家里秋天收了豆子,小毛驴一套,磨了豆子,就可以做顿水豆腐吃,可是干豆腐呢,每当家里来客人,母亲才会低声跟父亲说,“去买点干豆腐吧。”瞧,从前干豆腐是服务于客人的,家里并不常吃,因此它可以称为豆腐中的贵族。为什么呢,也许因为它是水豆腐的深加工,应了那句话,锤炼出精华,硕士跟博士肯定不一样啊。我小时候就很奇怪,那么厚,水淋淋的豆腐块,怎么就压成薄薄的,纸张一样的干豆腐,这样的想象,足以在一个孩子心里产生崇拜,因此幼年对于干豆腐,吃的时候,是带着好奇的。

长大了,机缘巧合,我嫁到一个叫锁龙沟的地方,公公婆婆以前开过豆腐坊,“近水楼台先得月”,得以偷窥天机。做干豆腐的程序前半部分和水豆腐无二,泡豆子,机器或石磨磨成豆浆,煮开,稍凉一凉,用卤水点成豆腐脑,自己家做和豆腐坊区别是,豆腐坊不用锅盛,是用大缸,如果吃水豆腐,点好了是要盖上盖子闷一会儿,可是做干豆腐不一样了,点好以后,要用一根木杠用力在盛满豆腐脑的大缸里搅,搅得越碎越好,我常常想象大缸里玉屑飞溅,有力的臂膀,热汗淋漓,那种画面的震人心魄。劳动与力量、人与自然的完美结合是最美。豆腐搅成豆腐沫,一件重要道具出场了,做干豆腐专用的木头扎,是什么呢?方型的木头模子,上面带着类似千斤顶的东西,木头扎里铺上白色细纱布,一瓢豆腐沫泼上去,泼多少是个绝对的技术活儿,泼多了,压出来的干豆腐就厚,泼少了,压出来的干豆腐就薄。泼一层,上一个木头扎,一直这样,像一个个蒸馒头的大蒸屉,直到把缸里所有的豆腐沫泼完,盖上一个盖子,用类似千斤顶的铁块压,如何压呢?是不断地拧紧贯穿铁块的螺丝。大约压多久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半个小时,干豆腐压成了。

在市场上见到标着纯手工制作的东西价格总是高于机器生产,我觉得颇有道理,经过手工的东西总是带着情感的温度和人自身的某种灵气,味道是不一样的。干豆腐也一样,每一片干豆腐都是用手揭下来的,当然,这是指纯手工干豆腐,吃在嘴里的每一片,都曾有一双手把它从木头扎里请下来,装箱,带到市场。

古话说“人争一口气,豆取一脉水”。好的干豆腐,不但要求原料大豆的品质,生产者的技术,它跟好酒一样,对水的要求很高。我初嫁锁龙沟,回门的时候婆婆非要我带点干豆腐,我有点不情愿,因为葫芦岛的干豆腐有名气,虹螺岘干豆腐都是出口的。我们家是爱豆一族,对豆制品还是有相当品位的,我怕锁龙沟的干豆腐跟我组合到一起就被贴上穷乡僻壤的标签。但用上那句广告词,迫于情面,我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还是带上了。没想到父亲和家人尝过之后,交口称赞,以后回娘家,锁龙沟干豆腐成了必备品。

回来问究竟,婆婆说,咱们锁龙沟的水好,为什么呢?有一口锁龙井,四季都不结冰,是山泉。因为有真命天子在井里呆过,公公补充说。是否因为有真命天子,就沾了灵气,不敢确定,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却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锁龙沟的水好,因此豆腐香,确也不是弄玄。但是否因天子驻足,却是周瑜打黄盖,无关豆腐的事儿了。

市场上见到锁龙沟手工豆腐,尽管买个一斤或八两,故事任人评说,老百姓,吃的还是质朴厚道的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