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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叫醒的文章 / 叫醒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早春

文/袁芳

几声轰隆的雷声,宣告春天已至。那些可爱的树木、花草、鸟、兽、虫、鱼都被叫醒,大地悄然恢复生机。乍暖还寒的清晨,风儿吹过脸颊,捎来的是春的信息。

午后的阳光让人从身上到心里都是暖暖的,这种暖意驱使我到户外转转。沉寂一冬的旷地边,竟然欣喜的发现了一抹绿意,着意去找却又看不见。此时,我想起诗人韩愈的那句神奇的诗句:“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眼前有一抹微微的绿色,却又跟你捉迷藏似的,找不出来。这些被春雷叫醒的小草,犹如一个羞涩的小姑娘,偷偷地打量着这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微风带着湿润的芬芳气息,轻轻地吹过树梢,吹过田野,吹过村前的那条三台河。河水哗哗地唱着春之歌,向前欢快的流淌。一群鸭子在河里拍打着浪花,追逐嬉戏。“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苏轼这首名句真的将春天来临的信息刻画得凛凛如生。河边的树枝上也开始露出淡淡的绿色,树枝也没有冬天那种倔强挺直,突然变得柔和不少。“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柔软的枝条带着绿意在微风中摇摆。河那边的麦田也开始发绿了,广阔的麦田间就像披着一层透明的绿纱,显露着春的生机。忽然,一对叫不出名的鸟儿像精灵一样从远处飞来,它们贴着水面越飞越近,仿佛是春天派来的使者,告诉人们春天来啦……

早春仿佛就是一副水墨丹青,不可以加以任何鲜艳的颜色上色,只能用水和墨的深浅向人们展示一幅羞涩的春景。

母亲星

文/陈栋林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考入邻村的一所初中学校。从家到学校,步行大约需要四十分钟。吃住都在家里,所以,每天要往返六趟。

那时家里穷,连钟表也没有。大白天好说,看日头升到几杆子高,或者看房屋遮挡阳光落在地上阴影的大小,从而决定何时做饭、吃饭,何时上学就可以了,甚至于,同学喊我上学的时候,拿一个窝头,再往窝头眼里塞点咸菜,边吃边跑去上学也没问题。可是,如何把握早晨起床的时间,就很愁人了——天还黑乎乎的,就得起床往学校赶,上完早操,天才蒙蒙亮,而学校规定不得迟到。

虽然有本村的同学相约一起走,但不能总是被动地等人家前来叫,也应该主动去叫人家。何况,同学叫门时,不能让人家久等,须得提前起床,外边一声呼喊,这边立即冲出去才好。正值年少,还是贪睡的时候,指望自己按时醒来肯定不行,父亲又在外地工作,叫醒我的任务便落在了母亲身上。

最初,母亲想根据公鸡打鸣的次数决定什么时辰叫醒我。可是,公鸡打鸣的时间并不精准,也不固定。早叫醒我,就影响我的睡眠;晚叫醒我,哪怕仅仅一分钟,就有可能耽误上学。试了几次不行,只好另想其他办法。

没过几天,母亲就能准时叫醒我了,而且在后来的日子里,直到我在那所学校毕业,从没出过差错。我问母亲是怎么算时间的,她说是看着天上的一窝星星算。母亲曾指给我看。那窝星星共有六颗,聚拢得很近,就像相拥着的三个孩童的眼睛。因此,母亲用家乡的土话给它们起了名字,叫作“攒(cuán)吧”。她还说,有一天,同学叫我的时候,她从炕上隔窗望去,发现“攒吧”正好对着南屋房顶烟囱的位置,此后,她便在“攒吧”移到那个位置之前叫醒我。既让我尽量多睡,又不耽误跟同学一起去学校。再后来,她还发现,随着季节的变换,在同样的时刻,“攒吧”会与烟囱微微偏离一点。她观察并琢磨出了规律。不知道目不识丁的母亲为此费了多少脑筋和时间。

就这样,鸡叫二遍后,母亲就不敢再睡了,生怕睡过了头。她开始静静地坐在炕上,坐在我的身边,每隔一会就看一眼天上的“攒吧”到了什么位置。

有一次,我夜里醒来,发现母亲在吃东西,还有一股辣椒味。我问母亲为啥夜里嚼辣椒。她说有点困,提提神,还说让我安心睡,小孩子家不要管那么多。而那时的我,没有多想什么,接着心安理得地睡着了。

我在那所学校读书两年,母亲就那样夜夜为我看着星星,准时叫我醒来。不知她老人家为此少睡多少,又忍受了何种程度的困倦和疲惫。可怜天下父母心。母亲为我默默付出,而我,又回报了多少呢。家乡有俗语说:“娘疼儿,似路长;儿疼娘,似筷长。”我想,这句话放在我们母子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每当我遥望星空,就想起我的母亲,想起母亲为我静坐的每一个夜晚。夜空中的“攒吧”依然闪着光亮,而母亲的生命之光熄灭了。但是,在我心中,母亲永远活着,就像那亮晶晶的“攒吧”。“攒吧”,那是我的“母亲星”。

雪儿把春天叫醒

文/指尖沙

人们睡了,房屋也睡了,只有树木、马路陪着雪花在月光下悄悄地融化,又毫无声息地凝结成冰。

前天晨起的时候,雪花还没有飘起。天空阴沉着逼近你的脸,欲言又止,始终没能挤出一句像样的话,风就来了。

我清扫了窗台上风带来的灰尘,顺便把房前的地面打扫干净。抬抬头心想,天空一旦会激动,地上的人什么事也做不了了。于是重新回到屋里,拉起那位熟睡中的男人,嘱咐上几句,自己钻进被窝,顺手把头蒙了个严严实实。

我在梦中行走的时候,雪花在我的梦外飞扬。

“沙,下雪了。整个冬季你不是一直在盼雪吗?”。他附在我的耳边喊我的名字,声音恰如雪花的轻柔。

我的梦还在继续,总要把梦放到一个路口,确定无法前行的时候,才可以把自己从梦中唤醒。他没再喊我,而我莽莽撞撞地醒来了。睁开眼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雪的颜色,树梢上,房屋上,目能所及的地方一片白茫茫,我怀疑这就是天堂的颜色。素面朝天,淡雅至纯。

一朵步履轻盈的雪花,她想把一个高高悬挂的大红灯笼作为她的归宿,即使阳光发现了她,即使那种温暖超过了她赖以生存的温度,也无悔于瞬间的美好。一股小小的风看出了她的秘密,轻轻地一吹,雪花随即落在了灯笼下方一块无人理睬的丑石上。

我躲在屋里的窗台边,双手捂着一杯温和的菊花茶。往年的时候,还有走出去踏雪的习惯。人老了,良心偶尔发现了。我若对雪喜爱有加,捧起来,会融在我的手心里,贴近脸,会融在我的脸上。天地长万古,飞雪瞬时梦,让她的生命能长久一点就长久一点吧。

一场迟到的雪把春天轻轻地唤醒了。雪停下来,太阳出来了,路上的人开始走动了。狗儿也跑到了大街上,摇着细细的尾巴,跟着主人一起看雪后如画的美景。

阳光明媚时,白雪融化着。隐约里我分明听到了枝条挣脱寒冷的呐喊和春苗的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