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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煤球的文章 / 煤球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冬天的记忆

文/马立刚

记得小时候的冬天,让人不寒而栗。

那时候冬天真冷,不像现在的“暖冬”,寒风凛冽,朔风吹打得脸上似刀子割一样。回想冬天的日子,使人至今充满凄凉。

中秋过去不久,父亲开始张罗作“冬防”准备了。拉煤球、筛煤末、搪炉子、支烟囱、攥煤球……这个漫长的冬天就没悠闲过,一家人像一只只忙碌不停的蚂蚁。

冬天的早晨,滴水成冰。一到周日,父亲早早把我们这些“卧喜晚起”之徒从暖烘烘的被窝里轰起来。屋外,摆了几个破盆子,各一盆煤末,攥煤球。这是冬天最犯怵的一项劳动,母亲早在台阶上坐着小板凳,双手不停地在煤盆抓攥着,煤沫在母亲手里反复地搓攥,攥成“成品”,搁在簸箕里,待簸箕放满了,端起来再轻轻地倒在屋檐下的石台上。母亲坐在板凳上久了,冻得双眼紧闭,眉头紧锁,眼角凝聚着冰冷泪花。

二弟对着煤盆紧皱眉头,怏怏不乐。善于观察巧于调动的父亲,从屋里炉子上拎出一壶开水,对着煤盆“哗啦”一下,倒上热水,并说:“来、来、来,给你弄点儿热的,优待优待你。”一下子二弟也无可奈何了。

凉水和煤末攥在手里,时间一长,双手感觉麻木,再往后就渐渐没知觉。双手时不时被煤渣扎上几个小口子,渗出黑红血色。

最艰难的是买煤球。那年代什么都是凭票供应,供应的煤量少,对我们一家老少三辈只是杯水车薪,根本支撑不了一个冬天的取暖。父母四处托人找煤票,我拉着小拉车跑遍了保定所有的煤厂买煤。

买煤的艰辛,使我至今难忘。有一年冬天,晚饭后,我与母亲借了小拉车,带着铁铲,头一天晚上就到保定三丰路煤厂排队。开始煤场人迹稀少,不一会儿,乌泱乌泱的人及各种车辆拥挤一团,如同大集市。

夜深,北风朔朔。所有的人都被那刺人肌肤的朔风吹得缩头缩脑,煤厂裸露的煤堆被风一刮,卷起的煤末沾满浑身,人们叫苦不迭。我与母亲冻得瑟缩着抱成一团,战栗蜷缩在磅房一角,等待着天亮。

天亮了,煤场上班铃声如竞技场上的发令枪,人们蜂拥而上,把压煤机围得水泄不通,一台压煤机应对不了那长龙般的买煤队伍,按捺不住的人们,最后也顾不得煤和面,对着煤堆“唰、唰、唰”地装车,“咣当、咣当”的铁铲声响成一片,如施工大会战的场面。

拉着沉甸甸的一车煤,我“驾辕”顶着呼啸的北风,用细瘦的胳膊双手攥着车把,用尽我全身的气力,四肢颤抖,恨不得躺倒在地上,我紧咬牙关,闷着脑袋,拼却着全身力气,小拉车吱吱地作响着,满目憔悴之色的母亲在后边推着车,我拖着疲惫的脚步,使着吃奶的劲儿拉着……

近中午,在离家不远的一个上坡,我感觉握着的双把不听使唤的刹时脱开了,顷刻间手一软,小车打“天秤”煤全撒了。顿时感到冷水浇头一样,长叹一声“真倒煤啊”!一下泄了气。

1994年,我随父母搬入楼房,母亲说:“可熬出来了,冬天可不弄这煤了。”

难忘那些年的煤火灶

文/庞利鹏

天气变冷了,担心女儿在学校受冻,周末去学校给她送衣服,未曾想宿舍、教室里的暖气热呼呼的,女儿说一点也不冷。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感谢党的好政策,让孩子们再也不用发愁冬天冷了怎么上课,思绪又回到了自己上学时。

我的小学、初中都是在老家上的,那时上学,最怕过冬天,因为冬天天冷,手冻得都伸不展,写字都写不好,脚也是冷的不行,每堂课课间大家都会到院子里跑跑,以便让身子暖和一些。记得是二年级的冬天,老师们自己动手给班里砌了煤火灶,点火的那天虽然弄的班里烟雾笼罩的,呛得流眼泪,但是大家都挺高兴,因为这样冬天就再也不用受冻了。那时的火炉是烧煤,由于我们年纪小不会看火,就只能帮着老师抬煤土和煤,然后按照一定的比例配好后,老师再把煤和好,每个课间老师还需要看一下火,适当的添些煤,以免其熄灭。而下课后第一件事,大家也由以前的跑出去转变成抢灶台,因为占了灶台可以烤一下手,还可以暖暖身子,这样上下一节课时注意力会更集中。但是,毕竟灶台面积有限,学生又多,每次下课为了占灶台大家都挤成一团,有几次还把灶台的砖都挤掉了,害得老师训了我们一通,从此后有了分组轮流占灶台的规定,秩序才好了起来。煤火灶在为我们供暖的同时,也给我们增添了新的任务,每隔一两天,值日生在打扫卫生时,还需要掏一下炉灰,然后把它们倒出去,虽然那个年纪干这些活儿有些累,但是想着烤火的快乐,大家还是乐意干的。

到了初中,灶火改成了煤球火,以前的添煤改成了烧煤球。每到冬季,学校就会拉些煤和煤土,在院子里掺和好,然后每个班级分上一堆,大家就开始脱煤球,等到煤球晒干后,每个班级再平均分配。煤球火相比于以前的灶火要好照看多了,下午放学时,只要多添几个煤球,然后把风门堵上就没事了。第二天只要打开风门,一会儿火就会烧起来,这省了我们许多事。但是煤球火的煤气太浓,有时煤和煤土没有配好比例,或者教室窗户关的太严实了,会弄的人晕乎乎的。

上了高中,学习紧张多了,印象中教室虽然有煤球火,但是生的较晚,而且由于大家多忙于学习,很少有人照看,多数时间火是熄灭的。但这并不代表大家不怕冷,记得那时下晚自习后有好几位同学都要到操场上去跑步,然后趁着身子还热乎赶紧洗洗钻进被窝,以度过那漫长又冷酷的冬天,估计那也是我们自创的一种取暖方式吧!

就这样,我们在煤火灶的陪伴下,度过了艰苦又快乐的学生时代。那种苦与乐的感受,估计经历过的每个人都不会忘记。

大概是三、四年前,当教师的妻子告诉我,国家今年给拨了专项资金,学校要安装暖气了,孩子们再也不用发愁冬天挨冻了。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替他们高兴,更为国家重视教育投入感到欣慰。

如今,农村的孩子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冬天也都坐在了有暖气的教室里上课,再也不会因为手冷而写不好字。这些,都是我们得益于国家的好政策,也彰显了国家的经济实力。从煤火灶到煤球火,再到暖气,虽然只是取暖方式的变化,但是却折射了国家对教育的重视、对孩子的重视,更是逐步实现“中国梦”的具体体现!从这小小的变化,我们能感受到祖国更加繁荣富强了,我们更相信,伟大的中华民族复兴伟业一定会实现!

一些琐碎的人 和琐碎的时光

文/乔叶

一天下午,我订买了煤球,送煤球的人性格很暴躁。我只是习惯性地开玩笑挑剔说这煤球如何如何不好,他就怒气冲冲地说:“不卸了,我们拉走。”又说:“我们不走了,就等着你试,你试过了我们再说。”又说:“我们不要钱了,你先烧三天。三天后要是觉得好我们再要钱,不好我们就拉走。东西还是我的,钱还是你的!”我一边听他自言自语一边看他卸着煤球,心想他要是边笑边说这些话该是一个多么会做生意的人。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生意人难道就非得没脾气吗?

卸到最后,他把那些裂了缝的煤球一块块地砸到三轮车上,嘣嘣有声。有些没裂的煤球也被震裂了。看着他鼓鼓的脸,我不由笑了起来。

他是我的同事,年龄比我大许多。一次,吃饭的时候,他过来挨个给人敬酒,轮到我时,他说:“将来是要靠你拿工资的,对我好点儿啊!”似乎是一种随口的玩笑,又似乎是一种有趣的嘲讽。他永远也不会靠着我去拿工资的,我知道。可一时间,我居然想不起该如何去应对。只好沉默。而沉默是不合适的,仿佛我把这种嘲讽看得太严重了,又仿佛自己笨得不会去应对一句笑话。那我该怎么说呢?“没问题。”太自以为是了。“那怎么行?”似乎是在推脱。“我养活你什么呀,你还养活我呢。”这句比较合适吧。

可他已经走过去了。回到座位上他就开始吃鱼。突然,他被鱼刺卡住了。他剧烈地咳嗽着。我非常想去给他捶捶背,然而我没有。我坐在那里若无其事地吃着饭,心里难过极了。

从裁缝店取回了新衣,对扣子不满意,便去找那个盘中式扣子的女人。她在刘庄住,全刘庄的人似乎都认识她。一问盘扣子的女人,便说:“是找小福媳妇的,腿是不是不得劲儿?”意思是瘸了。找到她家,看她给我盘扣子。她很聪明的样子,手脚麻利。五间屋子里,只有厨房和她做活儿的卧室亮着昏暗的灯。

“东边人家那条大狗真大。”我说。“那是条大狗。”她说。“您盘扣子很多年了吧?”“20多年了。”“有个手艺真好。”“就是没常活儿。到冬天才能旺一季。”“价钱怎么定的?”“一副扣子一块钱。”“挺好。”“是个事情,瞎干呗。”

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墨色,不知怎的,觉得十分亲切温暖,多年之前,我不就在这样的家里生活吗?这样底层的人,从来没有让我感觉陌生过。

每次做了好吃一点儿的饭,母亲都会先盛出一些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略放放就行了。”她说。这是给父亲敬献的仪式。末了还是我们把饭吃了。在生活细节上她是如此惦念父亲,然而有时候她又是那么拒绝父亲。她不喜欢父亲进到她的梦里。每回梦到他,她就会给我们讲一讲,据说这样可以破一破亡人带来的不祥。绘声绘色地讲完父亲在梦中的情形后,她都要拍一拍桌子,对着空气说:“你在干什么?让我梦见你干什么!”很不耐烦的样子。

当然,有了好吃的东西,她还是要在茶几上略放一放。

晚上,很久以前的一个同学打来了电话。似乎喝多了酒。“一直挺惦记你的,挺想你的。”他说,“不过是广义上的,你别害怕。”我说谢谢,心想即使是狭义上的思念又有什么可怕?我不会生气。我不能愤怒别人喜欢我,我甚至为此而感谢他。

他又问了我的许多近况,啰里啰唆、语无伦次。我静静地听着,不时地做一些应答。他常常这么打电话给我,我从没有给他打过,甚至没有问过他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仿佛从不在意。他的口齿是不怎么伶俐的,简直可以说是笨拙,然而每次接到电话,听到他粗布般的声音,我都会涌起一种很深的感动。

他曾经请我吃过一次饭。这次他又说到了吃饭。“见面时我还要请你吃饭。代表全国人民埋单。”我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他大着舌头又重复了一遍:“代表全国人民埋单。”我们在电话里都笑了起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和我开玩笑。

记不清楚有多少次了,我和一些人在一起亲热而近于无聊地闲谈着,打发着时光。家人,工作,朋友,初生的树木,凋落的花朵……谈所能谈到的一切。而实际上,我想,我们无话可说。有人频频地盯着表,想让针足快点儿逃离现在。但我似乎又不想告别,于是尽量挑拣犄角旮旯儿的谈资,好像宁可选择无话可说的尴尬,也不想面对单打独斗的寂寞。

多么脆弱,我的内心。我是想让它出来透透气的,可又怕它感冒着凉。它是那样纤细,娇嫩和敏感,又是那样坚韧,顽固和疯狂。

进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大家像抓住了宝贝一样开始逗他。但他一直不说话。“有点儿反常。”大家说。我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他仿佛有些茫然无措,又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周围的人。他的沉默一点儿都没有让我觉得奇怪。我忽然觉得他是此时唯一真实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