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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工地的文章 / 工地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一路雪山相伴

文/汪正来出世

工地放假时间安排在1月31号,却在28日晚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堂弟打给我的,说另一工地上的同乡刘师傅有事回家,包了他的车子,已经上车了,问我想不想搭便车。当然想,我二话不说,钻出还没暖和的被窝,走出活动板房,看天。这是一个寒风灌颈,冷雨扑面,预报下雪的夜晚,越发归心似箭,冲进屋里,胡乱地往包内塞满东西,准备动身了。

收割稻谷之后,我来到离家不远的汉口二七城市广场建筑工地,已有百余天了,除了每天工作之外,有时还加班加点,做了超出实际天数的工时,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但能挺住。我没手艺,只能做些杂活,点工包活都做,可以不要命,但很要脸,因此得到了很多工友的认可。要过年了,工地上计划内的事情越来越少,完全可以留给或者让给恩施的两个工友完成,因此我提前回家不算逃避,加之老板是我另一个相好的堂弟,对我匆忙离开予以宽容。

堂弟轻车熟路,不出半个钟头,就把面包车开到了刚刚卸完脚手架的1号楼前,没有多少寒暄,便在工友的帮助下,我很快进了暖乎乎的车子。车出百步亭花园路口,堂弟打开了车内音响,放着快节奏的歌曲。我希望那种节奏慢下来,就像我坐在车内慢慢晃摇,回家就能上床安睡,慢下来一阵子。刘师傅坐在副驾位置,能够随着节奏哼唱几句,赞美几声。那个时候几乎所有听得见的声音都无关我的耳朵了,唯有歌曲《天路》天籁般的音符默然在我的耳畔萦绕,飘溢到我看似平静的躯体内,按摩着我仍然纠结的心灵。我的眼睛隔绝了城市的璀璨灯火,恍如前行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座座无比遥远陌生无比巍峨壮丽的雪山,梦幻般游离在我的周围,有时如仙境美妙,有时如荒野苍凉。记不得几多个夜晚,重复着这种幻象。

该扯到来自重庆万州的李师傅身上了,他的妻子因为不久前突然失去了几年前跟随她们上工地致右手残疾的亲生哥哥,因此她有必要陪伴动不动就泪眼汪汪的老母。那么返回工地的只有李师傅一个人,他吃得亏,且手艺好,包了整个3号楼128跑踏步的粉刷任务,当时尚有多半任务未完成,需请一名小工代替他的妻子。这个小工是我,我必须在5点半钟起床,保证6点钟上班,冬天的这个时间段上楼是要戴上头灯的,到了地点再打开白炽灯,份内事情包括清洗踏步、水泥扫浆、砂灰刮糙、湿水保养、送水送饭等等杂务。我那天的精神状态不好,是因为头天晚上加班,独自一人拖了10层楼40处用于砌塞电梯口的砖块,清扫施工电梯时才知道时间过了23点,我的睡眠时间不多了。那天上午李师傅看出了我的精力不够,就把音乐播放器的音量开得很大,十几天来总是唱那些歌曲,每天唱个把两个小时,其中一首《天路》我较为喜欢,李师傅也喜欢。我大学在读的儿子怎么会在那天跟我打电话呢?电话是下午4点左右打给我的,说有一份去西藏工作的合同,问我同不同意他去。我犹豫不决之时听到儿子的几声催促,心便一横,叫他签下。随后,我靠边站着,全然不顾手中的活儿了,似有泪水奔涌,被我挡在了与生筑就的堤坝,心中唱撕了《天路》的歌声,一座座想象的雪山,那么模糊地晃在眼前。

梦幻般的雪山一路如影随行,直至车开到刘师傅的所在村子口间歇。树上有冰凌落地,夜空中下着零星小雨。刘师傅执意留我们宵夜,我们推辞不过,就等在他的家里。吃罢热腾腾的豆丝,不知不觉将近零点,能看到地上的雪籽籽了。我们告别刘师傅,再次钻进车里,车里暖,身体更暖。我给寒假在家的儿子打了电话,告诉他我快回来了。

回家的感觉当然好。天大亮了,掀开暖和的被窝,穿衣起床,看到一马平川的江汉平原已然一派银装素裹。我的儿子举起手机,对着家乡的雪景一阵叫好!我的心潮涌动:我的儿子,你向西去,一路向西,一条神奇的天路,把你带到神圣的青藏高原,与连绵不断的雪山相伴!

穿衣有讲究

文/李文明

我家在一个偏远的小镇。

阿山是我初中时的同学,他所在的村子离我们村有六七里远。阿山小时候家里很穷,一家人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初中毕业后,阿山农忙时帮家里种地,一到农闲,就去邻村的那个建筑队做泥瓦工,和灰、运砖、挖槽、搭架、砌墙、抹墙……阿山先做小工后做大工,干了七八年,不仅挣了一些钱,还把修房盖屋的经纬全吃透了。不甘人下的他,借钱置办了一些简易家当,从村里拉了二十多个青壮年,成立了一个建筑队,自己也做起了小包工头儿。

如今,阿山那个建筑队有三十多号人,经常在附近村子里为人建房子。作为包工头,阿山要去揽活儿,要跟人谈价钱谈工期,要去要账,自己不能老在工地盯着,即使在工地,有时根据需要,三十几号人要分两三班,每班各去一个工地,阿山没有分身术,也不能都照看过来。于是,阿山培养了两个副手,只要他不在场,两个副手就代他安排活计和负责监工,有什么问题再打电话和他沟通。当然,阿山心里清楚,副手再尽责,也代替不了他,所以他不管多忙,只要施工,他都要抽出时间去所有工地转转。

前天上午,邻村的刘同学和周同学来访。10点多钟,我准备留他俩吃饭,就给阿山打电话,叫他也一块过来凑热闹。阿山说,他正在家里,一会儿要去一个工地看一下,然后赶过来。

11点半时,我刚把酒菜备好,就听院子里有摩托车响,出去一看,正是阿山。

阿山脚上穿一双绿胶鞋,下身是一条脏乎乎的绿军裤,上面还有许多泥点儿和灰点儿,上身是一件旧的蓝汗衫,一看就是从工地刚下来。

“大热天的,穿这么厚,你不热?”刘同学问他。

“怎么不热!”阿山一边擦汗一边说。

“你是工头,还干活?”周同学问。

“不怎么干。”阿山说,“我转转看看,一般是动动嘴就可以了,即使干,也是干一两下子就算。”

“那你怎么不穿件干净衣服,还穿这些脏兮兮的东西?”周同学又问。

阿山坐下,喝了口茶,对我们说:“你们不干这个,对里面的事情不了解。别看我这建筑队只有三十几号人,可什么人都有。我一穿干净衣服,有些人就认为我是要出门办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前脚走,他后脚就偷懒耍滑;我穿这身衣服,他们就会认为我要呆在工地,即使离开,也可能是去别的工地转一下,说不定马上就又回来,他们就不敢偷懒胡闹。这么多年,我早领教了,这天底下的事呀,就属人管人最难。”

想得美

文/张建强

两年前,公积金贷款买下一套房子。首付时,虽然房子还只是一张图纸,但隔三岔五,我都要到新居的楼址前瞅上几眼,对未来新居的憧憬,让我梦中无数次亲历着乔迁之喜。不过每次去,除了失望,还是失望,几个月过去,仍是荒草一片,总也不见车水马龙、机声隆隆的场面。

那一日,再次去碰碰运气,竟然看到已有大型机械进驻工地,心中窃喜,新居的落成指日可待。从此,到工地去得更勤快了。然而一切仿佛故意在和我做对,工程进度出奇得慢。一晃又是几个月,地基才刚刚打好。一段时间,我都怕到工地上去了。“神九都顺利升天了,盖个房子咋就这么难。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我常常在心中这样感慨。

等再一次忍不住来到工地时,主体已经盖到三层。我的房子正好在三层,堂堂男子汉,激动得我眼泪直打转。一旁的妻子故意拿我开心:“几十岁的人了,瞧那一点出息。”话是这样说,我知道妻子的心里也高兴着呢!

不久主体完工,看来交房的日子为期不远。我早就按捺不住在心中盘算起装修的事。偏偏这时,工地一下子平静下来。除了偶尔能看到看管机器的工人外,再没有任何的动静。眼看过了合同上签订的交房日期,还不见有工人施工。一打听,看管机器的工人告知:“资金出了点问题,暂时开不了工,什么时候开工,不得而知。”

延期交房,开发商是要赔偿违约金的,这在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转眼延期已过半年,我粗略算了一下,违约金少则也有两三千。事已至此,急又有什么用,多少年都熬过来了,还在乎再艰苦一年半载?况且若能得到几千元的违约金,心理上还算平衡。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领钥匙的这一天。接到通知,我正出差在外,急忙打电话告诉了妻子。时间不长,妻子打来电话,未等妻子开口,我抢先问道:“钥匙领到手了,有没有到新房里参观参观,得到多少违约金?”电话那头,妻子伤心得说话声音都变了:“想得美,一分钱没得到,还要再交二千元才能领钥匙。”我一听急了:“凭什么还要交钱,明明是开发商违约在先!”妻子说:“开发公司的人说了,房子盖成后经过最终测量,我们的实际面积比设计图纸大了两平方米,除掉违约金,还欠两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