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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水柱的文章 / 水柱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夏日竹园夜泉

文/范长斗

临近小暑这几日,天灼地烤,幸而早晨下了点雨,但天依旧是灰蒙蒙的。有时人心随天定,今夜闷在房里,心绪被无端搅乱,长久不能平静,这时竟从窗外吹进一缕清风,顷刻间恍若被带回到初春雨后的夜晚,惊奇之余不免怀疑这微风的真实。忽然又想起小区前的公园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难道清风是从那儿吹来?

下了楼,沿着风的踪迹,我开始寻找风的影子。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高亢激情的交响曲,凭直觉,是从公园传来的音乐。不自觉我加快了步子,随着音乐节奏,砰砰的心跳声也越发凸显。抬起头,正有一条白线随着音乐的高潮直冲入天际,仿佛是白色的巨龙向空中飞去,不难猜测,这是公园喷泉里喷射最高的那个水柱。

到了竹林旁,这里已经排满了车辆,自行车、摩托车也把公园围成了个圈子。四面八方尽是儿童的欢叫声,混杂着交响乐,还有哗哗水浪的声音,全然是个狂欢节的样子。穿过竹林,第一眼就看到那五色斑斓、辉煌艳丽的喷泉表演,舞台周围早已站满了看节目的人群,人群里被大人淹没的孩子们不甘示弱,跟着音乐、随着水柱的高低起伏放出自己稚嫩的尖叫,毫不含蓄地发泄着兴奋的激情。大人们也没有尽收着嗓子、装着绅士或者淑女,在偌大的水塘边围观的同时偶尔也会为拔地而起、一飞冲天的水柱而高声喝彩。

当交响乐临近最高潮时,中央的那几个水柱猛的向天空中的最高处飞去,中心的那一条最高,周围一圈参差相称,但是每一条水柱顶端依然在喷涌翻滚着由下面传来的新水,看来它们还想往上飞啊。音乐忽然戛然而止,喷射的水柱也没了支撑力,各自散落下去,但是天空中却形成了一片白色的纱帐,随着微风徐徐向舞台边漂移过去,临了观众上空,慢慢又把那朦朦的纱帐展开,身体与漆黑的夜空渐渐溶为一体。下面的大人们争相向外围逃去,倒是戏耍的孩子们强扮作壮士,站在原地,于飘洒而来的雨点中,一边声嘶力竭地尖叫,一边狂乱地手舞足蹈。那一刻,我羡慕他们。

当音乐和喷泉一同结束以后,我和所有人一样返回家中,却又不能完全忘却刚才的景象。走到窗前,看公园是否改了面容。在万千闪烁的星光映衬下,公园里只剩了稀稀疏疏、星星散散的灯光;每一盏光亮都有另一盏为伴,两两相对,独立而不孤单,正如天上璀璨的群星。正这样想着,不禁笑了笑:既也是群星,那这里也可称为“天上人间”吧?

房檐水

文/马科平

雨中的村庄,朦朦胧胧,很是迷人。浓云密布,雨帘低垂,几乎看不见村庄原来的模样,原野与村庄好像已经融为一体,静谧而淡泊,安宁而素雅。黛色的青瓦,细密地排布,齐整的瓦楞,柔和而精致,雨水顺着瓦槽淅沥而下。

“房檐水,吊线线,我是我娘心尖尖。”我唱着歌谣,从木格子窗棂下爬起来,翻身下炕,到屋檐下看水。刚开始的时候,飘落的水珠,缓慢而稀少,像珠子成串。随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水珠一步一步长大,晶莹又壮实。雨越下越大,屋檐上的瓦槽口,出现了无数条欢快的水柱和银链。

我注目房顶的瓦片,一尘不染的黛色,浮漾湿湿的流光,在蒙蒙的水汽里,温柔地闭目,似在遐思什么,像片片黝黑的羽毛,湿淋淋的。一缕清香从屋檐瓦缝中浸入我的鼻子,这是苔藓、瓦松的幽微气息。

水滴落地,在屋檐下的泥地上,打出一个个小坑,圆圆的,浅浅的。小坑里的水,渐渐多了起来,如河滩的泉眼,清幽幽的,不漫不溢。房檐水轻舞飞扬,不多时,小坑就满了。满起来的水坑,相互连接,远远看去,宛如一条透明的丝带。水波的荡漾,恰似丝带舞动。

房檐水砸在水坑,水面绽放白白亮亮的水泡,又翻卷成朵朵雨花,清一色的,亮丽可人,煞是好看,它们开开谢谢,明明灭灭。没有小孩不喜欢水,何况是从天而降、蹦跳不停的水柱,这本身就是一种诱惑。

站在屋檐下,我伸出手来,迎住青瓦沟那如线的水柱飘逸而下,让水柱打在手心,有些小小的痛感,又像是痒,然后粉碎四散,变成了无数绽放的花朵,飞溅得满脸满身都是水点点,雨花花,凉丝丝,感受水的润泽和清凉,人也跟着轻快和兴奋起来。

或者,撑起大黑布伞,故意站在水柱下,任那水柱打在伞顶上,咚咚的,错落有致,只是享受伞内有声而无雨的快乐,其实不知,渗过布的纹理,伞内早已飘起毛毛细雨来,仰起脸,水雾喷拂,柔软而细密。

或者,借着兴致,不顾家人反对,挽起裤腿,赤脚冲入雨幕,与小伙伴们在泥泞的街巷疯跑,在雨水形成的一道道小水沟里放入纸船,无奈水浸雨下,纸船漂不多远,变形沉没。随即用脚踩水沟,任意改变水流的方向。有时用石头泥块堵住水沟水流,水越聚越多,像个湖泊,忽然决堤,大水哗啦啦地奔腾而下,一群土鸡吓得“嘎嘎”叫着乱飞。

被家人追回来后,我只好乖乖地呆在屋内。此时的村庄,格外宁静。房檐水的“滴答”声,此起彼落,清晰悠长。如一张古老的琴,单调而不失柔婉,不失亲切,演奏天籁之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已然成为浇在我生命额头的印痕,即是长大成人,背起行囊远离,也久久拂拭不去。

惊见瀑布

文/王宽心

前面是条很宽很深的河谷。放眼对岸,碧水汪汪。似河,又似湖,一眼无际。环顾四周,并无高山落水,飞流直下之奇观。

俯身看,惊见白花花的瀑布从对岸,直愣愣地落入深渊。它像一条巨幅水帘,左右约数百米,上下百米有余。水帘陡落,反弹出高高的水柱和层层大浪。水柱撞水柱,大浪打大浪。撞打出大雨如倾盆,撞打出细雨浓雾弥漫河谷。河谷上空和四周,则飘逸着水汽薄雾,朦朦胧胧。

阳光照耀下,水汽薄雾中架起道道短彩虹,微风轻拂,彩虹随之变幻。有的更加鲜艳,有的却暗淡或消失。我伫立在河谷之上,悬崖岸边,仰望彩虹随风变,看着瀑布落深渊,狮吼虎啸震耳边。

下午,我们买票坐电梯下到谷底,再乘游艇深入瀑布腹地。

汽笛声咽,游艇离岸。水点随之越落越大,越落越猛。我一手紧拉帽檐,遮住眼睛,一手紧握栏杆,尽力站稳。临近瀑布时,暴雨袭人,吼啸之声更大。甲板上,不时有人发出尖叫声。不知是因为惊喜,还是因为惊恐。我站在甲板边,心有惊悸。其实,游艇并没深入瀑布,只是在其旁绕了一圈。

这就是加拿大与美国共有的尼亚加拉大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