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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二姨的文章 / 二姨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可敬的丑二姨

文/刘维芳

二姨长得丑,一头枯草般的头发,一张被太阳晒得黑兮兮的脸庞,额头上深深的皱纹下是一双半眯的眼睛,嘴巴很大,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和红腥腥的牙肉。每次她到我家来,邻居小伙伴都说:“好害怕哟,像个‘非洲黑人’。”二姨不爱说话,常呆坐在那里打瞌睡,一打就是一下午,我不太喜欢她。

二姨家很穷,我听母亲说,二姨嫁出去8年后的一天,母亲走了很远的山路才到了她家。那个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几张木床、几口箱子,见到母亲,二姨激动得连说:“坐,坐下来休息,”转身就到厨房忙乎去了。到上桌吃饭时,桌上却只有几碟干咸菜,母亲端起碗吃到一半时,才发现碗底下埋着两片肥灿灿的腊肉,母亲明白这是生活困难的家庭招呼客人最好的方式。这件事让母亲感动了许久。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母亲过60大寿,来了许多客,二姨背着一个大背篓也赶来了。二姨的背篓里拿出一袋白花花的新糯米,一块腊肉,一包萝卜干和别人送的那些精美的礼品摆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二姨低声说:“都是自家产的。”

酒过三巡,所有的人都向母亲敬酒,轮到二姨时,二姨拘谨地站起来,急促地说道:“小妹,祝你……万寿无疆。”她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善意的笑声,二姨有些发窘。

后来我把香喷喷的米饭端上来,大家都说好吃,二姨黑的脸便放出喜悦的光彩:“这种米很不好种,我们都是种来卖,自己家是舍不得吃的。”这时我注意到二姨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手都是粗糙的皱纹和厚厚的老茧,我忽然一感慨:就是这样一双手,耕地、种田、喂猪,一年一年从事着最原始最繁重的体力劳动,为人类创造文明提供了最基础的物质条件,岁月回报她的是清贫的生活与恶劣的生活条件,却很少听见她的叹息与不满;而当我们心安理得,尽情享受着现代文明创造的舒适生活环境时,时常报怨得到的还太少。想到这里,我觉得二姨是今天最高贵的客人,也是最值得尊敬的客人,于是站起来,端起酒杯恭恭敬敬地说道:“二姨,我敬您一杯……”

怕的是无处奔波

文/林特特

小时候,去姥姥家过年,是一件大事。

姥姥家在安徽寿县的一个小镇,汽车只到临近的“马头集”,剩下的30里地都靠步行。

据说,我1岁多时第一次去姥姥家过年。下了车,我爸用借来的扁担,前面挑着行李,后面挑着我,我被装在一只桶里。他一边走,一边跟两手空空的妈妈瞎贫:“这位大姐,能多给点儿钱吗?您看东西这么重,我又这么卖力……”竟有路人帮腔:“是啊,大过年的,都不容易!”妈妈说起这个段子,总是哈哈大笑。

我真正对去姥姥家有记忆,已是小学四年级。

那年冬天不太冷,路上没有冰。腊月二十九一早,天还没亮,我就被叫起。爸爸妈妈拎着大包小包,甚至带了一辆自行车。我们在路边站着,直至厂里的司机郑叔叔开着东风大卡车出现。

驾驶室离地面好远。

天还是黑的,出合肥市区是小蜀山,车灯闪烁。爸爸一支接一支给郑叔叔递烟,还陪他说话,我很快睡去,又很快在烟雾缭绕中被呛醒。

“就送你们到这儿啦!”至六安汽车站,郑叔叔把我们放下。

我想吃车站旁大排档的胡辣汤,被妈妈打了手,“脏!”她打开随身的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粢饭。

然后就是等,等六安去寿县的车。

车很少,也没有固定的点儿,买了票,一遍遍去窗口问什么时候发车。“快了,快了”,答案千篇一律。车呢?却遥遥无期。

午饭还是粢饭,坐在车站候车室红漆斑驳的木椅上,每个人都在做两件事:一边挥手赶苍蝇,一边打发一拨拨的乞丐。下午1点,忽然广播提示去寿县的旅客做准备,呼啦啦,人群扑向指定的那辆车。爸爸和司机说了半天,终于,自行车不用绑在车顶,放在我们座位旁的过道上。

我的脚边是咯咯叫的母鸡。可怕的是它还有可能啄我的脚,心惊胆战,又在局促空间不停躲闪,我竟吓得没敢睡,而困意在下车后袭来。这时,我才知道自行车的用处,“我带着行李在后面走,你妈骑车带你先行。”爸爸解释道。

比小蜀山、母鸡还让人感到恐惧的是我妈的车技。

让他们自信的理由是这30里地不通车,“撞也撞不到哪儿去”。但他们忘记,一路上坑坑洼洼,而我们车马劳顿,我已困得不行。没多久,爸爸妈妈又会师了——爸爸走着走着,忽然在路边捡到我,在剧烈的颠簸中,我从车上摔下来;而妈妈骑着骑着觉得身轻如燕,往回一看,孩子没了,也哭着往回找。

有惊无险。但为避免悲剧重演,妈妈推着自行车,我坐在后座,一家三口往姥姥家前进。

天又黑了,“还好今年没下雪,路上没有冰”,他们在路上喃喃。

“等以后通了车……”他们开始畅想未来。

“我就希望能一趟车到,哪怕从早坐到晚。”这是妈妈的终极梦想。

“要是干脆不用回来……把你娘接到合肥。”爸爸另有思路。

“还有几站?”这时,我对距离的测算还以公交车的“站”为单位。“就一站了!”他俩异口同声。

路口,有人拿着手电筒,是二姨。

我们看清彼此后欢呼起来,二姨一把拽过行李,有些嗔怪:“我从下午4点就在这看了!”

小路绕小路,巷子拐巷子,在一扇门前停住。二姨边拍门边喊:“合肥的回来了!”门打开,许多人站起来,都是亲戚。他们说着带侉音的土话,热情招呼我们,姥姥在正中间笑着。

那么多年过去了,那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今年去哪儿过年?”电话中,我明知故问——2013年7月,姥姥去世了,妈妈悲痛欲绝,我以为从此他们都留在合肥过年。

“回寿县。”妈妈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解释,姥姥跟二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每年春节大家都回去。不能老人刚走,就让二姨伤心再加寒心。

“反正方便,开车两小时就到。”这话让我瞬间想起25年前她的“终极梦想”。我提醒妈妈,捎带提起小蜀山、母鸡、摔下自行车后座的春运往事。

“以前过年真是奔波,现在才知道最可怕的是无处奔波。”妈妈叹口气,又强调一遍,“所以,今年还回你姥姥家。”

勇护爸妈的小犊子

文/金春霞

我家小外甥乳名皓皓,到今年4月3周岁,聪明伶俐,有时乖巧可爱,有时泼皮无赖。人家都说父母护犊子,可俺家的小娃娃,从小护爸妈,听不得别人说他爸妈的坏话!真可谓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他人腹谤!

春节,我们一家人聚在妈家一起打牌,见人手已够,我便先回家,在楼下妹妹的车旁,拾得小帽一顶,我看像是外甥的,便匆匆上楼让妹妹瞧瞧,妹妹一看,便说正是小外甥的帽子。因为急着回家,我便将帽子扔给妹妹。外甥手里拿着一个玩具瞬间朝我扔过来,妹妹呵斥他:“干嘛扔你二姨?”宝贝立马回了一句:“谁叫她扔妈妈来?”我站在门口没听明白,妹妹朝我得意一笑:“听见没,我儿子说什么啦?!”“没听见,”转过头,我问:“皓皓,你刚才说什么?!”看着我冷冷的眼神,宝宝丝毫不惧:“谁让你扔我妈妈的?!”我们全家哗然,这小犊子,就知道护他娘,不分青红皂白!

妹夫回来说宝贝在家里调皮,被他打了一巴掌。老公趁机起事:“皓皓,你爸爸这么坏,还打人,把他卖了吧?”宝贝也不恼,笑嘻嘻地指着我老公:“把你给卖了吧!”我没听明白,以为他是说:“卖给你吧!”就回了句:“对,卖给你姨父!”小外甥急了,朝我大喊:“把二姨夫卖了!”我们全都被小家伙逗乐了,这家伙,还是爹娘亲,打一顿也不记恨!

妹妹回青岛后,我跟妹妹打电话,就听皓皓在一边急的直喊“二姨,二姨!”,就跟妹妹说:“把电话给他,我要跟皓皓说会话!”宝贝拿过电话:“二姨,我想你啦!”我好激动:“宝贝,我也想你!你妈这个大坏蛋,我不跟她聊了,跟你聊!”谁知,电话那头一点都不领情“二姨是个大坏蛋!”小妹在电话里那个乐呀“姐,你长点记性吧,想在我儿子面前说我的坏话,没门!”

妹妹邻居家有个婴儿,晚上哭,皓皓就问:“小孩为什么哭呀?”妹妹告诉他“宝宝肚子饿了,要吃奶!”一会,宝宝不哭了,皓皓就问:“小孩为什么不哭啦?”妹妹说:“宝宝吃了妈妈的奶奶,所以不哭啦!”皓皓便嚷嚷着要吃奶奶,妹妹告诉他:你已经长大了,吃奶粉就可以啦。皓皓便央求妈妈冲奶粉喝。有一天,妹妹说肚子饿了,皓皓听见了,立马跑过来,掀起衣裳:“妈妈,吃我的奶奶吧!”我们全家笑成一片!

都说父母护犊子,可俺家的皓皓,不到3岁,没人教他要爱护父母,孝顺爸妈,但他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他爸妈一丁点的坏话,不允许别人对他父母一丁点的不敬!这是天性使然,是流淌在血脉里的孝道!为这勇护父母的小犊子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