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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一直的文章 / 一直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

文/萨松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是行走在不被打扰的宁静里,光阴里开满了细弱的蔷薇,缓缓的日子洁白而娟净,微风吹过,繁花满蹊。虽然,在这么深重的浮华里,谁不会迷路呢,我也常常在烟火前驻足,会因为那些黯淡或者绚烂忽悲忽喜。可是,那仅仅是一瞬间的恍惚,我始终记得,时光是一条河,自己只是一个过客,涉水而行,我小心地牵起衣袂,掠过世事的繁复与喧嚣,掠过烟水红尘中的芦狄深深,芙蓉千朵。

终究要从此岸渡到彼岸,终究要涉过淼淼白水漠漠风沙啊,那些生命里该来的和该走的,你既然注定逃不过,又何妨优雅淡定,心境从容呢。

或者,历史也本是一幕又一幕相继上演的戏剧啊。在青瓷白瓦的岁月里搭起的舞台,我们,都是生旦青衣,戴上粉墨油彩的面具,牵起水袖唱着自己的欢喜别离。怪只怪那锣鼓太过热闹,这幕景太过华丽,你总觉得,这场戏怎么会落幕啊。然而,亲爱的我想问你,这个世上有什么不会在时间中老去呢,有什么,不会在漫漫的长河里卸下它精致的外衣?行啊行,难道非要行到山尽头水穷处不见来时路,才落得那一声叹息!

是的,一切都会归于简单和安宁的,一切终被洗去。有一天,谁都不会记得这些人和这些事,谁都不会记得此刻听过的歌流过的泪,那些错落的过往与曾经有过的芜杂的心迹。谁都不会知道,我们曾经这样那样地存在过。那么,今朝的纷纷扰扰,这一幕幕烈焰烹油锦绣琉璃,还真的是那么重要吗?

我知道你也一定在质疑,繁华毕竟这样浓烈地绽放在尘嚣嬗递的季节里,要经过怎样地努力,才能让清冽的宁静如同清水一般,漫过燥热喧扰的日子?就像此刻的我,坐在这样深的安宁的夜里,看文字在指尖翻飞,在我的键盘上静静地氲氤弥漫,就有那么一瞬间无法抑止的空茫和悲伤,这写出来的,真的是我所想说的吗?亲爱的,我该怎么表述呢,你才能听懂,才能随我穿越这重重烟锁的幕幛,看到那一片纯净素白的月光。

总在这个时候想起顾城,那个黑色眼睛的诗人,写过许许多多纷纭如夏花的诗句,孩子般纯粹的希翼碰触着坚冷的现实,他一生无法解开的心结。而我,会不会也象他呢,年少的时候,总以为这个世间的颜色是淡绿而明快的。回眸的微笑,风中的羽毛,玻璃的糖纸,花朵,还有春天。

我希望/每一个时刻/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我希望/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你知道吗,在长大的那一个瞬间我迷茫而惊愕,原来,一切都错了。

原来,花是会凋零的,草会被践踏,原来阑珊的细雨里除了丁香般的背影,还会有灰色的天空和流浪的小狗,除 了爱与恨,还有嫉妒、诽谤和谗言,会有人为了钱卖掉灵魂,你爱我我爱他那么多人啊,那么多人以爱的名义彼此伤害世世纠缠乐此不疲。

不懂吗,我也不懂。尘埃暮关,烟水归路,霓虹烂漫的人间,终究有黄沙漫漫,有风水流转,有心痛,有无奈,有曾经旖旎如春花的梦想却终生无法实现的遗憾,那么多我们不能理解无能为力的事,那么多怎么努力都无法去喜欢的人。

孔孟之道传了千年,是要入世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却原谅我心已淡,原谅我太过消极吧,"挂云和八尺琴,卧苔石将云根枕,折梅蕊把云心沁。云心无我,云我无心。"我还是喜欢骑青牛归去的老子,喜欢他的睿智和洒脱,相濡以沫,曷若相忘与江湖。不是吗,忘记吧,那些不快的与无奈的,付之一笑,就让它们遇风化蝶随水成尘不可以吗?天下多大啊,这么错落的爱恨情仇岂是你所能解所能化的,舞动的光与影,不生根的世界,多少善缘多少孽缘呢,亦舒说,世上总有些人是谈不来的,何必计较太多。是的,何必计较那么呢。

佛家的公案里,世尊曾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有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柯迦叶。"世祖拈花,迦叶微笑,心心相印,原来是这么美的。

背影的凄凉,道不出那一抹曲不成调的忧伤

文/吾离孤心

有些情绪,是不能说的。痛而不言,是担心影响了别人的心情;笑而不语,却又憋屈着自己的心情。伪装的笑容下,有多少隐藏的心痛;岔开了话题时,又有多少的言不由衷。总是为别人着想,却要独自去疗伤;一直在嘴上逞强,心却没那么坚强。因为善良,所以选择原谅;因为涵养,所以甘愿包容。其实,常常笑的人,最需要人疼;默默承受的心,最需要人懂!

-------题记

忘了自己是在第几个这样的夜晚为你拨动按键写下这整段整段叙说着回忆的文字。夜。夜的那么美丽。冷得如此空虚。那些流年里错落的画面一幕幕在我眼前重现。酣畅淋漓地上映着那一场支离破碎了的曾经。我被捆绑在名为“怀念”的形架上,无助地等待着记忆宣读对我最后的判词。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情绪。无所适从却又无从反抗。暌违了许久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从眼角眨落,流满了我整张悲伤的脸颊。其实很想,消失很长一段时间,换个名字,换个模样,重新认识你一回。

一排排街灯,漫落街角,把夜色拼凑成一块一块的光晕,偶尔有路过的行人走过,至少还不是那么孤单得暗淡无光,有时候一直不停的做许多梦,然后惊醒,那些放肆的猖狂的蔓延在黑夜里,在梦境中一直不停的往下掉,无声的跌落,仿佛无底一般,可唯有自己身体在难受,喘息,想叫却什么字也吐不出来,哑哑的在暗夜里独自忍受着,想紧绷着的琴弦,不肯安歇下来,我想逃离开去,最终还是被无情的遗忘,迷失掉了自己,踏上一路叫地狱的不归路,一步步深陷其中,辗转冷寂,等待所有的东西梦断成空,独自摸索着起身,仰望那黑无边际的黑夜。不经发觉,那些雨滴洒落在了玻璃上,浮起一圈轻柔的涟漪,不敢触碰,害怕它侵蚀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想要逃离,却终究狼狈的残留下两行无助的热泪,殊不知,它是为何而下。

我时常游走在那些你经过的地方,用鼻子深深的呼吸,我想是否可以找寻你离开时残留的味道,只是我吸得鼻子红彤彤的,吸得到肺承受不起,吸得使劲的开始咳嗽,一直咳嗽到嘴里吐出的浅浅血丝为止,才捂着嘴转身落寞的离去,落日的余晖是依旧明媚,只有自己还是如此般凄凉,长空泛野,整片整片的洁白浮云,也许还有宛如梦呓之声优美,天空依旧美丽,自己仍旧独此浅唱那份片刻的安逸,永存与世,依旧回首,只是忘记擦掉那溺出眼眶的泪水,那我可不可以假装那是沙子掉进了眼睛,揉红了双眼,挤出的泪水呢。

花香飘飘,唯有树赏,细听空中雨。滴答落地舞步起,看似凌乱却动心。长路遥遥,无人相陪,独看桥上景。柳丝轻拂絮飞扬,回首一人桥下立,独自黯然前行,把过去锁定在原地,纠结一世,把所有的锋利齿距全都磨砺成平,然后狠狠的把它沉溺于忘川水里,淹没永世。

爸爸三周年祭

文/竹云

昨晚喝了点酒,昏昏然睡了一宿。早晨从梦境中醒来,好像是被爸爸唤醒的,场景是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可睁开眼睛,爸爸又在哪里呢?

爸爸是2012年春节去世的,享年78岁。他走的时候,我还在狱中,家人都瞒着我,我不知情。但现在回想起来,爸爸走的那段时间,我在里面的情绪也十分地糟糕,经常与看守的民警吵架,甚至一度还被关过禁闭。

那几年一直都有种朦朦的感觉,担心爸爸的身体,担心他会等不到我出去的那天。妈妈走后,爸爸是我最大的牵挂,我怕失去他,怕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会沦为孤儿。每一次不祥的预感之后,我都会狠狠地掐自己一下,骂自己的不孝,骂自己的脑袋怎么会生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逢年过节,我会偷偷跪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泪流满面,向爸爸请安,向上苍祷告。我祈求上苍保佑我的爸爸,我愿意用我的身体和目前无辜的刑罚来换取爸爸的安康。

爸爸在我出事前曾动过大手术,食道癌,虽然切肠很成功,但医生说,时间长了还是会有一些遗留的反应。爸爸的呼吸器官也不好,天冷的时候,容易气喘和咳嗽。爸爸病弱的身体对于失去自由的我来说,无时无刻不是一种折磨。

其实,相较于母亲的感情,我和爸爸的感情还是相对生疏的。爸爸不苟言笑,在我成长的路上,一直比较严厉。在爸爸和妈妈冷战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妈妈一边,怒目相向,对爸爸采取对抗的姿态。妈妈在世的时候,我和爸爸交流得很少,虽然明明知道他很爱我、很宠我,但我却像一个天生对父亲叛逆的儿子,对爸爸一直冷冷淡淡。

改变是从母亲突然病逝那年开始的。那是世纪之交的2000年,太阳黑子之年,我的青春也就像那喷薄乱射的黑子一样,光华耀眼,忙乱无序。因为远赴镇江封闭办案,我没有能在母亲有意识的时候见到她最后一面。母亲的病殁对于青春得意的我是一次最残忍的打击,我的整个世界垮了。因为我一直想证明给母亲看,儿子是最优秀的,我一直想回报母亲,让她幸福终老。可是那一刻,世界一片黑暗、一片寂寥,我失去了生活的依靠。我失去了最珍爱的人,失去了那个曾连结脐带的根,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漂浮和无助。

是爸爸用他那温暖的肩、嶙峋的骨搂抱了我,让我彻彻底底地哭,让我痛痛快快地释放,让我平平安安地度过了那段痛彻心扉、哀伤愁绝的日子。从他的哽咽和悲伤中,我读懂了他对母亲的爱,是那样得深沉而又倔强。

我不能再失去爸爸了。也许是自私的缘故,我从此对爸爸改变了态度。我不顾哥哥、姐姐的感受,不容商量地将退休后的爸爸接到了自己那里。我给他提供最好的生活和医疗条件,丰富他的起居内容,甚至将老家的小姨(当时姨父已逝)也接到家中照顾他,撮合着他们能够生活在一起。可是爸爸在合肥已经生活惯了,朋友和同事也都在那里,随我搬到一个陌生的城市,真的并不感到幸福。而且,出于对母亲的感情,他和小姨也双双采取了回避和退缩,始终没能牵手到一起。

我像一个拙劣的导演,照料着爸爸的晚年生活,想让他幸福,结果却往往适得其反。在一次次的父子对酌中,我都会乘着酒劲,埋怨爸爸的粗心,不注意观察母亲的血压,造成母亲的溘然去世。我一次次地戳痛爸爸的伤点,对于爸爸何尝是一种幸福?我年纪轻轻就是一名县级干部,外面的应酬很多,结交的人三教九流,自己又喜欢饮酒,经常半夜三更才回来,惹得爸爸牵肠挂肚、操心不止,这又何尝是一种孝顺?逢年过节,来家里看望的人络绎不绝,拎着礼物、塞着红包,防不胜防,我们虽然一概拒绝,但是敷衍应付之后,又引得爸爸多少担心、多少不安?

我的目标在于仕途,对于金钱并不看重,这点爸爸是放心的。但是有些小节做得并不是太好,譬如有些朋友送的烟酒,考虑到没有违反什么大的原则,纯碎出于友情,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我自己不抽烟,但知道爸爸爱抽,而且抽了几十年,我总想着要把最好的香烟送给爸爸抽抽。

但是爸爸搬到我那儿不久,就正式宣布自己开始戒烟了。从健康的角度,我当时还真为他的举动感到高兴呢,并没有感到他戒烟举动的诧异。直到现在,爸爸去世三周年之后,姐姐才告诉我,抽烟是爸爸几十年的嗜好,他之所以忍痛割舍,坚持下来,并不是从什么健康的考虑,而纯粹是因为我的因素,是怕我为了他吸烟而去接受别人的礼物。

爸爸曾自豪地跟我谈过家史,说我们家祖上几代都是知书达理、忠厚老实的人,没有谁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在巢湖羁押的两年里,我一直没有见到爸爸,也不敢去想在那样的场合如何面对严厉而耿直的爸爸。入监后,没想到见到的第一个亲人就是我最不敢面对的人。爸爸明显地衰老了,瘦削的脸庞、蹒跚的脚步令我心碎,那双依然坚毅、依然明亮的眼睛则让我羞愧,我哭了。

爸爸知道我的委屈,相信我的清白,深信我不会稀里糊涂接受了那些莫须有的贿赂。他鼓励我申诉,让我相信组织,坚持下去,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的。但是我亲爱的爸爸哟,看到您那苍老的容颜、模糊的视力,我又怎么能忍心让您在外面继续为我的案件奔波、劳累!和那些残害、迫害我的小人斗争下去的结果,将是11年刑期的彻底坐完,没有一天的减刑,我又如何能早日回家与您团聚!

可是我的屈服,也没有换来您的健在。您在我失去自由的第五年,在我迎来自由的一年前,竟匆匆地走了,从此留下一个心灵残疾的儿子在这世界上孤零零地游荡。

爸爸,出狱那天,虽然来接我的亲友们很多,但我执意还是先去看您。他们又瞒我说您去了老家,我马上就要求接通您的电话。他们按住我,让我吃过饭再走,我不干,因为我看到了他们眼神中的躲闪。我不干啊,我哭了,我哭得是那样的伤心,我跪在地上,头也磕出了血迹。亲友们也都伤心地哭了,一切都不用再说了,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已经变成了凄惨惨的现实。

爸爸,这一年多来,您也都看到了,我正在慢慢地恢复平静,慢慢地调适自己。哥哥姐姐们做得很好,将您和妈妈安葬在了一起,安葬在了年轻时你们相识的那个地方。一年多来,我也回去了好几趟,去看你们,和你们说说悄悄话。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我会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维护好这个大家庭,一起将您的孙子孙女们抚养成人、成才!

爸爸,按照老家的风俗,今年的冬至我们会为您立碑。在碑上,我们会将您见到的、未见到的孙辈、曾孙辈的名字全部镌刻上去,让您老放心,让您老欣慰。

爸爸,愿您和妈妈在天堂里过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