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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林中的文章 / 林中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禾雀花语,亲情永系

文/温房酒窖

这几年每到三月底四月初禾雀花开花的时节,报纸上赏禾雀花的报道和旅游广告就不断,惹得人心痒痒的。当得知清溪镇大王山森林公园中有附近最大面积的野生禾雀花,我便与妻一同欣然前去游春踏青、寻芳赏花。

走进园内,沿着铺了石阶的山路一路上行,两旁大片的芒果树正在开花,惹来众多的蜜蜂采蜜,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据说,200年前,当地村民从菲律宾带回几十颗芒果种子,随后便播种在森林里。由于人迹罕至,没有人为的破坏,昔日的种子今天已经繁衍成为壮观的古芒果树群落了。实际上,除了古芒果树外,前两年就有人发现山上有大面积的野生禾雀花,不过,因为植被茂密、路较难行,知道的人并不多。现在开辟为森林公园,大家终于可以轻松登山,亲身去一睹芳容了。

我和妻慢慢地朝着在山腰处密林掩映下的赏花亭走去。不久,就看见路旁竖着一块绿色的牌子,上面对禾雀花作了详细的介绍。看完牌子上的文字后一回头,不禁一声惊叹:美哉!壮哉!只见赏花亭旁大片的茂密芒果树林中,高高的古树上垂下串串黄白色或绿白色的禾雀花,真可以说是铺天盖地。禾雀花是木质大藤本植物,古藤粗壮苍虬,在古树林中纵横穿插。花朵在藤蔓下吊挂成串,每串有几十朵,串串下垂。放眼望去,美丽的禾雀花就像是千万只小鸟栖息于苍藤之上,蔚为壮观。用手轻轻捧起一串禾雀花束放在眼前细看,就会发现每朵花都酷似一只小鸟,正如有文章描述的那样:每朵花都是头、眼、嘴、翼、尾俱全,盛开者如振翅欲飞,含苞者则如雏鸟待哺,十分有趣。游人都在静静地欣赏这美丽而壮观的景象,不时还能听到刚上来的游客的惊喜呼声。确实,少有人能不被这高挂密林中的奇特的景观所打动。

在林中流连许久之后,我们继续向前作环山一游。一路沿着缓坡慢行,四周植被茂密,野藤纵横,一派原始森林的莽莽苍苍。由于游人大都集中在赏花亭附近,山中极为幽静,沿途上不断有禾雀花从上方垂下,偶尔还见到其他不知名的野花,远处就有一树细密的白花像瀑布一样高挂绝壁之上。鸟声不时从远处传来,正是“野花随路见,幽鸟隔山闻。”

经过几段较陡的石阶路之后到达山顶三峰台。斜倚栏杆,俯瞰脚下苍翠的山林,远眺山下密布的乡镇民居,在微风中尽享春的气息。与此同时,我心中还在想着赏花之事,似乎曾有人言:赏花诚如品人生。花,或风韵神妙、或色彩绚烂、或馥郁芬芳、或形态万千,都是大自然所创造的生命奇迹,和人一样,也是集天地间的灵秀精华之所成。花有千种,人有百样,而花之语亦正是各种人生的写照。统领群芳的牡丹是雍容华贵的象征,兰花尊贵,梅花高洁,水仙多情,莲花自爱,菊花淡泊,百合清纯……此外,金代诗人元好问的一首诗道出梨花的芳心:“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而那些最不起眼的,在堤坝旁随风起伏的狗尾巴花,也是坚忍而默默付出的代表。由此可知,世间百花,别具情怀,各领风骚。

那什么才是禾雀花的象征呢?看着眼前的一簇簇禾雀花,我首先想到的是住在围屋内的客家人,这座山的周围和邻近的几个乡镇以及惠州、深圳等乡村都是客家人的聚居地,随处都可以见到很多古老的客家围屋和碉楼。客家人在历史上曾经数次大迁徙,历尽颠沛流离,居住的又大多是偏僻的山区或深山密林之中,每到一处,本姓本家人总要聚居在一起,互相扶助,共度艰难。险恶的外部环境造就了他们逆境求生的坚韧毅力和冒险精神,而合族聚居又培养了重视宗族亲情的文化传统。关于客家人独特的文化气质,可以数出很多:志坚毅,求进取,讲礼节,重伦理,敦亲族,敬祖先,好学问,尚教育等等。而其中最基本特质,我认为,应该是“重亲情”。这也应该正是禾雀花的象征,即是禾雀花的花语吧。

禾雀花居于深山之中,苍藤缠绕,枝叶相连,形成无法理清的巨大的禾雀花丛林,为山岭披挂上郁郁葱葱的绿装。同样,聚居于东莞各地的客家人,世代辛勤劳作,建设起美好家园。如今,随着社会的变革和现代经济大潮的冲击,许多围屋都已空置了,搬出围屋是时代的潮流,更是社会的发展进步。搬出围屋的客家人,已经完全融入社会,他们在继续保持着良好传统的同时,也与许多新客家、新莞人和睦相处,一起追求着幸福人生。正如这满山的禾雀花,和芒果花以及各种不知名的草花树花一起,装点着美丽繁茂的山景。

我站在山头,回望脚下,曲折的盘山道上,游人络绎不绝,应该都是被禾雀花的美丽吸引而来的。不过,望着道旁那些久居深山的野生禾雀花,我真心希望它们不被游人过多打扰,能继续清静安宁地繁衍生息,远离尘嚣,亲情永系。

不想长大

文/张跃

课间,同学们谈起了童年趣事,学习生炉子、爬树摘果子、收集小蝌蚪……面对成堆的书本,不少人抱怨不想长大。“长大后学习任务重了,哪儿还有小时候童话里那样快乐!”

我也不想长大。回想小时候,最叫我快乐的就是家边的那片小树林了。据说那些树是在我出生的前一年栽下的。那时,春天看杨絮飘飞若蝴蝶,看杨树爆青,折枝吹笛儿。夏天,我看蚂蚁穿梭其间,看树下雨后丛丛小伞,用竹棍小心地敲下枝干上的金蝉壳儿。秋天,飘落的巨大树叶不仅可以弄出爽脆的声响,还可以用来跟小伙伴玩拔根儿的游戏。冬天,偶有鸟儿、猫狗的足迹,我便循着它们在林中打圈儿……

小时候,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我与小树比谁长得快,在小树上划了不少道子。每年春天看别人烧絮,那火“哗”的一下腾起,真是有意思,有一年还险些烧死几棵树……每每回想到这些,童年便又包裹着我。长大后很少有时间那样自由地在林子里痛快地玩了。我沉醉在儿时的甜蜜中,实在是不想长大。

巧的是,不几天我偶得了机会回到了这片林中。我反复对照了回忆中这片树林的模样,几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几天前我回忆的那片小树林。带着一点点惊奇,我走进变了样的树林。与小时候最直观的区别是,这里的树都长高了,树干粗了不少。想来小时刻的刀痕,不知被撑成多大的一只“眼睛”,又长到多高的地方去看着我了。草草一看那树顶儿上的喜鹊窝,又有了不少新的,是啊,喜鹊都不知道有了多少后代了。这片树林,已有十八个年头,而我也已经站在了十七岁的尾巴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们都长大了。只是,我心中还是一遍遍默默地说“我还不想长大。”

此时已是初秋了,微微的凉风吹得我打了个寒噤。在林中静静地坐着,没想到飞来了两只白鹭。在田间地头很少看到它们,因为有这片高大树林的庇护,它俩觉得很安全,所以才落在了林边的寂静的小路上。它俩慢慢地踱步,谨慎地缩着头,时不时扇一扇洁白的大翅膀,像是伸了个懒腰一样的悠闲。这片高大屏障使得它俩过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在树底下坐着的我。我看它们从路的一边走到那一边,又折回来,还不时地对视,像是在交谈着什么。它俩是童话里神奇的飞鸟吧!是不是可以带我飞到高高的天上去呢?不行,那我不就成了那只癞蛤蟆了吗!我不禁笑出声音来。两只白鹭很是警觉,慢腾腾地飞了起来,飞向了很高很高的地方。我走出树林,却已经看不到它们的身影了。天色渐渐暗了,我想那些飞鸟大概是要回家去的。我也起身离开了。

第二天清晨,我坐在院子里恍然间看到了那边有轻烟升起。是有人在烧落叶吗?我往树林方向走去。只见高高低低的枝桠间弥漫着的,是层层、缕缕的薄雾。这像是山峰中的云雾缭绕,又或是在仙境中的迷幻。那些薄雾,是不是昨晚积了的雨水、露水呢?它从低处缓缓流向高处,深情地吻着树林中的野草、野花,悄悄地与每一片叶子告别,勇敢地去看一眼太阳。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跟它挥手,它便融化在太阳热情的目光中了。薄雾环绕着的树林,充满了神秘感。这是爱丽丝的仙境,疯帽子和三月兔是不是在树林的角落里喝着下午茶呢?这些薄雾,又会不会是热腾腾的蒸汽变的呢?

这片树林中,上演着一幕幕童话。倘若这片树林还是最初的样子,细细的小树苗,稀松的植被,又哪里有这样优雅的涉禽来此踱步,哪里有美妙的雾气氤氲?树林无怨无悔地成长着。难道因为有几朵野花被我折下来,其它花朵就不再绽放了吗?难道有哪一棵树因为被我划了几刀,就拒绝长高了吗?难道因为有人不小心放了一把火,这片树林就要从此失去生机,不再冒出星星点点的绿吗?那些野花,野草,树木,面对成长过程中的挫折与困难,何时面露过惧色呢?它们都战胜了这些磨难,骄傲地活在阳光下。树林尚且如此,更何况人呢?一片树林的成长,可以有那么多美丽的童话出现,带来了更多的美好。长大有什么不好?我又有什么理由再去拒绝长大呢?

树林用它的成长告诉我,要勇敢地长大,去创造童话般的风景。一味地留恋过去,现在的好时节不就白白从地上飘到天上,最后被阳光照得找也找不见了吗?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成长为一道风景才是应当走的路。

那片林海

文/水静莲香

昨日还是雨声淅沥,今天已是晴空丽日,也许老天早料到我们今天要去黑窑沟林场,才这样天遂人意。

黑窑沟山大沟深,是条“丫”字形的沟,青山秀水的沟里面住着几百户人家,土地平坦,丛林茂密。在树木最集中的地方就是当地人所说的林场,那里其实是片广阔的林海,林中佳木繁茂,溪流纵横,曾是镇安县重要的木材出产地,现已封山二十余年。林场入口距县城西北约四十公里,初行二十公里是四车道柏油公路,然后拐进黑窑沟村级水泥路,在一个岔道口往左行,沿途住户散落,那最宽敞、房屋最聚集的地方,挺立着镇安有名的百年老宅——刘家大院。

大院门口一块黑色的石碑铭刻着老宅的百年风雨:乾隆四十五年,刘氏祖先由安徽太湖县迁居至此,随着家势不断扩大,开始大兴土木,融山、水、景、舍为一体,规模宏伟,占地六亩,建筑面积五亩,是结合南北文化的典型建筑。现在百年过去,它淡褪了门窗浮雕炫耀的朱红,周围的小洋楼将原本一百多间砖木房的刘家大院湮没得只剩下二十几间了,只有高大厚实的雕花石门柱、门槛和青灰的雕花马头墙诉说着刘家大院曾经的辉煌。

沿着刘家大院向北三四公里就到了黑窑沟林场入口,我们徒步顺着原来拉木料的慢坡土路前行。雨后的青山愈显苍翠,空气格外清新。远离村户的鸡鸣犬吠,空寂的旷野只听见我们的笑语和脚步声。两山之间的树逐渐繁密起来,路越来越弯曲,寂静的林中山泉唱起了动听的歌,树林搭起了林荫道,暖烘烘的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把温暖传递给湿漉漉的碧苔,斜射在草丛的露珠上,格外亮眼。我们纵情深吸,吐纳之间尽情享受这天然氧吧,恨不得将林中清新的空气一股脑儿地全部吞进体内。漫步林中,细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一溪一潭,抓住精彩的瞬间留作纪念。

爬了约十里长坡,正感觉有些疲乏,身后传来了卡车声,我们向司机师傅打听路程,他说还有十六七里,我们顺势请他捎一程。扒上车厢,师傅一再嘱咐要抓紧扶住。车狂飙突进,我们上下震荡左右摇摆,站立不稳。清爽的劲风将我们的头发和衣服吹得飞扬,心也跟着飞扬起来,一时不知令我们飞扬的是山间的轻风,还是年轻的心。大家叫着、笑着,空气中扬起一片涟漪。

在最陡峭处,师傅为了安全,让我们下了车,我们继续前行,大家在车上兜风观景的兴头意犹未尽。转眼,到了大路的尽头,我们就在溪水边的草地上安营扎寨。同行的一位陕北小伙子用手中的水杯盛满溪水喝进嘴里,惬意地笑着说这是他第一次喝这么好的水,清凉甘甜。叮咚的山泉,像知音的琴弦,弹着优美的旋律,跨过乱石,穿过荆棘,绕过树干,飞越山谷,随地势变换节拍和韵律,时而高声喧哗,时而呢喃细语,自由自在地奔向远方。我们坐在草地上,饮着甘洌的清茶,吃着各种口味的干粮,坐看云卷云舒。了望重峦叠嶂,蓝色的天空飘浮着千姿百态的白云:似鱼鳞,像棉花,若羽毛……或流动,或静然。四周清风习习,树木郁郁葱葱,芬芳四溢,听着涓涓细流,看着满眼的无名小花,我们感受到大自然的瑰丽和生生不息。

下午的林海比中午更热闹,三三两两的蝴蝶在空中畅游,翩翩起舞,上下翻飞,时而停顿,时而折返。夏虫不间歇地叫个不停,好像要跟鸟鸣的悠扬一争高低,它们是整个林海的主唱,再和着泉水的哗啦声,以及小动物们在林中爬行的窸窸窣窣声……就像林海里在举行一场盛大的音乐会,奏出四季的美妙和生命的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