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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豆浆的文章 / 豆浆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那一年的早餐

文/愉欣

轻轻的搅动豆浆,香气弥漫,淡淡的醉人心房,还是这家店,我又静静坐在这个地方,思绪飞扬,穿透这温暖的晨光,恍惚我又看见你走进我的视线,语音清脆,笑声嫣然,步履婀娜,散发着幽香。

记得那年,那一年每天的早餐,我都要早早的来到这里,坐在这个地方,我在等,等一个小芳一样的姑娘,她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因为她也每天会来这里吃早餐。

那时候,我们很清纯,很简单。你会在看见我的时候,莞尔经常,偶尔也坐在我的桌旁。我们并不陌生,因为一个村,我住村这边,你住村那方。但我们也不算很熟悉,因为我十二岁的时候,父母才把家搬来这里,住的时间还不是很长,小时候这里不是我的故乡,我们未能在一起玩。但是我们却都有个习惯,都喜欢来这里吃早餐,你不知道我其实是为了你,才养成来这里吃早餐的习惯。

那时候,我们很清纯,很简单。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们同校,同年级,却不同班。在学校里的每个角落,包括操场,我经常会习惯的去捕捉你的身影,然后远远观望,你的辫子来回飘荡,你的身影犹如蝴蝶一般,翩翩飘扬。记得有一次在学校的图书馆,我看的是《三国演义》,你看的是《镜花缘》,你突然过来问:“我想看你那本,能不能换换:”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你若不喜欢我,那次又怎么会主动搭讪。

那时候我们很清纯,很简单,直到初中高中也是一样。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约你游玩,终于有一天我可以牵着你的小手,散步在石桥和河畔,踩着单车,穿过大街跟小巷。江南古镇,鱼米水乡,不管是石桥,雨巷,还是竹林,乌篷船,都有我们的足迹,都有我们的歌声在飘荡。那时候的我们会为落叶流泪,会为雁去悲伤,会为春来而笑,也会为花开而欢。我们这里七零后的男孩女孩,那时候的游玩方式,大都一样。

那时候,我们很清纯,很简单。你会靠在我的肩膀,我用口琴为你吹奏一曲《上海滩》,也吹《跑马溜溜的山上》。偶尔也奢侈的去一次,镇上唯一的一家电影院,几分钱的爆米花,几分钱的汽水罐。看《自古英雄出少年》,也看《林海雪原》。后来你幼师毕业,你的工作在幼儿园,你笑的时候就像一个孩子王。有天你开玩笑着对我说:“你油腔滑调的,像老油条一般。”顿了顿又羞红了脸道:“不过我愿意做豆浆。”

在我的眼中,你有着江南古镇水乡女孩的一切特长,美丽好像蝴蝶飞翔,洒脱宛如白云飘荡,飘逸好似柳絮飞扬,温柔犹如水波荡漾,纯情好比碧玉那般,清香拥有茶的内涵,淡雅又如诗歌轻唱,你应该如盛装的唐朝美女,古典,气质优雅,体态端庄,我从来不曾想过你会把自己比作豆浆。女孩子的心思,咋想?

但你这句话,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跟爱情有关,我醉了,感觉幸福满满。油条豆浆,难道不是绝配相当吗?

你知道吗?我曾有过无数的幻想,幻想着未来,幻想某一年的早餐。慵懒的晨旭透过玻璃窗,照在自家的厨房,一盘豆沙包,几根油条,两碗豆浆。我是年华正茂的少年郎,你是长发及腰的新娘,你坐在我对面,娇笑而望。然后,你会笑着说:“早餐简单,将就将就,来日方长”

再然后,我已是历经沧桑的中年汉,你是黄脸的半老徐娘,你坐在我对面,相视而望。那时,或许我们儿女满堂,一家人温馨在一起吃饭,生活过的简简单单,但健健康康。

直到我已牙齿零落,你亦白发苍苍,还是在自家的厨房,你我相拥取暖,望着桌上的早餐。只是看看,看看。那一刻,你若喃喃的问我:“这样的早餐,你还盼不盼?”那一刻,我就会对你说:"若有来生,再嫁我何妨?”

虽然,幻想终归是幻想,有点幼稚,有点可笑,有点一厢情愿,但那时候我的人生充实又丰满。那是我觉得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很短,很短,此情可待成追忆,为何当时却惘然。

我兄弟众多,家庭条件一般,你父母好像很失望,我知道他们对我没有好感。于是我断绝学业,我要去城里上班,我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我要提着彩礼去你家登门拜访。然而,社会复杂,世事艰难,远超我的想象,课堂上所学,基本用不上,工地搬砖,挑沙搅拌,把腰累弯。几年拼搏,不仅依旧两袖清风,而且伤痕累累,无功而返。

于是我踏不进你家的门槛,于是有时候我们只能暗暗偷偷的约会几场。于是后来我知道你父母,已经为你找到家境比我好太多太多的相亲对象。有一天,你突然对我说:“分手吧,我已经不喜欢你现在这样。”我知道你是个孝女,你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愿,可是你的眼中为什么还有一丝忧伤,为什么还有一丝不甘,为什么还有一丝哀怨,我知道,你在说谎。你变了,变的抑郁,变的默默寡欢,变的茶饭不思,渐渐体弱不堪。

那一年的三月,春雨凄迷的三月,你去了远方,从此天地间变的暗淡,从此山水变的苍凉,从此我的世界冰封,难见阳光。你不再回来了吗?不见你那开朗的笑容,不见你那婀娜的身姿,不见你那辫子解开那如瀑的青绾。没有你的日子,我从来不曾想象,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道从此我会很不习惯,你不知道从此我会害怕孤单。

小桥边,狮山上,竹林里,碧水旁,我一个人默默走在我们曾经一起游玩过的地方,我在追寻,我在寻觅,我在捕捉你余下的幽香。不管时间如何沉淀,永远带不走我心底的忧伤,每每梦里萦绕,百转牵肠。我变了,变的迷茫,变的寂寞彷徨,变的烟酒不忌,渐渐憔悴沧桑。

我要离开这伤情的地方,找个陌生的环境试着慢慢来抚平这严重的内伤。我恨,我恨上苍,我恨上苍为什么刚给了我糖果转身又是狠狠的一巴掌。这一巴掌痛的我一辈子都难忘,难道人生就该这样,难道这是成长必须经历的一关,难道必须要我一辈子想起都刻骨断肠。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每个人都有一段悲伤……”张信哲深情演唱的这首歌曲,我比较喜欢,每当夜深人静,思绪难宁的时候,我便听一遍《白月光》,“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想遗忘,又忍不住回想……”又有谁能陪我一起分享。

伊人不在身旁,口琴就已绝响,唯独梦里,我再为你吹奏一曲《跑马溜溜的山上》,你笑声嫣然,眼睛明亮,辫子依旧粗又长。我多想搂着你的肩膀,我多想抓住一缕芬芳,我还有很多话语想跟你倾谈。奈何醒来,只有满地银白色的月光,照着孤独的床榻,跟这异地的三分无奈,七分凄凉。

“清明一到易心伤,雨惶惶,湿纱窗。几朵黄花,可懂寄哀肠。何处归来双紫燕,哪忍望,又成双。当初莫悔短时光,好风凉,共斜阳。曲起难收,红袖散幽香。把酒临风歌罢处,心相盼,正情长。”

我填的这首江城子,叫相思祭,祭的是我们过去的岁月,祭的是相思,祭的是情殇。

一晃流年,转逝时光,不思量,自难忘。谁在用文字寄托着哀伤,寄托着一缕情长,在凄凉的月光中,低吟浅唱。一颗心脚步蹒跚,犹如雨后的蛛网,残破不堪,再也经历不起风的摧残。谁在轻声悄叹,忘了吧,那些曾经不愿想起的过往。

若不是我回到家乡,若不是这小镇风采依然,若不是这家早餐店还在老地方,勾起我那不愿不忍想起的过往,于是我决定进来喝一碗豆浆,我想感受一下这味道是否还如当初的那么甜,那么香。

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大叔店长,现在虽然手脚稍微略显缓慢,但热情依然。今天,又在这里又坐在这个地方,我静静的喝着豆浆,想起了你说过的那句话,不禁感伤,唉!来生吧,我为油条,你做豆浆……

忙年

文/陆琴华

要过年了,妈就跟陀螺似的开始手脚不闲了。唉,都忙些什么呢?妈就说:“忙吃啊!”

一季水稻一麦,可是每年妈都要在责任田里种一些黄豆。那些打下来的一二十斤黄豆,妈宝贝得不得了,装在袋子里收着。年近了,妈就用这黄豆做豆腐了。平时妈不做豆腐,要吃豆腐了,就上街买。过年了,就自个动手做豆腐。

我家有一个地锅,平时不用。只有过年了,做豆腐了,才会用上地锅。爸从工地上回来,妈说:“烧锅。”妈把豆浆倒进锅里,爸就点火烧锅了。烧锅,其实就是烧豆浆。豆浆烧开了,妈就一瓢一瓢把豆浆舀到地锅旁边的一个大缸里。锅净缸满,妈用盐卤点豆腐。当然,没有盐卤也可以用石膏粉来点豆腐。这样豆浆才会凝固。这只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这只是做豆腐刚刚开始。待盐卤被妈均匀的撒到装豆浆的缸里,还要上盖挤压。大概盐卤放到缸里有大半个小时吧,妈把盖子掀开。呀!原先浑浊的豆浆成了雪白的豆腐脑,就像刚落地的娃娃。妈这时拿来一个长柄的大勺子反复在缸里搅动,雪白的,嫩嫩的豆腐脑很快成了一块块丁状型的东西,就像馍馍被水泡了一样,漂浮在上面。这时爸早已把框子上的笼布拎起,妈见此情景就把碎了的豆腐脑全舀到这框子的笼布里。缸里的豆腐脑舀完了,拎起来的笼布也鼓鼓的,装豆腐脑的框子也满满的。妈接过爸手里的四个笼布的角,对折打成一个疙瘩,也就是把豆腐脑全部严严实实的包在笼布里。妈问爸:“盖子呢?”爸赶紧把倚在墙角的一个木盖子递到妈的手里。那盖子盖在筐子里正好,不大不小。爸呢?就从外面抱了块大石头压在盖子上,木盖子受力,框子下面就哗啦啦流出水来。妈觉得筐子里的水流的还不快不多,就又让爸加了一块石头。

其实,豆腐有什么吃头啊?可是妈和爸不这么认为。妈说:“豆腐的用处可大了,荤炒素吃都行。”妈就说豆腐可以做麻辣烫,可以烧鱼,可以做饦子,包饺子也少不了豆腐。总之,过年有了豆腐,妈就能整出不少种菜来。

“祭于公,不宿肉。祭肉,不出三日。出三日,不食之矣。”孔子吃东西很讲究,过夜的肉不吃,超过三天的祭肉更不吃。平时我家一顿饭菜一顿尽。只有过年了,妈才会成堆垒山的做许多好吃的。比如做出的豆腐一大筐,有四五十斤重。

我们小孩子家嘴馋,爱吃零食,妈还会炸点心,炒米花糖,熟花生什么的。这些零食可不是有点就算,跟做豆腐似的,很多很多。比如油炸的面果子有十几斤,炒出来的米花糖一簸箕,至于熟花生用麻袋来装一点儿不夸张。

忙完了这些吃的,年就到了。一家人围在一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没人管也没人拦。那个自由随便,快乐幸福的感觉是平时没有的。

从前慢

文/熊维佳

印象中关于故乡的一切都是慢的。

小时候站在任河对岸看这座山城,在有雾的冬天里,像座神仙居住的岛。此话不假。小城的人们活得神仙般悠哉,日子过舒坦了再谈现代化罢。十几年过去,站在文笔山上看过去,高楼也没几座,怕是对不起小重庆的美名。任河的水也流得慢,江上偶尔泛起的涟漪,定是伴随着渡船的汽笛声荡漾开来,和着嘹亮的船歌。

回去的火车也慢。清早从安康出发,坐上老旧的绿皮火车,到家都准备吃午饭了。往返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回去时归心似箭,离开时依依不舍。火车老是晚点,大夏天站在月台上能等出一身汗。车来了,小不点的我享受特殊的上车待遇:绿皮车的窗子可以打开,我就被大人抱起来往窗子上递。每次都很幸运,车里有好心人接住我,抱进火车,让我安稳坐下,顺便给大人们占几个空座。开心归开心,终究还是不舍。缓解的办法是数隧道,直到现在还清晰记得,从紫阳到安康要经过三十六个隧道。后来绿皮火车被淘汰了,回紫阳走高速公路一小时就能到。硬硬的绿色座椅、布满灰尘的吊扇、混合着泡面味和汗臭的空气,成了再也找不回的昨天。

作为紫阳的招牌,蒸盆子和绿茶也讲究慢。蒸盆子的原料得样样精心准备,特别是鸡蛋饺子,老妈拿只汤勺在蜂窝煤炉子前制作蛋皮,一坐就是小半天。下好食材和调味料,慢火细炖,小小的我也知道,莲菜软糯与否,可以检验蒸盆子炖到位没。品茶更是要慢了,不多泡几次着实对不住反复的制茶工序。老人家的一天,数杯茶而已矣。

在县城只上到小学一年级就搬去安康了,短暂的记忆里倒是留下了几个身影。上学的路上总会经过王家商店,习惯了和门口坐着的老人打招呼;院子里当孩子王,手下有个心似顽童的老爷爷;最快乐的还是和小学女同桌打闹的时光,以为可以永远一起玩耍。后来,商店门口坐着的变成了老人的儿子,没能去参加老顽童爷爷的葬礼,女同桌的笑容和名字一起,像蒲公英飘散而去,很慢,却抓不住。

二零一零年的暑假,在紫阳外婆家熬夜看世界杯。比赛结束,天还没亮,肚子的叫声催我去觅食。河对岸依旧点着灯光,街上没有行人。惊喜的是,闻到了街边早点铺的豆浆香味,遂等至开门,一碗豆浆两个油饼下肚,爽快淋漓。农机厂开始喧闹,路过常去的油糍铺,已经有人在排队。转念想,一般这个点我还在睡懒觉,外婆正在把热腾腾的油糍套装带回家,佝偻着背,一步一顿。

如今已经很少回紫阳。外婆已在外公身边长眠,那段上坟的盘山小径很快就能走完。教育局家属院和广场下面的家门,连同着绿皮火车、旧教室、油糍铺一起上了锁。时光从回忆的门缝偷偷跑出来,慢慢散开,像极了那天早上的豆浆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