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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湘西的文章 / 湘西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梦萦湘西

文/侯一华

诗情画意的湘西之旅,虽已时过一年半载,但那绚丽多姿的美景与水墨和油画般交织的意境,仍萦绕在我的脑海中,时而闪回浮现,挥之不去,真真切切让我产生了魂牵梦绕之感。

醉美湘西在凤凰。她有着“中国最美的小城”之誉和“画乡”的美称,大文人沈从文的名着《边城》和大画家黄永玉笔下的家乡名画,早已使我们这般年龄的读者对她心驰神往。记得我与同伴为了赶在傍晚前到达凤凰,毫不犹豫放弃了团队的晚宴佳肴,冒雨急速“一头潜入”这向往已久的美丽小城。

凤凰古城与我们“江南六大古镇”有异曲同工之妙:号称中国第一水乡的周庄,其独特魅力在于徜徉了近千年后,依然俏立于画家陈逸飞的笔下;而商业开发最成功的“枕水人家”乌镇,居然是大文豪茅盾先生的故乡……凤凰古城与江南古镇均与文化名人有着千丝万缕之缘。但凤凰古城与之的区别在于:江南古镇清丽婉约,富有诗意的“小桥、流水、人家”水乡景色,似乎更多的是委婉缠绵的阴柔之美;而凤凰的母亲河沱江、飞檐翘角傍山而建起伏跌宕的土家吊脚楼、自然幽静而充满神奇的绿色迷宫南华山、红色砂岩砌成的坚不可摧的古城墙则呈现的是刚毅和秀美的糅合,似乎更多的是玉树临风般的阳刚之美!

凤凰夜色是最迷人的。尽管当晚细雨绵绵石路湿滑,但我的游兴和摄影劲头丝毫未减。傍晚时分,五彩霓虹披挂下的凤凰古城显得分外妩媚妖娆,犹如浓妆艳抹揣着晚礼服的多情美女楚楚动人,此时的沱江水已被染成了金灿灿的,在夜以继日欢快地奔向远方。倒映着的吊脚楼和各色古塔在汩汩流淌的江水中舞动着灵动的身影,为她伴奏的是从土家木楼中传出的美妙歌声和欢笑声……难怪乎沈从文曾写道:“这里的小河两岸全是如此美丽动人,我画得出它的轮廓,但声音、颜色、光,可永远无本事画出了。你实在应来这小河里看看,你看过一次,所得的也许比我还多,就因为你梦里也不会想到的光景……”这也应了如今凤凰的那句旅游宣言:“为了你,她已等候千年。”

湘西之行自然还少不了张家界武陵源风景名胜区。

风靡世界的科幻电影《阿凡达》中“哈利路亚”悬浮山即取景于武陵源里的乾坤柱,从中可探寻《阿凡达》影片内群山飘浮、星罗棋布的玄幻莫测世界。秋天的张家界天高云淡,层林尽染,雨过天晴时分的天子山最为壮观,奔涌的云雾形成各种连绵浩瀚的景观,煞是好看。

站在天子山大观台极目远眺,千百座奇峰尽收眼底。有的直插云霄、威武勇猛,有的亭亭玉立、小巧玲珑。从导游口中得知:这就是传说中天子山土家族的天子向王召集众将士的地方,故将这峰柱林立的景象命名为“神兵聚会”。

“武陵源”中有我们摄影爱好者取之不尽的源泉。早听说在索溪峪景区的“十里画廊”,是张家界的精华之一。在长达十余里的山谷两侧,人行其间如在画中游。花木丛生的沟旁黛峰屏列,像一幅幅巨大的山水画卷,山上的岩石形成了200来尊似人似物、似鸟似兽的石景造型,惟妙惟肖,宛然如生。遥遥观望的我们,移步换景,不同的位置,不同的角度,像是在一所天然艺术馆,观赏一幅幅绘声绘色的绝妙名画!此刻天正时阴时雨,细雨蒙蒙下摄取到的十里画廊,还真成就了我时常梦境中的“烟雨湘西”!

人生如戏

文/凤凰慧子

写字的时候,我喜欢在书桌前摆一盆绿得让人心痛的绿萝,再洒上些清水,看上去她就像一位含羞哭泣的纯净女子。没有香味,喷洒一些香水在自己的衣服、头发上,活色生香却又忧伤暗潜的书房氛围即刻被营造出来了。很多时候,还要换上自己喜欢的旧旗袍,泡上一盏故乡湘西的茶,笔落下来亦是有了“人生如戏”的意味。

人生如戏,人们都要“入”自己的那一场戏。威廉·莎士比亚曾经写过一部着名的《错误的喜剧》。在他的笔下,这个“伊勤”的故事是悲喜交加的:“在早上,当伊勤面对死刑的判决,他向众人讲述了一个不幸的故事。但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便得到欢乐的结局。一位令人尊敬的女修道院院长同时也告诉人们,自己便是伊勤失散多年的妻子,即两个安提福勒斯的亲生母亲。夫妻久别重逢,家人快乐团圆,全家人都沉浸在欢乐的相互祝贺和问候的气氛当中。公爵当场宣布赦免了伊勤的死罪,同时免去了他的赎金。”这或许就是莎士比亚眼里最具有戏剧性的人生之戏。悲剧的后面蕴藏着出乎意料的惊喜,惊喜的前面上演着痛彻心扉的大悲大苦。

粗茶淡饭久了,人们需要一记重锤敲打一下自己的味蕾。阅读莎士比亚的戏剧,精神就像素淡久了偶尔吃上一盆湘西的铁板烧,火热的油和辣一下子就会让人褪下伪装,眼泪瞬间流出来;再喝上一杯老乡们自酿的米酒,在烟熏火燎的乡情里贴心贴肺地品尝一下自己的人生之戏。“无痛不成人生”。如同莎士比亚的戏剧,剧情戳不到人们的“痛点”,也就没有了鼓掌和欢呼。

乾州古城里有一台戏,叫《格朗渡》,他是“湘西原生态的民族文化节目,以祭祀文化为主线,分为《天》《地》《和》三大篇章,通过格朗渡与天地、祖先、神灵之间的对话来展示自己民族的神秘世界。”这是一台湘西人自己的戏,参演人员全部来自湘西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和民间艺人。这是一部只有湘西才有的戏剧,包含了毛古斯、辰河高腔、土家族哭嫁歌、牛角胡演奏、土家梯玛神歌、巫傩绝技走大刀等深潜民间的歌舞祭祀节目。

一个从省城长沙回湘西探亲的上午,我走进乾州古城,坐在戏院里静静地听完全场。当看到72岁的老艺人带领着演员们低腰致谢的时候,我的泪喷薄而出……艺人们都老了,但湘西的文化不会老去。在这些平凡而朴素的“文化活化石”的一唱一和中,湘西会永恒地年轻下去。传承祖先的思想精髓,用可行的方式创新为我们日常生活中所欣赏的一种艺术审美,民族文化就不会逝去。

对湘西戏剧的理解最初来自外公留给我的童年印记。知道他写过剧本,曾是湘西某剧团团长,那时候他才21岁。外婆说外公当了团长后有24年春节没在家里过,都是带着剧团在外地演出。后来外公没当团长了,在自己家门口支起一面大镜子,摆上一把椅子,为父老乡亲们剃头,每天挣2块钱养家。直到许多年后,他被评为湘西非物质文化遗产永顺渔鼓的传承人,我对“非物质文化遗产”才有了一些救赎般的灼痛感。原来,对文化的痛感是需要经过岁月的浸润的。外公已经80岁了,而我刚刚开始用稚嫩的文字来探知他以及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这些湘西老艺人的戏剧精神。

外公说过,“一辈子都是病来缠着我,我缠着戏。我活到一百岁,就唱到一百岁。”他被人称为“姜渔鼓”,就是因为吐血了都还要登台唱戏。但外公是幸运的,从12岁登台演戏那一刻,他就找到了自己,在舞台上他演了前人的戏,他也成就了自己的艺术人生。

“我如同大海里的一滴水,出外寻找另外一滴,结果使自己消失在苍茫的大海里。”莎士比亚穷其一生,写下了后人难望其项背的戏剧文学,他似乎也在苦苦寻找着文字里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寻找一个正确的角色,演好他(她),在人生的漫漫旅途中我们就不会迷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