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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泥鳅的文章 / 泥鳅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捉泥鳅

文/成新平

少年的生活的确充满情趣。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见到小伙伴祥云每天捉来不少鳅鱼,不但改善了全家生活,还解决了一期学费,娘便要我跟他当学徒。

中午,晒破脑壳的日头当顶,刚刚插下的晚稻禾苗正在返青。我戴着草帽,打着赤脚,腰系小竹篓,跟在祥云身后。没有一丝风,大地像个闷热的蒸笼,股股水蒸汽带着浓烈的泥腥味薰到身上,汗水不断地从我头上、身上冒出来。天气越热,水温越高,泥鳅在田里越受不了,只要那个地方有浑水,就证明那个地方有泥鳅在活动。泥鳅最怕痒,不像捉鳝鱼用两个手指头夹住七尺,基本上是手到擒来,万无一失。捉鳅鱼要有耐心,双手悄悄探至泥中,从两边慢慢包抄过去,连同稀泥一起捧上岸。泥鳅很滑,在田埂上弹跳几下后,被我轻轻捧进鱼篓子。

按照祥云传授的方法,我在田埂上一边行走,一边搜寻,双眼死死盯住田边有浑水的地方。走过几丘田,终于发现了浑水区,有两块巴掌大。听到脚步声,小泥鳅向外露出长着两根胡须的小脑袋,眨眼间就钻进了稀泥。我用双手悄悄包抄过去,手指上感觉到有泥鳅在滑动,滑到了禾蔸的根部。要将这泥鳅捉住,必须将禾蔸和稀泥一起捧上来。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要能捉到泥鳅,一蔸禾苗算什么?我横下一条心,将“禾蔸”捧上岸来,挤开稀泥,两条大拇指般的泥鳅被逮住,“叽叽叽”地叫了起来。想到“一粒粮食一粒汗”,我重新将那蔸禾插入泥土,并将周边被我踩得七歪八倒的禾苗扶正才离开。

时,头上冒出的汗越来越多,汗水越过眉心流进眼睛,酸涩难受,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爬,痒痒的,用手去挠,越挠越痒。稍顷,头上、鼻尖、脸颊到处是泥巴,只见眼睛动,像个“三花脸”。

整整一个中午,我捉到了四五十条鳅鱼,差不多有一公斤。当然也有意外收获。我猛然看到田埂边积聚着一堆小泡沫,判断是一条大鳅鱼——肯定是天气太热,泥鳅受不了,在不停地鼓气泡。顺着泡沫的源头,我用右手食指探了进去,感觉里面有一个溜滑的圆孔,用力从这边掏一下,两米外的地方有了响动,冒出了水泡,顺着圆孔不断深挖,翻开泥土,猛然,一条蛇一般弯曲的黄鳝箭一般钻了出来,有大拇指粗,在田里拼命逃走,呈“s”状,我跑步追过去,用两个手指头夹紧它的七尺,在空中晃荡一圈后,准确地投进鱼篓。

到了秋天,随着季节的变换,小泥鳅长得有大拇指般粗壮了,勾头的稻穗随风舞动,涌出层层金色的稻浪。为保证禾苗顺利灌浆,水田要开沟排水,田里的积水渐渐干涸,一些泥鳅随水钻到了水圳里,水圳浮泥深,水多,我们无可奈何。一日,我塞住水圳两头30余米,手提铁桶疯狂地将圳里的水舀干,顺着田埂一把把地盘开浮泥,只见一条条粗壮的泥鳅们躲在泥巴中懒得动弹,似乎伸着懒腰,正准备过冬哩。翻开草蔸、污泥、小石头,一路盘下去,捉到泥鳅、鳝鱼有七八斤,真是大获全胜。看到我战绩辉煌,伙伴们纷纷效仿,大家舀的舀水,捉的捉鱼,喊的喊,闹的闹,有的还为捉泥鳅争“地盘”,抓起泥巴就打,打得对方脑门心都是泥巴,孩子们的打闹声惊飞了躲在水田觅食的野鸭和白鹭,引来了村里一阵此起彼伏的犬吠声。

多年过去,久居都市,路过幼儿园,经常听见小朋友唱起侯德健的《捉泥鳅》:“池塘的水满了,雨也停了,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天天我等着你,等着你捉泥鳅,大哥哥好不好,我们去捉泥鳅,小牛的哥哥带着她捉泥鳅……”问问小朋友泥鳅是什么,孩子们睁大眼睛,一脸茫然。

舌尖上的武穴

文/张丙银

地处吴头楚尾的武穴人,对“吃”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南来北往的船只给这座港城注入了新鲜的元素,也带来了来自不同城市的味道。得天独厚丰富的水资源,以及大自然慷慨的馈赠,在武穴人勤劳智慧的酝酿下,渐渐形成当地一道道独具风味的美食,在街头巷陌之间代代传承,在人们的舌尖上绽放着生活的热度。

武穴人的一天是从丰盛早餐开始的。一大早,居仁街侧面的小巷弄里就传来熟悉的叫卖声,“北方大馍”、“糯米发糕”、“小麦馒头”……绵长而富有韵味的声线,呼唤着人们沉睡一夜的味觉。

张氏餐馆外早已排满了人,让他们等待的是一道叫做“泥鳅钻豆腐”的小吃。这是张家祖传的菜式,到他的手上已经是第四代,而一天的忙碌也正式开始了。

泥鳅,在当地是一种随处可见的食材,湖泊、池塘、田间到处能看到它们灵动而顽皮的身影,却因极高营养的价值在食材界有着“水中人参”之称。好的厨师对食材的选择更加的苛刻和挑剔,大而肥的泥鳅被拒之门外,肉质的韧劲和最后的卖相会使美味大打折扣,一寸到两寸长中间的泥鳅会受到更多的青睐。

选好的泥鳅会先放在盛满清水的盆子里,让它们在吐纳之间排出身体中的泥污。这个过程会持续三四天,直到换出的水再也看不到任何杂质。忍饥挨饿好几天的泥鳅,经过能量的消耗,身材日趋匀称而结实,它们会被再次放在盆子里,不过盆子里的水已经换成独家配置的调料,生抽、醋、麻油、料酒会被这些饥饿的泥鳅贪婪地吸收到体内,沉淀着下一站美味的到来。

豆腐的选择,必须是当天的新鲜豆腐,以保持口感的舒适。平底砂锅下面的火苗温柔地舔着不同的部位,向上面均匀地传递着热量。锅中又是另一番别致的风景,豆腐整块地搁在锅里,和着菜籽油的清香,以及鲜美汤汁的浇灌,开始了奇妙的旅行。这个时候倒进活泥鳅,遇热之后,求生的本能让它们快速钻进了冷豆腐中,寻求最后的庇护,这是一次美味奇妙的结合。色泽金黄的泥鳅穿梭在洁白如玉的豆腐之间,犹如娇龙在琼楼玉宇间腾云驾雾。

火候的把握和时间的掌控至关重要,小火的慢慢煨炖才能将食材的鲜味发挥到极致。五分钟之后出锅上盘,配上事先预备好腌制的咸菜,一道美味就这样出炉。豆腐的清香滑嫩、泥鳅的麻辣入味、汤汁的鲜美可口,在舌尖上形成绝妙的搭配,又一次挑战和征服着人们的味蕾。

时代的变迁加快了城市前进的步伐,也加深了我们对美味的记忆,那弥漫在舌尖上的久远味道,渐渐化成一个个隐形的符号,散落城市厚重的字典当中!

春夜照泥鳅

文/黄田

捉泥鳅,是一种技术活。那时候,农村山清水秀,田野里的泥鳅不少,浑身滑溜溜的,小巧玲珑。天气晴好的时候,一般在水里游动,看到人来了,尾巴搅拌一下,就飞快地钻进泥巴里,鬼得很,并不是好捉的。

清明节过后,农民开始春耕生产,大片农田被翻耕过来,放水浸泡,以便插秧。这时,春寒料峭,时冷时热。如果遇到哪天太阳猛,又闷热,晚上,肯定会有很多泥鳅从泥巴洞里溜出来歇凉。我和姐姐就会提着火笼,打着火把,拿着鱼叉去田野捉泥鳅。

天一黑,姐姐收工回家,就把事先准备好的松树片装进竹篓,然后点燃几片放进火笼。我则背着竹篓,提着鱼篓,跟在姐姐后面,向田野里走去。

这时,田野里很热闹,到处是照泥鳅的火把,远远望去,就像一个个萤火虫在忽闪忽亮,又像一颗颗星星在眨巴着眼睛。见到火光,一只只青蛙从田埂上、草丛里蹦来跳去,哇哇地鸣叫着,四处逃窜,生怕我们去捕捉。我们有时顺着田埂走,有时下到水田里。姐姐心灵手巧眼睛亮,将火笼贴近水面,泥鳅看见刺眼的火光会头晕目眩,呆在那里不动。姐姐便挥起鱼叉砸下去,不偏不歪,一条肥而滑溜的泥鳅就会摆弄着尾巴乖乖地溜进我的鱼篓。姐姐说,晚上照泥鳅时,要特别小心,千万别踩着毒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姐姐初中毕业后已经劳动多年,又是记工员,生产队有100多亩田,哪里有没有泥鳅,她一清二楚。因此,哪里泥鳅多,我们就提着火笼往哪里去。那个时候,农药化肥用得少,田里泥鳅多。有时,一个晚上要烧掉一篓10多斤松树片,但是也能捉到两三斤泥鳅。不像现在用电筒照泥鳅,方便多了。

这些泥鳅一餐吃不了,就把剩下的用脸盆或水缸养起来,每天吃一点。泥鳅炒辣椒,是当时农村最可口的美味佳肴,可以增加食欲,提振精神。

那时候,农村到处物资匮乏,老百姓喂的猪,自己不能杀,必须由公社食品站统一收购。一年到头,吃不到几餐猪肉。如今,田野里的泥鳅逐渐减少,很少有人举着烟雾浓浓、忽明忽暗的火笼照泥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