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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威尼斯的文章 / 威尼斯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文/代晓珊

桥,应河而生,从此岸走向彼岸的一种介质。一直觉得最美的风景线不过小桥,流水,人家。

曾听闻,古时有牛郎织女的一段佳话。牛郎织女,人神有别,一段为当时世俗所不容之恋情,纵为有情人,亦难逃无情的天条。银河将他们长久地分开了,痴心人隔河相望,相会遥遥无期。但天无绝人之路,善良的喜鹊们在每年的七夕之日,架起鹊桥让他们相会。“夜幕垂,鹊桥会,七夕的念想;皎月归,我轻随,烟火对影赏,小城老街上,有情人执手同徜徉。”桥,承载着浓厚的期盼与甜蜜。

许仙与白娘子的千古佳话,广为世人传颂。江南,又是一年清明雨上。恰逢西湖骤雨,让白娘子与许仙会于断桥。“藕莲炊烟人家,遇上他。”白素贞芳心暗许,许仙一见倾心,终成眷属。为了坚守这份纯美,白娘子不惜违背最初发下的誓言,“雷峰塔倒,西湖水干,方得出塔”,于是被囚禁于雷峰塔20余年。其子许仕林费尽心力,以孝心撼动天地,救母出塔,才终于成就了这一桩美好姻缘。此时的桥则是这段千古奇缘的见证者,便又多了几分浪漫的色彩。

相传,阴冥界有奈何桥,为免受六道轮回之苦者的往生之界。往生者在过这奈何桥之前,必先在桥头饮下一碗孟婆汤,使其忘却前世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转世再入轮回道。纵然生命旅程平凡短暂,恍惚间似浮生一世。可这记忆,刻骨铭心;这爱,唯美眷恋;又怎能让人如此轻易忘怀?奈何桥,无可奈何之桥,只叫人无可奈何。奈何桥,这么一座残酷而又无奈之桥,叫人不禁心生悲凉。

意大利的“水城”威尼斯,每家每户,房前屋后均有水环绕。桥是应水而生的,有水,有人的地方必有桥。自然,威尼斯的桥自然是有不少的。如威尼斯的着名景点叹息桥,这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石桥。叹息桥的两端连接法院与监狱两处,死囚通过此桥之时,常是行刑前的一刻,因感叹即将结束的人生而得名,当生命终将面临逝去,唯余叹息。在威尼斯还有同样着名的亚里托桥,它全部用白色的大理石筑成。在蓝蓝的水城映衬之下,威尼斯的桥就更多了几分典雅与清丽。

桥,语文上的一个充满浪漫色彩的地方,数学上的一根神奇的抛物线,物理上的受力杆模型,化学上的硅酸盐,历史的见证者。它既是一个单一的名词,同时,也是一个复杂的概念,多样性的象征,一个集平凡与不平凡色彩为一体的物象。

独自走在桥上,欣赏着两岸的风景,看远处人来人往,四季轮回也似乎与桥上之人无关,唯余恬淡,娴静。想来“温和从容,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吧。忽而想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一切似百转千回却又不失浪漫点点,暮然回首,缕缕浪漫轻绕指尖。

看一眼威尼斯

文/峰岭

多年前看《最后的贵族》,苦瘪瘪的女主角来到威尼斯。细雨,圣马可广场鸽子无聊乱扑、叹息桥空空叹息着,两头翘翘的贡多拉悄没声息地滑过。在小提琴的呜咽里,灰白的威尼斯也苦瘪瘪的,但极美,当时就想,要是能去看一眼就好了……

去的那天也落雨,但一点都不伤感。水上、桥上、街道上,人满为患,走个路都甩不开臂。威尼斯都成吸满铁屑的磁石了。想人们,看着墨镜彩衣的,但只怕好多亦如我,活在偏远一隅,干着乏味工作。燕子衔泥般攒点钱,再背包拖箱,折腾过半个地球,只为一厢情愿地看一眼这座城市,圆一个孵了或许多年的梦。然后再回到偏远一隅干乏味工作,但总归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了解了下威尼斯的历史,甚震撼。当初它的先人被外族追杀,在坚实的陆地上无立锥之地,才想到把家安在这片浅海之上的。据说为打地桩,砍秃了附近的一片森林。如今的威尼斯踩波踏浪、笑傲江湖。它的祖先们可能没料到,自己在地球上竖了一座怎样的海市蜃楼。而离它并不遥远的陆地反倒无所事事地平庸着。

懂得苦难的威尼斯活得格外炽烈恣肆,从不想乏味沉滞。它的一个岛上专门吹玻璃,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另一个岛上所有的房子都刷成赤橙黄绿,似百花盛开。而且到处都是面具,都有这么多真脸了,还嫌不够似的。木的、铁的、石膏的、皮的……各种夸张扭曲。但印象最深的反倒是那种脸色惨白眼神空茫的,似有悲戚从背后幽幽弥漫。

有的店里设有工作台,店主现做现卖,价格从几欧跨到几百欧。听一朋友说,她曾喜欢上了某面具,砍价不成,又不舍得撒手,遂退步想以原价买,店主却不卖给她了。也许在店主心里,他刀刻笔描的面具不是五官展示,而是会呼吸会哀乐的脸,携带着情感,不可轻慢。这份隐秘情结,也许只有威尼斯人自己才懂。

行为艺术家也很多,你会发现有的人翘腿坐着,神态安逸,但细一看屁股下并无椅子。某个街心会遇到个男子,庞大身躯却有张婴儿小脸,还在嗯嗯啊啊吸手指蹬腿耍宝。或者不小心会撞到通身金粉的雕像上,头上或许还歇着一两只鸽子,但他们的眼睛会眨巴。一日我正在巷道里溜达,肩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回过头,赫然一个无头黑衣人,吓我一大跳。

连它的招牌美食也是不同凡响地乌黑。我家豆仔一心惦记威尼斯的墨鱼面,去之前就叨叨个不停。上岛第一顿就是乌黑腥鲜的粗面条,然后一吃再吃。临走前的傍晚,她累得脚不想出门了嘴却还想吃,央我去买。进了好几家餐馆,对着没有图片的菜单都无处下爪。兜兜转转半天终于买着一份带回旅馆。威尼斯人也真是,实心实意给装了好大一盒,为了保温还裹了锡纸,却忘了给放叉子。在房间里找来找去也没有棍子状的东西,于是干脆上手。如此头对头抓着吸溜毕,两只黑嘴巴黑舌头黑手,像活鬼。

离开威尼斯的那个黎明,人未起,静悄悄。脸盆大的太阳悬在海面上,威尼斯裹着金边,静立在烧红的大海里,熠熠生辉,宛若凤凰涅盘。我不舍地看着它,想要用力地把它留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