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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扬场的文章 / 扬场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记忆里的农耕

文/刘杰

随着世事的变迁,传统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就连传承了数千年的传统农耕,也渐渐地逝去,成了令人追怀的记忆。

耕地

耕地既是力气活也是技术活,要想成为一个耕地的好把式,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扶犁把的手用的劲小了,犁就会冒出来,用的力气大了,不是犁得太深就是犁得太宽,留下了“板凳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能把犁扶稳了,还得练习踏碎较大的土疙瘩,及时拽出没有被犁断的蒿草。只有犁过的地面细平如耱,没有外露的杂草时,你才算是成了一个犁地的好把式。

我曾犁过三年地,由起初的笨拙艰难到后来的轻松自如,弄坏了三张犁,打烂了六页铧,令父亲心疼的要命,因为那时的一张犁要二十元钱,一页铧要三元钱呢!好在我终于练成了一个合格的犁地把式,才使父亲的怒气逐渐消散。

我犁地之所以弄坏了犁,打烂了铧,除了初学的笨拙之外,更主要的是家乡的地质原因,那肥沃的黑土下面埋藏着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蜿蜒纠结的树根。那些暗藏的危险,只有熟悉地形的老把式才能巧妙地避免,而初扶犁把的新手,无论如何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我弄坏的犁和铧太多,令父亲心疼不已,因为那都是要钱买的啊!

现在的田野里。已经很少有赶牛耕地的了,大多用手扶拖拉机或旋耕机,快捷省事,很受农户欢迎。现在想赶着一对牛耕一晌地,倒成了一个难圆的梦了。

割麦

当“旋黄旋割”的叫声响成一片时,农人们就忙着找出木镰,磨利刃子,最好的刃子是“丰收”牌的。

把磨得飞快的刃子套在木镰上,选准一块向阳黄好的麦田,当一家之主割下第一镰,龙口夺食的夏收就正式开始了。“麦子发黄,绣女下床”,碧蓝的天空,高悬一轮喷火吐焰的太阳,麦田里的男人女人都挥汗如雨,脸色焦红,繁重的劳作并没有驱散丰收带来的喜悦。割到兴头上的汉子,索性脱光了上衣,一阵“嚓嚓嚓嚓……”声响过,身后已是一长溜麦捆。有的夫妻,男割女捆,配合默契,也有互相较劲的两口子,两人分别从两头开割,看谁割得快捆得好。一个割麦的好把式,割过的麦茬高低一致,高出地面约两寸多,捆成的麦捆也几乎一样大小,因为三镰一捆是约定俗成的。

我初学割麦时,左手的食指被刃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至今还有疤痕存在,也使我常常忆起那如火如荼的热烈场面,独自回味着原始劳作的艰辛与欢乐。

近几年,山地大多成了新植的树林,而川地里的小麦,现在大多靠联合收割机收割,木镰和刃子早已湮没在农家的储藏室的尘埃里了。

摞麦垛

麦垛有大有小,小的摞二三十个麦捆,大的则要两三千个麦捆才能摞起。麦垛因大小不同,名称也不相同。

在麦田里摞的多是三条腿的小垛子。刚割下的麦子还没有完全熟透,麦秆上有较多的水分,摞成三条腿的小麦垛,便于通风,容易风干。摞三条腿比较简单,先在中央立四五个麦捆,呈等腰三角形,再从下往上由多到少依次摞起,最上端戴上一个麦帽即可。

在场里摞的多是“牛犄角”和“胡瓶摞”。“牛犄角”是圆塔形的麦垛,先扎好底子,再依次递减,到人够不着的时候,要踩上木梯继续往上摞,直到最后收拢,戴上麦帽。一个牛犄角麦垛,少则五六百个麦捆,多则上千个,因场地的大小,麦捆的多少而定。

“胡瓶摞”因形状似葫芦而得名,是麦垛中的“巨无霸”了。生产队里的“胡瓶摞”由最好的把式牵头,再找两个助手协助,先摞好基础,直径三四米大小,摞到两米高以上,就伸出一个檐,再逐渐往上收拢,到了最后,就要一个人站在梯子上接力往上扔麦捆。摞成一个“胡瓶摞”需要两三千个麦捆,遇到小雨,那伸出的垛檐下可以避几十个人呢!夏天有月光的夜晚,麦垛是孩子们玩捉迷藏的好地方,我的童年就藏在那麦垛的后面呢!到包产到户之后,由于每家种的小麦面积小,麦场上再也没有出现过“胡瓶摞”,那巍然耸立的样子,只能成了一代人心中的记忆了。

随着收割机,脱粒机的普及,麦场上已经很少能见到麦垛了,偶尔见到的一两个麦垛,也挺立不了几天就消失了。机械化的普及,硬是把麦垛逐出了麦场,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扬场

扬场是农活里技术含量最高的了。在我的三年农人生涯中,扬场是我学得最慢的一样农活。

扬场要凭借风力,风力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树梢轻微摆动的状况最为适宜。扬场时要戴一顶草帽,以两人对扬为最佳,同时还要搭配一个手脚麻利的掠场人。扬场时,人站在与风向垂直的麦堆旁边,用木锨将麦子麦衣扬起,麦粒落在麦堆的上风向,麦衣随风脱离,掠场人用扫帚及时地将落在麦粒上的秸秆或是穗头掠到一边。

扬场的技术全在扬木锨的角度和高度上,没有明确的数字规定,全靠实践感悟,熟能生巧而已。一个好把式的扬场,就像一场精彩的表演。一半个小时之后,麦子麦衣彻底分离,扬场者摘下草帽,掸去上面的麦衣草屑,一屁股坐在黄灿灿的麦子堆上,卷一棒子老旱烟吸上,随着呛人的辛辣味,脸上的皱纹就舒展开来,写满了丰收后的喜悦。

现在碾场都是拖拉机,碾完后套上风扇,一时三刻就分离出了麦子,快捷省事。扬场这种极具艺术色彩的农活,从此就真正绝迹了。

在传统的农耕行当里,没有轻松的农活,所有的劳作都与艰辛和汗水相伴,几乎每一种农活都得顶着烈日的炙烤去完成,大多的活计都要透支劳作者的体力。就是这样艰辛的劳作,那时候的人们却没有一个愁眉苦脸的,大家伙整天都乐呵呵地劳作着忙碌着。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的农人经历始终没有淡忘,那一幅幅画面,虽然异常艰辛却红红火火,荡漾着发自内心的快乐。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在这个浮躁的时代,独守一份宁静,拥有一份纯朴的快乐。

扬场

文/丁明烨

歌谣曰:张大叔,李大爷,拿着木锨真利索,先扬一个龙搅水,再扬一个猪打窝,风大麦粒刮不走,无风麦糠照样落,一场扬了两千斤,手捧麦粒笑呵呵。

没干过农活的人,不会体会到劳动的辛苦,更难以明白,生产劳动也是一门艺术。

庄稼人最知道颗粒粮食的来之不易,也格外珍惜粮食。他们知道,即便普普通通的小麦,就要经过耕犁、播种、浇水、除草、洒药、收麦几个阶段,仅麦收又要经历收割、运输、晒场、碾压、打垛、扬场、入仓等等过程,看起来不起眼的扬场也考验着一个庄稼人的手艺。

轧完了场,就要见到新粮食了,这是乡亲们心情最亢奋的时候,按他们的说法,粮食算是吃到嘴里了,收成的好坏,一年辛劳回报多少,扬完场就全知道了。因此,这个时候也是很神秘的时刻,老人们一般忌讳小孩子说这一场能打多少斤,大人们之间也都不问该收多少,只是喜滋滋的操起木锨,抡圆了膀臂,潇洒的一下一下地把粮食扬向天空。扬场是技术含量很高的活儿,不大不小的轻风能吹走麦糠,留下麦粒,最适合扬场。老把式不需要一丝儿风力,一个个流畅的抛物线,浑圆的麦粒就与轻飘的秕糠分开了,不一会儿,金灿灿的的麦堆便展现在面前。

我是跟着父亲学会扬场的。父亲是位中学教师,读过不少书,可干起农活来,耕犁耙耩样样在行。他告诉我,农耕生产中,蕴藏着许多道理,值得每个读书人细心体会。他说,依靠物体的惯性,即便在没有风力的情况下,也能将沉重的麦粒与轻浮的麦糠分开,关键是技巧的训练。作为新手的我,往往把握不好力度,一掀抛不开,麦粒麦糠一起落到麦堆上,一掀撒的远,又把麦粒掺到麦糠中,只好再一遍遍重来。

扬场没有学好,只有在风力十足的情况下,才能勉强把麦粒麦糠分开。但扬场让我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不随风力漂浮的东西,才是有分量的,有价值的。

扬场

文/杜良振

过麦天最累的活儿莫过于扬场。不但累,还扎得慌。脖子上一出汗,落满麦芒和尘土,又痒又热又蜇,还不能去擦,越擦越难受。况且也没有机会去擦,一般都是两个人对扬,一步撵一步,一锹接一锹。你前进我后退,如此往来,二人要配合默契,才能扬得干净利索。随着木锹的一上一下、一高一低,粮糠带着摩擦的响声,划过一个美观的弧形,在空中被风分离。麦糠落在下风头,麦粒落在上风头,黄澄澄金灿灿。麦堆上的第三者,手持长苗扫帚,左右扑扫,把变质的麦穗头及收割不良的麦秆打扫干净,然后就可以装袋、装车、晾晒入仓了。

扬场是收割过程中的最后一个环节,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扬场不但劳累,还是技术活。首先抓拿木锹的姿势你得摆正,左手在前右手在后,时间长了前膀子累得难受,你得会左右开弓换换前后,使两个膀子倒替着休息,才能坚持长久。有时风大有时风小,你的活动幅度也要随时改变;有时还扭转了风向。把一锹麦糠在空中旋转一下就落在麦粒上,前功尽弃,还得重新再扬一遍。

扬场大致分为三遍。头一遍出大糠,得用木杈用力往高处扬,把碎麦秸和大糠出净后,再扬第二遍,最后一遍叫戗小糠,也就是精扬。如扬不净,换面或交公粮时要扣斤两,麦糠重量特别轻,总的说是不上算的。所以扬场也是一大关键。

我第一次扬场是在十四五岁的时候。那时虽是生产队,每家还有二分自留地。虽然麦子不多,可收割、打场、颗粒归仓,一道程序都不能少。照样割麦、轧场、起场。家里劳力少,只好抓住我这个“童工”充当壮劳力使唤。这些活儿我样样能干,可最草鸡扬场。出大糠举不动大杈,就用手捕着往上扬,刮得身上、头上、脸上、嘴唇上都是麦糠,还糊住了眼,封住了嘴。抿着嘴合着眼,也要坚持把大糠出完。最后拿起木锹一点一点往上扬。常常把麦籽和麦糠混淆在一起,只好重新再扬。大人们扬三遍就行,我扬四遍,甚至五遍六遍才能扬干净。只要能为家里做点活,扬十遍也不怕。

从那时起我练就了一手好农活。后来每年麦天,队里缺少扬场手时就让我补充,再后来我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扬场手了。

随着农机化的变革,脱粒机投入使用。脱下的籽粒大糠自然不多,只需扬一遍就行。再后来,大型联合收割机普及使用,大大地提高了机械化进程,解放了劳动力。再也不用弯着腰割麦、缩着脖扬场了。打场所用的一切用具,已经凝固成了一段历史,永远镌刻在人们劳动的“长廊”里。“扬场”这段历史,也只能供后人参观、品味,或许能让新一代农人去了解祖祖辈辈是怎样辛辛苦苦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