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窗棂的文章 / 窗棂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葡萄初熟

文/张凤翔

几乎成了一种习惯,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户,看看缠绕在窗棂上那条碧绿的葡萄藤,呼吸来自室外的第一口新鲜空气。

这些葡萄藤是从邻居姐姐家窜上来的,我称它为留守葡萄。姐姐去武汉居住多年,厨房边上的那株葡萄虽无人打理,却也恣意生长。去年,有一枝细细的藤蔓顺着两家围墙,越过栀子树,爬到墙角的月季上,最后攀附到我家二楼的窗台。想必植物也怕寂寞,也需要有人与它亲近。不然,邻居家葡萄藤怎么会越过重重障碍投奔到我家来呢?

我不会因它的不请自来而轻视它,相反,把它当作无人疼爱的宝贝一样宠爱着。既然投靠了我,就是生命中的缘分。

对这根纤细的藤条,我呵护有加,慢慢地,长势喜人,越长越粗壮。秋季来临,可葡萄藤上碧绿的叶子在秋霜中片片凋零,最后只剩下一条枯枝。春风吹来,看似枯死了的葡萄藤一节节发芽了,几场春雨过后,就长出一根根新枝,新枝上嫩嫩的叶片像熟睡的婴儿睁开惺忪的眼。新枝一边生长,一边抽出细丝一样的蔓藤。刚抽出的蔓藤像蜗牛的触角,一夜之间就会变得很长很长,紧紧缠绕着窗棂。有时,它的小触角伸不到窗棂上,我会借势帮它轻轻牵引。随着枝蔓的延伸,葡萄叶越长越大,越来越多,从嫩绿到翠绿,渐渐占满了窗棂的半截。

那一抹绿,就像一幅美丽的窗帘。微风吹来,摇曳多姿,又像一群妙龄少女在起舞。月光如水的晚上,窗外的葡萄藤浮光掠影般投射到室内,别有一番情致。自从有了那一抹绿,我对阳台多了一份牵挂,有时一天甚至要推窗看几次,如痴如醉。

一天早上,我又去看葡萄宝贝。尚未推窗,暗香阵阵袭来,精神为之一振。四处寻找,原来是葡萄开花了!平生第一次见到葡萄开花。葡萄花很小,嫩绿色,花瓣被淡黄色发丝样的花蕊举起,看着就像一顶顶小坤士帽,极其美观。我仔细闻闻,香味是从花蕊中散发出来的。

葡萄花期很短,前后只有几天时间。它不争宠,不张扬,不惊艳,淡雅而质朴,就像朴实的山姑。花谢了,米粒般大小的葡萄便钻出叶面。不忙的时候,我会驻足窗前静静地看葡萄长大了多少。亦如看着自己的孩子,从咿呀学语到日渐长大,每次成长都是一个惊喜。偶尔,会念起远在武汉的邻居姐姐,感谢她的空巢让我看到葡萄的成长,让心灵经历一次次喜悦的收获。

葡萄仔一天天长大,最后如玻璃球大小,状如翡翠,晶莹剔透。藤条弯下去了,用手托一下,沉甸甸的。不知从哪里飞来几只鸟儿,一天到晚蹲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喧闹着。难道这些鸟儿想与我争食?我的视线急切在茂密的藤蔓间搜索,一串又一串,竟然发现绿叶遮掩下,有一颗葡萄变紫了,我轻轻摘下,剥开紫色外衣,把碧玉般的肉汁塞进嘴里,酸甜可口。我惊喜:葡萄初熟了!

望着窗外那抹醉人的绿和一串串初熟的葡萄,我得到的不仅仅是舌尖上的甜蜜。

窗棂上的鸟鸣

文/任随平

鸟鸣从高处的枝间落下来,粘在向阳的窗棂上,与顺着墙壁流泻而下的阳光粘附在一起,和着婆婆娑娑的树影,就构成了一幅精妙的图画,也构成了我多年来精心呵护的窗棂情结。

久居乡下的时候,院落阔大明亮,东西走向,西南开门,东南、西北各一排砖瓦结构的房屋,我所住的西北房屋正好向阳,制作精巧的木格窗镶嵌着亮闪闪的窗玻璃,开阔敞亮。春晨,晨光熹微,居住在门口高处杨树上的鸟儿们就早早醒来,呼朋唤友地叫着,似乎这明亮的清晨谁都不能错过,高处的,低处的,相互唤着,跳跃着,啄食着羽毛上的草叶,等它们梳洗完毕,就齐刷刷的落到对面的屋顶上,开始一天的早操。操课其实很简单,就是你追我赶,你起跳我降落,一阵纷乱,但对于它们来说,这就是快乐的全部,似乎它们的世界里从没有过烦恼与困惑,有的只是鸣叫与飞翔。这个时候,我就端坐在临窗的位置,眼前摆了茶炉,一边烧着茶水,一边透过木格窗欣赏着晨间美妙的情景,看它们将快乐的鸣叫和着跳跃飞翔的身影一声声地滴落下来,落在木格窗棂上。麻雀的叫声多少有些凌乱,不能和声统一,却在凌乱中透着轻灵,有着晨间的清凉;鸽子的叫声雄浑,似乎那叫声不是从嘴里发出,而是直接从胸部穿透出来,扩散在院落里,它们“咕咕”唤着同伴的时候,麻雀们就倏忽从地面翔集到屋顶上,或者重回到高处的枝间,顽皮的,又以极快的速度俯冲到院子里,啄起麦粒躲在了远处的草垛上。以屋檐为家的鸟儿就是燕子了,它们的身影伶俐轻盈,长尾剪过树影,往返于屋檐与田地之间,忙碌地喂养着雏儿,辛劳着,期待着,快乐着。

就这样,整个院落浸淫在鸟雀的鸣叫声中,摇曳婆娑的树影,与阳光一道将斑驳的图画躲躲闪闪地印刻在墙壁上、窗棂上,如若开了窗扇,那躲闪的图画就挤进屋子里,落在被单上,炕沿上,火炉边,让人心生惬意与温暖。其实,鸟鸣浸润的村庄,又何尝不是一首诗、一幅画呢?标注在大地的版图上,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后来,远离了村庄,来到小城。或许是处于对乡村生活的恋念吧,在我居住的楼房下面,就有一块未被开发的果园,主人疏于管理,园子里杂树丛生,绿荫如注,引得鸟雀们以此为家。每日晨昏,它们就在窗外的树枝间跳跃歌唱,嘹亮的歌声徜徉在室内,直到暮色掩映了小城,如水的鸣叫声才渐渐退去,成为暮色的一部分。

我想,不论身处何方,有鸟鸣浸润的生命总能焕发生机,就像四海为家的鸟儿,它们总是将内心的快乐播撒在大地的每一处罅隙,生动着生命中的每一个晨昏。

窗棂上的小鸟

文/陋岩

每年冬天,我都会盼望下雪。

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橇等等活动,当然好玩,但我最渴望见到的是因为雪覆大野,前来我家窗棂上觅食的小鸟。

我家的老宅子是地道的北方窑洞,窑门的最上方是面积约三平方米左右的窗棂。窗棂上糊着一层白色的草纸,纸上残留的草籽和糊窗户时残留的浆糊,一到大雪封地就成了小鸟们救命的美食。

小鸟们啄食草籽和浆湖的镜头,可真是一件绝佳的画中上品。

下雪的日子,我半卧在奶奶烧得热乎乎的土炕上,只要听见窗棂上嘭嘭乱响,就知道是鸟儿们来找吃的了。鸟儿先是一只,两只,然后越聚越多。最多的时候,能有二三十只。它们在窗棂上寻寻觅觅,一下一下地啄着木质窗格上残留的浆湖,啄食着白纸上残留的草籽。它们忽而上下翻飞展示身姿,仿若飞翔的花朵;忽而鸣声婉啭传情示爱,又像在感谢主人的的款待。因为隔着透明度并不高的窗户纸,我看不清鸟的模样。但是它们映在窗纸上的影子,已经够我陶醉十分了。有几次,我要出去观看这些可爱的小鸟,却被奶奶劝阻了。奶奶说:"文小呀,你一出去,鸟儿们就会被吓跑。它们也是有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孩子的一家人啊!你把人家吓跑,人家就吃不饱饭,吃不饱饭就会饿肚子。这大雪天的,挨饿多难受啊!"那时候我家家境亦不富裕,挨饿的滋味隔三岔五就会享受到,难受啊!所以一听奶奶说我一出去,小鸟就会挨饿,我就变得很乖很乖的了。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雪天观赏窗棂上的小鸟的地方――因为住房紧张,父亲在正对着窑洞的影壁前盖了一个小房子,窗户正对着奶奶家的窗棂。这世界上什么事情也一样,只有亲手做了,亲耳听了,亲眼见了,才会明白真相。

那次,我坐在影壁前小房子的窗前,亲睹了小鸟的盛宴。

奶奶所住窑洞的窗棂上,先是飞来了4只灰乎乎的家雀,继尔飞来了几只叫不来名的羽毛黑白相间的小鸟,随后又飞来了几只红嘴巴、白脖子、灰身子的小鸟。最后,竟然飞来了七只身披彩衣的鹦鹉,完全不是奶奶所说的那"一家子"。它们是来自不同种群,不同的地方,发着不同口音,说着不同语言的一群小鸟。为了在大雪中觅得几粒草籽、几粒浆糊斑点,飞到了同一个屋檐下。它们不争不抢,甚至连吵嘴的现象,好像都没有发生。虽然它们经常会将窗户纸啄破,但父老乡亲没有一家为此而驱逐它们。因为大家都是老百姓,都是一家人。

从一个窗户飞向另一个窗户,小鸟们在觅食的同时,为千家万户送来了快乐和吉祥。

长大后,每年春节前换窗户纸,我都会故意多留一点浆糊斑点于窗棂上。尽管那样干,很不"精干",甚至被大人笑话,但一想到这是雪天时,留给百鸟的礼物,我就心甘情愿了。

这些年父老亲家基本上都更换安装上了铝合金门窗,窗棂上小鸟觅食的景色很难看到了。哦,那些曾经在窗棂上唱歌、舞蹈的小鸟们,现在下雪后你们在哪里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