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我的母亲的文章 / 我的母亲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我的母亲

文/钟清平

母亲年轻时长得很美,高挑的身材,匀称的五官,一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尤其是那一对又粗又长的黑辫子,时而坠在背后,时而摆在胸前,非常好看。

对母亲的美丽,我那时是感觉不到的。从小朝朝暮暮跟母亲生活在一起,美也好,丑也罢,要有感觉也难。只是后来参加了文工团,听同事发表了一番对我母亲的评价,才使我恍然大悟。

那位同事比我年长十多岁,跟我是同一个镇上出来的。那天夜里,我们下乡演出睡一个地铺,睡前闲聊,同事谈起我母亲,一席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

“你晓不晓得,你母亲是新沟镇上有名的美人!”

“你瞎说!”不知怎的,他这话让我听了有点不舒服。

“哄你我是小狗!你母亲长得真好看,镇上的人都叫她‘黑牡丹’呢!”

这时我才知道,母亲竟然还是个美女。

母亲只读过半年私塾。但相对于没上过一天学的父亲,母亲当时在我们家可以算得上是个“知识分子”了。母亲的悟性极高,认得不少字。我1984年1月在《鸭绿江》学员杂志上发表第一篇小说的时候,母亲拿着那本杂志,竟能把我写的小说读出大半,这让我很是惊讶。

最让我佩服的,是母亲超人的模仿能力。小时候在家,我经常见母亲模仿一些电影人物的神态和现实生活中各种人物的表情,逗得我们兄弟姊妹捧腹大笑。应该说,我具有较高的文艺天赋,最主要归因于母亲的遗传和影响。

我不足12岁就被招进了县文工团。

文工团在县城,与我的家乡新沟镇相隔上百里。我离开家不久,母亲因为思子心切,隔不多久就要到县城来看我,还经常写信、打电话希望我回家。

有道是儿大不由娘。我对母亲总是要我回去,心里十分反感。

有一次,母亲编织了一个谎言,让姐姐给我们团领导打了个电话,说她病了。我好不容易请动了假,回去了,见母亲好好的,就有几分恼怒,耍着性子要搭车回县城。母亲急了,好说歹说才把我留了下来。

留家的那几日,母亲想方设法弄些美食给我吃,一会儿肉丝汤,一会儿猪肝汤,一会儿烧肉,一会儿蒸鱼。我拿出自幼练就的吃功,张着嘴儿一刻不停地暴食着母亲做的美味佳肴,三下两下就把肠胃给撑坏了,结果,活生生地把个探亲假演变成了病假。

我病得很重,连续两天上吐下泻,浑身虚脱得没有一点气力。那天,父母所在单位被镇上安排集体修路。母亲放心不下我,中途回了趟家。我想上厕所,强支病体从床上爬起,不料一阵晕眩站立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母亲正好赶上,一把将我抱起,眼泪汪汪地叫了声:“我的儿!”

只这一声叫唤,让我泪如雨下。我扑在母亲的怀里,任泪水汪汪地流,那一刻我幸福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几十年过去了,每当想起当年病重被母亲抱起的那一刻,我的鼻子还不禁发酸。

母亲爱唠叨。她对我们讲的最多的一句话是“一个鸡蛋吃不饱,一个名声背到老。”要我们从小养成干净做人的习性。直到我调任县新华书店经理,都人到中年了,母亲还是不停地对我唠叨:“儿啊,你要注意呢,宁可过得清贫一点,不要出事呢……”开始听这话,我还一个劲点头,可听得多了,便有些不耐烦。

我嫌母亲唠叨、要强,心里总有点偏着性格内向的父亲,但我奇怪自己,每每遭遇痛苦的时候,心里最先想到的还是母亲。

那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初期的一件事。一天夜里,我睡下不久,突然感觉右下腹疼痛不已。刚开始我还拼命地忍着,可渐渐疼痛加剧,以至于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半夜里,我被人抬上车,送进县医院急诊室。医生让我超剂量地服了两粒止痛片,也无济于事。我实在忍不住,疼得从病床上滚了下来。突然,我眼前浮现出母亲的身影。母亲还像当年那样,紧紧地搂着我,用她那颤颤的声音不停地问:“我的儿,你怎么样了……”

我不觉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口里连连叫着“妈呀,妈……”

父母一直住在新沟镇,1995年才搬到县城,时隔24年,我与二老再度团聚。原以为这辈子能与父母朝夕相守,再不分离,可到了我47岁那年,竟然又接到了一纸调令。

跟我幼时离家相比,这回走得更远,是到远离监利400多里的荆门市去工作。

得知我要调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父亲,开口向我提了几个问题,说荆门在哪里,你调到那里去搞么事?为了让父母高兴和放心,我便专门拣些好听的话讲给二老听。我说这次是被组织上提拔重用,我从一个县级新华书店的经理,一下子升到了市新华书店总经理的位置。父亲一听就呵呵地笑了。可平时总爱滔滔不绝的母亲,那天居然心事重重,一句话也没说。

离开监利的那一刻,接送我的场面热闹非凡。临了上车,我向大家挥手告别,在欢送我的人们后面,我突然看到一个衰老的身影。

母亲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点也不知道。此时的母亲,显得格外苍老,无情的岁月,让母亲曾经挺拔的腰身,已变得弯曲佝偻。母亲的心态也变得越来越自卑。母亲知道,这些接送我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而她却是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甚至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的老太太。母亲知道自己的卑微,她甚至都不敢再往前走一步,让大家感觉到她此时此刻的存在。她只是一个人远远地站在最后面那个不显眼的地方,默默地看着她那已年近五旬的儿子登上即将离去的小车,然后眼睁睁看着车轮徐徐启动。

我是在小车的后视镜里发现母亲的。我叫停了车,迅即拉开车门,快步走到母亲面前。

对着年迈的母亲,对着几十年含辛茹苦的母亲,我无语凝噎,顿觉肠断。

“妈,我走了……从今往后,您和父亲多保重!”“儿啊,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呢……”母亲的泪正一滴滴洒落在我的手上。一时间,我泣不成声……

我的母亲

文/张彦华

我的母亲曹兰枝,1945年生于一个贫苦家庭。前不久的10月4日刚刚离开我们。荒野之中又添新坟,生死离别我泪流成河。

先母是命苦之人,6岁丧母,因生活艰难,缺吃少穿,常常忍饥挨饿,年轻时就落下胃病之根。母亲为此几十年来一直不能吃生冷荤腥,稍有不慎就引起胃疼胃胀,倍受胃病折磨。尤其是年老之后,常犯胃病,一年得输液好几次,饭量越来越小。因为胃病,慈母营养不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最后体重只剩下70来斤。

我因在外工作,常年不在母亲身边。母亲的胃病我是知道的,但一直认为没事,吃点药、输输液就好了。每次回家只是给母亲带点松软的食物。母亲又极其节俭省细,有了好东西也经常省着。就这样一直拖延,导致胃病越来越严重。

瘦弱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无论家里遭到什么不幸,母亲一直没有退缩过,没有说过一句消极的话。记得2012年,母亲因为胃病发作,连续8天不能吃东西,导致血糖升高,到省四院住院半月。那时母亲躺不下,坐不住,每天要输液15个小时。母亲都是默默地忍受着,没有喊叫过一声。这些年来,母亲受尽了病痛的折磨,但她却从来没有叫过苦,喊过疼。

今年9月初,母亲胃病复发,不能进食,又去大姐家输液。几天后,胃病刚刚好转,就因身体极度虚弱长了“缠腰蛇”。一片豆大的水泡带子一般从左上背一直斜着跨过左腋下延伸到左前胸乳房下方,正好是心脏部位。大家都没见过这种东西,还以为是普通的皮肤病,加上刚开始不痛不痒,就随便给老人抹了几种药水和药膏。谁知几天后就开始疼痛,而且越来越厉害,难以控制。我带母亲去找祖传专科针灸拔罐治疗疱疹的诊所扎了两次,第一次有效,第二次再扎无效。

没办法,我们只能又给母亲输液。十天后,母亲的疼痛程度有所减轻,但并未治愈。我们姐弟三人日夜守在母亲身边,不停地为母亲按摩,但无济于事。看着母亲痛哭难忍之状,除了安慰之外,我们只能偷偷流泪。

近一个月来,母亲一直不能吃东西,最多只能喝几小勺奶粉。胃里满是止痛药,身上输满了药液,营养严重缺乏,哪里还能维持生命。10月4日上午,没有嘱咐,没有叮咛,再也难以忍耐难以支撑的母亲没有说一句话,长出几口气离开了我们。

之前8点多钟,姑姑前来探望,母亲心里高兴。她边输液边和姑姑交谈,神智也很清楚,说话有条不紊,问姑父的伤情,问孩子们的情况。我们以为是病情在好转,心情有所放松。可谁知是回光返照啊。

母亲一生勤恳劳作,勤俭节约,为人正直良善,待人仁慈和蔼,脾性柔顺,从没有和任何人红过脸,得到全村人的尊敬。

丧事期间,我们姐弟日夜守护在母亲灵前。回想母亲生前茹苦含辛,我们泪如泉涌。我含泪为母亲写下三首悼词,贴于土墙之上,以告慰慈母在天之灵。

苦命的母亲,我们永远怀念您!

我的母亲

文/罗光毅

最近一次去看望母亲是入冬后的一个周末,和母亲待了大半天,临别时,母亲坚持把我送到距离住处几百米外的乡村公路边,依依不舍地看着我开着车子离开了她。我从小车的后视镜里看见母亲的身影在寒风中伫立着,像一棵日渐枯萎的树干,眼角就湿润起来。

母亲已八十高龄了。一年前患上了老年痴呆,虽说是轻度的,但生活自理能力开始下降。母亲一人独居,她不愿跟自己的儿女住在一起,刚开始患病时,出门不时地把钥匙忘在家里,物业就会打电话通知我们做儿女的去给母亲开门;偶尔去母亲那儿吃饭,发现饭菜已不是原来的味道了,她开始记不住做啥菜该放啥调料,甚至该放多少调料她也迷糊了,做出来的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她自己的物品放在哪儿也记不住了,丢三落四的情况不时发生,在一次住院后,医生告诉我们几兄妹,你们母亲已患上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必须有人陪侍。

我们几兄妹商量后,给母亲请了一位我们非常熟悉的中年农村妇女来照顾她。这位中年农村妇女的老家和我母亲的老家相距不远,交流起来就有共同的话题,母亲在她的照料下,生活起居,身体状况都有了起色。她们十天半月待在城里,又十天半月待在农村,每次从农村回来,邻居们都说我的母亲待在农村比待在城里好,人的精神和身体都要好一些。

看着母亲得到妥善照顾,我的心里也得到宽慰。每每想到母亲,就会想起母亲在没病之前的一些往事,最能记住的就是母亲的慈爱和她那一双灵巧的手。

母亲是一个非常平凡质朴的女人。她不到二十岁时就从丰盛镇附近的山村来到城里,嫁给了我的父亲,开始了她平凡而又艰辛的生活。她一辈子含辛茹苦,拉扯大我们三兄妹,无论生活多么艰辛,她总是咬着牙,无怨无悔养育着我们,让我们快乐成长。

母亲是大山里长大的孩子,有吃苦耐劳和勤俭持家的优秀品质。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被发配到远郊的农场去了,每月关饷时送钱才回家一趟;母亲和我们三兄妹就靠父亲送回来的那一点儿钱过日子,常常入不敷出,母亲就想法子在外做临工或者接一点儿手工活路回家来做,以此补贴家用。

母亲有一双灵巧的手,针线活儿做得极好,在邻里街坊中颇有名气。我们三兄妹就是最以此为荣的。那时候,我们住在一个大杂院里,家家户户的子女都多,生活条件都不好,谁家的孩子有了新衣裤穿就像过节一样。我家虽说难得做一次新衣裤,可一旦做了,穿在身上,那式样,那做工,必定引起大杂院里孩子们的羡慕;要不了几天,就会有邻居的大人领着孩子拿着布料,来找母亲要做和我们一样的衣裤。那时,我们三兄妹多骄傲,我们引导着大杂院里孩儿们服装的新潮流,要男式有男式,要女式有女式,甭提有多开心了。开心的同时,我们三兄妹更感谢心灵手巧的母亲。

我们三兄妹穿着母亲缝制的衣裤长大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和家庭。然而,母亲在艰苦岁月,一针一线的亲情,密密地缝进了我们的心灵深处,留下深深的印痕,我们都记惦着母亲的深情,我们三兄妹为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和骄傲。

以前,是母亲牵着我们三兄妹的手,淌着生活的艰辛,向前走着,走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现在,生活好了,母亲却病了,是我们三兄妹牵着母亲的手向前走的时候了。我们多想每天都陪伴在母亲的身旁,牵着她的手,看着她的脸,听着她的唠叨,陪她说着话,帮她回忆以前生活中的开心事,只要能从母亲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的笑意,都是我们的莫大欣慰。

母亲,我们辛劳了一生的母亲,我们患病在身的母亲,作为你的儿女,我们除了常常回家看看你,最大的心愿就是你日渐康复,记起你曾经让儿女们引为骄傲的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