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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拿起的文章 / 拿起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在我的世界,温柔的存在

文/雪馡儿

1,田七

终于忍不住拿起手机,把它葱绿的模样拍下来。这或许是深秋里最后的绿色,最后的希望。

最平凡的也是生命力最旺盛的,这是我对它的评价,也许不尽然,但能在寒风凛冽里生长的如此茂盛,如此碧绿,不得不让人感慨几分。

把它从闫书记的办公室挪过来时,闫书记对我说,它叫田七,可以入药,田七具有散瘀止血,消肿定痛之功效,也可以入食,炖汤一次5-10克,比如鸡汤排骨汤,排骨烫;也可以打成粉使用。最简单的食用方法就是用热水泖过,放入盐巴,蒜蓉,辣椒,醋,再滴入几滴香油,就可以吃了。

可以把它想成我们平凡的人,这种绿植只要有阳光,有水分,植入泥土就生长,从不管季节和气候的如何变迁,可供观赏还可入药食用。多像这红尘中碌碌而忙的我们,在任何环境下都能生存,都能把日子过得风轻云淡。

虽然可食用,我不舍得剪下它的每一片叶子,留一片绿色在窗台,我和它有着一样的秉性,我把身子低下来,贴近泥土,从小巷里走出来的我,学会用碧绿的姿态,去面对更深的秋。

文字不多,也没有华丽,在它清新恬淡的世界,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和文字,要的,只是微笑里的平静和从容。

2,落叶

秋天的落叶,一直是摄影画面的主题。

它,也是我文字里面的主题,当秋天的风含着凉意的时候,叶子最能体味到,当它从树干上落下时,就会飘飘曳曳,那一丝一丝的不舍和眷恋,会让大地动容,会让我的文字开始在长夜里呜咽。

在乡间,落叶却是母亲的主题,我总能想起小时候母亲拾叶子的情景,雾起的凌晨,母亲的身影总是在村东头的小树林里面,那里有厚厚的落叶,也有枯干的树枝,母亲把树枝和落叶塞满三轮车,储藏在家里的墙边上,暮色上来时,母亲就在厨房里做饭,而那时的我,就帮母亲烧锅,一把一把的落叶填进灶膛,随之便是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有火星子溅出来,就像一颗流星划过一样,瞬间,便熄灭了。

当深秋的落叶映进摄影的镜头时,才发现它的美,它的媚,它不为我知的另一面,这时的我,已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了。

对于它的美,它在摄影和文字里的深意,我却有着如隔前世的陌生和落寞,它曾是我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主题,那是生活的必须品,直到现在的欣赏品。忽然,感觉到我失去了什么,是什么?有多重要?无从言说。

不再说什么,落叶的地方,有着我生活中来回重叠的脚印和身影,每个人或许都会有,在某个瞬间流露出来的一种情绪,就像这片片落叶,在微风中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很从容。很淡定。很安静。

3,葱兰

那日,从一个摄影朋友那里得知,这种花叫葱兰。

早在几年前,这种花在校园的很多花圃里比比皆是,只因管理不善。都枯萎了。

葱兰开得繁盛的时候,我离开了这里,辗转几年,又回来时,早已经忘记当年的情景,人终归是要遗忘很多的,时间更是一把锋利的剑,那些鲜活的记忆,都硬生生的给割断了。

人总是这样,在一个老地方,听一首温柔的老歌,寻找着一些零星的记忆,找到它时,它就在冬青围栏的花圃里,在那个角落,有学生踩过的痕迹,有丢掉的纸片,还有喝剩下的果汁瓶,只有一朵白白的花朵,探出头来。

留下它瞬间的美丽吧,我这样想。

我知道,这是我这样的年龄不应该有的情绪,还有这一系列的动作,心情。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你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我就是这个异类。

就这样,那朵白白弱弱的小花,它像一头小鹿一样,撞击着我的心壁,延至到我的灵魂。

一花一世界,我不敢再用文字来描述,这样的心境,停下来,看着它,用温柔的眼光,用温柔的心,一寸一寸的抚摸。

拿起与放下

文/叶延滨

退休后,常和妻子一起在公园散步,公园是有名的颐和园,湖光山色,楼台亭榭。

园里的游客,分两种,一种是跟着导游的小旗,成群前行,这是旅行团的观光客。另一种是自由行游客,这类游客里,也是两种人多,老夫妻,小情侣。上了年纪的夫妻,多是来散步健身。夫妻同行,重点在走路,迈开大步,有时互相聊几句,有时从背袋里掏出水瓶,递给对方,一看就是一家子。小情侣们多是来浪漫,昆明湖边上,找一块有柳阴的草地,支上小帐篷,铺上垫毯,一个坐着,一个趴着,远远看去,就知道是正热恋的一对。走近了,两人相依相偎,各人看各人的手机,各人刷各人的微信。这叫约会,不叫谈恋爱。互相间没得谈,各人跟各人的手机谈。这几乎是当下约会见面的常态。奇怪吗?你out了!越是人稠得像糨糊的都市,越是盛产剩男剩女。

原因简单得像这个场景,男女约会,各人与各人的手机相恋。男朋友不见了,女的会说一句:“上哪儿了?真奇怪了?”手机不见了,女的会叫道:“天哪,怎么办?手机呢?我的手机呢?”像丢了魂。和小姑娘丢了手机一样,有一比的是有些人退休后丢了精神气。这基本成为一种“恐惧症”。当我进入这个程序时,亲朋好友,都带着进医院病房的神色:“挺好的?气色不错啊!”我自己也觉得我有些不正常,退休了怎么不失眠?怎么饭量也不减?怎么医生用奇怪的语气问我:“血压正常啊!高压120,别吃药了!”这一切让我很惭愧,我怎么就没有许多人那份“爱岗敬业”的不舍之情呢?于是,想做深沉状,想装魂不守舍,没整成!不叫别人说,我自己洗脸刷牙都觉得脸色有点红润藏不住开心!

开心啥?我认真反省,也许和那些在位子上春风得意的领导们相比,我这个也曾“领导”过一个单位的文人,退休和没退休相比,只有两点变化:不想干的事,可以不干了;不想见的人,可以不见了。就少了这两条,其他的基本照旧,不管你信不信。在位时,干了许多不想干而不得不干的事,那叫职务职责。硬着头皮与一些不想打交道的人打交道,那叫维护团结。现在是退休大叔了,除非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没有人找你的麻烦,多好!

人与人不一样,从岗位上退下来的人,大的范围说,也就两种“退休”法。一种是退了后,另找一个工作,换个地方接着上班,或者是自己找个事情,开公司或开小店接着忙。这叫刚放下一个,再拿起一个,扛着背着抱着,总之,接着“拿起”。一种就是退休了,把该放下的全放下,过全职退休生活。放下权力也放下责任,放下名利也放下输赢,过一个老人的生活,关心该关心的事情,比方说关心家庭与亲人,比方说关心健康与天气,人生的姿态是“放下”。

人生一辈子,就是两种姿态:拿起、放下。人的前半生,在拿起与放下两种姿态中,主要是学习和实行“拿起”:叫承担、也叫责任,叫去奋斗,也叫拼前途。而到了老年,就要学会和实践“放下”了。上述老人们的两种选择,第一种其实是“延缓”退休的方式,最后还是要真退,真“放下”。因此,行动和心态,都能“放下”,是健康而接近幸福的方式。

放不下的书

文/陈志能

放得下书吗?

或许你会说放得下。毕竟是在这个杂乱无章却又被期盼着井然有序的时代,你有充分的理由放下书,拿起手机。而在那些被称作书的一行行字符在屏幕上滚动的时候,你能看到的是更多拥挤的代码,看不到的是心中的荒芜。

是否想过,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午后,搬一个小凳,坐在最安静的角落。阳光被树叶洗刷过,润润的如同早春的花朵在膝头绽开。空气微微跳动着,和着心的颤动,鼻翼的翕张,清朗地流进胸膛,没有一丝一毫的滞涩,于是定了神,安了心。

这时,拿起一本书,逃离身后陈杂的喧嚣。不必妄自尊大,也不必灰心丧气,不必问也不必想,那仿佛要溢出一抹香气的白纸,和那仿佛要结成一头青丝的黑字,归属于你,只消静静地读。纸张是脆的,指尖拨弄时又有顺滑如脂的柔和。悄悄挪动到尾梢,流连着,不忍翻过。那就重新读过吧,这阳光是你的,这空气是你的,这本书是你的。

而这张纸,来自一棵与你不相识的树,被分解了肢体,捣碎了血脉,装扮成珍珠一样的白,来赴与你的约。而这些字,来自一条条交错缠绵的线,拼成了你认识的符号。横贯千年的漂泊,曾在水波中潋滟,也曾在山巅流光,终于来到了你的眼前,轻叩着你的心。

我不会享受生活,却也知道这份惬意。向来读书不求甚解是高雅脱俗的代名词,我却不敢苟同。若不定心凝神,斟酌词句,历以时日而心中有所挂念,又哪里来的乐趣可言呢?若是为了读书而读书,只求效率,乐趣已去了大半,便不必要读书了。

我终不敢想我放下书的那一天,不敢想我的心将如何逃避逃不掉的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