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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中药的文章 / 中药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药香

文/林文钦

在我看来,许多东西是不能用科学来下定义的,我始终认为植物有着与人类相通的品性。植物,以它们纤弱的、静止的身姿,以内心的意志与信念,以始终不逾的爱,在多灾多难中彰显着旺盛的生命力。

喝中药,就是人类接受植物对自己的洗礼。

二零一二年阳春的正午,我走进这间叫作“春泽堂”的闽东百年中药店,为病中的母亲取药。此时屋外阳光灿烂,小摊小贩的叫卖声和车来车往的喇叭声全被隔在外面了。在中药店中,能感受到一份安静和几丝安全。

那药店里装中药的木匣子,大小一致,上面一律用规规矩矩的正楷毛笔字写着药名,有数百种药,可抓药的医生时间长了,目光的一扫药方子闭上眼睛就能准确无误地走到装那味药的小匣子边,而且轻轻用手一抓,数量常常是八九不离十不多不少,这就是熟能生巧啊!中药最是讲究配药的分量:多一分则药效有天壤之别,差一克则可能药效全无或产生完全不同的后果。这就是中草药的奇妙之处!同样一个方子,同样的望闻问切,同样的一种病,可不同医生开出的药治病效却完全不同,高名的医生可妙手回春手到病出,而庸医则会把小病拖大轻病拉重活人医死。药抓好了,医生包好,朝空中轻轻一招手,“唰唰唰”就开始包药了。我暗自称奇,这多像魔术般的奇妙神秘啊!

我看着抓药的医生节奏地来回走动,他时或来到案板上看一眼医生开的药方子,时或又轻轻拉开依墙而靠的那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小木匣子,取药,用小秤称,轻轻地抖去一些,确保重量的准确,而后返回案板,将药倒在黄皮纸上或纸袋中,再返回称第二味配药。他们的动作轻而柔,来来往往,脚踩在木地板上也从不会发出巨大空洞的声响。看着这行云流水的动作,病人的疼痛仿佛也一下就减轻了许多。在中药店看医生抓药,谁都会赞同这样的说法:那抓药的医生本身也是一味药啊!

静静地想想那些药味儿,有山野自然的气息,有诗情画意,也很耐人寻味!

周作人在《草木知秋》中说道:“生病,吃药,也是现世的快乐呵。尤其是吃中药。”我看到这句话不禁叹道: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人也如我般从草药中喝出快乐来!回想那些中药颗粒,我就似闻到阵阵的草木芬芳,于是我鼻息间的香气就更浓重了。

说花随人气,其实应该是人随花气。有时生病中喝多了中药,我会带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当有谁对我说: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药味?我就会毫不客气地纠正道:是药香!我特别喜爱身上的那种药香,还常常抬起衣袖闻闻那股草木的香气。

每当我端着浓浓的中药汤,就看到草木森森,美与力量、信念才是它们的本质呢!现在许多中药都被做成了胶囊,那些纤纤的中草药被时代换了筋骨,把实用的沟壑填得满满的,即使我吞再多的中药胶囊,衣袖间也不可能挥出草木的香气,胸腔间也唤不回喝中药那种妥贴温柔感了。

幸福的味道

文/未_然

有一段时间,对门常飘来中药的味道,每次,那边在熬这边的他皱着眉头,六神无主的样子很滑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门的中药味道还没断,我的身体也开始出现亚健康症状了。去中医院取药回来的路上,我就开始猜测,他在自家屋子里闻到药罐子飘出的味道,会是什么表情。回到家感觉有点累,躺在沙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暮色四起,厨房里亮着灯。

这么多年来,烧饭像是他的“专利”,每次想要帮忙打下手,他都会说:“快去里边呆着,怎么,你还想偷技啊?”

这不,还没走进厨房,就被发现了,他大声喊着:“咦,你怎么起来了?再躺一会,晚饭很快就好,好了我喊你。”饭菜端上桌后,他拿起一个像是茶壶的东西,把我拿回的中药倒进去,加上水,盖上盖子。他说:“我们先吃晚饭,等晚饭吃好,药也泡得差不多了,正好可以煎。”我问:“那个泡中药的罐子是药罐子吗?我们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个东西的呀?”他笑笑。告诉我说:“我在网上查过了,这剂药怎么熬我知道。先浸泡半小时,再大火烧开,转小火熬半小时,倒出药水,这是头煎。再加水大火煮开转小火熬半小时,是二煎。两煎的药水混合了,你分早晚两次喝。”

我听傻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出了一只药罐子,更惊讶于他对中药过敏的“毛病”一下子不治而愈了。

没过多久,厨房里的药罐子开始咕嘟咕嘟冒热气,满屋子都是草木的味道。我在这草木味里泡脚、看书,手边是他早已准备好的糖果……电话响起,是姐夫,他说:“中药熬煮很有讲究,你恐怕没有时间去搞,我来煎吧”……姐走了已经超过十年,但姐夫还当我是亲妹。老妈说,那是因为你一直当他是亲哥……这一刻,突然感觉,药罐子飘出的味道居然是甜的,名字就叫幸福。

年少时,我们常常渴望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有一个浪漫多情的男子,一辈子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给我们好多的钱,好多的爱,以为这样才是幸福。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会明白,生命中能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伴在你身旁,冷的时候给你一件外套,一杯热水,难过的时候给你一个拥抱,一些安慰,我们就是幸福的。

宝马香车,富贵荣华或许能让某些人感到快乐,但竹篱茅舍,小几清茶,粗茶淡饭,相伴走过晨昏,守得儿孙满堂,谁又能说不是人生的幸福和快乐?

这一刻,我感觉日子安静又美好。我,闻到了幸福的味道。

我的中医梦

文/黄韵

我的中医梦,是源于曾经体弱多病的母亲。据说母亲由于在生我后的月子里没有“忌”好而落下一大堆病,尤其是患了严重的偏头痛,久治不愈。直到有一天,她经人介绍去找了当时的卫校的一位中医主治医师求得一服中药,喝了三次后,奇迹发生了,母亲的头疼和药汤的热气一起,被蒸发得无影无踪,再也没有犯过。

从此,教外语的母亲竟爱上了中药,也迷上了收看电视里的养生节目,那些中医嘉宾教授们,全都成了她的偶像,有时她还不时情不自禁地对我说:“这些中医医师们把自己的爱好变成了职业,治病救人的同时自己也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多幸福哦。”

在母亲的潜移默化下,从小体弱的我也爱上了中医,生病时不再抵触苦涩的中药,甚至还能乐呵呵地接过母亲递来的黑黢黢的苦药,一饮而尽。高三填志愿时,其他同学都在被众多优秀高校弄得“乱花渐欲迷人眼”时,我却一直hold住我的理想,志愿栏里全是中医学院。2012年9月,经历过高考千军万马、龙腾虎跃的竞争,我如愿以偿地来到了成都中医药大学主攻临床医学。

成都是一个名医辈出、有着深厚中医文化底蕴的地方,我立刻喜欢上了地处成都的这所中医药大学。在这里博学的导师们上课时广征博引,谈药论医,说古论今,阐微标新,将古今中医奇闻轶事、神话传说和中药典故,溶于精深的授课中,听得我喜不自禁,盼望自己能变成一块最大容量的U盘,把这些中医药知识全都储存进去。

放第一个寒假时,我喜滋滋地把优异的成绩单报告给收我为徒的周天寒先生时,他语重心长地说:“现代医学发展很快,作为一个当代中医人,不仅要有扎实的中医基础知识,还要有大医精诚的医学风范,更要有一颗大慈之心对待每个病人。”他还建议我趁早熟识中药。于是,寒暑假期里我每天冒着寒风或烈日去我的干妈、中医专家邓玉霞所在的中医院药房实习。

在药房里,药师们教我认识了各种各样的中药和记住了它们美丽的名字,有相思子、女贞子、白芷、半夏、紫菀、青黛——,那里的医生们还不厌其烦地告诉我它们的功效。每当我触摸到这些中药材时,心里总在悄悄想着,它们的前世一定是温婉美丽的女子吧,然后化作这些中药给病人以最大的安抚,它们一定也有和我同样的中医梦想,要不怎么会有如此动人的名字呢?《红楼梦》里那个惹人爱怜的林妹妹,也可能是因为多了一股药香而更显楚楚动人了。夏喝香薰解暑,冬吃冰糖燕窝,氤氲里的潇湘馆,显得如此雅致而不落俗。

如今,我的母亲大凡有个小病小恙的,就喜欢咨询我,我也乐于在她身上“小试牛刀”并初有成效。每每给母亲熬药,当那股熟悉的中药味从炉火上的土陶罐中飘散出来时,我就醉在这满屋的香醇里了。看着那些升腾的白雾和不断舔舐着药罐底部的蓝色火苗,我思绪飞扬。想起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评价中国文化时说:“在世界四大文明中,其他三大文明都已经中断或衰落,唯有中国文明傲立世界五千载而绵延不绝。”千百年来,作为四大国粹之一的中国医学,是中国传统文化遗产的重要代表,它生生不息,为人类防病治病、养生保健、延年益寿做出了重要贡献。如今,屠呦呦团队研制的青蒿素获得了诺贝尔医学奖,更让全世界惊艳于我们中医的伟大。

母亲常说“兴趣与职业一致如同爱情与婚姻一致一样,是人生莫大的幸福。”是啊,每每背那些枯燥繁杂的汤头时,我仿佛感觉到了前辈们殷切激励的眼神,也让我更加努力地进取着。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正走在一条寻求中医精髓的路上,为着理想而追逐着我的中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