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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灯笼的文章 / 红灯笼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山林里的红灯笼

文/张志强

这是秦岭主峰北麓一个小山村。只有十多户人家散落居住在一处缓坡上。一条细长的石阶弯道绕进白云深处的雾霭里。

午夜时分,有位大嫂狠敲村委会妇女委员的家门:“哎呀!不好了!秀秀要生娃子了,疼得在炕上滚哟……”

“不是预产期还没到么?咋这么快!山娃呢?”

“山娃去省城西安打工,早走了。秀秀后悔叫娘家妈也回去看看她老爸……下午淘洗粮食,她独自拉了半袋子,挣了身子……”

“快!你去照看秀秀,我请阿婆去!”

阿婆原是这大山里一个乡卫生院的助产士,十年前退休后,因身体还硬朗,又热爱本职工作,应村民请求,就在本村当了乡医兼做接生员。如今虽已六十开外,但几乎每天都要翻沟越岭,巡诊在方圆数十里的山山水水间。由于她服务热情,又有处置常见疑难临症的经验,小她一辈的男女们,不仅遗忘了她的真名,亲切地叫她“阿婆”,还送她个“活菩萨”、“送子观音”的美誉。

当妇女委员打着手电光,穿过一片山林,急急扑到阿婆家门口时,鸡已叫过头遍。

听说有急诊产妇,阿婆一骨碌爬起来,点亮她夜里出诊行路照明用的一只大红灯笼。年轻的妇女委员替她背起装有急救药械的红木箱子,二话没多说,两人就没入深深的夜幕中。

半路上,忽然山风呼啸,下起蒙蒙细雨,山路又湿又滑,阿婆一下打个趔趄。她站在那里,喘了口气,重新裹好缠在头顶上的蓝布帕子。手提的那只红灯笼,映照着风雨中依稀可辨的羊肠小道。

当阿婆撩开门帘,轻轻走进快要生产的产妇房间时,被疼痛折磨得有气无力的秀秀,终于看到来了“救星”,浑身松软了许多,眼里闪出一股信任的目光。

“快烧开水!”阿婆急忙吩咐着,一边戴上口罩,用肥皂水洗了手,又匆匆戴上已消毒过的一双白色手套,倚在炕边仔细检查……

秀秀又一阵疼痛的大声呻吟。她口唇发绀,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当阿婆发现产妇骨盆有点狭小,羊水破了许久,孩子却生不下来时,凭经验她知道再等下去一切都晚了。于是,她屏住呼吸,稳住双手,想着既定的操作程序,果断地使用了产钳……

人生人,吓着人;生下人,喜煞人……

“哇!哇!……”一个肉乎乎、赤条条的小生命出世了。这几声清脆响亮的婴啼,伴着曙光,迎来这大山深处夏日的黎明。

守候在窗外的几家近邻们,都乐得笑眯眯的。有的端来小米红枣稀饭,有的送来热腾腾的鸡蛋挂面。可阿婆呢,顾不得歇息一下,她喝了几口热茶水,却把她夜行照亮用的那只大红灯笼,高高挂在产妇家的门楣上。阿婆说:“这才叫喜庆临门,吉祥如意呢”。

门楣上的那只大红灯笼,在寂静、朦胧的晨光里,灿亮灿亮的,映照着小山村男男女女喜悦的笑脸……

红红火火过大年

文/千河

红红火火过大年,是世代相传的流行语。红与火,是新春佳节最耀眼突出特点,红与火凝聚成了纯正中国红,是最红的大红,是最火的大火,使年味火辣韵味无穷。

红春联。城里城外,街巷乡村,机关团体,企业单位,家家户户,大小门楣,都会贴上辞旧迎新、增福添彩的红春联,把庭院、楼房、街巷、门面衬托得喜庆鲜亮。这红春联,分明就是一年中,身穿红棉袄,头顶红盖头,脚登红布鞋,姗姗来迟的新娘,给逢新年喜万分的男女老少,带来无限遐想的余地、祥和欢喜的空间。

红灯笼。大红灯笼高高挂。有家有人的地方,逢过大年,都会有大小串串红灯笼挂起。古城西安东南西北大街尤甚,简直就成了红灯笼的海洋。红灯笼——聚红与火于一身的精灵,浑然一体,充满、浸透诗意的光芒和温暖,散发着诱人的亲切和召唤,把民俗的温婉与动人,表白得淋漓尽致;把街巷和胡同,把村庄和院落,把楼房与大厦,衬托得红光焕发而幽远迷人。

红鞭炮。“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大年三十晚上守岁到零时,就要一开门放炮,欢送旧日子逝去,迎接新日子的到来,祈求和期盼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阖家平安健康。鞭炮那骤然炸响的爆脆,那飘落的耀眼红花叶瓣,如天女散花,飘然飘逸,是何等的使人欢愉?又是何等的美丽祥和,福气如虹。不仅最能让人开心释怀和松一口气,而且更是红红火火的红梅,红玫瑰,或是桃花相约相伴,缤纷而至,给辞旧迎新的人们敲响新春的锣鼓,舞蹈喜庆添彩的空中芭蕾。

红彤彤的太阳,红旺旺的火苗。鲜红的太阳早晨从屋顶升起,旺盛的火苗在锅灶下燃烧。红与火的色调,奏响新的一天生活的序曲,平淡而忙碌的生活从红火的音符跳跃中开始,红与火成了一天生活的主旋律。红是兴旺、茂盛的象征,红是吉利、吉祥、吉安的预兆;火是生存、生活的基点,火是一日三餐的热源。没有红与火,人生就黯然失色;没有红与火,生活就寡淡无味;没有红与火,梦想不能成真,追求就少了动力。因而,红与火成了渗入骨子、沁润心脾的情怀。就民族整体而言,红与火则象征着热忱、忠诚、勇敢、奋进、团结、成功的品格;就个人生存生活而言,红与火又意味着平安、喜庆、福禄、康寿、尊贵、浪漫、热烈、浓郁和百事顺遂。

中式美

文/张光恒

中国味道的美,谓之中式美,而传统的某些中式美物件,其美在灵韵,在含蓄,在意象。

如中国的大红灯笼高高挂,是一美。一团艳艳的红,加上一抹润润的光,漫漶而温暖,迷离却温馨,红色喜艳照人,烛光润软如玉,这种意味,和电光灯的冷硬质感相比,大美立呈立现。中国的大红灯笼,常在年关、婚礼、庆典等重要时段挂起,逼眼而来的洋洋喜气和圆圆满满的团圆味道,正是它要表现的极佳效果。不仅如此,更难得是灯笼内那一株流泪的红烛,焚身身燃,绽放光亮,于暗夜中引路指向,如乡愁般慰藉寒夜里的漂泊人,大红灯笼,美丽、妩媚,温暖,何时何地,都不要忘记这圆圆满满的喜红,有灯笼处,便是乡关……

曾几何时,充斥大街小巷中的油纸花伞,形态各异美轮美奂,是一美。满巷油纸伞开,摇曳生姿,伞面张开,梅兰竹菊便疏影横斜,暗香浮动。所有的美花伞,俱是美女标配,张伞遮住美人颜,遮掩住的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遮掩不住的却是曼妙无比的风情,迷离的丁香气息。一伞在手,旗袍加身,举手投足间便俱备中国女子的风韵了。伞还是好信物,“西湖断桥伞为媒”的经典民间故事《白娘子》,不能不让人唏嘘、感喟,那把为二人牵拉情丝的油纸伞,从古至今,永不会消失,已经深深烙在中国人们的心田中,成为爱情坚贞的明证。

玉润可人之中国古瓷,是一美。从烈火中脱胎而出,肤如凝脂白玉,敲之脆响若磬,经匠人巧手“刺青”后,便拥有了唐汉的风骨与风韵。文人雅士,案头常清供一瓶,暗夜烛光下、映照出“一片冰心在玉壶”的高风亮节,流韵高远;流年岁月,樱桃红了、芭蕉绿了,闺房方案上的那尊玉花青瓷,愁绪满钵浓重万分,一切无计消除,自问一腔愁绪何处消,才下心头,又上眉头。中国瓷器,它们永远白白青青,清清白白,洁净清爽;有“玲珑剔透万般好,静中见动青山来”的动静结合;也有“松间明月,石上清泉”般的隽永清奇,一切尽含其中。

中国民间剪纸,亦是一美。剪纸材料不限,红纸、金银箔、树皮、树叶、布、皮革皆可,颜色上有多色、套色、花色,不论什么,都立体呈现;创作手法的镂空、剪刺、阴阳刻、手撕等多种多样;内容上的人物花草、亭台楼榭,走兽飞禽、流水高山,甚至想像中的神仙鬼怪也会出现。中国剪纸,当属乡间文化,喜鹊登枝的喜庆,五子登科的及第喜悦、柿柿如意的企盼,都透过薄薄的剪纸直达眼前,看到剪纸,便能想到中国的乡土乡情是直抒胸臆的。生活是艺术的源泉,这些艺术品生活味道原汁原味,在此基础上又艺术再拔高,它们简中求繁,繁中求和,和中求殊,无论哪一点,都臻于化境,所有的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让人叹为观止。

中式美物件所带有的中国元素,中国基因,已融入中国人的血液之中,催生出传统文化的源远流长,一切都不可动摇,不可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