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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山乡的文章 / 山乡的散文

2020/03/09好的文章

指引我的灯塔

文/康乔华

在基层乡镇工作的时间久了,有时会觉得生活变得有些枯燥、单调和乏味。这种感觉,对于在公平山乡工作的我来说更是如此。由于山乡离我在农村的九屋老家较远,乘车来回跑一趟需花上两个多小时,每个星期如果不用加班,除了周末顺利回到家休息外,其余时间基本上都是在山乡里度过的。在山乡这段时间,尽管工作繁锁、烦恼和焦躁,但我却因书籍或阅读使自己的生活变得轻松、惬意。我感受到更多的阅读快乐,仿佛找到了人生前进的灯塔。

山乡工作的环境是艰苦的,我所住的地方就是原先乡里的老计生楼改建成的职工住宿楼。据说我现在所住在一楼的那间宿舍是计生站曾经的办公室,面积不足十平方米。记得来山乡报到的那天,我提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书走进这个房间,房间里唯一的床和桌子成了我摆放书籍的地方。这些书大多是我从老家书房精挑细选来的,有鲁迅的《野草》、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塞格林的《麦田的守望者》、铁凝的《村路带我回家》、梭罗的《瓦尔登湖》等许多国内外作家的着作。在这里,宿舍同时成了书房。人在房间,抬头是书,低头是书,左右四周还是书,于是我不由自主地驶进了书的海洋。

有人曾说,书是有命的。这些书在山乡里与我相依相伴,也算与我有了同一个归宿。虽然,独自远离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山区工作,内心有时会油然产生莫名的孤独感。但看到房间里这些与我朝夕相伴的书时,像是遇到了良师益友,感到莫大的喜悦。可以说,我的人生志趣、心路轨迹都因这些书发生了变化。当我劳累了一天,从工作岗位上拖着疲惫的躯体回到这一方陋室,环顾房间那些书时,我的心灵忽然就有了依靠的感觉。于是,我开始独坐在桌前,泡上一杯清茶,随意地从书桌上拿起书进行阅读,我的心就此安定下来。我的思绪便会随着书中情节或人物事件一点点融入进去,竟然就情不自禁地与作者共同品味对生活的体验和感悟。

我幸福地浸在书的意境与回味里,往往读着读着,茶已凉透却忘记喝,一天工作的劳累早以悄然逸去,留下的是思绪的欢快和清新。这时,我的肉身也会因某些时刻的深入阅读而获得心灵的轻盈和洁净。在山乡呆久了,我还特别喜欢那种在乡间蛙声中读书的感觉,蛙声如雨,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蛙声,像密密麻麻的农事。晚归的农人,把农事一搁,温上一壶浊酒,沉浸在有滋有味的日子中。我很向往这样的农家生活,在工作之外,我常常学着山乡里的农人,把手头的杂事交给白天,坐下来,安静地翻动书本,让密密麻麻的文字像密密麻麻的小蝌蚪,在昏黄的灯光下游动,“蛙声十里出清泉”。这时,或许整个山乡的时间就属于我自己了。

山乡的时间是闲适的,读书使这种闲适增添了灵性。在这种灵性的生活中,我平时除了阅读自己房间里的书外,还常常到圩街上开的一家租书店里逛,寻找自己喜欢看的书,花些零用钱租一些书回来,细细翻阅。在山乡陆续认识了一些爱读书的朋友之后,只要得知他们家里经常有新书买回来,我都会经常去拜访。随便找个什么借口打个招呼,然后就坐在人家家里看书。常常看到了饭点,自己还浑然不觉。有时,人家干脆把书借给我,让我拿回家看,等看完之后再还回来。书里的豪侠江湖、情真意切、成长感悟填满了我的山乡生活,支撑着我坚定地一路前行。就这样,在阅读与现实之间,我的生活又因书籍增添了别样的情趣。

对书籍的品味和领会充实了我平凡的生活。在山乡,我的人生与阅读同行,尽管自己的阅读无论广度还是深度都无法和老师相比,但聊以自慰的是我始终对书不离不弃。因此,我每次出门远行,除了带够足够的衣服,就是带书。坐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像是坐在摇篮里,字在纸张上飞,车厢在铁轨上飞,眼神在车窗外的田野上飞,真的是很惬意的。还有,我平时周末回九屋老家,从山乡车站开始坐汽车到达那里,需要花很长时间。在车上的时间特别难熬,尤其是遇到交通堵塞,心里就更加焦躁。这时倘若有一本好书在手中,便能瞬间度过漫长时光。在汽车上读书,只要真的读进去,就能旁若无人,就像在自己的书房里读书一样,任何躁声都不可能干扰我的情绪。于是可以说,读书是惬意、舒服、自由的人生享受,把我的身心内外调理得熨熨帖帖的。我每天向书房里摆放的书籍行着注目礼,这是我对书籍和文字的一种感恩,一种敬意。

书,真的可以改变人生,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走向。我的眼界在开阔,精神在成长,对生活的认识和领悟在加深。我是热爱生命的人,在这个充满喧嚣与浮躁的尘世里,是书给我带来了不同的体验,使我在潜移默化中丰富了自我,它能让我随时保持平和、宽松的心态,去感受生活。

山乡水村

文/陈德道

鄂西北深处,连绵的青山已无脉势走向,凌乱无序的峰峦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看不出章程,偏有水从神农架来,穿插迎让,几曲几折,反反复复流出深沟,忽深亦忽浅、潮涨亦潮落地逝去。据《水经注》卷二十九载:“取此水以渍粉则皓耀鲜洁,有异众流。”盖如此,称其为粉青河,又名粉河。

天穹不高不低,一片瓦蓝,星星点点地触着山处,有云浅浅地浮荡,东西南北地游走。小村三面临山,依清清凉凉的水流而成渊薮,全无丹青的底蕴,不值得激扬或镌刻。村中少有风流人物,千篇一律的饮食烟火、吃喝拉撒,自然生生死死,一去无痕,却层出不穷地留下子孙后代。村民敦厚朴实、勤俭持家,耕种收割是世代相传的劳作,吃五谷杂粮,穿单一的传统衣裤。也有终日长衫裹身者,山乡水土的文墨先生而已,村人照凡夫俗子看待,不卑不亢。遇红白喜事,或去讨教说法,或请来主持礼遇;平日清闲逢在一起,多是问问与庄稼收成有关的阳光雨水。久之,也会看那恬淡祥和的远山、走着的白云,衍出自然通俗的村谚来:“云朝东,一阵风;云朝南,雨成潭;云朝西,披蓑衣;云朝北,雨没得。”却少有掐指推算的做作,无天机不可泄露的神秘与虔诚。

长堤十里,疏林亲水,断断续续闪成河边风景。小路纤纤,飞针走线般连贯,人走车也走,穿肠过一般。日头起来,一抹金黄洒下,房舍和田地挂在两岸,若干瓦屋背山向水托着幢把楼房。门前荷叶田田,屋后林木芬芳,若序与跋,护守着平淡如水的故事。

过去山石是包袱,今日山石成财富。矿是山那边赭红的、灰白的山石,采下来拉出去,钱大把地进来,有人专做开采的营生。累了,几捧溪水,灌个肚圆,筋骨舒展,心却虚了:这成坡成岭的东西要整到哪代子孙?没有答案就大字样懒懒地躺下,看钢筋砼筑的桥身压在粉河身上,水仍旧蛇样地走;又看引水渠,龙身一样发出青蓝的暗光,索然无味。一、二、三……去数桥上过往的车辆,数星星般数不下去,惹得一片吃吃的笑声弥漫开来,却理直气壮地断言:数学家也数不清哩!偏又暗暗地盯着数,大桥仍然时吞时吐,无限忙碌地掠过赭红或灰白。

乡是山乡,村是水村,山显水露的大地上,更改不得的炊烟依旧袅袅升起。日子像天空的鸟群,穿云渡月,从容向前,草木春秋,花开花谢。红的砖,青的瓦,绿的树,小村的山色水影就是一篇篇优美的故事。

春雨湿了花山渡

文/鲁欣崎

春雨、梨花、花山渡。又是一个菜花金黄湿漉漉的周末。

开春以来就没有一个晴朗的周末,时断时续的冷风冻雨,让小城湮没在挥之不去的雾霾里,间或放晴,浸泡久了的心情又一时半会难以恍醒,也还是宅在家,窝躺在椅子上读书,又是一日。

如往日般驱车独行,从城北苦竹口穿过小溪山麒麟庙抗日战场古关隘,豁然能见一湾水岸花海、羊肠古道、断壁残垣的古村落——花山。一条蜿蜒的环山绕水的山道,掩蔽了沉睡的津渡、远古的驿站、古刹千年的邹家洞。

油菜花层峦沙洲水岸,黄绿相映滩涂,花浪随风轻盈浮动,碧水悠悠倒影白云蓝天,清澈宁净,如同心境。

春雨淅落,山乡泽国更吐露生机;缀雨梨花绽放在村前屋后,一株株清白堆雪,更昭然静谧、通透、明亮。

心若静,处处皆津渡。春雨流连往返江河、木桥、洪楼、阻马、西冲、陈胜驿的花山渡口,波光山色、舟楫欲度几许水墨泼洒写意。

冬装早已褪去,春日也如季莅临,只是自己疏懒,才迟迟踏赏。

一树梨花、一犁春雨,湿了山乡水湾,也湿了匆匆游人、寥寥香客和形单影只的旅途。

花山之徜徉、花雨之沐浴,自有一种悠然惬意,心静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