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首页
贵客网 > 文学百科 > 好的文章 > 正文

关于农民工的文章 / 农民工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清醒过年

文/汪金友

在北京的一辆公交车上,听到三个农民工聊天,一个说:“一说过年,我就害怕。回一趟家,攒了一年的钱就全没了。”另一个说:“可不是吗,七大姑八大姨,哪个不得去看,而且礼物要多拿,孩子们的压岁钱也得多给,因为在亲戚朋友们眼里,我们是在外边挣大钱的人,出手如果不大方,人家就会笑话咱。”还有一个说:“你们还没算路费呢,一去一来,一个月的工资就搭进去了。”

害怕过年的人很多,比如大龄单身男女、债台高筑的老板等,但最值得关注和同情的,还是农民工。他们漂泊在外,辛辛苦苦,只盼着过年回家,与亲人团圆。只是这回家的“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其一是交通费。绝大多数的火车,都变成了高铁,票价也跟着翻了几番。要回家,就得坐,能买到票,就算不错了。倒来倒去的汽车,也不省钱。如果着急了打个出租,几十大块转眼就没了。

其二是礼品费。过年最重要的项目之一就是拜年,拜年就不能空手,何况你是从城里归来,拿的礼物不贵重,人家就不会高兴,所以给每个人买礼物,都得精挑细选。为了让对方喜欢,就要舍得花钱。

其三是孝敬费。孝敬父母,天经地义。父母把子女抚养成人,就盼着子女能够成就一番事业,自己也便老而有靠。而且很多的父母,都帮儿女在家里照看孩子,既操心,又费力。过年多给他们一些钱,也是儿女的一点心意。

其四是压岁钱。过去是三十五十,现在动辄一百二百,甚至几百上千。表面看,你给我家孩子,我给你家孩子,大家平等交换,但没孩子的和孩子大的,就会“支出”远远大于“收入”。有很多人,仅这一项,就花去三五千元。

其五是装备费。过年回家,总得买套新衣服,买双新皮鞋,东西装不下,还得买个拉杆箱或者大提包。还有老婆和孩子的衣服,更得买好,因为在老婆的眼里,你心里有她没她,这可是一个重要的考验。

其六是吃喝费。过年的主要节目,就是吃吃喝喝,大吃大喝,今天吃你,明天吃我,但所有的鸡鸭鱼肉和酒水饮料,都是花钱买来的,不是你买,就是他买。吃的喝的,都是白花花的钞票。

有人曾经在网络上提问,过一个年,你花了多少钱?结果有的说花了几千元,有的说花了几万元。当然,这些钱都不是白花的。正如高尔基所说:“给,永远比拿愉快。”自己虽然花了钱,但给亲人、朋友和乡亲们带来了快乐,也是非常值得的。只是,每一个农民工和打工者,收入都非常有限,他们的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平常过日子,也总是精打细算,而一到了过年,就很容易无奈地被卷入过度消费和过度支出的漩涡。

有什么办法呢?首先,是不要欠薪,敬请有关企业,在年前把农民工的工资奖金足额开齐。其次,有关部门和企业能不能组织开通一些农民工的专车和专列,通过集中接送,让他们减少一些出行成本。更重要的,应该倡导一种时尚而节俭的过年清风,比如旅游过年、团拜过年等,既增进亲情、友情和乡情,又可以减少一些个人开支。

作为农民工和在外打工的年轻人,则需要保持清醒和冷静,千万不要因为过年,就被冲昏了头脑,在花钱上不要攀比,在吃喝上不要逞能。无论在什么场合,展示自己的见识和智慧,都比展示个人的财富和酒量,更能够得到别人的尊重。

农民工

文/单楚玉

你和你的工友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结伴来到了工地附近的小卖部,买上了一包最廉价的香烟,却不急于拆开点上,而是乐呵呵地站在柜台外看几眼柜台里面开着的电视,懒散而惬意地享受着午后这难得的片刻闲暇。

你猫着腰在机器轰鸣的工地上穿梭,头发眉梢都沾满了灰尘和油漆。一天的忙碌让你直不起腰,但一家老小的生活重担如同一支高效的强心剂,时时为你注入新的力量。走在大街上,你掸去了一身的尘土,挺直了胸,醉心地打量着街边新矗立起的一幢幢高楼,如同欣赏着自己创作的艺术杰作——那情形,似乎自己已经融入了这座城市。

晚上,你开着那辆破旧的摩托车来到了这个城市的边缘——那洋溢着浓浓乡情的“农民工集散地”。那里馄饨、大锅面、杂粮饼应有尽有,物美价廉。摊主们都是些热心人,同样有着来自黄土地的那份淳朴与敦厚。叫上一壶二锅头,与工友们絮叨着家乡的那些人,那些事。此刻,是你一天中最悠闲的时光。在仅够遮风挡雨的出租屋里,临睡前,你总要摸出枕下的全家福来端详着,暖暖地笑意爬上你满是风尘的脸。睡梦里,你常常会回到老家垂暮的父母和待哺的孩子身边,常常会翘首了望着房前那一亩三分地。

有一天,你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人们看你时异样的目光和避之唯恐不及的神色让你明白你终究不属于这里。有一天,一位上学的孩子仰着脸天真地问你“农民工”究竟是“工人”还是“农民”时,你哑然了,仿佛有根刺不经意间扎入了心里,生生地疼。从此,你干活时似乎总有些心不在焉,搅拌混凝土时因放多了水泥而招致工头的一顿臭骂。

日子在平淡中流淌,每天还是与城市里那些行色匆匆的人们擦肩而过。你的生活里依旧充满着艰辛与乡思。但路过的人们还是远远就能听到你有些跑调但非常嘹亮的歌声,总会看见笑容在你黝黑的脸上绽放。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时节,一座拔地而起的高楼屹立在了这个城市的新城区,你却要离开这座城市了。工友们来自天南海北,也许此生无缘再见。临行前,那些坚强的汉子们相拥而泣。你深情地凝望着这座城市,仿佛要记住这里的一切,将它的繁华深深藏进你的记忆深处。你深知,这片曾经洒下你奋斗的汗水的土地也许你一生再也不会走过。离别时,你一步一回头,缓缓消失在城市的尽头。

也许城市的人们早已忘记了你,甚至他们从来就没有感觉到你作为一个具体的人的存在。但我依旧会记得你,记得你的坚强与乐观,记得你的乡音与泪水,记得你的朴实与善良……更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工友们给这个城市留下了一个春天,不是么?

鹤城三景

文/陈世隆

多数人在一个地方居住久了,就觉得没有风景可看,其实并不然。我在鹤城生活近三十年,并没有无风景之感,反而每看一次“景”,就有一次新意,收获新的感悟。

桥边农民工

在鹤城立交桥北桥头西边,每天清晨都有许多农民工在等着接活儿,路旁民工扎堆,天天如此。据了解,在桥头谋活的大多都是杨峪河、刘湾、陈塬和沙河子的本地人,也有少部分外地人。有单独一个的,也有三五成群的;有背着鼓鼓囊囊双肩包的,也有斜挎小布包裹的;有推着载有行李破旧自行车的,也有穿着黄胶鞋提着装有干粮塑料袋的。他们手上大多拿着干活的工具,有锯子、铁锤、电钻、瓦刀、铲子、钳子、铁锨、铁锹、挡灰板、刷墙辊子等,一看行头便知,他们都是干建筑等方面体力活的农民工。只要有雇主过来找人干活儿,等活的人往往一哄而上,围着顾主争抢活儿,一边喊着“我去!我去!”一边推推搡搡向前挤,根本不顾路上的车辆和安全。接上活的人当然高兴,跟着雇主去干活,一天的工钱和吃饭就有着落了。而没有找到活的人,露出企盼的眼光,显得非常的失望……

农民工的生命,像草一样贱,却像草一样的顽强,他们干着最脏累的活儿,吃着最简陋的食物,为了微薄的工钱,从不叫苦叫累,是他们让鹤城拔起座座高楼大厦,然而,就是这一群可亲可敬的农民工,与之相伴的却往往是被人瞧不起,甚至遭到歧视。如果说,在战争年代那些冒着枪林弹雨,用生命保家卫国的勇士们,是我们心中最可爱的人,那么,在城市化进程中,那些为鹤城的繁荣和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农民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最可敬的人!

街头叫卖声

二十多年前的鹤城没有现在这么大,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人,更没有车水马龙的喧闹声。随着有声电子产品的普及,街道随时随地都能听到用小喇叭播放的五花八门的叫卖声。

“收旧报纸、纸箱子,收长头发,回收旧手机,旧手机换菜刀、换盆、换剪刀。收旧电视、旧空调、旧电脑、电冰箱、洗衣机、电动车、摩托车、电风扇、煤气罐……”,“煤气罐”三个字声音拉的特别长,叫卖声还伴着重低音的感觉。“又甜又脆的油麻花,又黏又香的热粽子……”随便听听没有啥问题,可是仔细琢磨,好像有点“喝开水用筷子”的多余做作。麻花是用油炸的,当然是油的,粽子是用糯米包的,当然是黏的。

还有一种叫卖声,为了引起顾客的关注,故弄玄虚,谝笑趣乐:“原十号信箱的卫生纸,柔软性好,吸水性强,细腻雪白,质量上乘,厂价直销,先尝后买……”,是不是假冒伪劣的产品太多,防不胜防,就连卫生纸也可以先尝后买?

纵观街头五花八门的叫卖声,他(她)们大多数是下岗失业人员,无论是露天简易摊卖小吃的,还是蹬着人力三轮车收破烂和卖卫生纸的,他(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力气大,不怕脏,能吃苦,不怕别人瞧不起。

路边象棋摊

在鹤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随时都可以看到路边的象棋摊子,特别是桂园小区东门口对面路边、丹鹤酒店对面路边、中心粮站门口路边和乾元宾馆对面摆摊下象棋的人居多。象棋摊子上,两个人在对弈,而周围就有几圈十多个甚至几十个人在围观。内圈的人,有胡喊乱叫的,有动手挪棋的,有的说用“车”直接吃掉,有的说用“跑”轰打,有的说用“马”踏死,弄的两个对弈的人也没有了个主见。外圈围观的人,有伸长脖子的,有踮起脚跟的,有睁大眼睛的,由于在圈外不便发表意见,只好看而不语罢了。

举棋容易抉择难,下棋容易胜棋难,知棋容易解棋难。人生亦如棋,棋子犹如角色转换的定位,每一枚棋子都有自己的优势和作用。不要只重视车、马、炮“厉害人物”,而小看和轻视兵卒之类的“普通员工”。其实,最终直捣黄龙、克敌制胜的,往往可能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卒。正如关键时刻,秤砣四两拨千斤,各有千秋,只是把合适的人没有放到合适的位置而已。同样,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每个人的角色只有分工不同,而无轻重贵贱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