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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鲁迅的文章 / 鲁迅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鲁迅的生活趣味

文/东黎

鲁迅先生给人的印象是一块硬骨头,一副冷峻凛严的面孔像一张不会动的铁板,目光也总像一把利剑,张口说出的话,笔下的文章总带着一股寒气。其实,生活中真实的鲁迅并不完全是这样。从下面一个个小故事,我们可以看出,鲁迅是那么有趣,那么可爱。

有一次鲁迅的侄女问他:“你的鼻子为何比我爸爸(周建人)矮一点,扁一点呢?”鲁迅笑了笑说:“我原来的鼻子和你爸爸的鼻子一样高,可是我住的环境比较黑暗,到处碰壁,所以额头、鼻子都碰矮了。”鲁迅年轻时并不是很帅,他对自己却信心有加。一次英国作家萧伯纳见到鲁迅时说:“都说你是中国的高尔基,但我觉得你比高尔基漂亮。”听了这样的溢美之言,鲁迅不但没有谦卑之词,竟然说:“我老了会更漂亮!”

一次夜深人静,鲁迅正专心写作,外面的猫却不停地叫,屡屡打断他的思路。鲁迅随即拿起手边五十支装的铁皮香烟罐,将一棵棵香烟对着可恶的猫一一发射。那时鲁迅已年过50,却可爱得像个小孩子。

大家知道,标点符号虽不起眼,在文章中却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可当年的出版界对标点符号不重视,在支付稿费时,往往把它从字数中扣除,不给稿费。一次,鲁迅应约为某出版社撰写书稿,书稿里通篇没有一个标点符号。编辑看后,以难以断句为由,去信要求鲁迅加上标点符号。鲁迅回复道:“既要作者加标点符号分出段落、章节,可见标点还是必不可少的。既然如此,标点也得算字数。”那家出版社没办法,只好采纳鲁迅的意见,标点符号也折算字数支付稿费了。

在江南水师学堂读书时,有一次鲁迅期末考试成绩优异,学校发给他一枚金质奖章。鲁迅没有把奖章作为自我炫耀的标牌,却懂得实惠,跑到鼓楼街把它卖了,买回一大串红辣椒。每每读书至夜深人静、天寒人困时,就摘下一只辣椒来,分成几截,放进嘴里咀嚼,直嚼得额头冒汗,眼里流泪,周身发暖,睡意顿消,于是捧书再读。现在看来,此事除了有趣之外,也生出几分感动。

在厦门大学教书时,鲁迅曾到一家理发店理发。理发师不认识鲁迅,见他衣着简朴,心想他肯定没几个钱,理发时就一点也不认真。对此,鲁迅不仅不生气,反而在理发后极随意地掏出一大把钱给理发师,远远超出了应付的钱。理发师大喜,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过了一段日子,鲁迅又去理发,理发师立即拿出全部看家本领,仔仔细细地给鲁迅理发。不料理毕,鲁迅并没有再显豪爽,而是掏出钱来一个一个地数给理发师,一个子儿也没多给。理发师大惑,问道:“先生,您上回那样给,今天怎么这样给?”鲁迅笑了笑,说:“您上回马马虎虎地理,我就马马虎虎地给。这回您认认真真地理,我就认认真真地给。”理发师听了大窘。

读虫记

文/冯磊

时值盛夏,家里突然冒出许多灰褐色的小飞虫。这种名叫毛蠓的小东西贴伏在卫生间的墙壁上,让人伤透了脑筋。面对满墙满壁的小虫子,我们动用了十八般兵器。先是,在室内用苍蝇拍子打,用旧衣服轰。之后,又拿来杀虫喷雾剂对着地漏“战斗”了一番,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方才鸣金收兵。

一宿无话。第二天早晨起床,发现卫生间里又出现了几只这样的小东西,真让人气馁。

在较远一些的记忆里,有一种叫做臭鳖虫的,也曾与我们的生活形影不离。这种虫子通体灰色,体型椭圆,有内外双翅,翅膀上有些美丽的灰黑色小点,非常醒目。在初夏的早晨,它像直升机一样缓缓飞起和落下。这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它半透明的薄翅,轻盈而自在。在北方,没有人喜欢臭鳖虫。只要被它所释放的臭气沾染,短时间内就再也不能清除。

后来读鲁迅的文字,读到“倘若按住它的脊梁,便会喷出一阵烟雾”之类的文字,我曾深以为这臭鳖虫便是斑蝥。但是,后来找了资料来看,发现并非如此。臭鳖虫学名“椿象”,虽然它一点儿也不像大象。(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世上人人皆有虚荣之心,把臭鳖虫当作大象的人并不在少数。平民百姓有,文人学者有,达官贵人也有的。想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只是,这等世相,就苦了那些认死理的“好孩子”,他们一开始会感到惊讶,然后愤怒,最后躲到书斋里去研究《易经》去了。于是乎大家相安无事。)至于斑蝥,形象要靓丽得多。它那狭长的双翅伸展开来,就像一架盛气凌人的大黄蜂。

1912年5月,周树人先生赴北京谋生。鲁迅这次北京之行,其实得益于蔡元培先生。这年2月,时任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教育总长的蔡元培任命鲁迅为教育部科员。3月,孙中山辞去职务,袁世凯在北京坐上了总统的宝座。4月底,鲁迅与好友徐寿裳从绍兴出发,去北京就任,并于5月初抵达北京。

5月6日,迁往北京的教育部开始对外办公。这一天,周大先生坐着骡车去上班。在教育部签到以后,他回到山会邑馆,给二弟周作人写信告知了一切,然后上床休息。

这个晚上,鲁迅睡得并不好。在日记中,他写道:“夜卧未半小时即见蜰虫三四十,乃卧桌上以避之。”蜰虫就是臭虫,又名木虱、床虱、壁虱。这种虫子,在我的老家山东并不常见,但是在北京却很不少。2001年,我到北京旅游,在所住的地下室里见到过很多带翅膀的漂亮虫子,并试着用杀虫剂消灭它们。当时,也曾以为这就是蜰虫,或者说臭虫,但其实并非如此。今天想来,我见到的应该是蟑螂,就是周星驰先生口中所说的“小强”。

与椿象和斑蝥不同,臭虫没有翅膀。它的成虫通体肉乎乎的,专门吸食人或者其它动物的血,是真正的吸血鬼。有在中学教生物的朋友说,这虫子有个特点,但凡交配的时候,雄性的虫子必用剑一样尖锐的生殖器官刺破雌虫的随便哪个部位实现受精。——世上臭虫这么多,不知道是否与这种极度随意的交配方式有关。

这世上,为了繁衍后代,各色物种想尽了千方百计。据说,螳螂也很厉害,雌螳螂繁育宝宝的时候,会吃掉自己的丈夫。回家之后,我将虫子的故事说了一遍,内人听了,陪着我一起感慨了很久。

只有梅花是知己

文/丁桂兴

在绍兴的三味书屋后院,有几株老树,其中的腊梅树已有超过百岁的树龄了。鲁迅先生喜爱梅花,在他的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就有一段话:“三味书屋后面也有一个园,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花坛去折蜡梅花,在地上或桂花树上寻蝉蜕。”在三味书屋求学的生活年代,是他一生中所不能忘怀的,或许攀树折梅是鲁迅小时候的淘气,还不如说梅花的傲骨神韵给少年鲁迅的心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鲁迅先生钟情于梅花,缘自梅花的不畏严寒,独秀清高,不少文人常常以梅自喻,吟诗作画。他的老师寿镜吾对学生讲课时,那种传统文化思想对少年时代的鲁迅熏陶不小。清朝乾隆年间的画家童钰是绍兴人,字璞岩、二如,号有二树山人、梅道人、梅痴等,年少时考中秀才,布衣素食,不思仕途,潜心诗画。善书法,工草隶,精篆刻,尤其对画梅作诗独有痴情,每画梅一幅,必题诗一首,有“万树梅花万首诗”和“绝笔梅花绝笔诗”之誉。其人与同郡士子结社吟诗,是当时的“越中七子”之一,编有《二树山人写梅歌》咏梅诗集一卷,于乾隆年间刊刻。16岁的鲁迅对同乡前辈非常敬佩,同是爱梅之人,他认真地用小楷工工整整手抄了童钰的《二树山人写梅歌》,经常拿出来吟哦。这本鲁迅最早的《二树山人写梅歌》手抄遗件至今被收藏在绍兴的鲁迅纪念馆里。

大凡名家都有一些闲情雅好,鲁迅先生也不例外。他对各类版画、汉画像石、金石碑拓、古钱币、珍本古籍等颇有兴趣,珍藏把玩。书法印章有多枚,自己也能刻印。还是在他的少年读书时代,鲁迅找了自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刻了一枚印章,印文为“只有梅花是知己”,反映了他喜梅、爱梅、珍梅的高远心境。

鲁迅与梅花有着解不开的情结,还曾精辟地用梅花作过一个比喻:“中国真同梅树一样,看它衰老腐朽到不成一个样子,一忽儿挺生一两条新梢,又回复到繁花密缀、绿叶葱茏的景象了。”梅花象征着铁骨铮铮,不屈不饶,敢于傲霜斗雪,与鲁迅先生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精神是何等的相似啊!梅花的凛然正气,成就了鲁迅一生为真正的猛士,其梅花精神永远会天地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