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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艾草的文章 / 艾草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悠悠艾草香

文/朱琼

端午节临近,穿梭于收费站口的车辆一日比一日多。食堂早已备好荤素几种粽子供大家尝鲜,咸蛋、皮蛋也上了餐桌,也许五月初五那天还能和同事相约去小池看龙舟赛。因为坚守岗位不能回家过节的我们,在这里也可以过一个热闹、多彩的节日。当看到领卡上站的小车车厢里的艾草时,一丝怅然之情油然而生。车窗里艾草飘散的夹杂着微苦的清香味儿,唤起了我很多关于爷爷的记忆,和儿时在乡村过夏天的情景。

端午节这天,在城里,人们吃粽子、喝黄酒、划龙舟。而在我老家乡村,许是因为山野之地,没有划龙舟的地理条件,而包粽子吃粽子也少见,只有插艾草悬菖蒲是过端午必不可少的内容。人们认为艾草散发出的奇特香味不仅可以驱蚊蝇,净化空气,还可以辟邪。大人们大清早就忙着到河岸边、田野里、山岗上割艾草和菖蒲。回家后,调皮的孩子们争着要帮大人们将一束束艾草和菖蒲插放在门楣上、窗台上,或是悬挂在房梁、墙壁上,没插完的摆放在院子里石板上晾晒。日渐升高的气温让青绿的艾草散发出略带苦味的清香,微风吹来,这恬淡安然的香味充盈屋内,飘满庭院。

爷爷健在时,每逢端午节,他都早早起床去割艾草和菖蒲。爷爷割的艾草株挺叶阔,每十株一小捆,整整齐齐的。爷爷微笑着说等艾草晒干了,一小捆扎一个草把子,夏天点着熏蚊子,我们晚上在院子里乘凉、玩耍时就没蚊子叮了。

那时,农村物资贫乏,供电紧张经常停电,电扇用不了,更别说空调了,人们只能买蚊香或是自制艾草把子熏蚊子。我并不喜欢艾草的气味,可太阳刚下到山的那边,蚊子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发起“袭击”,手臂、大腿、额头……不一会身上到处是小红点,挠一挠,就长成了豆大的包。这时,爷爷拿出三两个艾草把子,在院子选好位置放好。趁爷爷不注意,我们“帮忙”点着火了。“噗!”爷爷一把树枝打下来火苗灭了,一缕透着艾草芳香的白烟升起来了。爷爷告诉我们,可不能让艾草就这么烧起来,得捂着生烟,蚊虫最怕艾草烟了。捂着捂着,风儿过境,艾草把子又燃起来了,爷爷赶紧上前将火苗掐掉。在艾草烟的“保护”下,我们这些孩子安心地躺在竹椅上看星星,听大人们唠嗑,而爷爷就在一旁时不时给我们打扇子……自爷爷走后,夏夜院子里再也没有熏过艾草烟了,随凉风阵阵,繁星满天,无奈蚊虫乱飞,根本容不得你在院子里纳凉小憩。

真的很怀念那时清凉宁静的夏夜,和那淡淡的艾草烟味。

端午插艾淡着衣

文/刘干

谈及端午,插艾是个绕不开的话题。

艾草,是一种不起眼的植物。田间地头,沟边河畔,房前屋后,从不择地而生,随处都能见到它的身影。惊蛰前后,百虫苏醒,艾苗也破土而出,发芽,长叶,拔节,竭尽全力地生长着。蜷缩的枝叶,经初夏的阳光和清风喂养得亭亭玉立,风姿绰约,青翠欲滴。它们簇拥着,坚守着一方瘠土,在远离喧嚣的宁静里,站成一行行凝重的宣言。

那含着苦味的草木香气,很智慧,似乎也有解脱的喜悦,但底蕴是深厚的,清苦的。千百年来,那幽幽清香一直缭绕在已然泛黄的诗卷里。“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诗经》里的那株艾草,折射的爱情是那样质朴,那样纯粹!那采艾的纤纤素手,不知曾落在哪一枚叶片上,那采艾的女子,也不知了去向。

古往今来,端午时节,农村千家万户都在屋檐下房门上悬挂艾叶和菖蒲。《孟子》载:“犹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也。”《庄子》中也有“越人熏之以艾”的记载。南朝梁宗懔《荆楚岁时记》:“五月五日,谓之浴兰节。四民并踏百草。今人又有斗百草为戏。采艾以为人,悬门户上,以禳毒气。以菖蒲或缕或屑,以泛酒。”可见用艾治病、袪毒、辟邪有着悠久的历史。李时珍《本草纲目》中记载:“服之则走三阴,而逐一切寒湿,转肃杀为融合;灸之则透诸经而经治百种病邪,起沉疴之人为安康”,充分肯定了艾的功效,古人称之为百草之王。

童年的端午寄托在母亲身上。母亲会起个大早,趁太阳还未升起之前,割来夜露打湿过的艾草、香蒲、金银花藤、桃树枝等“百草头”,挑出艾草插在屋檐下、门框上,剩下的和百草头一起浸在锅里煮开,兑上雄黄倒在大盆里给我们兄妹逐个泡澡。洗完澡,母亲会给我们手腕脚腕扣绒,戴上她用五彩丝线钩绣的菱形、三角形或锁形的放入艾草碎末和丁香、薄荷等香料的香囊。母亲说,蒲剑斩千妖,艾香招百福,这样就能防止蚊虫叮咬。收拾停当,母亲会让我们拿上甜糯的粽子分送左邻右舍,也会带回口味不同的粽子给父母品尝。

乡间五月,天气潮湿而闷热,百虫蠕动,晚上到庭院或打谷场上乘凉,母亲会点燃艾草,青烟起处,艾香弥漫,蝎子、蛇、蜈蚣、壁虎、癞蛤蟆这五毒就不敢近人身了。艾如一位智者,以神秘的语言,劝导百虫各归其所;又如一位仙子,轻舞广袖,佑护一片洁净之地。

“端午时节草萋萋,野艾茸茸淡着衣;无意争颜呈媚态,芳名自有庶民知。”艾草跟世上大多数苦涩的事物一样,其优秀的内质散发出苦涩的芬芳,是这个世界的清醒剂。它与其他杂草一样平凡,枝叶里却深藏着神奇的能量。

端午插艾,坚持的不仅是一种习惯,更是对古老文化的沿习和传承。我们插的不是艾,插的是时光,插的是我们一脉相承的传统和生活。

悠悠艾草情

文/李拥军

离家愈远,故乡的一切在心里愈近。在高楼林立的缝隙里,我忽地看到有人高举艾草叫卖的身影,泪腺顿时被那嫩绿刺破,父亲的坟冢上一定又是艾草萋萋,思绪在泪眼迷蒙中放飞。

在故乡的田野,艾草被几场温柔的春雨唤醒后,便你催我我挤你的探出头来。此时的父亲也开始在犁耙水响中忙碌。

在记忆里,到了割艾草的日子,我与村里的孩子就拿着一弯银镰在雾霭里奔跑呐喊。山岗上,河堤边到处是我们的身影,吆喝声、呼唤声、山歌声、鸟叫声、牛铃声、鸡鸣声回荡在山前岗后。

那时,我把收割的艾草晒干后,与村里的大人们送到收购部去卖。然后去百货门市部换几个本子、几支铅笔,有时也换几块薄荷糖带回家给奶奶吃。此时的父亲便用他粗糙的大手在我后脑勺上抚摸着,我心里那个美啊,在睡梦中都会笑醒。

记得有回端午节,父亲带我去山坡的旱地里锄芝麻,他对我说:“不要看前面有多少没有锄,你只看你锄了多少,世上只有懒人,没有懒土,只要有付出,就有回报。”累了,父亲教我用桐树叶包“土粽子”,用金黄的细沙做主料,艾草叶做馅,思茅草包扎,那一个个小巧玲珑的“粽子”是我童年最美好的记忆。父亲还教我用掉在地上毛茸茸的黄栗花,把扯来的艾草编织成一条条黄绿相间的艾草辫子,带回家晾干熏蚊子。

端午节的晚上,我们一定能吃上母亲用糯米和红豆做的糯米饭,父亲总是叫我给邻居大爹送去一个香喷喷的糯米团。夜里,邻居们聚在一起乘凉,一家燃起一根艾草辫子放在四周驱蚊,听我父亲侃天南海北的故事。困了,我便躺在父亲的怀抱里看着眨眼的星星,嗅着艾香甜甜地睡去。

如今,父亲离开我已经八年了。今年的端午节,我要回家陪母亲去父亲的坟头采摘艾草,吃母亲为我做的糯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