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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取暖的文章 / 取暖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火盆里的温暖童年

文/筱静

每当寒冷冬日来临,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时的火盆,和那全家人围坐在火盆旁烤火闲聊的温暖时光。

那时候的冬天似乎比现在还要冷,而在寒冷的冬天里,家家户户主要就是靠火盆来取暖了。每当冬日清晨,当天还没亮,我们还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时,父亲和母亲就早早起床了,等母亲在大锅里烧好热气腾腾的杂粮粥,父亲就会在火盆里架好炭,再将灶里的余火灰扒出来,装进火盆里,不一会儿,寒冷的屋子瞬间也变得温暖起来。

最有趣味的莫过于三九严寒、大雪纷飞的日子。孩子们放了寒假,大人们也闲了,一家人就会窝在家里,就着火盆烤火聊天。父亲爱喝茶,往往一吃完饭,他就会抓一大把茶叶,放进他的小茶壶里,往火盆上一放,不一会儿煮开了,就会有浓浓的茶香扑鼻,父亲把茶壶放在火盆旁,慢慢地喝,慢慢地加水再煮,就这样一直可以喝上一整天。偶尔有邻居大婶前来串门,母亲会赶快招呼客人坐下,一起说些闲话,或交流一下手里的手工活儿。

而我们这些孩子们就在旁边,或拿着书装模作样看几页,或叽叽喳喳地斗嘴儿,甭提有多热闹了。肚子饿了,拿几个红薯,或年粑。红薯埋进火盆里,年粑就着正旺的炭火烤。好不容易烤熟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诱人的香味,迫不及待地剥开,也不管它烫不烫,津津有味地就开吃,直到嘴边脸上都是一道道的黑印子,那多半是烤焦了的红薯皮不小心糊在脸上留下的印迹。母亲会在一旁爱怜的嗔道:“真是一群馋猫,弄得猫脸胡似的。”

吃饱喝足了,又按捺不住外面大雪的诱惑,邀上几个小伙伴们,一起跑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冲冲打打一番。等到玩累了,觉得冷了,又跑回屋里在火盆上烤烤冻得通红的小手,温暖的炭火映照着一张张红苹果似的笑脸,也映照出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时光早已经一去不复返。童年的火盆也慢慢从我们视线里渐渐消失。时代的进步,早已淘汰了那原生态的取暖方式,而代替的更多的是现代化的空调、电暖器等方便而又干净的取暖用具,但我却真的很怀念童年时的火盆,以及一家人乐呵呵地围着火盆取暖的融融岁月。

在民歌中取暖

文/林文钦

曾几何时,我对中国民歌有一种排斥情绪。这主要同我的小资情趣有关,因为民歌大多是咏叹爱情的,而在我看来中国民歌里的爱情带着土腥味,它们似乎只属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年轻人。我倾向于西洋的经典爱情歌曲,以及国内的部分流行音乐。但是在我有了一些情感经历后,对爱情的看法趋向本质后,我发现还是中国民歌中感动我的更多一些,让我发生这种变化的,正好是它们的音乐元素中那些很乡土的那部分。

只要你认真反刍一下中国民歌,会发现其中有一个很有趣的语言现象:歌曲中对恋人的称呼永远是“哥哥”或“妹妹”,不管是西北还是西南民歌均是如此;并且,歌词也极少出现“爱”字,和现在爱来爱去的流行歌曲大异其趣。这大概同农耕社会爱情的含蓄与羞涩有关。对于生活在强调沟通能力的信息时代的人来说,羞涩作为一种心理气质绝不是黄金。但当满大街的女孩都在大喊“爱上你是我的幸福,是我一生的快乐”时,羞涩就显得珍贵了。我一位年长的同事说,他恋爱时如果能悄悄摸一下“阿妹”的辫梢,都会激动得不能自已。这就是羞涩的力量,我们现在即便彻夜逗留在情人的芳唇上都不一定会晕眩了。

兄妹相称还诠释了爱情的另一种形态——亲情。有人说,流行歌曲和电视上的肥皂剧里之所以“爱”字泛滥,主要是由于现实中真爱以及相爱能力的流失,越缺什么越要谈什么。这么说似乎过了点,但爱情的时尚化、数字化的确使它越来越像肯德基店里价格不一的可乐,用水龙头控制配方和流量,可口,但不一定可心。泡沫爱情的流行美化了“哥”“妹”在我心里的感觉。融入了亲情的爱情其实比所有浪漫之情都更纯粹。一个男人要背叛称自己为“甜心”的女孩也许是容易的,但要背叛那个柔柔地叫自己“哥”的人则十分困难。

中国民歌最能打动人心的地方在于它表现了超越时空的守候。《兰花花》《在那遥远的地方》等等无不如此。那是落后的生产力和通信方式造就的纯朴,这种纯朴又造就了用一生去等一个人的神话。我以前不知道西北的汉子们为什么要舍下心上人赶着骡马走西口,而且一去就是数度春秋;当我在一个荒芜的秋天,站在大西北的高坡上亲眼目睹了贫瘠苍茫的荒塬时,我懂得了民歌里面的爱情为什么会那么浓烈和坚贞。我无比热爱的一首MV是中央台音乐频道推出的《兰花花》。无比热爱那日日独坐山坡用心捕捉骡队铃声的美丽女子,无比热爱滚烫的脸庞上那两行比一个无望的下午还漫长的热泪、针线穿过新鞋底时从指端蔓延到心尖的颤抖,无比热爱方言里的细腻与坚韧:“你若是我哥哥哟,招一招的那个手;哎呀你不是我的哥哥哟,走你的那个路……”我们很幸运生在了一个手机、越洋电话和网络空前普及的年代,不必在想对远方的姑娘抒情时慨叹“没有邮递员来传情”;高效交通让人跑得比心还快,一日千里,甚至一日数万里。思念的长度和浓度却因此遭到了削弱。我不能说现代科技破坏了爱情的经典性,但事实求是地说,和当下那种上午在广州说想你,下午就飞到上海见面的爱情相比,我更倾心民歌里的约会,更倾心那个站在黄昏的岔路口等了许多年仍痴心不改的“大妹子”。

民歌所特有的大量农耕和游牧文明的意象为许多怀旧的心提供了温暖的居所:羊群、马匹、马头琴、红棉袄、蓝蓝的天空……它们重现了风吹草低、月光无垠的纯美景象,那是生活的原生态,爱情的原生态。我多么羡慕那个坐在草地上陪着马头琴默默哭泣的年轻男子,那时他的马在远处月光粼粼的河湾饮水,风掀动他额前的黑发,噼啪作响的篝火升上夜空时映亮了一张伤情的脸。我甚至喜欢陕甘高原风味的红棉袄,它穿在漂亮妹妹的身上,把她的脸衬得更漂亮、健康,还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它不可能在都市大街上闪亮登场,却是黄土地上永久的流行色。还有妹妹的长辫子,它是民歌中最灵动的细节,不矫饰、不病态,在我的情感地图上,它几乎成了通往纯洁的路标。在中性化的短发风靡街头的城里,和“小芳”似的留着乌黑长辫子的姑娘恋爱,成了一个具有纯真气质的理想。

当音响中流出散发着泥土味的《草原之夜》时,我体验到了那种温暖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回到了那个水草丰美的久远年代:那时生活简朴,但爱情如诗如酒。我们在阳光下劳作,坐在月光与草地之间弹琴说爱,因为一个古典的眼神脸红半天,为了等一个人,甘愿饮尽一生的孤独……

寒冬赏读取暖诗

文/聂难

冬至过后,严寒紧逼而来,此时,电热空调、暖风机、采暖地板等现代设备,立刻为我们送上温暖。而古代没有现代化的采暖设备,人们大多靠火炉、火炕燃煤取暖。历代文人墨客也因此留下了不少以取暖为题材的诗作,细细赏读,使人产生读诗生暖之感,别有一番情趣。

“风光今旦动,雪色故年残。薄夜迎新节,当炉却晚寒。故香分细雾,石炭捣轻执。年芳袖里出,春色黛中安。”这是南朝陈政治家、文学家徐陵《春情》中的句子。描述的是人们在阴历年末岁首围炉取暖、辞旧迎新的情景。诗中特别提到,把“石炭”捣成粉末,用“轻纵”(细致薄绸)筛去杂质,掺入香料做成发香煤饼入炉燃烧。不难想见,除夕之夜家人团聚在这温暖飘香的室内,无疑愈发衬托出节日的热烈气氛。

金代文学家赵秉文钟爱暖炕,他在《夜卧暖炕》诗中写道:“京师苦寒岁,桂玉不易求。斗粟换束薪,掉背不肯酬。近山富黑瑿,有金不难谋。地炕规玲珑,火穴通深幽。长舒两脚睡,暖律初回邹。门前三尺雪,鼻息方齁齁……”诗中描述了金代中都(今北京),寒冬时节柴米昂贵,富裕之家不惜重金到近山处购买“黑瑿”(即煤炭)烧炕取暖。尽管门外雪深三尺,寒冷彻骨,但室内仍温暖如春,人们可以伸展两脚安然入睡,而且鼾声连连。如此绘影绘声的描写,读来让我们仿佛看到一幅诗人安卧暖炕悠然自得的熟睡图。

“十月都人家旨蓄。霜菘雪韭冰芦菔。暖炕煤炉香豆熟。燔獐鹿。高昌家赛羊头福。”这是元代文学家欧阳玄《渔家傲·南词》的上阕。词中描述了元朝京城大都(今北京)富户,在阴历十月入冬季以后,纷纷储存白菜、韭花、萝卜等菜蔬;室内煤炉烹煮香豆,熏烤獐鹿,并利用煤火余热烘炕取暖,过着温馨优裕生活的情景。

清代康熙乾隆年间,诗人方元鵾对炕有独特的感受,写有一首《暖炕》诗:“北人炕寝意非古,床不以木乃以土,寝床寝地古有云,地与土炕疑不分。因思床炕本异制,北人自为御寒计。石炭通红隔宿温,门外雪霜不入门。室中有炕炕有炉,羹釜茶铫与酒壶……”全诗语言通俗、比喻新颖,笔调诙谐,通过睡炕、睡床生动描绘了北方人和南方人,由于气候条件不同,生活习惯也不相同。

最生动有趣的取暖诗,当推清人方朔的《暖炕诗》:“燕山之寒南所无,十月重袭已拥狐。白日乘风面似割,夜气一肃尤彻肤。欲卧又畏衾似铁,独坐往往依红炉。主人慰予勿复尔,有炕胡不生火乎……石炭布满木炭引,焰一发处光腾舒……三入三出热已偏,美哉衾枕皆温如……”此诗描写了诗人初到“燕山”,对冬天的寒冷十分不习惯,白天冷风割面,夜晚寒气刺骨,想睡觉怕衾被冷似铁,只好“依红炉”独坐。但是主人告诉他,尽管天气很冷,但困难很好解决,你只要把煤火燃烧起来就解决了。在主人的指导帮助下,地炉点起来了。过了一小会儿,火炕就烧热了。不论是枕头还是衾被,都是温暖宜人。这样一来,诗人不仅没有被寒风所冻,反而在暖和如春的火炕上睡个好觉,又做了个好梦,真是舒服极了。

寒气袭人的隆冬时节,捧读这些诗作,不知不觉间,仿佛与诗人一块儿走进温暖的世界,心头不禁泛起丝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