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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贝壳的文章 / 贝壳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贝壳的故事

文/赵萍

我这个人兴趣广泛又无一精专。就说收藏吧,有陶瓷玉石,也有古钱邮票,虽然都不值钱,但早期的收藏几乎都与我的过去有关,每每把玩,都会引起对当时场景的回忆。

其中一枚贝壳,是我特别看重和珍爱的。它有鸭蛋大小,灰白色的外壳上布满了浅褐色的花纹,腹部是米黄到橘黄色,正中接头的道沟两旁,是对应的两排排列整齐的褐色锯齿纹。我之所以对它情有独钟,是因为它是姥娘传给我的。

姥娘虽是母亲的亲娘,但我们祖孙两代的感情却远远胜出她们母女。我是母亲上初中时生下的,五十年代初期,大龄上学也如文革后成人高考一样时髦。母亲把刚刚满月的我交给她娘,就义无返顾地去济南三中(今省实验中学)读书去了。姥娘将嗷嗷待脯的我接过来,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抚育成人,其间的辛苦可想而知。

记忆中是那个饥馑的年代,一个春日的午后,我饥肠辘辘哭闹着问姥娘要吃的,姥娘拿不出,急得直掉眼泪。那时父母每月都按时把我的粮票寄给姥娘的,可那个月不知为什么,我们迟迟没收到粮票,就饿起了肚子。记得姥爷每次从学校回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收到粮票没有?”那个月我们到底没有收到母亲寄来的粮票,据说是被邮递员给私吞了,那个年月,因缺吃少喝饿死的人不在少数,很长时间我都曾憎恨那个不良的邮递员,随着时光的流逝,我的恨意渐消,不知我那个月的粮票帮到他或他家的孩子多少?

姥娘被我缠得不行,忽然想起什么,从衣柜的活筐里拿出那个东西,姥娘小心地将它送到我耳旁,说道:“这叫贝壳,是大海里的东西。你听听,里面有大海的声音。”幼小的我将贝壳贴在耳朵上,什么也听不见。姥娘笑眯眯地说:“傻妮儿,仔细听。”我好像仍没听见动静,但碌碌饥肠却被这突兀出现的小玩意儿暂时压了下去。

姥娘虽然上了年纪,但对涌现的新事物总是抱着欣喜的态度去欣赏,接受;逢到大苦大难来临之时,姥娘也从不退缩,而是带着一颗永不泯灭的爱心去从容、坦然地面对。姥娘一生命运多舛,少时丧母,年轻又逢战乱和贫寒;文革前,姥爷因所谓的隐瞒历史问题被迫辞别教坛贬家为民,姥娘也完成了一个由“先生娘子”到黑五类家属的转换,但老人从无怨言。记得在左家村四队劳动时,生产队里搞副业做粉皮、需要一个烧火的,谁也不愿意干这个被烈火烤炙的活计,姥娘却应承下来。从秋到冬、从春到夏,她一年四季不停地抱柴烧火,一连两年,原本细腻的皮肤被烈火烤炙成古铜色。那大概是七零年,姥娘竟毫不犹豫地拿出她两年的工钱为我们姐们仨人每人买了一件粉红色的的确良衬衣,我们是梁山大街上最早穿上的确良的女孩儿。姥娘看着我们好开心:“可惜我们赶上这年月,我们那时哪敢想这么俊的衣裳啊!”每年假期,我们走姥娘家,姥娘都是早早为我们摘下树上的枣儿,洗净加上白酒做成醉枣儿犒劳我们。姥娘把自留地里的嫩棒子、地瓜埋在做完饭的锅灰里,那又香又甜的美味极大地满足了我们的口福,丰富了我们童年的记忆。

在她七十岁那年,姥娘还颠着几寸长的小脚,硬同我一起徒步攀登了泰山,看了日出。我心疼她,让她坐索道下山,她却心疼钱,满心欢喜地说:“多少人做梦来泰山都来不了,咱能来就够好的了。”她总能把悲苦用力地、慢慢地咀嚼,直到把苦涩也带上一丝甜味儿,就如同她当年送给我的那枚表面不起眼,胸中却藏娇纳秀,气吞山河的贝壳。

和姥娘在一起,她给了我生活的信心和克服困难的勇气,更给了我生活的激情和做个快乐人的秘诀,使我虽然历经波折,但仍能达观感恩地活着。

如今,姥娘离开我已经十多年,她老人家早已化作一杯黄土。可每每再捧起这枚贝壳在耳边聆听,我真的就听到了大海的轰鸣、大海的韵律和大海的潮声。啊,贝壳原是有生命的,且生命力犹如大海般顽强和久远。

礁石与贝壳

文/崔国发

风吹浪打,你无可逃脱,它们仿佛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存……这些无情的风浪,无休止地猛扑,在一些人的眼里,常常被视为残酷的暴君,但是,对

于倾尽毕生精力在大海里浮沉的赶考者来说,未尝不是严峻的考验。比如礁石。它多次在我的诗中被赞美过——

不仅仅是因为礁石不畏冲天的狂涛和排空的浊浪。它给我的印象是韬光养晦式的沉默,却在最险的深水区理性地选择勇敢的面对,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它像惊雷一样,向蓝天和大海发出了洪钟大吕般的生命的呐喊。它不愿苟同那在碧绿的海水里随波逐流的贝壳。

这些一再退缩的贝壳,一次浪潮的席卷,便被迅速带到一片杂乱无章、早已干涸的海滩。小小的贝壳,它一生的积淀,甚至还不如一个鹅卵石的重量。内心空无,还有什么意义?或许贝壳所爱的是浅滩,巨浪到这里已成强弩之末。它们是懦弱的一群,曾经被它们收藏的朝霞的虹彩已黯然消失,那水珠折射的斑斓的波纹已不复存在……

未必都能做脚踏风火轮、扭转乾坤的闹海的哪吒。

笑傲江湖,人生似海。在雪浪花里摸爬滚打,掀波踏浪,孰轻孰重,孰浅孰深,不言自明。

沧海记忆汪子岛

文/杜秀峰

由山东无棣县埕口镇驻地向东北方向行驶约30公里,穿过一片片整齐的盐田,再向北踏过一条坎坷的土路往前行,路的尽头就是汪子岛了。

这是一座完全由贝壳堆积而成的小岛,其面积约6平方公里。从航拍的照片上看去,极像一条巨龙静卧在渤海之滨,观潮听涛,厮守着岁月沧桑。在岛上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上,层层叠叠地覆盖着无数贝壳,形成一条条鲜明的贝壳带。有的贝壳历经潮汐侵袭与自然的风化,已没有了棱角,如古玉般光滑,有绵软温和的感觉;有的贝壳尖尖角角保存得相当完整,一看便是有待磨练的新生代;更多的贝壳早已碎为贝砂,轻纱一样柔顺地抚摸着每一寸土地。

汪子岛位于历史名河鬲津河入海处——大口河向东绵延70多公里的古贝壳堤的东端多公里的古贝壳堤的东端,也是国内独有、世界罕见的贝壳滩脊海岸。古贝壳堤的形成得益于独特的地理风貌。这里的岸滩平缓,海浪潮汐将贝壳搬上海岸后,很难再将它带走,历经几千年的堆积,便形成了独特的古贝壳堤岛。

踏上汪子岛,仿佛置身人间仙境。微闭双目,一任海风轻拂,忘情地陶醉于大自然的神奇瑰丽之中。岛上碧草叠翠,凤凰头、海麻黄、沙参等名贵中草药遍布全岛。每至秋季,就有银色的海鸟栖息在矮矮的荆树丛中,荆树上挂着一串串紫红色的酸枣。草丛中偶尔有野兔窜出,瞬间跑得无影无踪,惊得海鸟雪片似地满岛飞舞,煞是好看。

岛上散落着的几十间土坯小屋是早年渔家避风雨、寄存货物的地方,以荆条编织插障,敷之以泥,覆之以草,再覆之以泥。土坯小屋的前边则是一排排红砖赤瓦的房舍,是岛上的居民区。相形之下,那质朴到近乎蛮荒的小民居竟成一处风景。

最使人流连忘返的是汪子岛那漫长的金沙滩。被海潮推上岸来的贝壳,经过百千年的风蚀,成为了今日一片金黄的沙滩。沙滩长约5华里,极其狭窄,最宽处不足200米米,疏松柔软,走在上面像踩在弹簧上一样。再往下则是浅海滩。汪子岛的浅海滩极富有情趣。每至退潮,蹚过约100米宽的软泥浆即是数十里宽的坚硬沙米宽的软泥浆即是数十里宽的坚硬沙滩,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流动的砂浆,踩上去,泥砂从脚趾缝里冒出,舒服极了。这时,你可紧跟退却的潮水,追逐海蟹,寻觅文蛤,潇洒地做一回赶海人。

当朝阳初上或夕阳余晖返照时,汪子岛上烟翠霞红,变幻不断。如遇雾天,汪子岛被丝丝缕缕的雾色轻轻漫掩,透过雾色看海中捕鱼的舢板,时隐时现,迷迷蒙蒙,好似仙境一般。我这个土生土长的埕口人第一次观看到这无边的景色时,亦被家乡这美丽的风景深深地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