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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斗笠的文章 / 斗笠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细篾斗笠

文/吴遵智

一笠春雨催农人。

像针脚般的细雨下了半个多月,我想起,该去给父亲买顶斗笠了。

我的父母还在乡下,田土都是他们在料理。虽然不多,但一亩三分地也得抢农时。农谚说“犁田莫躲雨,收割别歇凉”,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去年春天,我给父亲买了件雨衣,衣领上的帽子可以戴在头上。后来母亲告诉我,父亲下田种地很少穿戴这件雨衣,因为不透气,闷得慌。

我来到市场,正逢赶集,各种农用竹编制品挨挨列列,堆成一片。斗笠,大的小的;箩筐,高的矮的;筛子,圆的方的。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三穗多竹编,源于这里竹多匠人多,这里是文化部命名的“竹编文化艺术之乡”。三穗的细篾斗笠更是享誉一方,主产地在瓦寨,从清嘉庆年间发展到现在,已形成传统品牌。这里斗笠以细篾、棕丝、光油为原料,编成网格。圆形、斜檐、尖顶,美观耐用、轻巧方便,能遮雨避日。瓦寨细篾斗笠不仅是生产生活用具,而且是工艺收藏品。1984年,瓦寨斗笠被作为国礼,赠送给访华美国总统里根。瓦寨也因此出名,被誉为“斗笠之乡”。

我斜身穿进人群,高高的几堆竹笠前,两位头包黑帕的老妈妈相互招呼着:“么劳嘎响?”“买劳,么哟劳”。这是苗语,意为“你来赶场?”“我来,你也来”。其中一位稍胖老妈妈,拿起一顶中号斗笠向摊主问价,摊主伸出右手,勾下拇指,大声说:“四十”。“四十去呀,我去年和你买,不是三十五吗?”。摊主回答说三十五买不到,今年涨价了,编个斗笠不容易,破竹篾、编架子、别顶、夹棕、夹纸、镶边、染顶、上油光等都是请人,现在油贵,人工费也贵,所以要四十。

我拿起一顶中号斗笠,摊主向我推荐堆放在旁边的大号。说这个雨天晴天戴在头上,都好活动,尤其适合钓鱼的人。我问摊主价格,摊主说五十。老妈妈放下中号,拿起一顶大号,说四十五卖不,如果卖,买三顶。我也顺势说道,如果四十五,我也买三顶。

老妈妈买了三顶大号,我也买了三顶。付钱时,我多付五元,是帮老妈妈付的,不用找零。我想起我的母亲。对待农村朴实的老妈妈,我始终心怀敬意和悯爱。

老妈妈感激我,说本来是只想买两顶的。最后又决定买三顶,是因为她听摊主说大号戴在头上,钓鱼时好活动。老妈妈说她有个儿子在外地工作,喜欢钓鱼,所以多买了一顶。听了老妈妈的话,目送着她拎着三顶斗笠远去的背影,我百感交集——斗笠的丝丝细篾,不正像是慈母的缕缕情思吗?

拿着三顶斗笠,我回到了家。妻子问我多买一顶干什么,我说自己用。妻子说用不上。我说用得上,要是早买我早用上。我告诉妻子,这么久来一直下雨,我外出照相都是扛着雨伞,很不好使。尤其是前两天跟领导下乡,细雨中,当我戴着草帽冲到领导面前举起相机时,同行的人群中,有的投来诧异的眼光,似乎觉得我这种款式不适宜。当时我心想,我不应该戴草帽,应该戴雨笠——我是人间自在人,江湖处处可垂纶。扫空紫陌红尘梦,收得烟蓑雨笠身。陆放翁的这首《溪上小雨》,从小我都喜欢。

我买给父母的两顶细篾雨笠,父亲戴上了,他翻犁的田已剩不多。母亲是去挖笋子时戴的,那天我又正好回乡下老家,母亲说挖两个让我尝新。其实笋子蕨菜我今年早得吃了。

回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不知那个老妈妈的斗笠送到她儿子手里了没有。更不知道她的儿子是否还记得在小学课本里读过的《斗笠》:

孩子,戴上这顶斗笠吧/你便把故乡戴在头顶/走到哪里,你都是故乡的一朵蘑菇/娘在梦里也能看见你不斜的身影。

孩子,戴上这顶斗笠吧/斗笠里有我编进的鸟鸣/走到哪里,你都能听到来自故乡的声音/静静的夜晚,鸟鸣会滑进你的梦境。

……

杉树犁黄牛背

文/尹文策

“今夜曲中闻折柳”的春季,何人不起故园情?我想起了小时候我家乡一年耕作之始启幕的农耕市场。

木犁市场是首屈一指的当家花旦,那整齐排列的整架木犁像长虹卧波,让读了几句诗的我,想起“杉树犁弯枫树枷,黄牛背起笑哈哈”的言语。

铁耙和木耙,它们与犁一样是农民耕耘田地的三大件,上百架的铁耙排列在一起,就像队列排序整齐的士兵,而背着铁耙的农人也像古代的将军,背背倚天剑。木耙立于交易场内,俨然今日的跨栏,远看身材伟岸,近看英姿飒爽,它传承着公平公正的美德,将稻草平整如镜,让禾苗生长的环境一致。

对于农耕的人们,蓑衣、斗笠是他们的必备工具。一堆堆的斗笠,叠得比人还高,棕树纱片编织而成蓑衣围成一道屏风。人们用手掐掐斗笠,看笠顶是否坚硬,斗笠圆边的花纹是否好看和扎实,瞅瞅蓑衣的针线是否绷紧和整齐,棕片是否有脱落和掺假现象。他们动作麻利,交易快速,只见叠得老高的斗笠和蓑衣像远去的巨人,身材逐渐矮小。农民不是政客,丝毫没有“蓑衣斗笠罩坏人”的感觉,反倒觉得斗笠蓑衣像古代武士的头盔铠甲。

卖锄头和铁指耙的摊位像一条长龙,商品琳琅满目,选货的人们先看商品的外容,衔接的地方是否注死了火,是否有断裂微坼,再用铁敲铁,用耳聆听发出的金属声音是否纯脆和悦耳,用以验证钢铁的纯洁度,那声音此起彼落,活脱脱的一场音乐晚会。谁也想不到这“长龙”如其他农耕的产品一样,很快地各逢其主,找到了“宜居”的新家,短短几个小时,长龙便归大海,消失了踪迹。

牛是农民的宝贝。丘陵地区尽梯田,没有牛和犁,梯田就无法整服,就会渗漏。人们对牛市的牛粪的臭味毫无介意,他们来到市场,远远就用目光搜寻牛群中自己喜爱的耕牛,说来也怪,这一天牛群的牛显得驯服,人们不时掰开牛口,从牛牙来判牛的年龄,看看牛的长长脖颈,并用手摸摸,判断套枷的地方是否容易溃烂,再用手摸摸牛肚,判断人是否赶草赶料(牛的饮食能量),再看看牛的整个架式形象,然后,再将手伸向对方或中介人的衣袖中,俗称“掐手”议价,就此完成交易。牛自然也由旧主人换了新主人。

天下农民是一家,农耕市场就是农民相聚的家。我的家乡的农耕市场,无论是本土农民的“妈咯”声,还是祁东农民操的“昵格”的口音,间或宝庆农民的“摸咯啰索”的长韵声(均为“什么”的意思),都是春天里最原生态的音符。

雨中 斗笠情

文/桂孝树

春雨连绵的日子,在一家乡村饭店吃饭时,发现店中墙壁上挂满了过去各种各样农具,墙壁上斗笠勾起我深深的回忆。对斗笠的记忆是以前在我老家江南的水乡,可以说斗笠和蓑衣是村民们出行、干活必备的用具,几乎家家户户的墙壁上都挂着它们。

老家盛产竹子和棕树,屋后的青山上是连绵不断苍翠的竹林,地头边长满了宽大的粽子叶是做斗笠最好的原材料,手巧的篾匠将成熟竹子劈成竹篾用以作为胎骨,以帽顶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分为上下两层,每层要编16圈,每圈要4根篾,上下两层,就要用掉128根细的篾,用细细的竹篾编织成两层经纬网,网中铺着晒干的粽子叶。可见做好一个完整的斗笠可不容易。

无论下雨还是天晴,斗笠总是随着村民们行走在田间地头,湖中小舟上随处可见。放眼一望,宛如无垠的田野中漂着一枚枚阔叶的浮萍,更似那平静的湖面上移动的伞花在湖面上四处移动,让人赏心悦目。

戴一顶故乡的斗笠,就像把故乡装在心上,无论走到哪里总是忘不了故乡的声音。那戴在头上的斗笠如同一朵朵流动的伞花伴着孤单的身影在异乡的街头流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故乡的芬芳,小小的斗笠一路承载的是故乡不了情。

“小小斗笠情又深,我编斗笠送红军。妹送阿哥慢些走,盼望早日传佳音”。想当年一顶寄托家乡亲情的斗笠伴着红军阿哥转战大将南北,在青纱帐和甘蔗林里演绎着“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画面。

千百年来斗笠庇佑着辛勤的劳动者,承载着源远流长的华夏文明。从《诗经》“何蓑何笠”、《国语》“簦笠相望”来看,斗笠作为雨具,至迟出现于公元前5世纪初。经历了汉代的雏形期,明代的成熟期,清代的鼎盛期,民国的兴盛期至建国以来的繁荣、衰败期。相传乾隆年间,时任太常寺博士的中方荆坪村人潘仕权执掌宫廷礼仪,他回乡省亲返京,将中方斗笠献给乾隆皇帝,得到了乾隆皇帝的极高赞赏。从此中方斗笠成为清朝贡品,声名鹊起。

过去刮风下雨时,在斜风细雨中,免不了穿上一袭蓑衣,戴上一篷斗笠,那种“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场景成了田园里最常见的风景。蓑衣就是用棕丝编而成的雨衣,结实厚重,穿在身上非常暖和。到如今人们都改穿雨衣了,轻薄如蝉翼,轻松自如多了。

蓑衣渐渐离开人们的视线,不过那古老的挡雨遮阳的斗笠,至今仍活跃在在山村水乡之间,但工艺上有了很大的改变,因斗笠具有新颖、美观、时尚、防晒、透气、隔热、防雨、耐用等多种功能,一些风景名胜景区斗笠作为一种既实用又美观的工艺品在景区专卖,深得游客们喜欢。

斗笠已成为时尚女性和钓鱼玩家的个性遮阳帽,还可做为舞台道具及家庭、饭店赏心悦目的挂件饰品,是很受世人欢迎的一顶多用的竹艺工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