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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3/08好的文章

心灵漫步

文/点墨成语

当沙沙作响的脚步,惊扰了蛰伏在深秋的梦,那抹淡淡的季风,便开始拂过萧瑟的枝头,似要剪尽千枝万末,找回心意曼舞的从容!

我,伫立在苍凉的暮色边缘,看那枚绕梦缠纱的月芽,仍在醉心的凝望,那世间天涯末途的悲欢;任由前世的风,扬起今生的尘,将轮回深处的轻声细语,深掩于一帘难醒的幽梦。在这样的季节,我尽力安慰心灵的颤抖,让所有的风花雪月都成淡影,让所有的期期艾艾都成云烟。

影淡物疏,烟云席卷,预示着该是分离的时刻,只是早一分迟一秒而已,你被秋风席卷,我将入土化泥,只是在离开的刹那间,仍然有所牵挂和些许留恋。此时,若你也明白,朝朝暮暮的眷恋,我就是清晨初升的明媚,暮色前短暂的落霞;若你也相信,颤颤巍巍的温暖,我就是寒风里遮风挡雨的绿叶,含水带泥似燃非燃的薪禾;若你也认定,生生世世的宿命,我就是闭目养神间倏忽而过的流年,悠悠然在星辉里飘荡的牧歌;若你也思念,相依相偎的百年,那么何不淡定的在虚幻里浮想联翩,我们的相逢相知就不是纯属偶然。

宝贝,我的心意已被秋色侵染枯黄,在晚蝉的鸣叫里,在流萤的诱惑中,明明知道飘零也成定局,但仍然徒劳无功的做最后挣扎;明明知道繁花落尽时,再已不需要绿叶的衬托,我仍然猜不出你含羞带露的娇艳,是为谁而开?在含苞待放的季节之前,我已提前为你做好了生机盎然、申腰吐蕊的铺垫,等待着把你深情的拥入心怀;我知道,我的一生只是为你的柔媚幽香相守,就只能用寂寞苦苦支撑,陪伴你一夏的红颜。所以,在我离开枝头的时候,用默默无语,唤醒沉睡了一季的心愿,用星点薪禾燃烧的灼热,焚烤我单薄的身躯,完成我皈依化泥前的刹那绚烂。

心念也曾怀着春的多情,夏的完美,注视你阿娜多姿的不解风情,让我苦苦期待烟雨过后你娇艳的盛开。但是,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短暂,短暂得还没有来得及触摸,便已成为了飘散的云烟,我只能把自己定格在片片落英的感伤里,定格在你淡定从容、缤纷飘离的花瓣。现在,我只能在秋与冬交替的季节,借晚来的风最后一次演奏琴、筝悠长的感叹。留不住蕙质兰心,留不住有梦没梦的夜晚,还不如什么也不留,只留唇齿相黏时心灵的震颤,和两手相交时手心的温暖,或者只留我独自化泥,隐世于时空倒置的梦幻。

你,是仿佛是人世间如丁香般馨香单纯的女子,在季节的变化里不慌不忙,等待香满人间的盛开。我,在陪伴你的空隙,收集春的暖阳,夏的雨露,滋润你皎月般白皙的香蕊,在黄昏落日里,在闭门关窗前,把心念悬挂成风铃,轻轻地,轻轻地在耳边摇曳,催眠你梦乡的香甜。辗转静思苦想,心事饱墨欲笺,让深藏不露的长剑,在分离前尽展锋利,把那些哀哀怨怨的期盼,斩断;或者收起寂寞,破风起舞,立身长啸,把一生的缠绵在月影里书写成卷,在醒来时吟哦,在忧伤时轻念,那桃花扇上是谁书写的诺言,至今墨迹仍然未干,便要红尘绝迹,泪蒙双眼,本想在心静如水的时节,唤来一场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为我伴奏,为你无怨无悔狂弹一曲,生生世世的悲欢。

你,在听吗?

晶莹剔透的思念痛了,顺着我干枯的心脉,一直延伸到虚弱的心尖,在神经的末梢渗透,在分离的间隙流连,就那么一点一点,蚕食我深深的爱恋。如果你俯首低眉,你会看到一滴琼浆玉液,正从我叶脉的筋络里逶迤流淌,这可是我拼尽全力挤出的一滴泪,希望给你最后一次滋润,给你增添一丝生离死别的娇艳。离别就在眼前,我真的不想离去,只可惜,凡人逃不脱宿命,蝴蝶飞不过沧海。如果生命可以以另一种方式重新活过一回,你就是那只翻飞起舞的蝴蝶,我就是晴空万里的蓝天,让你在我的心意里挣扎,让你在我的胸鞘里裂变,如果想飞,那就在我的怀抱里随意盘旋。

如若你感觉,我的胸膛不够广阔,如若你认为,我的蔚蓝不够透明,如若你坚信,我的执着不够坚定,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心灵背负过太多的世事沧桑,所以注定我没有那样广阔的蔚蓝,你注定今生永远飞不过沧海,因为,你飞翔的翅膀、我的心意都被无奈缠绕,被巧施魔咒,遥远的沧海,华美的誓言,仅仅都是一缕炊烟。还是还原你的一抹柔白吧,让你开在最美的角落,让你开在最美的秋天,我会用我的绿意,坚定地捧你在怀,任痴迷的目光在花蕊与花瓣间抚摸流连。

宝贝,其实,在你把优雅的芬芳留在人间之前,你也是经过春痛夏苦,才慢慢悠悠的蜕变,一夜之间就把灿若繁星的淡白纯洁,点缀在崇山,点缀在庭院。我虽是环宇间匆匆的过客,但为了陪衬你的美丽,还是任劳任怨守护你的红颜。曾以为,花败叶落,一切该因此而终结,可谁知,在香消玉殒之前,你用一抹生命尽头牵魂的幽香,让我徘徊,让我留恋。这个世界有太多的难以预测、变故和身不由及的离合,一不小心一个转身也许就会错过一世的情缘,可这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在盛开的时节,入驻心田沧海的对面,早已没有了期许等待。你,走得执着而坚定,只让那抹恒久弥香在空气中游荡,我,为何还要在离开时苦苦依托,枉然感叹!

该离开时就该离开,因为只有恰到好处的分离,才有下一个季节轮回时的相拥相眠。

所以,在深秋就要结束,寒冬来临之前,我还是应该选择毅然决然的离去,在下一个春日里,牵你的手,重温一次红尘中牵魂的浪漫!

做回自己就好

文/网络

以前,特别喜欢过生日,可以收到很多的祝福,有几次,还有远方的好友赶来给我惊喜,那种激动的心情可以欢快一整月。可到了今年,突然不再想过生日了。于是就找了个安安静静的地方躲起来,细细回味之前能记起的每个生日。当时过的时候原以为哪一个都不会忘记,这是人生的每一道年轮,可想破了脑袋,能记起的依旧是那么有限的几次。自己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瞬间的繁华终究抵不过平淡的岁月,啥叫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才算品出点滋味。

由此联想到上周和一老友相聚,杯盏间语重心长地说了一段感言“人呀,到了一定的年龄,回头看,朋友是越少越好,越好越少”。之前无论你的朋友圈多么丰富多彩,到头来最好的依旧只有那么几个。当时不觉得,可如果把两件事放在一起把玩一下,还真有说不出的感慨。至少,不再追求表面的繁华,不再刻意虚荣的腔调,和谁在一起舒服就多和谁在一起,不舒服少交朋友的又何妨。外面的世界再阳光明媚,也终究抵不过默默牵手走过的风风雨雨,安安静静地做回自己就好。

到此,耳边不禁响起杨绛先生的一段话:“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橘子红了

文/月牙泉

1.

在没生病之前,他是镇上响当当的人物。

他身材魁梧,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上红光满面。往人堆里一站,帅气与威严一如鹤立鸡群,凸显,耀目。

他医术高明,妙手回春,尤其对骨科更是有独到的研究。哪家的小孩摔断了胳膊,大人们都非他不治。只见他轻轻一拉一推,在你还没回神的时候,错位的骨头已经推回原位。

他还爱说笑话。幽默的话语层出不穷,随手一指,随口一张,笑话已然一串串地蹦出来了。听得人常笑得喘不上来气,一弯腰,笑得趴下去。

就这么个人,威风凛凛像将军,到哪,哪热闹。

居然生病了?

他病了?怎么可能?骑着自行车像一阵风。说起笑话来,满面红光。大家摇摇头,说不相信。

可的的确确是病了。肺癌中晚期。

当县城里拍片的结果在小镇不翼而飞的时候,惊讶冻结成人们脸上错愕的表情,久久掉不下。

2.

再见到他,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手术不太成功,留下很多后遗症。

人们无法把现在的他和以前的他联系在一起。

据说动手术时碰到了喉管,他现在说话就如一面破锣,那声音又沙又涩,像从破风箱里硬挤出来。

据说动手术时还破坏了神经,他的半边手像个倾斜的筛糠不停地哆嗦,他的一双腿居然无法站立,需要一个扶手才能挪动步子。

他还不停地咳嗽,一咳起来就会声嘶力竭,一口一口的浓痰从嘴里涌出来,总还混合着唾液拉着丝从嘴角滑下来。

……

所有探望过他的人,都摇头叹息。说,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咋变成了这样啊?真是可怕。

这些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的脾气。

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那么能说会道的一个人,那么英俊潇洒的一个人,突然变成这副半身不遂的模样。他像一道笔直的线,节节错骨,生生折成了角。

他,无法接受。

他会在吃饭夹菜的时候,手哆嗦得不听使唤的过程中"啪"的一下推翻满桌的菜。

他会在上厕所脱不下裤子的时候,气得满脸通红,哼哧哼哧地把脸盆的水一脚踹倒。

他会在睡醒穿不上衣服的时候,急得青筋爆裂,被子一掀,甩到地下去。

……

他愤恨自己的行动不便,他自卑自己的猥琐模样,他更是绝望自己的命不久矣。

手术不仅摘除了他的肿瘤还一并把他的豁达乐观切除了。

他像不定时的炸弹,像无法预测的地震,总是时不时地噼噼啪啪爆炸。

3.

对着随时像火炮一样要爆发的他。孩子们忍受不了多久,渐渐地不来探望了。

亲戚朋友也寒蝉若禁,渐渐地不来探望了。

连他白发苍苍地老娘都看不下去了,直说他没良心。

老娘说他没良心是为他的妻打抱不平。

他的妻是个很普通的农村妇女,粗糙的模样,木讷的性情,与高大英俊的他站在一起,很是不协调。

当年,他在医院当主治医生,她在医院门口卖饺子。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看不上她的。若不是为了孩子,早离了婚。

现在,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的妻,端茶端饭地伺候他。

他发脾气了,她默默地忍。

他摔东西了,她悄悄地捡。

她总是在他一波又一波的情绪爆发后,轻轻悄悄地处理好现场。

他的饭菜都是她精心准备的,他的衣物都是散发着阳光香味的,他的拐杖扶手都是她随时放在他身边的。甚至,他吐出的痰,都是她一点一点收拾干净的。

即便这样,他对她依然没好脸色,那股看不上,经年累月地沉淀,竟成了一种习惯。他对她的呵斥,发火,无理取闹都成了理所当然。

4.

"他凭什么这么对你?"她的妹妹忿忿不平。

"嘘,轻点,他刚睡着。"她温温柔柔地说。"妹子,你不懂,这么多年他何时正眼看过我,现在他能对我说话,对我发火,对我生气,我都是愿意的。"

"都变成这样了,你的心里还有他?"她的妹妹不可思议。

"从我当年嫁到这个家,我的心里一直是他啊。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永远都是我心里最最重要的……"她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二八少女,已然不年轻的脸上赫然飞上一朵红霞。

……

他其实没睡。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朵,长了手似的,在心里挠啊挠,竟生生把他的眼泪给揉搓出来。

这个硬汉,得知自己生病不曾哭,手术失败不曾哭,此时此刻,几句话竟像拳头一样,一拳一拳打在他的心里,他竟觉得疼,疼得眼泪一颗一颗滚出来。

他想起了。结婚二十多年,他从不和她并排走,他嫌弃她的平凡。

他想起了。结婚二十多年,他从没和她说过贴心话,他嫌弃她的木讷。

他还想起了。结婚二十多年,他在外面不间断的有女人,他嫌弃她的不解风情。

他更想起了。结婚二十多年,她像头老黄牛,为他生娃,为他做饭,为他洗衣。

……

5.

等他开始忏悔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

秋天的橘子红了,一串一串低低地压下来,像姑娘诱人的脸。

"推我到上坡上走走吧。"他说。

"哎!"她答得颤巍巍,这是他手术后,第一次愿意出去走走。她的心一时如秋天的阳光橙黄橙黄的明亮。

她推着他,沿着宽宽的路。满坡满坡的橘子像夕阳的那一片红,娇俏地躲在绿叶下,空气里都是橘子清甜的香,亲亲密密地缠绵。

他摘了一个最大的橘子。剥开,递给了她。

喜欢吃吗?他问。

"喜欢,喜欢。"她慌慌张张地接过橘子,又慌慌张张地补充,"我最爱的水果,便是橘子。酸酸甜甜的,味道浓着呢。"

他记住了她的话,记住了她吃橘子时甜蜜的样子。

他望着她笑。第一次,正眼看她的妻。

依然是普通的模样,依然是质朴的话语,却有什么在他心里挠吧,搅得心里呀,酸酸甜甜一如这秋天的橘子红。

……

6.

秋天去了,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他的病并没有因为春天而格外得好起来。

他越发佝偻,越发哆嗦,越发咳嗽。当咳嗽的密集像一排排连发的子弹从胸腔里蹦跶出来,他明白,死神离他很近很近了。

忽然,他要在院子里种上橘子树,非常执拗地要求着。

所有的人都不懂他的心思。病得那么重了,还哆哆嗦嗦地赶着买树苗,哆哆嗦嗦地挖土,哆哆嗦嗦地填坑。

两个星期。他花了整整两星期。院子里围满了一圈绿绿的橘树苗。橘子树当年就开了花,白白的,一朵一朵,小小的模样。他家的门前屋后,一缕一缕的橘子花香络绎不绝。

他却笑了,即使虚弱地快站不住,依然深情地看着橘子花开,笑得心满意足。

秋天,叶落了。

他走完了生命最后的一段。走得时候,安详,面带微笑。

人们走进他的家,屋里并不见悲伤的氛围。满院子的橘子沉甸甸的下垂,像生前威风凛凛的他。

她的妻。那个贤惠的女人,坐在橘子中间,面带微笑,说:橘子树是他送给我最后的礼物。你们看,橘子红了,他在呢,永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