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牛牛的文章 / 牛牛的散文
打怪兽
文/殷贤华
天色渐渐暗下来，牛牛偷偷跑进里屋，一脸紧张地对妈妈说：“家里来了怪兽，要伤害妈妈，我去赶跑他！”
妈妈“嘘”了一声，交给牛牛一根塑料小棒，说：“牛牛真勇敢，我们一起去打怪兽吧！”
妈妈藏在牛牛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果然看见阳台边藏着一只虎头怪兽。牛牛脸色惨白，浑身发抖，举起棒大声喊道：“打死你这怪兽！”
虎头怪兽一下子被牛牛击中了几棒，只得捂着头，仓皇而逃出门去！
牛牛关上门，拉住妈妈的手，自豪地说：“妈妈，怪兽被我打跑了，不能伤害你了，你可以放心睡觉了！”
妈妈擦着泪，抚摸着牛牛的头说：“有牛牛保护妈妈，妈妈很放心！牛牛真勇敢！”
……
第二天，妈妈正在厨房里做午饭，牛牛偷偷跑进来，一脸紧张地对妈妈说：“家里又来了怪兽，要伤害妈妈，我去赶跑他！”
妈妈“嘘”了一声，又把塑料小棒交给牛牛，说：“牛牛真厉害，我们一起去打怪兽吧！”
妈妈藏在牛牛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果然看见里屋藏着一只豹头怪兽。牛牛满脸通红，圆睁着眼，举起棒大声喊道：“打死你这怪兽！”
豹头怪兽被牛牛打得哭爹喊娘，只得夺路而逃！
牛牛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骄傲地说：“妈妈，怪兽被我打跑了，不能伤害你了，你可以放心做饭了！”
妈妈擦着泪，抚摸着牛牛的头说：“有牛牛保护妈妈，妈妈很安全！牛牛真厉害！”
……
第三天，妈妈正在卫生间洗衣服，牛牛偷偷跑进来，一脸紧张地对妈妈说：“家里又来了怪兽，要伤害妈妈，我去赶跑他！”
妈妈“嘘”了一声，还是把塑料小棒交给牛牛，说：“牛牛是英雄，我们一起去打怪兽吧！”
妈妈藏在牛牛身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果然看见杂货间藏着一只狼头怪兽。牛牛怒气冲冲，咬着牙，举起棒大声喊道：“打死你这怪兽！”
豹头怪兽似乎被牛牛打瘸了腿，只得一瘸一瘸地拼命往外逃！
牛牛关上门，擦了擦汗水，得意地说：“妈妈，怪兽被我打跑了，不能伤害你了，你可以放心洗衣服了！”
妈妈擦着泪，竖起大拇指说：“有牛牛保护妈妈，妈妈很幸福！牛牛是英雄！”
……
第四天、第五天……几年过去了！
这天很特别，晨风特别柔，朝阳特别亮，一只喜鹊飞到了窗前，阳台上的迎春花次第开放。牛牛一觉醒来，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感觉自己在梦中长大了！
房间里的摆设很陌生，牛牛狐疑地走向客厅。牛牛看见，爷爷在抽老水烟，奶奶在纳鞋底，爸爸在看书，妈妈在择菜，他们看起来老了许多。“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你们起得好早啊！”牛牛打着招呼。
“哐当”一声，爷爷的烟袋掉了，奶奶的针线掉了，爸爸的书掉了，妈妈的菜掉了。客厅里的四个大人面面相觑，一起站起来，惊喜地抱住牛牛：“牛牛！我们的好牛牛！你终于记得爷爷、奶奶、爸爸了，你的病终于好了，谢天谢地！”
四个大人喜极而泣，泪如雨下。几年前的一天晚上，牛牛和妈妈看完电影回家，一打开家门，就被早藏在家里的几个歹徒捂住了嘴。歹徒们头戴着动物面具，不但抢劫了妈妈的钱包，还要伤害妈妈。爷爷奶奶回老家了，爸爸出差了，谁来保护妈妈呀？牛牛急坏了，张开嘴拼命地咬歹徒的手，歹徒疼死了，拎起牛牛的衣领使劲一摔，牛牛晕了过去……
后来，歹徒们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牛牛却失去了部分记忆，只认得妈妈一人。牛牛的脑袋出现了严重问题，总认为家里藏有怪兽，不找出来就不吃饭、不睡觉……
牛牛抹着泪，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起来到杂物间。牛牛看见，这里堆了好大一堆虎头、豹头、狼头等动物面具……
脏手印儿
文/茨园
“动物王国有条叫乖乖的小狗，它是条可爱的狗，不过，它有个不喜欢洗手的坏毛病。有一天，它在外面玩得满手都是泥，妈妈叫它洗，它却没听见似的又跑了出去。一群小动物正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乖乖也参加了。可玩了一会儿，一些小朋友说‘哎呀，我的衣服上被谁弄上了这么脏的手印啊？’乖乖一听，红着脸急忙跑开了。路上，它遇上一群小鸭子，小鸭子很礼貌地跟它打招呼，它就抱起一只小鸭子，可是，当它把小鸭子放到地上时，小鸭子却哇哇地哭了起来。原来，是乖乖的手把鸭子的羽毛弄脏了。”
“这个乖乖一点也不乖！”故事讲了一半儿，我家儿子牛牛忽插嘴道。“是啊是啊。”我说，“不过，牛牛也不乖呢。”牛牛顿时不高兴了，嘟囔：“我怎么不乖了？”于是，我领他去看了他房间里墙壁上印下的一个个脏手印儿。
牛牛一声不响去洗了手回来时，我夸奖他说：“有了错，改了就是好孩子。”然而，牛牛却并没在意我的夸奖，而是问：“老爸，刚才那个故事的结尾是什么呢？”我一笑：“当然是乖乖改好了，就像你这样赶快去洗了手。人家见它干净了，都又成了它的好朋友呢！”忽然，“那么，小朋友身上的脏呢？”牛牛问道。“当然是洗好了呗！”我顺嘴说了句。谁知，牛牛的小脑袋瓜子蛮机灵地一转，问我：“老爸，可怎样能把墙上的脏手印儿弄掉呢？”我想都不用想地说：“当然是等刷墙时一刷就好了呀！”“那你为什么还不刷啊？”牛牛瞪着两只大眼睛问。我虽然有些愣怔，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说：“刷墙又不是立马就可以完成的事儿。”不想，牛牛的脸色忽就阴了，说：“我改了，成好孩子了。可我的罪证却留下了！不行老爸，你今天就得找人来刷！”
一时间，我无语。
童心之真
文/茨园
牛牛大姨住院那天，我领了牛牛去看她，“给大姨买点爆米花吧？”牛牛说。当时我就觉得好笑，说：“大姨又不是小孩子，买爆米花像什么啊？”牛牛轻“哦”了声，也就打消了这念头。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牛牛接下来的要求是给他大姨买束鲜花。
这样的想法让我颇感诧异。说实话，甭看我人过中年，却从未想过如此有情调的事儿，牛牛是怎么想到的呢？依我的心理，实话实说，还是觉得花这钱不如买点诸如烧鸡水果什么吃的用的呢。而且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恐怕一时半会儿甚至这辈子也改变不了的。毕竟，当我为一份薪水而必须按时守点地工作，当我为一张凝固心血与汗水的汇款单而熬夜写作时，我清楚地知道挣钱是件不容易的事儿，实实在在弄点东西，总比虚的强。不过那瞬间，我还真想遂了他的愿呢。
抱着牛牛下了公交车，我就一直在注意四围有无卖花的店铺。虽然我东张西望，但直到走到医院门口，却未看到一家卖花的店铺。而当我跟牛牛大姨言及此事时，她激动地搂着牛牛重重地亲了一口。显然，牛牛的心意她已然领了。然而，当我领着牛牛出了医院回家时，却发现医院对面就是一家花店。虽然当时牛牛没有留意这家花店，但我的心却沉了下来。那个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长时间不能入睡。平心而论，我知道物质和精神的区别，且骨子里物质的概念比精神的东西重得多，不过，歉疚还是在心头浮来浮去。
牛牛是怎么想的呢？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想知道。于是，再次去看他大姨时，我有意拉着他的手从那家花店门前走过，并在他无意间拽回他，指着一束鲜艳的花让他看，问他：“这花好看么？”“好看。”牛牛瞥眼看了，顺嘴说了句，然后就只顾走他的路了。我哑然失笑，却并未提示他什么。不过，一连几天，每每看到牛牛天真的笑脸，我就觉得他好生令我羡慕。这孩子，他还不会因生计而发愁，也不必像大人那样必须八面玲珑。天真，无邪，童稚。真的，这样的字眼让我好生羡慕。
我想，这种刻骨铭心的童真，会在牛牛不再拥有那些字眼时，由我传达给他一些记忆，并把我的羡慕转化为幸福的回味，比如，他曾想买束花送给爱他并被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