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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平原的文章 / 平原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玉米地

文/丹麓听翁

一路追绿,追到秋天,遍地平原的玉米林,打捞着绿色的青春。

行间距如簇如拥,田垄间似云如玉。扑鼻的玉米清香为秋季交出成熟的载厚度。玉米铺展而来,带着古典的绿色,在平原上做着秋天的嫁妆。

那金黄的玉米棒子还挂在半空中,就已经先声夺人了。

作为平原上的一种修辞,富饶的玉米地总是变幻着喻体。

视野随便跑,都跑不过玉米地。我被高铁带着穿越平原,无论穿越到哪儿,哪儿都有一片玉质的玉米地在远远地为我挥手。

临摹出玉米的成长过程。平原收藏了玉米的一生。

等待季节的蜕变。玉米走着从平原到仓廪的路径。

俯瞰梁山泊平原水库

文/孔伟健

位于水泊梁山山体南侧的梁山泊平原水库蓄水已经月余,我还没有亲近过她。只是在她身边数次经过,或者,在梁山顶峰俯瞰过她。

盛夏时节,当我一次次登上梁山顶峰,我面向南方,看到了一方平镜似的硕大水面,我知道,那就是平原水库。我俯瞰着她,切实感受到了平原水库吹来的凉爽水汽,登时,我凉爽了很多。同时,也想到了很多。

一弯碧水,不仅会带给世间很多繁茂的生命,还会引发我很多深邃的思索。

我稀罕她,因为她少见,尤其在梁山。

我举起相机,将镜头拉长,将水库最大限度地拉近,我在镜头里看,看到的是一方浓缩的精华,是清澈的水面,是水面之上几艘崭新的游艇,是环绕水面的平整的环湖路,是忙忙碌碌的工人,是尚在完善之中的湖心小岛。

前些时日,我岳父在县医院住院期间,邻床是个老头,家就是平原水库旁边的,每日打完点滴,他就躺在病床上,跟我岳父拉呱儿,说他那里生活环境越来越好,他每天吃完晚饭都要环湖散步,走上三圈两圈,活动活动手脚,消化消化食儿,觉得所有的烦恼事都没了。

显然,很多人,很多梁山人,把平原水库当成了一处景点,的确,对于这样一座偌大的水库,不论在哪里,都可以作为一处景点。更何况是在降水并不丰腴的平原地区呢?建设这样一座水库,需要多大的领导魄力?需要多少次专家论证?2800亩的占地面积,需要开挖多少土方?需要搬迁多少民居?

县委县政府审时度势,立足实际,从关注民生、促进社会和谐角度出发,把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作为事关全局的民生大事,做出了兴建梁山泊平原水库的战略举措,着力提升水资源配置调控能力,为地方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提供了强力支撑,对于优化梁山乃至济宁市水资源配置格局、确保城乡供水安全、促进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随着水库的立项、开工,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2013年5月15日,水库正式开工建设。2014年5月26日,水库蓄水典礼隆重举行。一年时间,地覆天翻,一座水面面积达2000亩的梁山泊平原水库赫然出现在世人面前。水库的建成蓄水,梁山无平原水库的历史被改写。同时,也标志着我县有了重大水源工程,标志着我县水利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

改变,巨大的改变,就在脚下,就在面前。每当面对这样的改变,我都会有种心灵被剧烈撞击的感觉。当年,山北水面建成之时,这样的感觉也曾出现过,那种心房的震颤之音至今犹存。

夏日,多刮南风,站在山巅,风总会将水汽送到我面前。即便没有风,我也会感觉到水库的明显存在,也会感到有股沁人心脾的水汽环绕着我。

山,无水不灵。山,无水显瘦。现在好了,水泊梁山,山体之北,有了聚义湖;山体之南,有了平原水库。这山,就被两方明镜夹带着,想照个影就照个影,想梳妆一下就梳妆一下,多么惬意。山,不瘦了。山,灵气尽显,一切还在建设之中。很多习见的平原树木,还有很多配套设施,都在慢慢完善。很多逐水而居的水鸟,都会不请自来。我每次来,水库都会带给我一些变化,她越来越美,越来越俏。

对于一座城市而言,一条河流抑或一方水库,就是她的灵魂。盛夏的水,蒸发的、泼洒的、流淌的、静止的,它们润泽了这个城市,也盛满了旅者的记忆。

蓝天、游云、碧水、湖心小岛,在我的镜头里尽显清晰本色。当我俯瞰平原水库,故乡,又在不经意间走进了我的文字。

一切,都在昭示着:水库的建成使用,注定为水泊梁山写下了特殊的一页,为水浒文化平添了一笔亮彩!

草原

文/(俄国)契诃夫

这当儿,旅客眼前展开一片平原,广漠无垠,被一道连绵不断的冈峦切断。那些小山互相挤紧,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来,合成一片高地,在道路右边伸展出去,直到地平线,消失在淡紫色的远方。车子往前走了又走,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平原从哪儿开的头,到哪儿为止。……太阳已经从城市后面探出头来,正悄悄地、不慌不忙地干它的活儿。起初他们前面,远远的,在天地相接的地方,靠近一些小坟和远远看去像是摇着胳膊的小人一样的风车的地方,有一道宽阔而耀眼的黄色光带沿地面爬着,过一会儿,这道光带亮闪闪地来得近了一点,向右边爬去,搂住了群山。不知什么温暖的东西碰到了叶果鲁希卡的背脊。原来有一道光带悄悄从后面拢过来,掠过车子和马儿,跑过去会合另一条光带。忽然,整个广阔的草原抖掉清晨的朦胧,现出微笑,闪着露珠的亮光。

割下来的黑麦、杂草、大戟草、野麻,本来都晒得枯黄,有的发红,半死不活,现在受到露水的滋润,遇到阳光的爱抚,活转来,又要重新开花了。小海燕在大道上面的天空中飞翔,快活地叫唤。金花鼠在青草里互相打招呼。左边远远的,不知什么地方,田凫在哀叫,一群鹧鸪被马车惊动,拍着翅膀飞起来,柔声叫着“特尔尔尔”,向山上飞去。蚱蜢啦、蟋蟀啦、蝉啦、蝼蛄啦,在草地里发出一阵阵嘁嘁喳喳的单调乐声。

可是过了一会儿,露水蒸发了,空气停滞了,被欺骗的草原现出七月里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青草耷拉下来,生命停止了。太阳晒着的群山,现出一片墨绿色,远远看去呈浅紫色,带着影子一样的宁静情调;平原,朦朦胧胧的远方,再加上像拱顶那样笼罩一切,在没有树木、没有高山的草原上显得十分深邃而清澄的天空,现在都显得无边无际,愁闷得麻木了。……多么气闷,多么扫兴啊!马车往前跑着,叶果鲁希卡看见的却老是那些东西:天空啦,平原啦,矮山啦。……草地里的乐声静止了。小海燕飞走,鹧鸪不见了。白嘴鸦闲着没事干,在凋萎的青草上空盘旋,它们彼此长得一样,使得草原越发单调了。

一只老鹰贴近地面飞翔,均匀地扇动着翅膀,忽然在空中停住,仿佛在思索生活的乏味似的,然后拍起翅膀,箭也似的飞过草原,谁也说不清它为什么飞,它需要什么。远处,一架风车在摇着翼片。……为了添一点变化,杂草里偶尔闪出一块白色的头盖骨或者鹅卵石。时不时地现出一块灰色的石像,或者一棵干枯的柳树,树梢上停着一只蓝色的乌鸦。一只金花鼠横窜过大道,随后,在眼前跑过去的,又只有杂草、矮山、白嘴鸦。……可是,末后,感谢上帝,总算有一辆大车载着一捆捆的庄稼迎面驶来。大车顶上躺着一个姑娘。她带着睡意,热得四肢无力,抬起头来,看一看迎面来的旅客。简尼斯卡对她打个呵欠,栗色马朝那些粮食伸出鼻子去。马车吱吱嘎嘎响着,跟大车亲一个嘴,带刺的麦穗像笤帚似的扫过赫利斯托佛尔神甫的帽子。

“你把车子赶到人家身上来了,胖丫头!”简尼斯卡叫道。

“嘿,好肥的脸蛋儿,好像给黄蜂蜇了似的!”

姑娘带着睡意微笑,动了动嘴唇,却又躺下去了。……这时候山上出现一棵孤零零的白杨树。这是谁种的?它为什么生在那儿?上帝才知道。要想叫眼睛离开它那苗条的身材和绿色的衣裳,却是困难的。这个美人儿幸福吗?夏天炎热,冬天严寒,大风大雪,到了可怕的秋夜,只看得见黑暗,除了撒野的怒号的风以外什么也听不见,顶糟的是一辈子孤孤单单。……过了那棵白杨树,一条条麦田从大道直伸到山顶,如同耀眼的黄地毯一样。山坡上的麦子已经割完,捆成一束束,山麓的麦田却刚在收割。……六个割麦人站成一排,挥动镰刀,镰刀明晃晃地发亮,一齐合着拍子发出“夫希!夫希!”的声音。从捆麦子的农妇的动作,从割麦人的脸色,从镰刀的光芒可以看出溽暑烘烤他们,使他们透不出气来。一 条黑狗吐出舌头从割麦人那边迎着马车跑过来,多半想要吠叫一阵吧,可是跑到半路上却站住,淡漠地看那摇着鞭子吓唬它的简尼斯卡。天热得狗都不肯叫了!一个农妇直起腰来,把两只手放到酸痛的背上,眼睛盯紧叶果鲁希卡的红布衬衫。究竟是衬衫的红颜色中了她的意呢,还是使她想起了她的子女,那就不知道了,总之,她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瞧了他很久。……可是这时候麦田过去了。眼前又伸展着干枯的平原、太阳晒着的群山、燥热的天空。又有一只老鹰在地面上空飞翔。

远处,跟先前一样,一架风车在转动叶片,看上去仍旧像是一个小人在摇胳膊。老这么瞧着它怪腻味的,仿佛永远走不到它跟前似的,又仿佛它躲着马车,往远处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