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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竹篮的文章 / 竹篮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竹篮

文/蔡中锋

昨天老板让我帮他物色一名年轻人,正巧侄子蔡杰研究生刚毕业,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带上侄子到了老板家。

老板正在院子里浇花,听我说明了来意,就边浇花边问了侄子几个问题。正浇着,老板手中的水管突然停水了。老板就拿起身边的一只竹篮递给了侄子:“请你帮我去门前的小河里取些水好吗?”

常言道:“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认为这是老板对侄子不满意的表示,正想带着侄子告辞。不料侄子却接过竹篮就走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儿,侄子回来了,居然真的提了一竹篮水!原来他在竹篮的里面套了一个大点的方便袋!

在侄子的帮助下,很快,老板的花就浇好了。

浇好了花,侄子问老板:“您爱吃最新鲜的鱼虾吗?”

老板说:“爱吃啊,可是这儿哪有什么最新鲜的鱼虾啊?”

侄子说:“我刚才在小河里取水的时候,看到里面有好多鱼虾,我用这只竹篮就可以将他们捞出来。”

老板一听,笑了:“好!想不到竹篮还有这种用处!”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我和老板惊奇地发现,侄子居然真的提来了半竹篮活蹦乱跳的鱼虾!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外国人!

老板问侄子怎么回事。侄子说:“我在小河边打鱼的时候,遇到了这位法国老板,他相中了这只漂亮的竹篮子,想要大批订购,所以,我就把他领到您这儿来了!”

老板听了,不由击掌叫好:“其实成败本没有定式,竹篮打水未必就是一场空。这孩子能够打破常规思维,善于抓住各种机遇,用一只竹篮,不但能打来水,捞来鱼,还能招来商,正是我所需要的人才。”

洋鸡蛋,土鸡蛋

文/柴太山

早上买菜时,我把其他菜都买好了,走进离家不远的巷口,看见一位八旬阿婆在那儿卖鸡蛋。“哦,还要买蛋,差点忘了!”想起出门时妻子的叮嘱,我向阿婆走去。只见她脚下放着一只长条尖底的竹篮,篮底垫着一层稻草,色泽金黄,柔软。散发着新鲜稻草的诱人香味。里面卧着好几十个鸡蛋,有的呈黄白色,有的雪白雪白,个儿看上去都挺大。那也许不是土鸡蛋,至少不全是,买过几回假鸡蛋,我不大敢肯定。

再看阿婆,一身旧的黑衣裤,头顶一方白头巾,枯瘦多皱和长满老年斑的脸溢着怯怯的笑,几缕白发从头巾下方溜出来,搭在耳边像蛛丝一样随风颤抖。我生了恻隐之心,停下脚步问:“您老的鸡蛋哪么卖呀?”

阿婆望了望紧挨她卖莴笋的小贩,那是位年近花甲而头发稀疏的农妇。一脸犹疑着说:“本来一个卖一块五,他们都说价高了。我就卖一块三算哒。”我蹲下认真看,蛋壳确实像土鸡蛋,有的鸡蛋个儿也不是很大。但土鸡蛋哪有这么便宜的?转头一想,算了,别计较了。我伸出五十元钱递给老人,“买三十个吧。”

阿婆忙不迭地收下钱,埋头把蛋捡到一只塑料袋中,一副急欲出手的样子。我趁机对卖莴笋的农妇以目示意:“她卖的是土鸡蛋吗?”那农妇竟连连摇头,要我别买。

这时,我突然想起有人说过菜场有一个老婆婆,专门干着把洋鸡蛋充当土鸡蛋卖的营生。也是提着垫草的竹篮,并且一卖就是几十个,有时掺几个土鸡蛋里面,有时干脆全是小个的洋鸡蛋。土鸡蛋的价一般是一块五一个,而洋鸡蛋价每个不到七毛。她赚的就是这个差价。我莫非中大彩似的,今天恰好偶遇了那个传说中的坑人阿婆?

我真想一个都不买了!但一看老人青筋凸起的手,又不忍心将捡进袋里的鸡蛋全部退回,便对阿婆说:“我只买十个了。”

“你哪么又只买十个了呢?”阿婆当然没有看见刚刚在她身边上演的一幕“哑剧”,但嘀咕一番后,还是将多余的蛋迅速又捡回竹篮中去,然后给我找钱。她的钱都扎在袜管里,捋起裤脚拿钱时,只见她小腿是那么瘦,惨白惨白的,看不到一丁点儿血色,就像一层白森森的皮裹在腿骨上一样。可是,因为反感老人“弄虚作假”,我心底竟然没有太多的怜悯,反倒鄙夷地愤愤说:“你这老人家,怎么……?”我还想指责她几句,旁边的人说:“你也别说了,反正说了她耳朵也听不见。”

我狠狠地说:“好,就看着上当,只当送你几块钱!你这老婆婆!”

傍晚,我要妻子把那“洋鸡蛋”煎着吃算了,免得看了闹心。妻把“洋鸡蛋”磕破一看,吃惊地说:“这不是洋鸡蛋!是土鸡蛋!你看这蛋黄,又圆又大!我再打几只看看。”一共打了六枚,居然全部是真正的“土鸡蛋”!妻在食堂工作,整天和蛋们打交道,冒牌的土鸡蛋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妻的评定,没能让我的心情变得轻松,反而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

奶奶和她的魔篮

文/李学民

每当看到,那些被奶奶牵着、抱着、疼爱着的孩子们,我就非常的羡慕。不过,幻想总归于幻想罢了。我还不记事,奶奶的两眼就失明了,一直到她93岁高龄去世,奶奶在黑暗中生活了将近60年。

俗话说,奶奶疼孙子,隔辈亲。这话摊在我们身上,完全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我的奶奶是大户人家的闺女,祖上有车有地,骡马成群;奶奶大高个子,白生生、细相相的模样,因为脸上有麻子,才委委屈屈嫁到我们这个中产家庭来。

奶奶娇生惯养惯了,嫁到爷爷家来,请吃待穿,动嘴说话。娘说她自从进了李家门,奶奶就没下过一次坡。后来奶奶眼睛看不见了,那更是动嘴不动手,又有爷爷上边宠着,大、小两个儿子下边孝敬着,奶奶简直悠然天堂。奶奶骨子里,是自私的,平时大伯、父亲给她买了好吃的东西,也是舍不得分给我们这些小孩子一点点。

那时候,奶奶西边里间里的镂花门扇似乎永远是闭着的,常见用一把圆头铁锁挂着。奶奶平时就在门前蒲团上坐着,昂着头,眨巴着一双看不见人的眼睛,很像个守家的老巫婆,到院子里去的时候,就把屋门锁了。虽然那扇门不常开,但我还是知道了那屋子里面有一个圆圆的竹篮筐,从房顶檩梁上吊下一把铁钩子,篮筐就挂在高高的钩子上。有几次,我亲眼看到奶奶双手摸索着摘下来,拿出东西自己吃。奶奶也有给我们吃点的时候,一般是东西放烂了。为此母亲责骂过我多次,可是我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那个时候,我对奶奶那个高高的篮筐,充满了神秘和无上的向往。后来我长大了点,人也生了心眼,就开始谋划着要去摘下那个篮筐了。但奶奶看管的很紧,防范甚是严密。奶奶虽然眼睛不能视物,但耳朵却很灵敏,稍有风吹草动,立马就有警觉。

即使这样,我还是自有我的办法,在爷爷上园浇水侍弄花菜的空当儿,我往往一个人蹑手蹑脚绕过门槛盘腿坐着的奶奶,扛了个小凳溜过去,然后心怦怦乱跳着,不时回头看看奶奶的反应,悄悄推开镂花门扇,走进去登上矮凳,踮起脚尖,伸进手去,在竹篮筐里摸,有时摸出一块、两块糖果或半块饼干、点心,有时是一个栗子、一把菱角什么的,也来不及细看,随即又悄悄退出房门,从奶奶身旁溜之大吉。但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也从不敢多拿。

奶奶眼盲,但听力异常精确,分辨能力极强。我们家人众,虽然父亲只有兄妹3个,但我的堂叔兄妹就12口之多,后来个个成家立业后,都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时我们家奶奶的重孙子、孙女、外孙们就有20多个,虽然奶奶没见过他们的模样,但奶奶还是能从每个人的说话声里,准确地叫出他们的名字来。

这个阶段的奶奶,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她会把自己收藏在竹篮筐的好东西,尽数拿出来分发给孩子们吃。然而,孩子们哪里还看得上奶奶收藏的那些“好东西”呢。当年被我奉为“魔篮”的而无限向往的那个竹篮筐,也早已失去了昔日的神秘和光彩,其实,现在看,那里面也不过就是稀松平常的一些东西罢了。

长大以后,我离开了故里,到外地去求学,我也没有多么的想念我的奶奶;倒是每次假期回家,一走村子里房台的时候,就看见奶奶一个人独自坐在院墙倾圮的枣树下面,黄昏中,或正午里,我喊一声奶奶,奶奶马上就有了反应,随即就说小民吗?是小民回来了!

那个时候,爷爷已然去世多年,望着孤零零的祖母,我鼻子就会阵阵发酸,小时候的关于奶奶吝啬的一切,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但离开家后,旋即又会想不起她来。

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又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小的时候在乡下的老家长大,土里滚泥里爬,儿子长得结实胖大;后来接儿子城里上学,但不管相隔多久,只要回家就喊一声老奶奶,奶奶也立时就能喊出儿子的小名来,这让我惊讶不已。

我36岁的那年冬日,93岁的奶奶去世了,奶奶在爷爷离开她后,又在这个“黑暗”尘世间顽强生活了5年。母亲说是在一个早晨给奶奶送饭的时候,发现奶奶过世的,事前没有一点的征兆和迹象,平平静静,就像平常日子一个样子。村人都说,奶奶是老死的,奶奶活这么大岁数就在于她的心大胸宽。

这就是我的奶奶,一个在黑暗中生活接近60年的奶奶,一个在我心目中有着神秘“魔篮”子的奶奶!60年的无光明的日月,这需要怎样的勇气和信念的支撑啊!其实,奶奶也教会了我很多,譬如:信念和刚强。

奶奶过世以后,我也断断续续回了几次老家;每次走到房台下,不见了奶奶在那棵又粗又老的歪脖子枣树下坐了,我每次张口想再喊一声奶奶,却空空渺渺没有了人影,那风,吹拂枯叶打着旋儿沙沙作响,我心里就生发出一种无限酸酸的痛楚来……

其实,年岁大了,我才感知,我是多么想念我的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