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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烧饼的文章 / 烧饼的散文

2020/03/08好的文章

弯道之上 风景殊胜

文/潘玉毅

想来,每个人都有过坐车或者开车上盘山公路的经历。当汽车行驶在盘山公路上时,因为山路曲折,我们视线所及,能看到的东西不多,所以每一次转角出现的风景常常带给我们视觉上的惊喜——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反之,如果直来直往,路程少了,距离短了,而我们的心情或许也没有那么多的起伏了。弯道之上,风景殊胜,就像野水浅滩,有时要比名山大川更耐看。

我家住农村,四周全是山。由于山多的缘故,小时候,去上学不得不绕远路,但是如果走山路的话可以省下一半的时间。有时我和小伙伴们会相约翻山越岭去上学。有一次,我们迷了路,在山上兜兜转转,找了三个小时才找到下山的路,虽然到山下时腿脚酸疼,但因为到了平时不常去的地方,看了许多平时不常见的花果树木,心里的欢喜多过身体上的疲惫。

人就是这样,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常常不觉得珍惜;苦尽甘来,柳暗花明,其滋味通常要比一帆风顺更令人回味。

现实生活中,为人父母者都希望自己的子女这一生顺风顺水,没有坎坷,没有磨难。然而就汉语的语法而言,与“平平”组词的通常是无奇。况且,当一个人习惯了顺境以后,再遇逆境,便已承受不得许多。所以,人生于世,有些曲折,有些弯道未必是坏事。

我不由想起那个“吃烧饼”的故事。从前,有一个人肚子饿了,买了四个烧饼,吃完第一个他还是觉得饿,就又吃了一个,可还是觉得饿,便又吃了一个,就这样,他一连吃了三个,当第四个烧饼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饱了,于是,他十分懊恨地说:“早知道这第四个烧饼管饱,我前面几个就不吃了。”殊不知,没有前三个烧饼垫肚子,最后一个烧饼也是不管饱的。

人生的每一个阶段都有它存在的价值。绳锯木头,水滴石穿,莫不如此。也许当我们转身回望的时候,曾经走过的弯路显得幼稚可笑,却没有一段是多余的,因为走更多的弯路,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这亦是弯道承载的含义。

烧饼大妈和她的儿子

文/吴禹璇

在我家楼下的市场里,每天都能听到一个响亮的吆喝声:“黄桥烧饼——又酥又脆的黄桥烧饼,咸甜都有……”无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这个吆喝声就像闹钟一样,准确无误,从不消失,我每天上学至少四次经过烧饼摊,对于这个声音和那个烧饼摊,那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墨绿色汽油桶改装成的火炉,一张钉着铁皮的黄色旧木桌,还有一副黑得发亮的铁夹子,就是这个烧饼摊全部的家当,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四五岁的智障男孩,就是这儿的主人了。然而,你别小看它简陋不堪,可打出来的烧饼那真叫人赞不绝口呢,而且只卖一块钱一个,我最喜欢甜味的,一口咬下去酥脆香甜。妈妈常常在下午放学后,带我光顾这里,时间久了,我们和老板渐渐熟了起来,我亲切地称呼她为烧饼大妈。

烧饼大妈总穿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暗红色格子外衣,一条看起来很旧的围裙,但却干干净净,永远挂在她的脖子上,那双揉面的手上,布满了粗细不一的皱纹。她的脸黑黑的,有一双不大、但总是笑眯眯的眼睛,她爱用河南话夸奖我说:这小妮儿真漂亮,长得像从画里出来一样。因为烧饼大妈为人和善,而且这里价廉物美,所以客人总是络绎不绝。

因为儿子智障,所以大妈每天都把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形影不离。她既要照顾生意,还要看管孩子,可以想象,一天下来她有多么劳累,可是尽管这样,烧饼大妈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我从来没看见她训斥过儿子。一次,我和妈妈来买烧饼,那个哥哥像是和我们打招呼,并且用含糊不清的话对大妈说着什么,两只手在空中比画着,他一边说,大妈一边笑着点头,一会儿大妈转过头对我们说:“他说他要给你们装热的,从炉子里夹刚做好的饼,你能不能等一会儿?”妈妈连忙道谢说:“可以的,不着急。”

为了怕他烫伤,大妈赶紧为他戴上手套,只见那个哥哥笨拙地拿起夹子,一手颤颤巍巍地打开炉门,大妈双手托着铁盘,弯下腰,站在一旁,抖动的夹子慢慢伸向炉内,他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个热腾腾的烧饼夹出放在盘里,“一个、两个、三个……”大妈紧张地替他数着,“五个……”正当她要为儿子拍手叫好时,“啪”的一声,第五个烧饼掉在了地上,哥哥生气地把夹子扔到一边,大妈对我们抱歉地笑了笑,弯下腰,拾起夹子,用布擦干净,重新递给儿子,轻拍他的胳膊,指着炉内说:“里面还有,再夹一个就行了”,在她的耐心安抚下,哥哥顺利地夹出了第五个烧饼,大妈给儿子竖起了大拇指,我看到烧饼大妈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在顾客少的时候,烧饼大妈会拿着一些书用她那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念给孩子听,她一边念一边拉着他的手在书上指指画画,那个哥哥有时会支支吾吾地说上几句,有时会厌烦地将书扔在地上,可大妈从不生气,还会一遍遍地教他给顾客找钱。妈妈劝大妈可以把哥哥送到特殊学校去接受教育,可大妈说,他们是外来务工的,家里并不富裕,所以只能放弃了。现在全家靠双手劳动挣钱,只要陪在孩子身边,生活过得去,她就心满意足了!

碰上下雨的时候,大妈会给儿子穿上雨披,撑起一把大伞,保护好儿子和火炉,自己却总被淋得湿漉漉的。一天在外,不忙时,她总不忘给儿子做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自己就吃两个烧饼充饥,但无论生活有多么困难,儿子再怎么不听话,我每天经过烧饼摊时,都能看到烧饼大妈那熟悉的微笑、听到那响亮的吆喝声。

虽然这个烧饼摊并不能赚到很多钱,但是我相信烧饼大妈是富有的,因为她心里充满了对亲人无私的爱;虽然那个小哥哥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生活,但我也相信,他依然很幸福,因为他有一个最好的、最爱他的妈妈。烧饼大妈虽然从没穿过漂亮的衣服,也没有时尚的装扮,但她却是我心中最美最美的妈妈!

认真而努力地活着

文/王春旭

连日来的大雨,把窗户玻璃弄得污迹斑斑。于是电话找家政,帮忙擦玻璃。

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人来了。进来三个中年女人,其中一个女人腿有点跛。讲好价钱后,三个女人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只见不同道具在她们手中来回穿梭,手法娴熟得很。我本来想坐在沙发继续看那没看完的电视剧,忽然觉得很不自在。于是就站在那里,没话找话地跟她们搭讪,“需要搭把手就说啊”、“要喝水吗,千万别渴着干活儿啊”之类的。她们说你忙你的就好,不用在意我们。说这话的表情,是不卑不亢的。

比预料中的要快,所有的玻璃都擦完了,而且是那么干净,非常通透。就在我们结账的时候,其中一个说话了,小妹,麻烦问一下有水吗?当然有了,我边说边接了一杯凉白开。她接过去咕咚咕咚就喝光了,非常腼腆地说能再来一杯吗。我立刻又接了一杯给她。

送走她们,心里很不是滋味。转念一想,也没有必要这样同情和怜悯,事实上她们也不需要。她们活得非常自尊,这是她们一份赖以营生的工作,她们很认真很努力地完成,难道这本身不值得敬佩吗?

前面小区正在旧楼改造,加装保温层。坐在家里,能非常清晰地看清他们工作的每一个步骤。先是将固定装置在楼顶上安装好,之后将保温装置固定在墙体上,然后在上面抹水泥,最后再刷涂料。

师傅们冒着酷暑,一身泥一身汗,就那样一声不吭地做着手里的活儿。也许那活儿早已在师傅们的脑海里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钞票,连去处都盘算好了,孩子的学费,老母亲的药钱,总之都是急需的。

其实,都是为了生活。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工种不同而已。风吹日晒练就了他们强健的体格,因为劳累令他们吃饭倍香,睡眠倍酣。如此一想,谁又比谁多多少优越感呀。

间或也能看到师傅们累了,坐在铁皮制作的吊篮里歇着,那吊篮刚好容得下两个师傅坐着。不知道他们彼此聊些什么,只看到他们不时地露出洁白的牙齿,憨憨地笑。我心想,如果那吊篮刚好在哪一家窗户正对着,那家主人如果能递出一杯水,或者几块饼干,那场景多么温馨多么暖人啊。

小区里,每到晚上将近七点的样子,就会听到一个女人叫卖烧饼的声音,准时准点。儿子说有次刚好经过这卖烧饼的,当时有人正跟她砍价,只听她说不要砍价了,家里还有个残疾老公呢。

一天,我和儿子听她在楼下叫卖,说这人这个时间来卖烧饼,大多人家晚饭都吃完了,而第二天的早饭,吃新鲜的多好啊。儿子说,也许她在别的小区已经卖差不多了,正好回家路过咱们小区呢。几天后,跟儿子去文具店回来,正好听到这个声音,“烧饼,卖烧饼——”我和儿子一边喊着“我们买”,一边就追了过去。改装的手推车,她在后座上骑着,烧饼放在玻璃箱子里。一看,烧饼还真没剩几个了,想必儿子曾经的分析很中肯。我数了数,还剩七个烧饼,我都要了。她接过钱,忙不迭地说了声谢谢。

回到家里,咬上一口烧饼,麦香扑鼻,劲道可口。

无论是擦玻璃的中年女人,还是旧小区改造的师傅,抑或是丈夫残疾卖烧饼的女人,都让我不由自主地收获一份沉甸甸的感动。他们都以自己的方式,认真而努力地活着,面对岁月的艰辛与生活的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