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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广场的文章 / 广场的散文

2020/03/07好的文章

爱的发酵

文/嵩羲和123

老两口男的姓吕,女的姓谭,是上世纪四十年代人。虽已至古稀,但头脑清醒、身体硬朗,没有老态龙钟的样子,与他们住的同样老旧的小区一样,小小的、瘦瘦的、精格格的、很有生活的活泼气息。小区的人喜欢称呼男的为吕老头,女的为谭女士(谭女士不喜欢人称呼她为谭奶奶)。

天不亮,吕老头就会赶到大菜场为谭女士买菜,别人问他怎么你来得这么早,老头会笑着说:我家领导要吃某某菜呢,快点买回去啊。谭女士在家有主见,老头喜欢这样称呼她。菜买过了,有人问,你回去烧菜?老头就好有的不好意思地说,我家领导不喜欢我烧的呢,嫌我烧的不好吃。这时,菜场的老熟人们便会一齐发出善意的笑声。

谭女士晚上出去散步,吕老头陪着他。他们喜欢沿着长满高大樟树的道路走,吕老头说谭女士喜欢樟树的香味,夏天其下少蚊虫又凉爽,很舒服。旁观的人觉得,谭女士散步时喜欢说话,吕老头喜欢听谭女士说话,因为吕老头侧耳倾听的样子很享受,而谭女士兴致则会越来越高昂。后来,老小区旁边建了个大广场,他们改到广场去了。一开始,他们环绕着广场走,后来谭女士就被广场舞吸引走了。

谭女士年龄大,但舞跳得很投入,吕老头试着跳了几天,就和所有其他的老头一样退出了。不过,吕老头没走,而是拿着毛巾和水杯等着谭女士。每当舞曲间隙,吕老头就送水送毛巾;别的老太太笑话他,吕老头就笑着说:哎呀,为偶像服务要周到啊。谭女士就笑着打他一下:老不正经。

吕老头是有点不正经,他回家把音响拆下来,凭着在机修厂几十年的老手艺,硬是把它安装在三轮电动车上。这样,谭女士跳舞就更方便了。不过,到底岁数不饶人,谭女士渐渐只能跳个一两节,后面几节就只有其余“年轻”一点的老太太们跳了。围观的人,都说吕老头其实是给其他老太太服务的,老头则笑着说都是一个舞蹈团的,都是偶像。谭女士有点不高兴了,一大早自己去买菜去,不让吕老头接手;菜市场的人碰到会客气地减点价格,却不敢问怎么回事。终于有天吕老头来买菜了,菜市场里卖菜的、买菜的、运菜的都来打招呼,吕老头则笑着说:我家领导要吃某某菜呢,快点买回去啊。

可是,跳舞的日子没有持续下去,一日,吕老头在搬东西时跌倒了。从此,广场、菜场、樟树下、小区里就消失了两个小小的、瘦瘦的、精格格的身影,少了开朗幽默的吕老头和矍铄麻利的谭女士。

再见到吕老头,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脚上打着石膏,谭女士和刚从国外回来的女儿在后面推着他。他们没有再去广场,而是沿着走了几十年的长满一抱粗高大樟树的道路慢慢散步。他们会记起最初这条道路上那棍子一样细小的樟树苗吗?会回想起送女儿上学走时樟树花开的清香吗?会回忆起当初身姿矫健的两人在树下留下的美丽倒影吗?

后来,吕老头渐渐康复。和谭女士一起跳舞的人邀她再去广场跳舞,谭女士笑着地拒绝了,不过把音响送给了对方;谭女士对她说:我家老板要吃饭呢,我得给他烧好吃的去。

爱会在平凡生活里发酵,在困难挫折时给双方以爱的酒酿。

闹市中的宁静

文/崔杰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静静地看着书。

喧闹的菜市场中,充斥于耳的是菜贩的叫卖、家禽的叫喊、车辆的鸣笛以及买家卖家的讨价还价;挤挤蹭蹭的是来来往往运送菜蔬的商贩、挎着菜篮且走且看的主妇、蹿来蹿去追逐打闹的小孩……而他,一名年轻的菜农,却在一片喧闹中、一堆蔬菜前埋着头安静地看着摊开于膝头的一本厚厚的书。只有在有人跟他买菜时,他才会走出书外,招呼来人。

看他一张黝黑的面庞,一副健硕的臂膀,一双粗糙的大手——完全就是一副典型的农民模样。若是硬要找出他的与众不同之处,便是他那身整洁的衣裳——为他增添了几分读书人的精致。他专注地盯着膝上的书,有如圣徒阅读《圣经》,双唇翕动,似在默诵。我俯身看了看书名:嗬,一本《陶渊明集》,差点跌破了我的眼镜!一位菜农,你不看致富指南,不看通俗小说,竟然看起了这高大上的古诗文?是精神出了问题,还是在虚伪扮酷?

一连几天,我的脑海里都徘徊着他在菜摊前埋头读书的神态;而每次想到这一画面,都会被我不无讥讽地贴上“虚伪”的标签。

直到那个傍晚,我们又一次相遇——

那天,我散步经过一个公园的广场。广场上一片喧闹,那是广场舞的常客在挥霍着他们剩余的精力。大家踩着同一个鼓点,扭着同一个舞姿,陶醉在同一个旋律里。这时,我在广场边看到了一个与画面很不协调的身影:他一手拎着一只水桶,一手提着一只拖把,正走向广场一角的一小块空地——巧了,原来就是那个“虚伪”的人!他又要干什么?

我好奇地观察着:他放下沉重的水桶,沾湿了拖把,水淋淋地拎出,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我正准备上前阻止他,只见他单手握住拖把柄,在地面上挥动起来。他臂膀上的肌肉块块绽出,拖把在地面嗖嗖游走,干热的地面上留下了一行龙飞凤舞的水痕。我走上前去,地面上“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这几行大字还未风干——我这才明白,原来他在练字!地面上的字,个个遒劲有力,刚柔兼济,圆滑顺畅,发力处如蛟龙升空,恢弘大气;收笔处如彩凤展翅,飘逸自然。在这样的地方欣赏到这样的“墨宝”,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回到家,我依然心境难平。我愧疚地收起了那枚“虚伪”的标签,找出一份我珍藏已久的西安碑林的拓本,准备明天送给他——就算是表达我的歉意与敬意。

第二天我去了菜场。菜场一如往日一样的喧闹,他也如往日一样在静静地看书,自顾自地默诵着。他左右的商贩,玩手机的,拉家常的,东张西望的……应有尽有,而他则如一泓清泉,静静地流淌在山林深处。纵使身边蝉噪蛙鸣,鸟语花香,他丝毫不为所动,静静地淡定地朝着既定的方向流淌。很难了,能有这样一个人,在充斥着利益与欲望的世间,坚守着心中的一份宁静,一心一意地守着他的书,守着他的书法。当我恭敬地把拓本递给他时,他一脸的憨笑,犹如春日的暖阳,明媚了整个世界……

他执意要回送我些什么,便随他来到他的出租屋。路上他告诉我,他是个孤儿,在郊区租了块地,种菜卖菜维持生计,而书法给了他别样的生活。他住的屋子,只有一张床铺、一套桌椅;墙上贴满了他的书法,床头堆满了书籍和字帖。屋角处堆放着一堆奖牌奖杯获奖证书——这一定是他的奖品了。屋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屋内,他铺开宣纸研起墨来。我环视左右,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种菜卖菜,为的是生存;他读书练字,才是真正的生活。他读古诗古文,是为了增加自己的文化积淀,更是为了培养自己“心远地自偏”的定力。

他送我的是一幅书法,上面是大大的十个字——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单车上的梦想

文/杨若琦

我的梦想,最早缘于坐在单车后座上的想象。

在我幼年的记忆里,父亲总是骑着那辆老式的凤凰牌单车,沿着还是一条大水沟的南二环,从草场坡的外婆家,载我回家。崎岖泥泞的小路,一条几乎和路同样宽的深水沟,水并不太深,但夏天总有些臭味冒出。而下雪的时候,水沟结冰,我们则会停下车玩一会儿再回家。坐在父亲的单车后座,我常想象着长大后这里将会是什么样子。

几年的时间过去,我已经渐渐长大上了小学。那条泥泞的水沟,突然变成了一条宽敞的大路,在那条大路的一个十字路口,是当时的体育场,每次和父母路过这里,总是拥挤着许多人群,因为那时候的人们都喜欢在体育场买体育彩票,抽各种大奖。奖品有冰箱、电视、还有小汽车等。有一次母亲竟然很好运地抽中了一个一等奖,奖品是一台冰箱,我们全家都十分开心,那时候家庭有冰箱的太少了。最开心的尤其是我,因为有了冰箱,夏天就可以自己在家里冻冰棍吃了。

在我上中学的时候,自己已经学会了骑单车上学。学校就在长安路上,上学依然是要路过南二环的。这时的南二环已经车水马龙,并且架起了立交桥,体育场旁边还盖起了一座特别高的楼。我总是想象着,这么高的楼,盖好后会做什么用呢?这个问题直到十几年后才有了答案。大楼变成了一座华丽的国际连锁五星级酒店,每天接待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宾客,酒店装修得富丽堂皇,到了晚上整座楼的外立面都被蓝色的霓虹灯装点着,显得格外惹眼。在酒店的楼顶有餐厅和酒吧,乘坐观光电梯到楼顶,就能纵观以朱雀大街为中心,远至周围几公里外的西安美景。今年,在习近平主席与印度总理莫迪访问西安期间,酒店还承接了这次的“国宴”任务,为国际友情的建交作出了贡献,在世界面前展现了西安发展的美丽容貌。

随着社会的发展,长安路上更加美丽的不仅仅是体育场、南二环等区域。如今的南门广场,亦成了中华第一迎宾礼仪广场,宽阔的广场气势宏伟,到了夜晚,广场周围还会亮起斑斓的彩灯。广场两边的河岸上建起了一条仿古商业步行街,护城河也不再是曾经的污水河,而是有着许多观光游览船的景区。南门广场的周围,有华丽的购物中心和酒店等建筑,在这里可以购买到各种高端国际商品,吃到各地的美食,主题电影院等娱乐设施也是一应俱全,满足如今人们日新月异的生活需求。

社会的高速发展,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也改变着人们的生活。如今,父亲出门时已经不再是骑单车载着我,而是开着汽车;在美丽的长安路上,再也看不到老式而破旧的公交车,而是多了很多双层公交车或者空调环保燃料公交车;同时,方便快捷的地铁也成了人们重要的出行工具之一;出租车也变得比以前更舒适,不再是曾经的奥拓、夏利;各种豪华的私家车在街道上川流不息,显示出人们生活水平的快速提高。但单车并没有完全退出我们的生活,反而在各个重要道路上,随处可见的租赁式便民单车,方便着人们的出行,也为环境保护发挥着作用。

原来这就是我曾经坐在父亲的单车后座,想象着的长大后可能变化的世界,它变得更加美丽和丰富多彩了。亲身感受我生活的这座城市的巨大变迁,几许感慨中我又开始想象:若干年后,当我也有了孩子,他们脑海中长大后的这个地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想,未来这里应该是比现在更加先进和发达。我翘首期盼着那个美丽的未来,并且会从现在起,为这座城市的未来发展多尽一份力,为这座城市的更加美好多做一些事。